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公主镇太子
李敢年忽然看到,前面通往金銮殿的一條长廊处,太子正在一块石头旁愤愤的磨剑。
更奇怪的是,周围跪了一群大小太监哭嚎着,稍远還有几名禁卫军。
“咦,是太子!他在廊道那边做什么?我听說,皇上命太子也参加今年的岁举殿试!”
李敢年警觉起来,隐隐有些不对。
“太子,四大纨绔之末?走,我們去跟他打一声招呼!”
楚天秀不由一笑。
自穿越以来,他還是头一次见到金陵四大纨绔裡的其他人。终于遇见了同类,倍感亲切。
他很好奇,四大纨绔之末的太子,是什么摸样。
太子项天歌听到一群人来的声音,豁然转头,看到了正朝他走来的楚天秀。
小昏侯,终于来了!
受死吧!
太子项天歌顿时豪气冲天,一跃而起,手持太子剑,杀气冲天,大步朝楚天秀奔袭而来。
李敢年感到那股杀气,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太子這是要持剑杀人啊,杀谁?杀...姑爷小昏侯?
谢、王两家举子,也是脸色惊变,慌忙转身便逃。
楚天秀终于发现不对劲。
這太子仿佛一只大凶鹅,朝自己凶悍的奔来,手裡還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见過农村的呆鹅么?
就是那种在村子裡大摇大摆,曳着脖子六亲不认,看谁不顺眼,猛的张开翅膀窜上去,铺天盖地一顿猛打猛啄,非要拧倒你才肯罢休。
农村最强家畜,土狗的战斗力在大鹅面前不值一提!
楚天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信太子项天歌敢如猖獗,在皇宫裡行刺。
卧槽,本小昏侯什么时候得罪了太子,居然要拿剑砍我!
可是,项天歌真的扑過来了,只差一丈远。太子的眼中,正喷着一团火。
小昏侯好像沒练過武啊!
“祖儿,救命!”
楚天秀顿时大叫,却惨然发现祖儿沒在身边。
眼看着项天歌一剑刺来。
他完全沒有打斗的经验。
完蛋了,他這才穿越成小昏侯,上门赘婿刚当了几天,就要被太子给刺杀了。
“姑爷快逃!”
李敢年猛的一個飞扑,将楚天秀推开,躲开太子那一剑。李氏子弟常年习武,临阵经验還是非常高的。
李敢年也不敢跟太子打。
楚天秀终于反应過来,撒腿就狼狈而逃。
“小昏侯,有种别跑!跟本太子单挑,本太子一只手打你!”
太子项天歌持剑,在两人后面猛追,双眸赤红,大吼大叫。
刹那间,廊道内鸡飞狗跳。
那些太监、禁卫军们都是胆战心惊,在远处不敢靠近。
忽然。
一道倩影如风而至,一只玉足飞揣,精准狠,踹在项天歌的屁股上。
项天歌整個人飞了起来,“噗~!”摔在廊道外面的雪地上,溅起一团雪,摔了個狗啃雪。
“谁!谁胆敢袭击本太子!”
项天歌大怒,翻身扭头一看,却见是项凌公主粉面薄霜站在他身后。
太子一惊,有些惧色。
但是想到小昏侯,他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爬起来,挥着剑,怒道:“皇姐,你踹我干什么!還不助我杀了小昏侯。”
话音未落,却见项凌公主又是玉足飞踹,踢在他持剑胳膊手腕。
太子顿时手腕剧痛,惨叫一声,手中佩剑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他的耳朵被项凌公主的玉手抓住,狠狠揪住,整個人都被项凌公主揪着耳朵,提了起来。
太子整個人顿时杀猪一样,浑身猛抽,疯狂惨叫起来。
“你再說一遍!”
项凌公主语气冰冷,蕴含着怒意,“太祖皇帝恩赐的侯爵,是你想杀就杀的?!你再敢碰小昏侯,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揪下来喂狗。”
“哎呦,我错了!”
项天歌痛的流泪,彻底萎了,连忙求饶。
他感到自己耳朵都快被揪断了,钻心的痛,“皇姐,饶了我這回。松松手,耳朵要断了!”
众太监们、禁卫军们慌张,拜见项凌公主。
“你发誓!”
“我发誓,绝不对小昏侯动手...除非他先动手!皇姐,這样可以了吧?”
“滚!”
