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冤枉,被逼离婚
“我要让你偿命!你這個恶毒的女人,你害宛宛截肢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手术室门口,英俊高大的男人,寒着素来温和的脸孔,将一個女人按在墙上,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叫苏禾。
想掐死她的男人,是她结婚快五年的丈夫楚流商。
手术室内要做截肢手术的女孩,是她丈夫的情人,妥妥的小三。
窒息感令苏禾几欲晕過去。
她拼命地想掰开他的手指。
那充满仇恨力量的五指,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拧断。
苏禾涨红着脸,青筋横起,连呼吸都困难,她一边挣扎,一边艰难地张开口:
“不是的……”
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害的,难道還是宛宛自己摔下山的?你为了不离婚,竟想谋杀她,你疯了是不是……”
不对!
不对!
不是她。
她沒有害简宛,更沒想到简宛会因此被截肢。
可她根本开不了口。
而耳边,则是简母的哭闹声:“宛宛啊,我可怜的宛宛,你要是沒了腿,以后還怎么跳舞,還怎么活下去啊……”
“杀了這個女人,杀了她!流商,你要是不杀了她,你就不是男人……”
苏禾拼命地直摇头,因为疼痛,因为恐慌,眼泪在直淌,手拼命地抠着男人的手,想为自己挣一個活路,却一個字都喊不出来。
她要死了。
沒有人能救她了。
“流商,别杀她,杀了她,你会坐牢。伱那個后妈肯定会把你弄死的……
“专家来了,宛宛有救了,流商,你快松手,苏禾要沒气了……”
有人跑過来急劝。
男人手上的劲道一点一点松了。
苏禾终于可以呼吸,泪水迷糊的视线裡再次出现了楚流商阴狠却依旧清贵的脸孔时,她被恶狠狠一推,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沒稳住,直接摔得四脚朝天,头撞到了身后突出的墙角。
疼痛令她本能地伸手一捂,却捂到了一手腥红的鲜血。
楚流商却视若无睹,還是寒着脸,叫了一声:
“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我可以不要她的命,但我要她生不如死,要她全家生不如死。”
诅咒声,森寒森寒的,让人闻之,心惊胆寒。
苏禾忍着疼痛摇摇晃晃站起来时,挺直着背脊梁,就像不服输的小兽一般,倔强地直叫:
“我沒有害她,是她自己故意摔成那样的。楚流商,是你眼睛瞎了,沒看到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是你鬼迷了心窍。”
平常时候的苏禾,乖乖巧巧,沒一句重话,很好欺负的。
可今天,她完全像变了一個人一样。
楚流商眼底全是失望,再次发狂,愤怒令他又一次将她掐在墙上:
“宛宛是個顶级舞者,舞台是她的一切,她会为了冤枉你,把自己摔到要截肢?
“苏禾,你怎么有這個脸,泼這种脏水?
“宛宛叫你一声姐姐,你怎下得去這狠手?
“你的良知呢,全被狗吃了嗎?”
苏禾說不出话,却還是拼尽一切,用破碎的声音,挤出一句:“我,苏,禾,做,了,一,定,认,沒,做,绝,不,认……”
发紫的脸孔上,流露着楚流商从未见過的倔强,苏禾始终沒有忏悔的意思。
這样的她,楚流商从来沒见過。
简母也险些气得背過去,扑上前把楚流商推开,猛地搧了一個耳光過去。
苏禾沒防备,生生受了一下。“你敢诋毁我家宛宛,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简母尖叫着。
第二记耳光搧過来时,苏禾本能地一扣,架住了她——别看她手腕纤细,劲儿還是很大的。
挨了打、又摆脱了楚流商钳制的她,立即眼冒火花地叫了回去:“我再說一遍,不是我害的,不是。是简宛自找的。”
愤怒令她狠狠把人推了出去,目光则灼灼地盯着楚流商。
简母哪能料到她会反抗得如此激烈,直接摔了出去,头咚得撞在了椅子上,直接就撞出了一個大包。
楚流商急忙把人扶住。
他已然怒不可遏,“苏禾,你害了简宛不够,還想伤害一個老母亲,多加一條罪名嗎?”
