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作者:纏枝葡萄
她上輩子和他無緣,和賢妃有緣

  陳茶彥近乎一言難盡地望着自己的妹妹。

  他盯了她良久,卻絲毫不能對她這樣的態度釋懷。

  她這樣往後又要如何好好嫁人

  “茶花,你會有這樣的念頭可是病了”

  他情緒複雜,而所有的理解不了,便轉而想到了心病這一層。

  昔日妹妹不肯與人交流,自閉不言,便也是一種心病。

  倘若是心病,又該如何醫治好她

  他的指節寸寸緊縮,卻猛地攥成了拳,似下定了決心。

  “哥哥知曉,你必然是不願進宮的,哥哥這便爲你進宮陳情,勸陛下打消這主意”

  說罷便大步離開了屋中。

  茶花忙起身想要阻止都沒攥住他的衣襬,叫他轉瞬便消失在了門前。

  陳茶彥進了宮去求見天子。

  但許是今日趙時雋庶務繁忙,幾乎一直到天快黑時,才接見了他。

  陳茶彥拜見過對方後也省去了囉嗦的話語,開門見山地跪求趙時雋收回成命。

  趙時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聖旨都已經宣讀過了,只待良辰吉日將她接進宮中”

  “往後都是親家一場,陳愛卿又何必說晦氣話”

  “再者說,好端端的,爲何會提起這些話來”

  陳茶彥臉色略顯出幾分隱晦,緩聲道“恕微臣冒昧,昔日的事情旁人也許不知曉內情,但陛下可曾想過,微臣的妹妹從前是嫁給任何人都不願嫁給陛下的”

  他極委婉地說了些今日茶花的話。

  趙時雋慢慢放下手中的奏摺,神情頗爲喜怒難辨道“那你意欲何爲”

  陳茶彥遲疑道“陛下不如就當微臣的妹妹突發惡疾”

  他話未說完,便瞧見御案後的天子臉色驟變,瞬間便將手裏的東西拍在案上,“放肆”

  “你不護着自己妹妹也就罷了,哪裏有反過來詛咒她的道理”

  “兄長當成你這樣的,也真是叫人稀罕得很”

  陳茶彥臉色隱隱難堪幾分。

  他這個哥哥是不合格,但旁人可以指責,眼前這位又哪裏來的資格指責

  對方倒是忘了自己當初對他妹妹乾的那些好事

  趙時雋沉着嗓音道“她既然答應了朕,就說明她心裏有朕,你只是她哥哥而已,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這些混賬話朕聽了這一次就算了”

  “陛下”

  趙時雋露出幾分冷笑譏誚道“還是陳愛卿以爲旁人都似你這般懦弱,讓心愛的女子陷入旁人榻側,被別的男人欺辱了不成”

  話音落下,陳茶彥的臉色幾乎肉眼可見地變得青白難堪。

  這一番君臣對話之後,沒過多久,旁人便聽聞天子下旨將這位宣寧侯給調任到了現如今的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前大理寺卿因監察不力,致使大理寺內發生了一場火災燒燬了不少案卷。

  而陳茶彥一調任過去,天子便且限期他三個月之內把所有懸而未決的案卷都整理交付上來。

  這麼一樁任務,便足以讓陳茶彥至少三個月都忙得腳不沾地,再沒那閒心出現在趙時雋面前說些讓人不喜的話。

  茶花這邊自然也是發現陳茶彥回來後就變得忙碌了起來。

  但畢竟是升遷得到了重要職位,是件好事,她反而沒有多想,只當哥哥突然間是得了趙時雋的重用。

  待正式進了宮後,茶花是被安頓在了儀秀宮中。

  宮女香芷也是初來乍到,打量這主子脾性溫軟,自是興奮難止道“娘娘有所不知,這裏是離陛下宮殿最近的位置了”

  她聽說了不少關於這位淑妃娘娘的事情,對方嫁過人,死過丈夫,竟然都還能被天子一眼相中,可見接下來多半要成爲繼賢妃之後的下一個寵妃了。

  茶花聽到她這些奉承的話,也只是淡聲道“陛下生病時便是我在伺候,近些倒也是方便的。”

  香芷見她並未對此產生什麼竊喜,心底雖是意外,但也收斂了那些小心思,噤聲下來。

  期間喬瓶兒倒熟門熟路地過來看望茶花,一面剝着桌上的蜜橘喫,一面唏噓道“不曾想我這輩子還能認識個妃嬪當朋友,可真是值了”

  茶花聽得略是詫異,“賢妃娘娘不也是陛下的妃嬪”

