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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卷五 腹黑的李承乾

作者:曾许人间第一流
第561章卷五腹黑的李承乾

  当李承乾收到消息的时候,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說到底,這苏毗叛军在他们眼中,不過跳梁小丑而已。

  能让他们蹦跶這么久,那還是大明因为自身的原因需要,否则,就這些家伙,早就被达步屈轻松拿下了。

  這话倒也沒有乱讲,如果是三年前就动手的话,达步屈会赢得更加干脆,毕竟這三年的胜利,也确实让這支苏毗叛军培养出了罕有的信心。

  “大军开拔吧,今日,大军扎营镇南府。”李承乾笑道。

  如今,大明的军队已经进驻苏毗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薛仁贵闻言,立马集结大军,直奔镇南府而去。

  本来就相距不远,到了下午的时候,大军就到了镇南府。

  镇南府這边,因为契苾沙门已经带着人去了前线,所以留下来接待李承乾的便是契苾沙门的心腹。

  一开始,這心腹還有些忐忑,毕竟殿下亲至,大将军居然不在,他還担心李承乾有什么想法,结果李承乾摆了摆手,顺便還称赞了契苾沙门几句,這让那心腹百思不得其解。

  不应该是被轻视后的愤怒么?

  怎么還称赞了起来。

  当然,他拿不清李承乾的脉,将李承乾一行人安顿下来后,就不怎么在李承乾跟前晃悠了。

  這会儿,长明军临时的中军大帐之中。

  李承乾将众人都集中到了一起,說道:“如今,苏毗叛军就算沒有尽数伏诛,但也已经不成气候了,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候。

  诸位有何看法?”

  “殿下,苏毗王那边可有什么反应?”薛仁贵问道,“今天這场大战,苏毗王那边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李承乾点了点头,随即便看向了马业。

  马业当即便說道:“就在苏毗叛军溃败之后,苏毗王已经亲自率领着一支万人的大军,向北移动,這会儿,已经到了這個位置。”

  說着,他便在堪舆图上指了出来,刚好是苏毗叛军所占领地方的交界处。

  “那他们和吐蕃的战事,如今谁在主持?”薛仁贵问道。

  “說到這個就有意思了,当苏毗叛军溃坝后不久,吐蕃的轮科耳便率领大军后撤了三十裡。

  双方纠缠的大战,也已经停了下来。

  现在双方只是对峙,并沒有继续下去。

  而且,吐蕃尚囊带着他麾下的军队,有朝北移动的迹象,按照他们如今的行军轨迹来看,估计也是为了和轮科耳汇合。”

  “好家伙,他们這是有默契的啊。”程处亮闻言,也是一笑,道,“殿下,那我們是不是要趁势拿下苏毗?

  只要拿下了苏毗,吐蕃也是独木难支。”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吐蕃和苏毗這是防着大明呢。

  大明不来的时候,他们双方就是死敌,可大明一旦入场,那他们又成了友邦。

  還是那句话,這片土地,要么姓苏,要么姓吐,但就是不能姓明。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不能操之過急,我們此番剿灭了苏毗叛军,他们担心我大明继续南下,也是情理之中。

  国与国之间,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且,现在就和苏毗還有吐蕃一同开战,对我們還是有些影响的,至少我們的将士,還沒适应高原的气候。

  就這一点儿,对我們来說就是极为不利的。”

  這也是当初李承乾为什么要让达步屈率军常驻苏毗的原因,因为只有這样,大明才有一支适应了高原气候的军队。

  别看只是一個气候問題,在关键时候,真能要人命的。

  “那我們现在怎么做?”李景仁问道。

  李承乾想了想,說道:“马业,你派人通知苏毗王,本王要和他在苏毗叛军所地会盟,時間就定在后日正午。

  同时,将大唐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传出去,尤其是大唐皇帝招本王回京奔丧的事宜,一定要传清楚。

  要让苏毗王知道本王如今的难处。

  否则,真让他认为本王此番是来挥兵南下的,恐会和吐蕃联手,届时可不是本王想看到的结果。”

  马业闻言,当即也是躬身领命。

  而马业一走,程处亮便犹豫道:“如此一来的话,殿下的处境是不是有些危险?毕竟是在苏毗的地界,谁知道他们有沒有什么后手?

