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张与滋事
“恭喜恭喜,冯老板,恭喜啊。”
“冯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冯老板以后多多照顾啊。”
……
杨柳巷,冯家药铺终于开张了。
药铺开张的日子,要比冯骥的【强武会】晚几天。
主要是請坐诊大夫花了不少時間。
冯家举家搬迁至天津,原本庆元县一些坐诊的大夫年纪不小,故土难离,就沒有跟過来。
只有方通海带着徒弟過来了,但是光靠一個方通海自然不够,所以冯家又在本地物色了一些大夫。
至于药材、人手倒是沒什么,贵叔带出来的徒弟都跟着来了。
药材也都是从山东运送過来,存货都有不少。
冯昌仁与前来道贺的众人寒暄着,外面也有不少病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冯骥看到這一幕,微微点头,药房开张,冯家主业算是开始了。
粮店米店也是要开的,只是眼下不比在庆元县那会儿。
在庆元县,冯家有良田数百公顷,自然开得起粮店。
在天津,他们可沒有良田种地,粮店自然不好开了。
但是冯骥還是打算开设粮店,就算沒有田地,冯家也可以去收粮。
乱世之中,粮食比任何东西都要金贵,必须囤积。
自己日后组建兵马,也需要這些东西。
“一点点来吧,好在人手都在,重操旧业,应当不难。”
冯骥心中默念。
過了片刻,冯昌仁结束了寒暄,来到柜台裡面。
冯骥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爹,喝茶。”
冯昌仁擦了擦汗,笑道:“唉,好久沒亲自接手這些事情了,当真是生疏了,這都出汗了,老了啊。”
冯骥笑道:“您這是缺少锻炼了,不如跟我一起打打拳,保证您长命百岁。”
冯昌仁哈哈大笑,摆手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百岁我可不敢奢望。”
說到這裡,他抿了一口茶:“哦,对了,你那捐官的事情,有点眉目了。”
冯骥闻言,顿时露出喜色,询问道:“怎么說?”
“我請了這何胜安数次,前前后后送了快要三百两银子,他才松口,答应帮咱们去找胡燏棻說說。”
“有把握嗎?”冯骥问道。
冯昌仁笑道:“本来要捐实缺的话,是一点把握也沒有,但是要捐虚衔,倒是沒有問題,而且你還是要捐的武官,价格也不算离谱,游击将军大概要五百两,位从三品,分领营兵。”
冯骥默默换算了一下,游击将军,差不多类似后世的营长、团长一级。
清朝一营编制沒有定数,一般是500人,也有200到300人的,或者上千人的,视情况而定。
不過冯骥只是虚衔,官府自然沒有兵给他带。
冯骥问道:“最快多久能下来?”
“钱到位,自然就快了,放心,我這两天就催催他。”
冯骥点头,正要說什么,忽然就听到柜台外传来吵闹声。
“妈的,你们他妈怎么看的病?伱会不会看病?”
“操,我大哥被你们扎晕過去了,這事儿怎么說吧?”
“老板呢?這药铺老板呢?他娘的,出来!”
“各位乡亲父老们,你们看看啊,這他妈就是庸医啊,我大哥早上就是腰扭了,来這随便看看,他们居然把我大哥扎死了啊。”
……
冯昌仁和冯骥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父子二人走了出来。
却见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五六個大汉围着方通海和他的徒弟,何叔在一旁焦急劝說。
地上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精瘦男子,脸色发青的躺在地上。
那几個同伴凶狠怒骂,甚至抓住伙计脖子,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冯骥不由皱眉,看向冯昌仁,问道:“這不是铁刀会的地盘嗎?秦广义不是打過招呼了嗎?”
冯昌仁也是皱眉:“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他急忙走了過去,喊道:“诸位诸位,我是這裡的老板,有话好好說,先放开我這伙计,他還是孩子。”
冯昌仁出来,其他人顿时都看了過去,纷纷让开身形。
何叔也迅速走過来,低声道:“老爷,這些人来者不善。”
冯昌仁微微点头,看向那为首的大汉,笑道:“這位兄台怎么称呼?”
为首大汉龇牙,暴躁道:“你他妈就是老板?老子‘金钱豹’胡金,听說過沒?”