  喬瓶兒臉上怔了怔,隨即立馬打哈哈道“對啊,我的意思就是說,後宮現在都只有咱們兩個妃嬪,你難道沒發現嗎”

  茶花溫聲道“往後許會慢慢多起來吧,我聽聞今春的選秀也要快了”

  喬瓶兒見她這般坦然淡定,一時又很不能理解。

  “那倘若後宮有其他人了,你就不怕自己失寵以後會被打入冷宮嗎”

  茶花與她相處良久,且也得過她的幫助,對她的話自然也沒有什麼防心。

  “如果被打入冷宮,想來也就是少些人伺候,少些光鮮亮麗的衣物首飾罷了”

  “我素日裏最擅長的就是自己動手照顧自己,對我而言,那反倒根本就算不得是什麼懲罰了。”

  喬瓶兒瞬間啞然,一時之間都不知該爲她這樣的心態感到高興,還是爲她白白擁有這一身好皮囊卻放置不加以利用感到不思進取。

  天黑之前,喬瓶兒便回了自己宮去,臨走時,茶花也沒忘記將她先前要的香囊做好給她。

  夜裏那連枝燈照得屋中敞亮,趙時雋踏入宮殿之後,便瞧見了屋中的女子身上穿得是宮人們爲她換上的一身宮裙,雲緞爲底,金線織花,將她凹凸玲瓏的腰身勾勒分明。

  和以往不同,現如今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妃嬪,這天底下再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止他們在一起。

  這念頭初初在心頭產生時,便捲起一陣盪漾的心緒。

  多年來的夙願彷彿一朝得償,他反倒不敢外露出太多的情緒,唯恐再次將她嚇到。

  宮人們都無聲低頭退下。

  茶花猶豫了一瞬,便上前來爲趙時雋寬衣解帶。

  她的手指甫一搭上他領口的紐襻上便被他握住手指。

  “你在宮中可還習慣”

  茶花細聲道“一切都很好,只是伺候的人比從前要多上許多,這點妾很不習慣”

  趙時雋捏了捏她手指,語氣愈發輕柔,“無妨,若用不順手,往後朕再給你換一批機靈些的。”

  待兩人上了榻去,茶花便先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

  待檢查完之後,他仍是半倚在牀頭,眸色幽幽地凝視着她。

  這是兩個人重逢後頭一回在明處躺在一起。

  當下茶花穿着緊貼肌理的薄衣,儘管她這些年不敢使得自己太胖,但胸口那處仍舊是鼓鼓囊囊,半點也減不下來。

  他炙熱的目光掠過時,她便愈發感到臉頰升溫,亦是儘量減小胸口呼吸起伏的弧度。

  “從前的事情,你我都忘了可好”

  他禁不住攬住她細腰,喑聲在她耳畔低語。

  就着燭光打量這番誘人心癢難耐的畫面,他喉頭滾動不止,卻還要強忍下。

  能到今日,她已經不再抗拒自己的局面,足以讓他愈發小心翼翼地對待這份來之不易。

  是以總要與她再三確認及安撫。

  “陛下如今是妾的夫君,與從前自是不同的”

  她垂着睫,話語也如櫻桃酥上那層甜膩的粉霜一般,叫他心神都爲之盪漾。

  他是她的夫他總算得來了她的承認。

  從前趙時雋是不屑名分這般詞彙,又覺這東西毫無意義,不過就是個位置,心在誰哪裏,纔是真的。

  可直到今日她親口承認他是她的夫婿,他方知道一個人能得到一個名分、一份認可,竟是那般難得可貴。

  他握住她酥膩的手指,摩挲幾下便再難忍住俯身去吻她。

  脣瓣上覆上滾熱的滋味,隨之而來的便是呼吸交融,脣舌糾纏。

  帳內恍若升了溫般,跟前的男人體溫都透着滾熱,將她裹挾在其中,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直到察覺出他的念頭,茶花才氣喘吁吁地將他推開。

  脣瓣微離寸許,二人額頭相抵,呼吸都有些難以平靜。

  “陛下傷口初愈,若是要行那樣的事情,傷口有所影響便是妾的罪過”

  “無妨”

  趙時雋甚想答她一句這時便是死在她榻上他都心甘情願

  可她卻一再推拒,細柔小手撐在他緊實的胸口,到底叫他還是強忍着念頭稍稍退後幾分。

  茶花卻坐起身來,斂起褪到臂彎處的衣裳,神色似是靦腆。

  “便是如此那也該是妾來伺候陛下”

