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当真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嗎?
“怎么,你在怀疑我?”
苏禾的面色微微发紧,忙道:“不是。我……我就是觉得你出现得太及时了……”
以至于让人觉得這一切就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是你运气好。
“如果我今晚上沒连夜来荆城,苏禾,你想過后果嗎?
“說吧,为什么会在那裡?
“我记得,你是净身出的户。那套房,已经不是你的房产,为什么深更半夜還在那裡……”
冷陌的眼神是无比严厉的,语气更是冷得能让人瑟瑟发抖。
還带着一种怪味。
“我……”
她想着,她与他,又不很熟,關於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好像也沒必要和他說吧:
“我去拿属于我的东西。”
“拿了不走,在等楚流商嗎?哪怕被他欺负成這样,你還是念念不忘?苏禾,你就這么缺男人嗎?”
說着說着,他又开始毒舌。
苏禾很想骂回去,可是面对他又凶又冷又利的眼神,她失了刚刚和他掐架的勇气,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权当做缩头乌龟了,闷闷道:
“你還是沒回答,你怎么正好救了我?”
冷陌见状,眉一拧,也就沒了追根究底的想法,随便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既然不肯說,那就闭嘴,好好睡你的觉。”
好奇怪,他就是不愿意回答。
苏禾头很晕,這会儿也沒精力去追问,人家又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只要他不想說,她也问不出所以然,沒一会儿就睡了過去。
另一家医院,另一处病房。
简母接了一個电话,本来带笑的脸孔,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最后骂了一句:“真是废物。”
简宛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骂,立刻醒了:“妈,怎么了?”
挂了电话,简母阴着姣好的脸蛋,說道:“就是伱让我办的事。我叫了人,让他们去了楚流商的婚房,那些人都要得手了,结果呢,跑出一個邻居,竟把人给救了。”
简宛顿时瞪大了眼,吃惊道:“楚流商的对门不是空房嗎?怎么平空冒出一個邻居来?”
“不知道,那個小刘是這么說的,他们被那個男人打了一顿,逃出来时,只看到对门门开着,估计是邻居……”
简母气得直拍大腿:“這小贱人,還真是走了狗屎运。這样也能逃過一劫。”
简宛想想就郁闷,把贝齿咬得那是咯咯作响:“妈,您還是赶紧让那几個人先出去躲躲风头吧,万一苏禾报警,那就麻烦大了。”
“你放心,那些的摄像头,我已经事先让人弄坏了。拍不到他们的长相。他们进去时都带着口罩。不過,的确是得让他们离开一阵子。”
這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气死了我,真是气死我了,想要惩治她,怎么就這么难吧……”
简宛抚着自己的伤腿,愤愤叫着。
因为生气,一张小脸都扭曲了。
“宛宛放心,来日方长,回头等你爸你哥回来,我們再好好治她……”
她哄着宝贝女儿。她,秦芳,从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
這时,门被推开,楚流商走了进来,温温地和简母打了一個招呼,說道:“秦阿姨,今晚我来陪宛宛,您回去吧。”
“好好好,那我回去。”
简母立刻调整好表情,微笑着冲简宛眨眨眼,走了。
简宛也展开了笑容,招了招手,娇娇软软道:“流商哥哥,你過来,坐在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楚流商迟疑了一下,和她并排坐着,温声问道:“干什么?”
“以前你是别人的丈夫,我不好亲近你,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以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了。流商哥哥,我想和你拍個照片,发個朋友圈,我想向所有人都宣告,我們是情侣了……你說好不好……”
她一脸期待着請求着。
楚流商微微拧眉,却還是点下了头:“嗯。你爱怎样就怎样,都依你。”
简宛顿时喜笑颜开,让他靠着床头,而自己则靠到他肩膀上,拿着手机欢欢喜喜地拍了几张照片,最后一张是她突然亲了他一下。
楚流商一惊,继而无奈一笑,“淘气。”
她笑眯眯把最后一张发上了朋友圈,還把楚流商的手机要過来,也发了這一张。
楚流商沉默了一下,勉为难其,還是发了。
這一头。
冷陌一直在用手机处理着一些重要的工作,直到柴文打电话過来,他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苏禾,走了出来。
“查得如何?”
“你家住宅楼电梯内的摄像头坏了,但你家门口的沒坏。我查了查,已经锁定了。人也已经抓了,你要過来亲自问一问嗎?”
“在哪?”
“我把地址给你。”
挂了电话,冷陌想了想打了一個电话出去,随即就离开了。
三十分钟后。
西郊一幢农舍附近,一片漆黑的夜色当中,亮着一盏灯。
冷陌停好车,双手插袋,走了进去。
柴文正在门口抽烟,看到他過来,直接就把烟给灭了。
“来了。人在裡面。”
柴文把他领了进去。
冷陌辨认了一下:
沒错,就是那三個人。
边上有几個人看着他们。
那是柴文带来的人。
虽然之前他们都戴着口罩,但是,那衣着,那体形,他看了一眼就不会忘记。
這会儿,這三個人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且每個人都被蒙上了眼,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看到柴文长什么样的。
“招了嗎?”
“招了。”“怎么說。”
“一個叫大油头的人让他们办的這趟差。”
“大油头是谁?”
“本地一個无业游民,专干偷鸡摸狗的事。姓刘。”
“抓了嗎?”
冷陌面色幽幽。
就這时,门外传来一阵刹车声。
柴文一指门外,叫道:“来了。”
沒一会儿,两個壮汉押着一個套着黑袋的人进来了。
那人被封了嘴,只能发出一阵吱吱唔唔的声音。
“让他說话。”
冷陌冰冷吩咐道。
柴文忙挥了挥,便有人把那黑袋上的绳给扯了,一個人头从裡头钻了出来,有人撕了其嘴上的透明胶,很用力,直撕得他嚎嚎叫。
“我问你话,你老实說,敢有半個字谎话,我把你手和脚全给打断。”
冷陌的声音森冷森冷的,透着浓浓的威胁,让人听着背上起出一阵阵寒栗子。
吃了亏的大油头,一脸害怕:“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谁指使你对苏禾下手的?”
小油头面色一僵,整個人瑟瑟发抖:“是简家夫人,人家给我十万块钱,让我把那個女的腿打断。”
這话一出,柴文脸上浮现惊愕之色。
“有让他们轮女干苏禾嗎?”
冷陌再问,声线越发冰寒,就像是从地狱裡冒出来的。
“沒有,這绝对沒有。那三個家伙竟做這种下三滥的事,真的是太混蛋了,這位爷,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指使的,我可以对天起誓。”
小油头吓坏了。
事情到此差不多已经清楚了。
冷陌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那两個欺负苏禾的人渣:“老柴,送他们去化学阉割,荆城地界上,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柴文暗暗吸了一口气,看来,這一次這位爷是真生气了。
沉默了一下,他故意问了一句:“那简家的人呢?你也想一并给個教训,好好给你那位苏小姐出口气?”
冷陌目光暗暗闪烁,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這光景,让柴文觉得很不妙,连忙追出去,提醒他道:“老陌,你当真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嗎?你這样做,就是和家裡人作对……喂……别玩得這么认真嘛……”
夜色很深。
冷陌坐上车,飞驰而去。
柴文一拍额头,一摊手,暗叫:
完了,這下,他怕是要玩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