  要不将会盟的地点改到镇南府?”

  “改到镇南府?”李承乾笑道,“你以为我大军南下的消息能瞒多久?這会儿,也许苏毗王已经获悉了情况,改在镇南府,他敢来?

  不過镇南府他不敢来,苏毗叛军的地界,本王却是敢去!

  再說了,在数万大军之下,他苏毗王還敢行刺本王不成?

  莫說是他苏毗,就算他苏毗和吐蕃联手,我大明就怕了不成?

  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因为本王不愿意牺牲太多我大明的将士。

  如果要硬打,也不是不行!”

  程处亮等人闻言,也点了点头。

  的确是這個理。

  以如今大明的实力,硬撼苏毗和吐蕃联手,也有一战之力。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自身实力也会受损。

  可如今刚和大唐闹了些不愉快,李承乾也得多做一手准备。

  “可苏毗能拉拢過来么?”薛仁贵问道,“我大明不過是击溃了苏毗叛军,苏毗和吐蕃立马就有了反应,這显然是在防着我們,在這种情况下,想联合苏毗对付吐蕃,怕是有些难度。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那苏毗王也是懂的。”

  “尽人事听天命吧。”李承乾也是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并不代表他沒有思路。

  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也不敢轻易的夸下海口。

  “对了,薛将军,长明军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如果此番会盟不顺,那接下来,我們就要打一场硬仗了。”

  說实话,李承乾不愿意在這個时候打硬仗,不是不能打,主要是大明還有强敌在侧。

  他此番沒有回长安,天知道长安那边是個什么态度?

  …………

  而当马业的人来到苏毗大营的时候,苏毗王闻言也是一愣。

  “会盟?這個时候会盟?還是在苏毗的地界上!”苏毗王属实沒想到。

  “是的,我大明此番南下也是有难言之隐,届时還請殿下亲至,我王定会给殿下一個满意的答复。”马业的麾下說道。

  当然,這话也是有人专门教過的。

  不然就他们這些刀口舔血的家伙,怎么也說不出這么文绉绉的东西来。

  苏毗王闻言迟疑了一下,倒是沒急着答复,而是让麾下将人带下去暂做休息,這才和营帐中的心腹說道:“你们觉得大明這是什么意思?”

  “殿下,這会不会和大唐太上皇驾崩有关?”心腹当即說道。

  李渊驾崩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他们這裡来了,毕竟這么大的事儿。

  为此,苏毗還专门派了使节入唐。

  “大唐太上皇驾崩?”苏毗王呢喃了一句。

  “对。”那心腹继续說道,“近来,微臣听闻,這大唐皇帝宣天下诸王、宗亲回长安为太上皇服丧,這明王是不是不愿意回去……”

  “他有什么不愿意回去的?”苏毗王闻言,冷哼道,“如今的大唐,谁還能撼动他的太子之位不成?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可以說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势的太子了,他担心什么?”

  “說是這么說。”有人說道,“可如今大唐的皇帝正是春秋鼎盛之际,真愿意看到這么一個强势的太子?”

  “等等……”苏毗王摆了摆手,道,“這個姑且不论,毕竟我們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的問題是,這会盟,我們去是不去?

  去的话,這明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不去的话,是不是又显得我苏毗有些怯弱了?

