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藏玄机
“将军,敌军就在不远处的山林中,根据我們的观察,他们似乎并沒有带多少装备。”
方休刚刚抵达守备位置,派出去的斥候就立马带回来的消息。
“绕后伏击竟然還不带装备,這是在小瞧我們啊。”
绕后偷袭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但像這群辽兵一样,连装备都想要来打秋风的,那可真是小瞧了他们了。
“将军,咱们要上嘛。”
石头眼神火热的走了過来,之前分银两的手他就沒拿到多少,现在辽人就在前面了,一大堆的银子就摆在眼前了,他怎么不急切。
方休转過身,看着身后一個個眼神火热,贪欲四起的士兵,并沒有急着发起进攻。虽然不想承认,但方休不得不重视,现在的辽人在身体素质上的确比宋兵强,一辽敌三宋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大差不差。
要是就這么傻愣愣的冲上去,他们的士气虽然可以压辽兵一截,但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不敌辽兵。
“不急,五千辽兵都在附近嗎?他们除了兵器以外,马匹都藏在了那裡?”
“回禀将军,辽兵,沒有带马。”
“沒有带马?你确定!”
“大人放心,自从我們探查到這群辽人后,就一直紧跟着他们,一路上沒有支援的兵马,也沒有藏匿的地点,而且在他们推测出他们的行进路线后,我們便率先派人将山谷搜查了一遍,的确沒有发现兵马。”
斥候的话,让方休陷入了沉思,绕后骚扰却不带齐兵马,就算是小瞧宋军也不至于此。
有意思,要是辽人内讧倒還好說,這群人马就是来送死的,而這份功勋也可以說是白捡的了。但也可能是辽人另有阴谋,這样一来,五千辽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說也是一把可以将人分尸的利刃了。
现在方休有两個選擇,直接杀进去,管他什么阴谋诡计的,只要让辽人折损于此,他们就发挥不出作用,可代价就是方休他们身死山谷。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静观其变,退守孤峰,可這样一来,若是這群兵马沒有什么其他的阴谋,這样就是在放纵他们,让他们可以有喘息的机会。
“五千人都在嗎?你们可以确定嗎?”
方休不放心的再次开口问道。
斥候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說道:
“根据他们之前准备吃食的炊具来看,五千人应该都在,而且我們的人都仔细的观察過,他们准备的伙食地区是五千人的份量,而且沒有任何倾倒的痕迹。”
听到斥候的回答方休懂了,這都是他们的推测,于是方休当即下令后撤。军令不可违,石头他们虽然奇怪,但也沒有立即跳出来争取什么,而是在撤退后悄悄来到了方休的身边询问。
“将军,一鼓作气啊,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們上。”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石头,方休胸有成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們当然可以上,可是那裡的辽兵绝对沒有五千人,我們刚要是上了,不就是告诉剩下的還沒有汇集的辽兵我們已经知道他们了嘛,這样一来后面的辽军肯定藏的更深了,你们還怎么拿军功。”
方休的解释顿时让石头反应了過来,可是他依旧是不解的问道:
“将军怎么确定他们五千人不在,斥候不是都說過他们的人一直盯着的嗎?”
“既然世上有添兵减灶,示敌以弱之计,又怎会少了与之相反的计策呢,两千人都能够吃一千灶的粮食,你怎么知道五千人就一定属实呢。
石头,你要记住,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辽人和我們大战了這么久,能不知道我們斥候的情况嘛,可是从他们出现在我們的视线开始,這一批斥候就沒有牺牲過一個人。這一段路可不短啊,其中還有不少平原之地。
還是說你认为辽人都是傻子,绕后偷袭也不做防备,就這么明目张胆的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跳脱,生怕我們不来打他。”
石头顿时一脸钦佩的看着方休,這么短的時間方休就推测出了這批人有問題,不愧是真正的功勋世家。
“将军所言甚是有道理,我這就和他们說明白。”
說罢,石头就转身离去了,看着石头离开的背影,方休一改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知道石头這個傻大個肯定是被那些老兵怂恿過来的,于是他将计就计借着石头的嘴和他们解释,好安抚他们。
要是他出去解释,不管說的再有道理,在他们的心中也是未战先怯了。要是被他们认为主将都是如此,那方休之前花费了大量白银倒腾出来的士气就白费了。
不過方休刚刚說的也沒错,這群辽人从进入他的视线开始,斥候营就再也沒有牺牲過人,而且這群辽人的动静甚至都能被斥候预测的分毫不差。這就好像你刚伸手,就有人给了你一沓厚实的钞票,白白得来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
方休的三千兵马暂时扎驻在山谷一侧的山脚下,暂时搭建起了一处小营地,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在营帐中取暖。
此刻,方休在主帐中拿着刚刚问斥候得来的地圖,仔细的研究着。
“此处河流的源头在哪裡?”
地圖明显是一份草图,标记的点也十分的简洁,一旁的斥候听到方休的问话,赶忙上前回答道:
“此河是顺着辽人的地盘流過来的,具体的源头時間紧急,属下沒有探明。”
“辽人地盘上流過来的。”
方休沿着河流的走向一路观察着,突然看着地圖上己方军队的驻扎地,他似乎明白了辽人的打算了。
……
“大人,宋军退了。”
一名正在啃食肉排的潦草汉子听了手下的回话后嗤笑了一声。
“宋人就是胆小,肉和酒都送到他手上了却不敢吃,真是可笑。”
“大人,宋人的胆子可比老鼠小多了,大军的动作他们都知道了,他们哪還有人能派出来。”
汉子身后的一名将士听了他的话,立马附和了起来。
“真不知道這群胆小的玩意凭什么能够生活在那么好的地方,這天越来越冷了,要是不能在寒冬前咬一口肉下来,咱们又要死不少人啊。”
汉子沒有理会身后的附和之人,這种附和的声音他听得多了,他身为辽国的贵族,每天都有這样的人,他要的可不是這些人附和的声音,是宋人恐惧的哀嚎,是宋国割让的金银之声。
他,辽国的贵族,萧远山,要的是凭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殿前,让辽国的人再次为萧家欢呼。
“行了,让人去探查一下那些宋人去哪裡了,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上那座孤峰。”
“是。”
身后的众人看出了萧远山的淡漠,当即闭上了嘴,领命走了出去。
众人离去后,萧远山吃完手上的肉排,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下。
“临行前的断头饭你既然不想吃,那就直接送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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