  起初他還不解她的意思,直到她紅着耳根主動坐到他懷裏時,他才驚覺她態度轉變之大。

  比起從前那般羞澀抗拒,哪怕後來減少了,至多也只是半推半就的態度,哪裏比得上眼前半分主動

  整個過程趙時雋都微微恍惚,總覺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夢境,讓人感受不到真意,更像是那虛假漂亮的泡泡,一戳就破。

  可開端固然是美好的。

  到了後頭茶花只淺試了試,額上便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眸色愈赤,神色彷彿想喫人一般,她卻扶着他的肩膀,顫聲道“您不許動”

  饒是如此,她認真地嘗試了幾回,幾乎是將他的理智懸於萬丈高崖之上反覆考驗。

  到了最後茶花才發覺自己是高估了自己。

  她實在是堅持不住,只得退到一旁,愈發訥訥,“再再叫妾緩緩吧”

  想來,她想要盡到一個身爲他妃嬪的本分,竟然也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一想到自己身爲他妃嬪卻無法滿足他的需求,她又低聲勸道“陛下當以身子爲重,若陛下再有任何閃失,都會讓朝野上下都爲陛下擔憂”

  說着也跟着生出了一絲愧意,“是妾無能了。”

  身側的男人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眸底起伏難止的情緒略是危險。

  她臉色越臊,只覺羞慚不已,下一瞬卻被他用力地攬到懷裏,發出一聲隱忍的喟嘆。

  “這樣再多來幾次,只怕朕也廢了”

  茶花聞言睜大了眸,心頭也略有些慌。

  她也不太瞭解,男子於這方面得不到紓解是不是會真的廢了

  但他如今是天子,都還尚未有子嗣,多半是不能廢的。

  她驀地回想起先前在書裏看到的那些方法,又在他懷中悶聲道“用用旁的法子吧”

  只要他不亂動,不影響到傷口,多半是不礙事的。

  他親了親她的脣,便握住她方纔緊張得幾乎汗透了的小手,亟不可待地牽引而去。

  茶花白日裏大多數時候都與喬瓶兒在一起。

  趙時雋有時下了朝去找她都找不到,還得兜兜繞繞打聽一圈,到那錦瑟宮裏才尋得到她人。

  喬瓶兒幾乎每每都被男人黑沉滲人的眼神盯得脊背發毛,忙又催着茶花快些回去。

  待被對方帶去了承德殿後,茶花才略是疑惑地開口道“陛下爲何帶我來這處”

  趙時雋道“也是一個人用午膳孤寂,纔想着叫你一起。”

  只是他說完之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卻緩緩問她“你和賢妃感情果真很好”

  茶花不疑有他,只輕聲道“賢妃娘娘爲人善良,先前就一直待我很好”

  她也是進了這後宮裏住了這麼久的時日,才發覺後宮的生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規矩嚴苛。

  且皇宮也極大,若她想出去走走,都要逛好半晌還逛不完,她往往走不了多遠便要回了。

  是以她常去的地方便是喬瓶兒那處。

  趙時雋掃了她一眼,並未說些什麼。

  只是用午膳之前,他忽地傳喚了太醫過來,令太醫給自己細細檢查了身上的傷口。

  太醫打量了幾眼心裏嘀咕着年輕人恢復力都這般好了,怎還會不放心

  “陛下身體已經恢復,若再進補湯藥,也只會補過頭了。”

  “倒是近日有些上火,待微臣給陛下開些藥,陛下早晚各服一劑或者”

  趙時雋見他說來說去都說不到重點,眼見話題就扯去了上火的事情上了。

  他便不輕不重地打斷,彷彿沒聽見太醫方纔的話,只徐徐問道“那這傷勢可還妨礙牀幃之事”

  那老太醫一把歲數都被他給頓時問住。

  一旁茶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端起茶盞喝茶作掩飾。

  直到聽見太醫說出“不妨礙”幾個字眼,趙時雋才大手一揮,令其退下。

  他恍若也只是一時興起招來個太醫隨意詢問幾句罷了。

  茶花捧着茶盞,見他目光幽然看向自己,心口處驀地一跳。

  她別開臉看向外面的天色,沒甚底氣道“這個時辰,當是可以用膳了”

  “你竟是餓了嗎”

  他低沉笑道“那便叫人擺膳就是。”

  午膳後,茶花沒待多久便回了自己宮殿中。

  她向來習慣午睡,在那窄榻上睡了一覺之後,背上似乎便一直有些酸澀。

  到夜裏洗漱過上了榻去,香芷見她反手揉捏了幾下後背的舉動,卻生出幾分討好的念頭。

  “娘娘可要奴婢爲您推拿幾下奴婢曾學過的。”

