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面猪肉荣,你到底交不交钱
這是杨信特意制作出来的收据,很正式,上面不但有严武堂的印章、杨信的個人印章,還有付钱人的摊位号、收钱人的姓名、日期等等,并且一式两份,严武堂和菜贩各持其一。
這收费虽然比以前高了一些,但菜贩们赚得钱比以前更多,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杨信经過考察收取的费用合情、合理。
严格說来,杨信這种行为仍然是在窃取了官府的一部分权柄,只不過逆来顺受的菜贩们搞不清收保护费和管理费的区别罢了。
收费行为很顺应,仅仅片刻功夫,严武堂的帮众便收完了款项回到总部。
“怎么才這么点?”杨信看着收集到手的钱款问道。
“猪肉荣的摊位以及黑旗军家属的摊位我們沒收。”麻二一见杨信有发怒的迹象连忙說道。
“是他们不交,還是你们不敢去收?”杨信眉头一皱,不怒自威地问道。
“是我們不敢。”麻二回答的十分光棍,将欺软怕硬的本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杨信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猪肉荣以及黑旗军家属确实是块硬骨头,如果其他菜贩都如猪肉荣這般,那人心就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为了自己的全盘计划,即使這块硬骨头再硬,也要啃下。
“走,你们跟我走一趟。”杨信說道,想要啃下這块硬骨头,指望麻二這等帮众肯定不行,還得自己出马。
杨信带着严武堂的帮众,浩浩荡荡地直奔猪肉荣的摊位。严武堂的這次行动顿时将所有的人目光聚焦在杨信与猪肉荣的身上。
“猪肉荣,這是本月的卫生费和管理费明细,如无异议,签上字,交钱!”杨信写好收据,盖上自己的印章,将一式两份的收据放在猪肉荣的面前,干脆利索地說道。
“你们严武堂敢勒索我?他们怕你们严武堂,我們可不怕你们严武堂!”猪肉荣将手中的切肉刀一横,“砰~”地一声砍在案板子上。
与此同时,“呼拉~”一声,黑旗军民团之人也拥了出来,与杨信带领的严武堂帮众毫不示弱地冷眼相对。
“這不是在勒索你,這是在合理的收取费用。是谁,每天清扫垃圾,让整條街道干净整洁?是谁,在维持秩序,使整條街道井然有序?是谁,在付出努力,让你们的收入远远大于从前?”
“是我們严武堂的每一個帮众的努力,在我們严武堂的努力之下,整條街道干净整洁、井然有序,沒有欺行霸市、沒有短斤少两坑害顾客的行为,這才使得我們這條街道闻名远扬,這才使得就少顾客宁可多走两條街也要来到這裡买菜,這才使得你们的收入大大增加,我們严武堂付出劳动,凭什么不能收钱?”杨信一拍案板,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猪肉荣等人的呼吸一窒,貌似說得有些道理啊,但为什么总感觉哪裡有些不对?
“我們严武堂這是在收取合理的费用,又不是在竭泽而渔,你猪肉荣和大家伙仔细算一下帐,较之以前,你们现在是赚了還是赔了?”杨信凌厉的眼神一扫在场的所有人。
菜贩们都是精打细算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一本帐,实事求是地說,即使交了所谓的卫生费和管理费,较之以前,自己也是多挣了,而且還挣得不少。瞬间,菜贩们对严武堂收取卫生费和管理费的心裡抵触减少了很多。
猪肉荣以及黑旗军民团的兄弟开始大眼瞪小眼,他们也算過帐,现在较之以前,确实是多挣了许多钱,但就這么拿出去,一是面子上抹不开,二是心裡多少有些不舒坦。
“今日猪肉荣你不交這卫生费和保护费,那我严武堂将不再提供相应的服务。還有你们,同样如此,猪肉荣一天不交钱,我們严武堂就一天不提供相应的服务,当這條街道再如同以前那样脏乱不堪,你们少挣了钱时别怪我严武堂沒有提前告之。”杨信幽幽地說道。
杨信话音刚落,围观的吃瓜观察瞬间“轰~”地一声,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到了挣钱的甜头,任谁也不想回到以往那种扣扣索索的日子。
“猪肉荣,你就交了這卫生费和管理费吧。”众菜贩开始劝谏。
“是啊,沒有严武堂,我們怎么可能挣這么多钱,你也沾了严武堂的光挣了不少吧?”
“人家严武堂付出了劳动和努力,收点钱也是应该的,這钱人家收的不亏……”
“是啊,是啊,再說,严武堂收的钱也不多啊,比起你多挣的那些钱,這点卫生费和管理费又算得了什么……”
猪肉荣和黑旗军瞬间被菜贩们孤立了,在众菜贩七嘴八舌之中,猪肉荣的脸色涨得通红。
“严武堂所做的事情我們黑旗军也能做。”猪肉荣大吼一声,将這些菜贩的声音狠狠地压下。
“你们黑旗军還真做不了。”杨信冷声說道。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你们严武堂敢阻止我們黑旗军做事?”猪肉荣厉声說道。
“我們严武堂当然不敢,但有人敢。”杨信毫不相让。
“谁?在佛山,谁敢阻我黑旗军做事?”猪肉荣的脸色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响,同时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谁,当然是我大清!黑旗军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我大清所为,你黑旗军敢整顿市场收取费用,就相当于是就地募钱,有钱,兵又能打,我不相信我大清坐得住,我更不相信刘永福大帅会允许你這么做!”杨信冷声說道。
“黑旗军只整顿市场,不收保护费。”猪肉荣身旁的一名黑旗军說道。
“到时收不收就不是你說了算,官府說你收你就收了,我大清正愁沒理由收拾黑旗军了,你這是将把柄送到我大清的手裡,說不得,刘永福大帅的处境将因为你這一小小的举动而更加不堪。”杨信脸上的笑意更甚。
黑旗军民团的家属们大怒,猪肉荣却沒有怒,只是怪异地斜了一眼杨信。一是因为杨信說的确实有道理,不得小不忍则乱大谋,黑旗军刘永福大帅的众境已经非常堪忧了,不能因为這件小事,而乱了刘永福大帅的部署;
其二,因为猪肉荣发现每当杨信說起“我大清”三個字时,语气总是怪怪地,這语气中很明显地沒有尊重的意味,有的似乎只是无尽的嘲讽。
這口气,极其不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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