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理河道的巨人
後悔!不應該在這裏跟着他邵大毛接這個活的,一樣出大力氣掙錢,應該走得更遠點。明知道他邵大毛人不靠譜,還聽他的。這回好了,工幹了3個多月,工錢沒有拿到手。
又喝了一口酒,蹲在這裏,幹,不給工錢幹不下去,走,走了3個月白乾,看着街頭來來往往的人流,心裏氣更不打一處來,都是一樣從村裏出來靠力氣掙錢,他邵大毛喫香喝辣,不過是因爲他不要臉,想着辦法壓榨同村人。
正想着,一輛電瓶車停在了丁洪峯面前,正是工頭邵大毛。咋?小峯一個人喝上了。
大毛哥,這不煩嗎,工錢3個月一分沒發,家裏都揭不開鍋了。丁洪峯馬上抱怨。
你一個光棍,錢晚點結多好,現在有多少你花多少。喫住不要錢,等年底正好攢錢娶媳婦。邵大毛剛找了個相好的正是花錢的時候,直接將丁洪峯工錢扣下等年底再說。
這點錢攢下也找不到老婆,大毛哥,你先給我結點工錢。手裏沒錢什麼也幹不了啊。丁洪峯將瓶中酒一口喝完。
不是我不給你結,這上面也沒發工錢。行了,別在這待着了,你們先把這段的河道先清乾淨,過幾天要來檢查。不合格扣工錢。邵大毛交代完要讓丁洪峯乾的活,馬上轉移話題道。
大毛哥,你先給結一部分···不等丁洪峯說完話,邵大毛直接擰着電瓶車就飛速離開了。
丁洪峯氣的直接把酒瓶砸在地面上,破碎的瓶子四散飛濺。
憤怒的丁洪峯直接回到了工棚,見幾個同村都在閒聊。就對着幾個同村嚷了起來邵大毛說了,上面也沒給發工錢。
沒有工錢?不是說過幾天就發嗎?
聽過說幾天要來檢查。
不給結工錢!正好檢查的來,就給他鬧鬧。
幹活?屁,睡覺。
同村幾人本打算出工的,但一聽說沒工錢,都不幹了。
又是掛機在何卓身上的一天,今天何卓接到了上級指派任務,與城管一起巡查河道,主要是檢查防洪排水情況,粗略的看一下工程進度,及施工中有沒有出現問題。
一直伏低做小的的科員實然成爲了上級領導,何卓很是注意。認真聽着施工方提供的一些講解,與手中的數據進行着對比。
來到鎮郊外的河道時,這斷河道防洪排水基礎沒有問題,只是需要清潔淤泥與沙石,保持河道通暢就可以的,但是明顯可以看出這段河道,只是剛剛清理了一部份,現場還有鉤機正在作業。
何卓看着手中的數據對着施工方總監問道按說這裏應該已經完成了清理,現在怎麼還在施工?
施工方總監臉色變了又變。這段工程對比整體來說,重要程度不高,這裏的工期抓的不緊,一定會在工期內完成。
何卓點了點頭,在報告中寫道:城交河道未按要求及時完成,拖延工期。
施工方總監看到何卓寫的記錄,臉色一黑何主任,你看這也不是大事,您看這······
何卓又不是主管工程的,與施工方沒有利益關係,任務就是如實填寫工程詳細報告,不實填寫那可是很嚴重的工作過失。沒事,我就是一看,看到什麼就寫什麼,不會有不實之處的。
施工方總監苦着臉笑笑,沒再言語。
工頭邵大毛跟在後面,看到施工方總監的臉色,嚇的要死,前幾天和丁洪峯說過的,要他先清理乾淨的,丁洪峯這犢子玩意,根本沒幹,現在幹活的鉤機還是自己今早現從它處調過來的。這個月要是給他一毛工錢,都算他邵大毛沒尿。
眼看巡查結束,邵大毛直接開着電動車向工棚駛去。
推開工棚,丁洪峯正在角落睡大覺。邵大毛火冒三丈,前幾天要不是這丁洪峯,挑唆大傢伙不幹活,害的自己這包工頭居然僱鉤機緊急作業,又出錢還不得好。越想越氣,跳上臨時大炕,對着丁洪峯一腳踢去。
丁洪峯睡的正香,被踢醒後沒有清醒c幹毛呢。
接着就被邵大毛幾拳打在臉上。邵大毛還不解氣,抄起旁邊放臉盆的板凳向着丁洪峯狠狠砸了下去。嘭!
