第四十九章 我瞎嗎 作者:夜灯初上 作者:夜灯初上 字数:1344 张赖试图侵犯苏婵的事情,除了他们三個,沒有任何人知道。 但村裡的风言风语却突然兴盛了起来,无非就是那天看到两人在河边的长嘴妇传开的。 连来找她看病的人,眼神都不太对劲。 苏婵把脉的时候,就感觉上方强烈的视线,她抬头:“我脸上有东西嗎?” “哦哦沒有。” 苏婵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等病人走后,收拾了昨天在山裡被弄脏的衣服去洗。 本来远处看着還交头接耳的几個妇人,等她走近顿时噤了声。 旁边的刘氏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朝她挪了過来。 “苏,苏大夫。” “嗯?”苏婵看了她一眼,“脸色好了许多。” 這么一說,刘氏更觉得惭愧了。 自己之前說话那么难听,她還不计前嫌的为自己看病。 刘氏低声道:“苏大夫,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大家都传,传你和张赖……” 苏婵听见他這個名字脸色就发黑:“我和他怎么了?” “說看见,你和张赖孤男寡女的幽会。” “什么?!”苏婵蓦的提高声音,“一派胡言!” 其他几人诧异的朝她看過来。 苏婵指了下自己:“你觉得我眼睛有問題嗎?” 刘氏被问的一脸茫然:“什,什么問題?” “我瞎嗎?”苏婵坦坦荡荡的扫過几人。 “江家任意一個儿郎,哪個不比张赖俊俏正直?我是有什么大病去跟张赖好?我跟他?我宁愿死了算了!” 她气呼呼的端着盆往回走,這些人八卦也长一下脑子好不好? 她跟张赖?她跟张赖?! 想想那张让人作呕的脸,自己跟他有一腿?是什么给她们的错觉? 刘氏看苏婵走远,摇头叹了口气:“你们看,我說什么来着?苏大夫那样的人能看上张赖就有鬼了。” 另外两個回過神:“看脸是配不上,可不是好几個人看见他俩……” “看见啥了?亲了嗎?抱了嗎?還是滚炕头了?” 刘氏也起身:“我看呀,大家嘴上還是把点门,万一哪天就用得着人家苏大夫呢?”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觉得刘氏說的也有道理,闭上嘴不說话了。 江置一大早就去接陈兰去了,她们村子有些远,来回就得一天的時間。 他借了村裡的驴车,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陈兰看见他,脸色瞬间放晴:“相公你来啦?” 陈氏放下碗筷,看了他身后一眼:“就你一個来的?” 江置应了声:“家裡人都忙,我過来接小兰回去。” 陈氏冷哼一声:“别人就算了,那個毛丫头不来赔礼道歉,小兰就不回去了。” 江置笑了笑:“那就让小兰多在岳母家住些日子吧,省的她总嚷嚷着想家,我就請了一天假,明天還得去学堂,就先回去了。” 說完竟然真的丝毫都不停留,转身就走。 不但陈兰,连陈氏都一时沒反应過来。 “相公,相公!”陈兰忙一把拽住江置,“你這就回去了嗎?” 江置点点头:“不是岳母想让你多住几天嗎?也好,等孩子生下来也不太方便回来了。” 陈兰张了张嘴,有些埋怨的看着陈氏:“娘!” 陈氏沒想到這個知书达理的女婿会這么不上道。 她绷着一张脸:“你家那丫头沒大沒小,我作为长辈,让她低個头难道還委屈她了?” 江置干脆站定:“让她低头不难,可您能为打了她先赔不是嗎?” “什么?!”陈氏瞪大眼,“我還得给她道歉?” 江置无奈摇摇头:“岳母可能不太了解我家的情况,苏婵不但能帮她分担家务,做饭,還会治病赚钱,现在一半的学费是她的行医诊费。” 他看着陈氏:“而且我婶婶和几個弟弟都挺护着她的,要真是撕破脸,大房二房分了家,那以后就是两家人,我是该继续读书,還是辍学去赚钱?您真要逼的這么绝嗎?” 陈氏嘴巴动了动,她昨天是听女儿說了不少苏婵的事。 可她打心裡认为,就算她能赚钱,也是江家的媳妇儿,就应该以夫家为先。 尊长敬夫,這本来就是女人该有的德行啊。 她真会因为自己的一点脸面不脸面的,置家裡安宁不顾嗎? “娘,要不就算了吧?” 陈兰還是多少知道点江置的脾气,看着很温和,但性子是很执拗的。 陈氏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可看江置根本不打算妥协的样子…… 总不能真让女儿住自己這裡不回去吧?村裡人也得說三道四啊。 她冷着脸哼了声:“随便你们!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了!” “相公,你等一下,我去拿东西!” 江置的請假,导致苏婵也不能借用送饭的理由去药铺了。 好在她提前就跟张大夫說過,因为家裡的問題,可能不会每天都来。 可偏偏她沒来的时候,药铺却有些不平静。 宋勤生本来照例来找老朋友下棋,因为对弈時間久,棋局僵持不下。 宋勤生觉得有些枯燥,让家丁去买了酒和小菜儿。 在棋桌旁边又摆了個小炕桌,边饮酒边对弈。 结果就是這一小盅酒,成了他发病的诱因。 张敬又是喂药又是针灸,可忙活了一刻钟,都沒见他好转。 宋勤生两手捂着肝脏部位,整個人微微抽搐,疼的脸色煞白。 眼见老朋友一脸着急却又束手无策,宋勤生忍着疼一字一句道:“去找,找,苏婵!” “苏婵?!”张敬诧异的看向宋勤生,“她,她行嗎?” “去!”宋勤生不知道她行不行。 但他知道,是自己沒有听从她的劝告,她是早已预料到的。 连陈九也只知道她住在边井村,家丁带着陈九,驾着马车就往边井村赶。 宋勤生一脸痛苦,强撑着下了榻:“回,回府。” “你干什么?你這样子還敢乱动!”张敬忙拉住他。 宋勤生满头的汗,表情都疼的有些扭曲。 他勉强的扯出一個难看的笑:“老张啊,也许,我就,就挺不過去了,总不能,死在你這裡。” 张敬听得心裡一梗:“瞎說什么!” “好了,总得,让,我见孙女儿最后一面吧。” 宋勤生从来沒這么疼過,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過不去這一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