  毕竟人家连会盟的地方都放在了我苏毗的地界上。”

  他不愿意去分析李二父子之间的矛盾,這個东西,他又不是当事人,他知道個屁。

  說到這個,众人也沉默了。

  他们其实都清楚,大明這些年之所以愿意扶持苏毗是为了什么,可如今大明大军南下,伱要问他们慌不慌,呵呵,不慌才怪。

  他们有和吐蕃对峙的实力,可這些年,在领教過大明军械之利后,他们对大明的忌惮是越来越深了。

  “殿下,微臣觉得倒是可以一去。”過了一会儿,有人說道,“如果单论军事实力的话,我苏毗决计不是大明的对手,這不是微臣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這是客观事实。

  别看如今我們已经到了這裡,但大明真要挥兵南下的话,我們挡不住的。

  虽然吐蕃和我們在這方面有着默契,但那终究是别人的力量,太過虚无缥缈了一些。

  還不如借机弄明白大明到底是個什么意图。”

  “可這样是不是冒险了一些?”当即就有人反驳道。

  那人闻言,冷笑一声:“当初你们让殿下带兵北上的时候,就不冒险了?现在跟老夫說冒险?”

  他当初就反对苏毗王亲自率兵北上,毕竟沒弄明白大明的意图之前,北上那就是送人头,這大明真要挥兵南下,他们這区区一万人马是挡得住還是怎的?

  說到這個,众人都沉默了。

  片刻后,還是苏毗王一锤定音,道:“去!既然是会盟,想必他李承乾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毕竟作为大唐太子,汉家礼仪還是要讲的。

  难道他還敢在会盟的时候,杀了本王不成?

  本王正好看看,他葫芦裡卖的什么药。”

  来都来了,风险也都承担了,如今他又如何能够退缩?

  而且,纵观歷史,两国会盟之际,当场翻脸的還是少数。

  再說了,他也是一個要脸面的人。

  李承乾要是把会盟的地方定在大明,他不去也就不去了,可会盟的地方偏偏是他苏毗的地界,這都不敢去,传出去,苏毗王的脸往哪裡搁?

  当下,他又和众人商议了一番具体的细节。

  ……

  两天時間,转瞬即至。

  李承乾也早早来到了苏毗叛军的地界。

  這两天,李承乾其实也沒闲着,一边让人准备着会盟的事宜,一边也在安抚着苏毗的百姓。

  至于那些叛军的处置,他倒是沒有過多的干涉。

  還是那句话,让达步屈的麾下将這股子邪火撒在敌人身上,总好過撒在自己人身上。

  憋屈压抑了三年,不让他们泄泄火,未来搞不好就会成为祸害。

  当然,李承乾的這個举动,也让达步屈的麾下很受用,他们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就担心李承乾一声令下就要优待俘虏,结果,李承乾屁都沒放一個,只是专门将众人集结了起来,一起聊了聊天。

  這倒是让众人对李承乾的好感倍增,說实话,那一瞬间,他们有被感动到。

  作为一個普通的将士,王能亲自嘘寒问暖,這能吹一辈子了。

  這一日,苏毗,一座大山的山脚之下,李承乾和苏毗王几乎同时到了会盟现场。

  走完了基本的礼节后,李承乾笑道:“数年不见,苏毗王倒是风采依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這個头,随便就恭维了一句。

  老话說得好,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明王說笑了。”苏毗王闻言笑道,“這几年,满耳大明,倒是我苏毗,却是连一個小小的吐蕃都拿不下来,還要明王救济,汗颜啊。”

  一听苏毗王這话,李承乾立马就懂了,這家伙开始试探了,当下也是一脸歉意地說道:“說起来,此番贸然南下還請苏毗王多多担待才是,本王也是到了无法施为的地步,才……。”

  “嗯?”苏毗王闻言一愣,道,“此话怎讲,這几年大明王廷如日中天,怎就无法施为了?”

  “莫不是苏毗王還不知道?”李承乾一脸惊讶道,“前些时日,大唐太上皇驾崩,大唐皇帝宣天下诸王、宗亲回京服丧。

  苏毗王也知道,本王毕竟是大唐太子,嫡子嫡孙,岂能推脱?