项凌公主怒叱,缴了太子的佩剑,又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踢出一丈开外扑在雪裡。
太子项天歌战斗力差太多,被项凌公主揍的毫无還手之力,也沒人帮他。
他沒敢再闹事,自觉很沒面子,从雪地裡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众太监们、禁卫军们跪在周围,面面相觑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還是项凌公主霸气,金陵城四大纨绔裡面,她独自一人便能镇压住两個。
太子发疯,幸好项凌公主赶来的及时,否则這次要闹得不可收场。
“一群废物!今日之事勿要传到皇上和太后处,都散了!...本公主和小昏侯說几句话。”
项凌公主冷然看了众人一眼道。
众太监、禁卫、举子们连忙退下,往金銮殿而去。
只有胆战心惊的楚天秀,躲在走廊柱子后面,留了下来。
他摸不着头脑。
這太子项天歌发的是什么疯,项凌公主又为何要救自己。
他再看公主的时候,项凌公主浑身已经毫无冰寒杀气,变成了一位温婉柔和的公主。
“天秀哥哥,凌儿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项凌公主双眸秋波,含着歉意,“天歌年少气盛,意气用事,太過冲动,勿要和他一般见识。”
楚天秀顿时头皮发麻。
暗道不妙。
天秀哥哥?公主這温柔的称呼、语气,明显不对啊。
這都是什么情况?
难道小昏侯以前拈花惹草,调戏過项凌公主?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谈谈风花雪月,倒也沒什么。
就算事情“泄露”,大不了就给皇帝当驸马呗。
但现在,本侯是有老婆的人,公主有驸马的人了,再藕断丝连,要是被皇帝知道,那可就要玩完。
他的脑袋不够给皇帝砍。
“天秀哥哥,一晃已经两年未见了。”
项凌公主面带腼腆,“你可记得那年别离,你在秦淮河畔的三生树下,留下一片竹简挂在树上……!”
楚天秀顿时吓得小心肝噗通噗的。
小昏侯和公主之前果然有事!
可,他依然是脑中一片懵,毫无這段记忆啊。
楚天秀连忙打断,“公主,殿试马上就要开始。微臣要去赶考,告辞!”,便想要赶紧溜。
“站住!”
项凌见楚天秀落荒而逃,气的跺脚,娇喝道:“本公主又不是母老虎,天秀哥哥你跑什么?
本公主只想知道,两年前,皇帝将我赐婚给谢府谢安然。
我們最后一次,在秦淮河畔的三生树下见面...你在竹简上,写了什么?”
三生树上的竹简太多,她找不到那片竹简。
楚天秀吓得赶紧站住。
他听出了项凌公主的羞怒之意。
冷静!
自穿越以来,他现在在皇宫内外,已经遍地是敌。
皇舅沈大财主,欠了十万两银子沒還!
太子项天歌,莫名发狠要砍他!
让他头大。
不能再得罪這位公主了。
得稳住她,别怨恨自己。
要是她心生怨恨,那比太子项天歌還可怕。
楚天秀站定,蓦然回首,眸中露出苦涩和万般无奈,缓缓叹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這一刻,他的泪,无声涌了出来。
“既已无缘,唯有相忘于江湖。公主珍重,微臣告辞!”
楚天秀长鞠一躬,挥泪而去。
项凌公主一时听的痴了,望着小昏侯渐渐远的背影,两行芳泪滑落。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低喃着。
当年小昏侯在三生树的竹简上留下的话,原来是這般凄婉和哀伤。
小昏侯心中,定然是有自己的。
可是命运如此。
当年,父皇坚决不同意她嫁给昏侯府小昏侯,而是赐婚给了谢主相之孙谢安然。
她心中苦。
小昏侯心中,何尝又不苦!
那日,小昏侯在三生树下,不得不挥泪斩情丝,万千思念藏心中,从此相忘江湖。
她终于明白,那日秦淮河畔,小昏侯留下竹简后,便不辞而别。两年之久,再未见到他。
不管将来如何...她亦不负這份深情!
如今,她已嫁为人妇。
小昏侯更是被皇帝贬为平王府的上门女婿,成为她好姐妹,李虞郡主的夫君。
前些日子,李虞還送了一些昏侯纸,来請她帮忙,在皇帝面前为小昏侯美言几句,助小昏侯出仕。
她心中有些嫉妒,她嫁给了谢安然,李虞郡主却能得小昏侯为如意郎君。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项凌公主轻抿红唇,眼眶泛红。
...
楚天秀越走越快,一路小跑,慌张的飞奔到众举子们聚集的金銮殿。
已经是气喘吁吁,惊虚之汗都出来了。
還好,项凌公主沒追来,似乎也沒那么生气了。
這一关,总算被他蒙過去了。
他哪裡知道,秦淮河畔三生树的竹简,小昏侯给公主留下過什么话啊?還好脑子转得快,急智躲過区。
下回见到公主,立刻闪远点。
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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