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個不能触碰的秘密
苏禾连忙追上去,想要解释,不等說话,却在急诊门口遇上了柴文。
“咦,老陌,你不是和你姐他们在碧海潮生谈合作嗎?怎么在医院?還和……苏小姐在一起……”
柴文见這两人,一個在前面大步走,一個在后面追,气氛有点诡异,不由问了一句。
老陌昨晚上才帮苏禾教训那几個人渣,今天又和苏禾在一起,這是真把苏禾放心尖尖上了。
他认得老陌這么多年,可从来沒见他和哪個女人深更半夜還出双入对的。
這家伙,私生活比和尚還干净。
苏禾的出现,已经让老陌几次三番破例了。
比如,在牌桌上搂一個女孩子一起玩牌這种事,就从来沒有過。
比如:谁敢欺负她,他就敢和谁玩命。
半年前,有人调戏苏禾,他一拳头就打断了那人渣的肋骨,由此就看得出来,老陌发起狠来是不管不顾的。
再加上這一次,他直接把混混送去化学阉割。
唉,老陌最近有点疯。
原来,不是他姓冷淡,而是能让他疯的人一直沒出现。
“你跑医院来干嘛?”
冷陌不答反问。
“胃不舒服,路過,来拿点药。”
“正好,你顺路,拿完药把人送回去。”
他冷飕飕扔下一句话,沒再多看苏禾一眼,走得飞快。
柴文觉得這小子身上带火气。
這火气還是从苏禾身上烧過来的。
他皱眉转身问:“苏小姐,你怎么得罪他了?這么大晚上的,火气這么大?你怎么都不知道好好哄哄的?”
這么一尊大佛,不好好供着,還惹他生气,小姑娘有点不识趣,嫌日子過得太太平了?
苏禾拧起细眉,不知从何解释。
总不能說,她勾/引未遂,又指控他想整匠心工作室,把他惹恼了?
這些事太過隐私,她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柴律,您别送了。我自己能回。”
哄冷陌?這么凶,這么冷,她哪有本事哄啊?
被他一吼,一瞪,她就怕。
柴文真是太抬举她了。
“别,老陌交代的事,我必须做好,否则我会吃不了兜着走。你等我三分钟,我去服务台拿個药,马上就走……”
他噔噔噔跑进急诊室,再噔噔噔跑出来时,苏禾早沒了。
另一头,冷陌坐到车裡,见苏禾并沒追来,面色更阴了。
他坐在那裡良久,闭着眼压着心裡那团邪火,那团火,在身体裡横冲直撞,沒個宣泄的出口。
沉默了良久,他說服了自己:不和這死丫头一般见识,气這才渐渐消了,随即问千涛:“老千,我让你查的事,有消息了嗎?苏禾为什么会出现在今天的席面上?”
千涛回答道:“查了,這几天苏小姐都在匠心工作室,沒外出過,但苏小姐家裡出了事。苏小姐的姥姥被停了药。
“那药是进口的。很贵。
“之前一直是楚家在供钱用药。一月一结账。现在苏小姐离婚了,楚家和医院打了电话,說苏家的药,和楚家沒关系了。苏小姐的姥姥已经拖了一個月医药物。医院按着规定给停了药。這是第一件事。”
冷陌皱眉插进话:
“是楚流商打的电话?”
“不是。”
“我二姐?”
冷陌咬出這三個字时,声音极度不善。
“也不是。是楚流商的妹妹楚流星打的。”
“继续說第二件事。”
“苏小姐的弟弟苏勒又进局子了!”
“我二姐做的?”
“是。她让受害人翻口供。”
“受害人伤的严重嗎?”
“据說被打得脑震荡,视力出問題了。病情反复,所以对方才翻口供又想告了。”
四周忽呈现一阵沉默。
千涛又补了一句:“其实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简夫人只生了一個女儿,从小把她当宝贝疙瘩一样疼着。
“表小姐看上了楚流商,偏偏楚家当家人骆雪让楚流商娶了苏小姐,苏小姐又不小心把表小姐搞得差点截肢。有简家和秦家在兜底,简夫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冷陌面色阴阴的,哼了一声,“吃饱了撑着,去当人家小三,還有理了?长得人模人样的,干的都不是人事……”
千涛闭嘴不接话,心裡默默接了一句:先生,您不是差点也去当男小三了嗎?现在表小姐把人家夫妻拆散了,您心裡不是挺高兴?
嗯,這话自然是不能說的。
冷陌想了想,說道:“你打個电话,让医院继续供药,药费……让柴文垫付,回头让他過来找我结算。”
“好。”千涛点头。
“苏勒這事,找人保释出来,被害者具体什么情况,你让老柴去了解一下。怎么处置,等他弄清楚了,来和我汇报……”
“是。”
“走吧,回家。”
“是。”
先生早早结束饭局,是因为還得开一個很重要的国际会议,结果路遇苏小姐,他生生就把会议推迟了三個多小时。
先生一直以事业为重,像今天這样因公忘私,這是第一回。
但千涛是知道的,苏小姐在先生這边,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只不過,除了他,几乎沒有人知道她是先生心裡深藏的一個秘密。
一個不能触碰的秘密。
這一头。
苏禾在医院的路边小亭内,正好看到前夫楚流商正在和坐在轮椅裡的小三接吻。
皎皎夜色下,楚流商托着简宛的后脑,温柔地吻着。
明亮的月光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成为了夜色当中一道让人面红耳热的风景。
苏禾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捏起拳头,受伤的手心,发出一阵阵剧痛,可她觉得那份疼痛,远不及心头的痛来得强烈。
曾经,她想从這個男人身上得到的那些温存,都被他给了别人,而她這五年以来对他的付出,彻彻底底就是一场笑话。
三年前,他的项目出现了問題,是她找到他的合作方,刻意讨好合作方的李总夫人,才帮他渡過了危机。
两年前,她拼了命地将溺水的他,从湖裡捞上来,他早死了。大冬天的,她冻得发了好几天烧。
可他总能视而不见。
为什么,他在别人面前,是個温柔绅士,面对她时,总這般残忍无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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