丁洪峯太陽穴附近被打,直接昏死過去,同時血也流淌了出來。
看着丁洪峯血流不止邵大毛,邪火頓時一空,腦中一片空白,好一會才慌亂無措想到自己殺人了。
走上前去試了試丁洪峯的鼻息,發現還有。放下了心,馬上撥打了120。
當急救車趕到時,丁洪峯已經瀕臨死亡。好在醫護人員業務紮實,將丁洪峯從死亡線上搶救了回來。但是急診醫生心細如髮,知道這種情況不對。將丁洪峯送入急救室後,直接打了110報警。
邵大毛剛交完住院費,回頭就看到有警察到了他身後,腿腳一軟直接癱軟在了醫院大廳中。
而這一切何卓全部不知情。回到辦公室,整理提交了報告,看離下班還有一會,就走到了辦公室,發現同事們都擠在一起聊天。
自從辦公改革,要求禁止沒事亂轉聊天后辦公室氣氛差了很多,這種情況有些年沒有發生過了。
怎麼了?這麼熱鬧?
老何,你來的正好,今天下去沒見到工地殺人案啊?
什麼殺人案?何卓也來了興趣。
就是河道施工隊裏一個包工頭,把一工人殺了。聽說還是在光天化日下乾的這起案子。說話的是岑春曉岑大姐。
這性質太惡劣了,估計包工頭輕不了···
別聽岑大姐胡說,聽說只是打昏迷了,有可能是植物人。人沒死。小梁插話道
植物人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有可能是植物人······
你給我閉嘴!
晚上到家,何卓對着阿英傳着從岑大姐處聽來的謠言。飯後,夫妻二人輔導孩子作業,等孩子睡了之後。看起了今天最熱的電視劇《漫長的季節》。聽着妻子說傅衛東好帥,何卓很是喫味。
何夢卓今天意外的發現,阿英今天的夢境是七彩的。這讓何夢卓又迷糊起來,每個人的夢境還能變換?
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入阿英的夢境。
聽說那個工人很可能成爲了植物人,何夢卓想去見見植物人的夢境。
走在大街之上,何夢卓忍不住抱怨,自己都是夢中人了應該可以順移才應該合理的,但是自己不會飛,也沒法坐車。(嘗試當站在車流中,等車穿過身體時,身體進入車坐,搭乘免費汽車。)不但沒有坐上順風車,反而讓司機用身體撞飛好幾次。
雖然身體損傷不太,但也是有損傷的。
終於來到了縣醫院,夜晚的醫院燈光明亮,醫護人員也全都在各自的崗位之上。進入了急救室,沒有發現有患者。自己又不能詢問,只能看着醫院內部的樓層圖。慢慢尋找。
icu病房外,丁洪峯的父親和丁洪峯哥哥都靠在過道上。丁洪峯的父親半白的頭髮與皺紋遍佈的老臉,一臉愁意。老大,把家裏的車處理了吧。要不我怕你弟回不了家。
丁洪峯哥哥眉頭緊皺,想開口說些什麼,但還是動了動喉嚨。用力點了下頭。
總算,在住院部icu病房,何夢卓見到了丁洪峯。剛纔何夢卓在病房外聽到了丁家父子的談話,但是也無能爲力。只能進丁洪峯夢境裏看看,能不能幫幫丁洪峯。
丁洪峯的夢境是灰色的,何夢卓輕輕的觸碰。
一個巨人,正在清理河道。旁邊的鉤機在他腳邊還沒有膝蓋高。
巨人用手輕輕一抓,大量的淤泥與沙石被巨手握起,扔到一邊。
清理河道的同時,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吼道給工錢!給工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