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罗網:惊鲵
【時間:战国时期】
【地点:无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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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楼宇灯火阑珊。
浮云遮月,正是刺杀盗窃的好时机。
褚歌隐藏在暗处,躲過层层的守卫。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骚乱。
“有刺客!”
褚歌心神一动,身影纵然窜出,稳稳落于楼阁之上。
站高望远,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只见一身材婀娜,全身为紫色白條纹的修身金属战斗服,双腿和右臂部位为鱼鳞状护甲,胸甲上的鱼状花纹与手中惊鲵剑的格调相衬托。
是她…
褚歌看着面戴狰狞鱼鳞面具的女子,脑海中顿然浮现出她的名字:惊鲵。
而她此行刺杀的目标,正是被罗網称其为无名高手,颜路的师父,含光剑的主人。
守卫声声惨叫,一阵剑光纵横,惊鲵杀了出来。
向着目标地点飞速靠近。
忽而听闻一声雷震,惊鲵立于铁索桥桥墩之上,而她的对面,是正手持含光剑的无名。
随着一道电光乍现,那传說中无形的利刃显露出它的锋芒。
“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锋芒含而不露,是含光的本色。
“含光剑…”
褚歌紧紧盯着无名手中的含光剑,手不自主地摸向他的倚天剑,喃喃道:“不知道谁比谁更锋利些呢?”
随着对面阁楼内剑光飞舞,杀气纵横交错,惊鲵的面具被无名一剑划破,露出一张娇艳绝美的脸庞。
忽而蜡烛微弱的火苗熄灭,无名的身形顿时消失不见。
下一秒,楼宇之上赫然出现无名的身影,“朋友,你在等什么?”
被发现了。
褚歌心裡倒不是很惊讶,毕竟他也沒有可以隐藏身形和气息,被這样的高手发现也正常。
褚歌的目光顺着风的方向看向了下方大街上行进的马车。
“那马车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嗎?”
看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根几乎无形的锋利蚕丝贯穿两边,待马车经過,怕不是要個车毁人亡。
顺着褚歌的目光望去,无名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消失。
风裡,飘来他的话:“我感觉到了,你的剑…但我的剑,不为杀人而存在。”
我這是…還沒开口就被拒绝了?
褚歌注视着移形换影,将小颜路带走的无名,心头有些郁闷。
而此时,准备继续追击无名的惊鲵恰好看到了楼宇之上的褚歌。
他是谁,什么时候…惊鲵神色瞬间凝重。
失去对潜在敌人的察觉,是刺客大忌。
对于罗網刺客而言,具有威胁的人,哪怕沒有对立关系,都算是敌人。
瞬间,惊鲵一跃而下,身形宛若纷飞的蝴蝶,几個起落便向褚歌杀来。
惊鲵剑锋直刺,被褚歌一個侧身躲過。
剑锋横转一削,被倚天剑剑鞘挡下。
惊鲵神色冰冷,剑影纷飞,却始终碰不到身法灵动的褚歌。
忽然,一道精光从褚歌眼前闪過。
倚天剑出鞘。
一剑在手,褚歌气息瞬间凌厉肃杀。
杀气之重,乃惊鲵生平罕见。
霸道剑光以横扫千军之势向惊鲵横劈。
铛!
刚猛力道轰然砍在惊鲵剑上,砸出一個惊人的弧度,震得惊鲵虎口发麻。
“你這样的人,不该籍籍无名才对,你是谁?罗網中竟然沒有你的卷宗。”
此时惊鲵问出的心中的疑惑。
“我?我刚来不久就看到你们两個在打架,然后你就冲上来对我动手动脚。”
褚歌看着眼前這样娇艳绝美的面庞說着,心裡却在感概她未来坎坷的命运。
如果按照原著中的剧情发展,她会在下一個任务中爱上她的刺杀对象,并给他生下了一個女儿。
两人相对而立,静默无言。
過了很久,惊鲵抬眼看着褚歌,收剑入鞘,道:“你不杀我,告辞。”
說完,纵身一跃,追赶着无名离开的方向去了。
褚歌望着惊鲵逐渐消失的背影,随即也跟了上去。
期间,二人不断交手,一路打打杀杀来到了魏国都城。
大梁。
那天正天下小雨。
惊鲵撑着一把伞从桥的那头经過,而褚歌也正好撑伞向她迎面走来。
看到褚歌,惊鲵脸色顿时一变。
“你跟了一路,究竟有什么目的?”
“哈,一上来就這么不留情面,真的是无情无义。”
褚歌的嬉皮笑脸并沒有打消惊鲵心裡的戒备,反而冷声說道:“你跟杀手谈交情?”
雨下得大了。
褚歌带着微笑走了過去,随手将手中的伞扔掉,跟惊鲵同在一把伞下。
“你…”
褚歌反手握住惊鲵的手,令她挣脱不开。
“你想在這裡动手?你知道的,你一点胜算都沒有,反而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一句话,惊鲵只得暂时屈服。
二人沿着青石板路上走着。
褚歌问道:“你有有新的目标了?”
惊鲵心中感到无比的愤怒,但却又夹杂着从未有過的一丝羞涩。
褚歌那副可恶的样子,总是在她脑海中有意无意的被想起。
“敢当着罗網杀手的面打听任务,你是第一個這么做的。”
“是嗎?那我還挺荣幸的。”
惊鲵看着褚歌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知是狂妄還是艺高人胆大。
惊鲵冷冷說道,目光坚定不移。
“罗網要杀的人,就算山穷水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完成。就算你阻止了我,還有下一個。”
“其实罗網杀谁对我并不重要,你,对我很重要。”褚歌直视她的眼睛說道,如水的双眸仿佛冻结的冰泉。
褚歌身上的气息太過炽热,让惊鲵心裡泛起一丝异样感,躲开褚歌的目光,冷硬地开口說道:“希望在你临死之前,不要后悔。”
褚歌淡然一笑,說道:“死?谁都会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這世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也都会有人新生。人生的起点和终点早已注定,只是中间的日子需要我們自己做主,不是嗎?”
“我們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左右在别人手中,既然這样,路怎么选,還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呢?”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這样的话,能出自他的口中?
惊鲵有些惊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褚歌,对他的来历和身份更加好奇。
褚歌握着惊鲵光滑细腻的小手走了很长的路,走到路的尽头,褚歌松开了手。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逐渐变得寒冷,惊鲵心裡悄然划過一丝失落,连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褚歌离开了伞,站在雨裡问道:“你有沒有想過,有天不做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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