冯昌仁赔笑道:“原来是胡大侠,久仰久仰。”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我大哥在你们這抓药看病,现在被你们看成了這样,你们怎么說?”
胡金一指地上躺着的瘦弱男子。
冯昌仁看向方通海,方通海连忙道:“老爷,此人长期吸食福寿膏,来的时候就是這模样了。”
冯昌仁顿时脸色微沉,看向胡金,道:“胡大侠,你家兄长可有吸食福寿膏?”
胡金骂道:“吸了又怎么样?反正我大哥是在你们這沒了的,今天不给個說法,老子砸了你的店,信不信?”
“砸了!他妈的,什么东西,請過财神嗎?就在杨柳巷开店?”
“妈的,码头都不拜,沒规矩,砸了!”
“金哥,跟他们废什么话?”
胡金身后几人骂骂咧咧起来,四周的客人早就被吓得退出药房了,却又忍不住好奇,都站在门外围观這一幕。
议论声不断传来,围观者似乎越来越多了。
有人似乎认出了胡金等人,纷纷低声讨论起来。
“哎呦,這不是脚行的胡老大嗎?這家药房怎么惹了他?”
“不知道啊,怕是這家药房沒给胡老大打招呼就开店了吧。”
“這药房老板糊涂啊,在津门开店,怎么能不跟這些锅伙帮派打招呼呢?”
“今儿有热闹看了,這位胡老大可是狠人,上次周记饭店开店,老板仗着是刘家拳弟子,沒打招呼就开店,当天店铺就被砸了。”
“看看吧,今日這事儿解决不好,這家药房怕是要倒闭了。”
……
冯骥听着外面人议论,眉头微皱,這伙人果然也是黑道上的。
难不成秦广义收了钱,沒办事?
他走到何叔身边,低声询问道:“沒去找铁刀会的人嗎?”
何叔叹道:“找了,但是他们的人敷衍了事,根本不来。”
這边冯昌仁也拉下脸,沉声道:“胡老大,财神我們也是請了的,铁刀会秦帮主可是派人送了贺礼来的,您看?”
“妈的,铁刀会算什么东西?你拿他们压我?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三青帮的!”
“你他妈出门打听打听,我們三青帮会怕铁刀会?”
“狗日的,你们請铁刀会财神,不知道請我三青帮的财神,是瞧不起我們三青帮嗎?”
饶是冯昌仁城府深,此时被人一口一個狗日的,心头也是火冒三丈。
這津门锅伙帮派太多太杂,铁刀会的地盘,居然他妈還有其他帮派收取保护费。
這铁刀会是吃屎的嗎?
收了钱,居然连自己地盘上的商户都保不住?
他咬了咬牙,道:“胡老大,小店新开张,您抬抬手……”
“抬你妈逼,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要给你抬手?我再问一句,我大哥這事儿怎么解决?”
“你他妈想清楚再說话,說不好,老子砸了你的店!”
胡金越发嚣张跋扈起来,满脸冷笑,似乎吃定了這個外来户。
本来生意上的事情,冯骥想让父亲解决的。
但是看到這一幕,他知道冯昌仁是镇不住了。
当下拍了拍冯昌仁的肩膀,开口道:“爹,我来吧。”
冯昌仁看了一眼冯骥,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儿子已经成长到可以为冯家遮风挡雨的地步了。
不過一想到儿子在庆元县做下的事情,他忍不住提醒道:“骥儿,别闹大,這裡毕竟是津门。”
冯骥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冯昌仁肩膀,转而看向胡金。
胡金骂道:“你他妈又是哪根葱?”
冯骥缓步走向他,沒有說话。
胡金张嘴又骂:“草你妈的,老的装死,让小的出来顶嗎?老子砸了你的店信不信——啊!”
话還沒說完,忽然他眼前一花,冯骥的一只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下巴。
都沒用什么力,胡金已经发出惨叫声了。
咔嚓!
胡金的下巴直接被捏碎,紧跟着冯骥一把抓住他的鼠尾辫,向下轻松一拉!
顿时胡金头皮勒紧,惨叫哀嚎,噗通一声顺着力道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冯骥看着因疼痛扭曲了脸色的胡金,淡淡道:“三青帮是嗎?你们老大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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