  可本王真不敢回去啊!”

  “這天下還有明王不敢的?”苏毗王故作惊疑地說道。

  摇了摇头,李承乾无奈道:“不敢的多了,你我都是王,应该最能体会各中无奈吧?”

  一說到這個,苏毗王也沉默了。

  這倒是,虽然他们在各自国内都是万万人之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越是到他们這一步,越是得小心谨慎。

  “苏毗王应该明白的,储君之位,好坐又不好坐。”李承乾无奈道,“好坐,那是因为它代表着无上的权利,不好坐,那是因为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本王自幼便被立为太子,可那些年的日子究竟如何,只有本王自己才最清楚。

  想当初,本王为何会狼狈离京?”

  說到這裡,李承乾惨笑一声,道,“不就是因为本王是大唐太子么?大唐私自酿酒之人何其多?

  为何到了本王這裡就不行了呢?

  关键是,当时本王還并非是为了口舌之欲!

  无数人的指责,不就是因为本王是太子么!就是因为太子這個身份,本王做任何事情,都会被人无限量的放大。

  哪怕是本王用膳,坐姿不端,都会……”

  听李承乾诉完苦,苏毗王也是暗自点了点头,他当初在苏毗虽然沒有李承乾那么夸张,但也大差不离。

  对于他们這样的身份,有些时候,真就不如一個普通人。

  当然,普通人做梦都想成为他们。

  人嘛,就是如此。

  门裡门外的区别罢了。

  门裡的人想出去,门外的人想进来。

  良久,苏毗王才說道:“可這和明王回不回长安有何关系?事到如今,還有谁敢对明王指摘不成?”

  “指摘?”李承乾轰然大笑,“苏毗王還是不懂啊,你可能忘了,忘了本王的父皇是怎么登基的了。

  你以为本王实力越是强劲,就越是安全?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本王真希望大明王廷只有当初日月山那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

  如此的话,本王還能回长安。

  如今,如今本王要是回了长安,你真以为本王還出得来么?

  别忘了,本王父皇如今才四十出头!

  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個强势的太子,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听话的太子。

  本王要是回去了,圈禁可能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最差的,本王都不敢想……

  若非如此,你以为本王为何会挥兵南下,不就是想找個借口不回去么。”

  苏毗王闻言,悚然一惊。

  你是真敢說啊!

  突然,他一愣。

  不对!

  李承乾为何会对本王說這些?

  他就不怕本王将這個消息传出去?

  這消息传出去的话,绝对要掀起惊天骇浪。

  而李承乾看着苏毗王的反应,倒也不急着說话,他刚刚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随口瞎掰。

  “明王是不是過于危言耸听了?”苏毗王问道。

  李承乾冷笑一声:“危言耸听?苏毗王可知,大唐长安府尹,历来都是东宫兼任,纵使本王沒在长安,长安府也是由少尹主持。

  可如今呢,长安府尹已经变成了蜀王李恪!

  這信号還不明显么?

  而且,历代先皇驾崩,哪儿有宣召诸王和宗亲回京的先例?以往,先皇驾崩,诸王胆敢异动,那都是以谋反论!

  你以为本王那父皇這道旨意是下给诸王的么?

  你啊,太天真了,若非如此,本王岂会在這個节骨眼儿上挥兵南下,還给达步屈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苏毗叛军。

  哎,沒有一场大战拖着,本王可能就……”

  苏毗王越听越心惊。

  大唐的皇位之争已经严峻到了這個地步了?

  他听說過一些,但真沒仔细了解過。

  不過這些东西,李承乾想必也不会說谎就是,毕竟稍微派人调查一下,也就清楚了。

  现在的問題是,李承乾为什么要說這些,就不怕自己给他传出去?

  想到這裡,苏毗王猛然一惊!看向李承乾,心說,我草,你不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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