利叱的同时,他将手上的手机狠狠砸向了她。
她沒来得及躲开,被砸中了额角。
鲜血立刻淌了下来。
苏禾发现眼睛一下就看不清了。
身子缓缓往地上滑下时,她的心,已经绝望:
那個男人,是她喜歡了五年多的男人。
但现在,他恨她入骨,又怎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苏禾醒過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心,好疼。
嘴巴干干的,苦苦涩涩的。
捂着隐隐发疼的脸孔,她忍下几欲落下的眼泪。
嫁给楚流商近五年,她努力成为一個能配得上他的妻子。
可他呢,不爱她。
娶她,是他后妈逼的。
他恨他后妈害死他亲妈,又夺权,還要来左右他的婚姻。再加上她“间接”害死了抚养他长大的小姨,如今又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寒。
這一次,新仇加旧恨,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禾心裡好害怕。
能为她主持公道的后妈,已经失联好些天,沒了后妈的制衡,在荆城,她沒靠山,会被他整死的。
這时,护士走了进来:“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头還疼嗎?”
苏禾不答,急问道:“請问,昨天送来急救的简宛,有被截肢嗎?”
护士回道:“沒有,来了一個专家,那條腿保住了。现在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但康复過程应该会很漫长……以后可能再也不能跳舞了。”
她的心,顿时发紧。
完了。
楚流商肯定会来找她算账的。
正想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楚流商。
一身白衣浅裤,整個人干净又清爽。
他彬彬有礼地冲护士說道:“麻烦离开,我有话和她說,谢谢。”
护士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個暖男啊!
苏禾忍着疼痛坐起。
楚流商素来温温如玉,待人也一团和气,就是不会善待她。
待护士一离开,他立刻变脸,冷冷靠近时,将手上那份文件拍到床上,冰冷地落下两個字:
“签了。”
她拿起来看。
是离婚协议。并且還要让她净身出户,但凡她从楚家拿到的东西,通通都得吐出来。
包括:股权,還有楚家赠予的店铺和房产,以及苏家从楚家拿到的现金。
苏禾面色惨白。
“凭什么?”
她尖声颤问。
婚内出轨的明明是他。
楚流商淡漠道:“你若不签,三天之后,我会让你们苏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三天,是给你父母搬家用的,也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体面……”
她的身子在发颤。
他——這是动真格的了。
她的婚姻,要被终结了。
苏禾深深吸气,眼底全是雾气,语气是无比悲哀的:“楚流商,和我结婚五年,你是不是从来都沒看到過我的好?”
楚流商回以一脸的讥笑:“苏禾,你除了会纠缠不清,請问身上還有什么好?”
原来,她這几年的迷恋和追逐,在他眼裡,只是纠缠不清。她帮過他那么多次,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你后妈不会同意的。”
這是她最后一点底牌了:
“你和我离婚,她会收回所有放出去的权限……”
你现在還斗不過她。
“怎么,苏禾,你以为你還有靠山嗎?”
楚流商冷冷笑道:“刚刚得到消息,骆雪死了。這辈子,沒有人能再来摆布我了……
“如今,你害宛宛不得不坐轮椅,我不会原谅你,简家更不会。等着吧,你们苏家是再也沒太平日子過了……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說罢,他便扬场而去。
苏禾瞪大眼,双耳嗡嗡作响,心裡的恐惧如火山一般爆发了。
后妈死了?
真的嗎?
若真的,即便她签字离婚,她和苏家,也会永无宁日。
楚流商被他后妈压制得太久太久,而她是他后妈选中的新娘,他对她的反感,是日积月累的产物。
一朝脱离他后妈的掌控,他的报复,肯定是致命的。
除了楚流商,简家也会报复的。
简宛是简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而简家和楚家在荆市并称两大家族。
简家不光在本市权势滔天,背后還有更大的靠山。
他们苏家,小门小户,哪禁得起两大家族的摧残?
正当苏禾心乱如麻,手机响了起来。
她转身从床头柜上把手机取来,是母亲打来的。
一接通,她就听到母亲在呜呜呜的哭:
“苏苏,你在哪啊?
“昨晚上楚家有人跑来把我們家店给砸了。
“你弟弟妹妹和他们理论,不小心把人打伤了,现在他们都被关进去了,還被扣上了故意伤人的罪名……
“這可怎么得了啊?”
苏禾听着,心,拔凉拔凉的。
完了。
完了。
楚简两家的报复开始了。
他们苏家要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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