  茶花不曾想她還有這等手藝,自是在榻上趴服帖了讓她揉捏。

  哪知這香芷是個有能耐的,那幾下子就叫茶花沒能忍住陣陣舒服,竟闔眼睡去。

  待茶花再度醒來時,卻是被一陣腳步聲給驚擾醒來。

  她迷迷糊糊想起睡前發生的事情,軟糯着鼻音嬌聲道“再給我捏幾下背,你便下去休息吧”

  那腳步聲便挪來榻前,一雙寬厚手掌隨即落到茶花背上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幾下。

  粗糲的指腹惹得茶花渾身一個顫慄,她猛地睜開眸,半撐起身,便瞧見了坐在榻側的男人。

  “陛下”

  趙時雋道“往日裏朕也幫你揉捏,你怎都不似方纔那樣喜歡”

  茶花卻是咬了咬脣,心道他那哪裏是揉捏。

  他那分明是將她當成麪糰揉了

  她正是心不在焉,微涼的小腳卻被對方驀地握在掌心,輕輕摩挲。

  趙時雋垂眸盯着她白玉般的小腳,“今晚朕可能親近你了”

  茶花頓時便想到他白日裏刻意將太醫叫來,當着她的面詢問的情景。

  “若陛下身體無恙,自然”

  “自然是可以的”

  她這樣羞赧地說完,上移至腳踝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伴隨着男人的一聲輕笑,動作隨即便愈發放肆。

  翌日早,茶花起身後見桌上擺放着她一早就交代過的避子湯後,頓時微微鬆了口氣。

  她走到桌旁,將那烏黑的藥端起來遞至脣畔,可舌尖都尚且嚐到滋味,下一刻便被一隻手給毫不猶豫地奪走。

  她手中瞬間一空,卻是趙時雋端走那碗藥。

  他瞥了一眼,丟給其他宮人道“你不必喝。”

  茶花愈發詫異,“可陛下中宮尚且空懸”

  他垂眸望着她,眸裏恍若浮出幾分暖意,柔聲詢問道“那你是不是想做朕的皇后”

  茶花愣了愣,而後忙從那坐凳上起身,神色拘謹道“臣妾不敢。”

  見她一副如臨大敵之態,趙時雋也只是握住她的手將她拖到懷中一把抱住。

  他下巴擱在她肩上,面頰緊貼着她頰側,與她耳鬢廝磨,親密地讓茶花幾乎無所適從。

  男人聲音恍若含着蠱惑般,嗓音溫醇道“朕最是喜歡你,你爲何不敢想”

  茶花將臉稍稍別開幾分,輕聲道“皇后需要一個家世出色的女子”

  “可朕只喜歡你一個呢”

  他驀地打斷了她的話,也打斷了她餘下的思路。

  茶花緊緊掐着掌心,心口處的心跳卻是愈發得控制不住。

  那般膩於耳側的情話,以及他連日來的糾纏

  再加上今日這番隱約暗示想要讓她入主東宮的言辭,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更多。

  可很快,茶花按住心如擂鼓的位置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卻漸漸鬆開了掐緊的手指。

  在趙時雋朝她面上看來時,她早已收斂方纔那些無措的情緒。

  “陛下當時對賢妃也是這樣說的吧”

  趙時雋愣住,“什麼”

  “陛下當初若不喜歡賢妃,又怎麼會獨寵她那樣久”

  茶花面上及時露出一抹尚且稱得上是得體的淺笑,溫聲道“想來妾與賢妃也許也是前世有緣,這世纔有機會入宮作伴,伺候陛下。”

  趙時雋聽罷,臉上卻是瞬間沒了方纔那股春色旖旎的情態。

  他脣畔的笑容一點一點凝固,心頭突地窒悶。

  卻不知今日殿內爲何如此得悶,叫人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他方纔暗示了那麼多,她進宮來分明是與他的緣分。

  她不與他前世有緣,好端端的,怎麼就叫她覺得和賢妃前世有緣上了

  倒好似他是專程促成她和賢妃的緣分,夾在她們中間,到頭來,他反倒是個礙眼的東西了

  他心頭掠過種種情緒,末了也未向她發作什麼。

  只緊繃着一張臉叫人再看不出什麼喜怒來。

  他眸底沉凝下幾分陰鷙,卻絲毫不敢對她顯露。

  也是,後宮裏總放着個把礙眼的人,總算不得一回事了。

  他便只當她是醋了就是

  於是今日宮人們破天荒地發現,往常幾乎每日都春光滿面踏出儀秀宮的天子陛下,今個兒竟是陰着臉離開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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