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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回来了

作者:未知
夏青让罗威先看過,然后从他手裡接過袋子看了看裡面的东西。 那两個小安瓶都是用来盛放肾上【hx】腺素的,瓶口早就已经被打开,裡面也是空空如也,从瓶口的断面来看很整齐,可以看得出来开瓶手法還是比较熟练老道的。 “問題是出在這個溶液浓度上了么?”夏青觉得其他方面都沒有什么让人觉得可疑的地方,那么唯一能够惹人注意的,就剩下瓶身上的浓度這一條了。 张法医对她的发现還是比较满意的:“是啊,這個浓度已经明显超出了一般应对蜜蜂叮咬過敏的紧急处理需要了。要知道,這种东西适量使用,是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救命作用的,但是如果過量使用,就反而容易危害到性命了。” “张法医,我看死者的大腿上面左右各有一個针眼儿,這算不算一個他杀的迹象?她自己扎了一针之后,凶手又给她补了一针?”罗威一听那救命的针剂反而变成了杀人的工具,赶忙在一旁說出自己的猜测。 不過就像他一贯的坏毛病一样,嘴巴太快,总是跑在脑子前面,好在脑子也沒有落后太多,還是很快就回過神来的,赶忙自己改了口:“不对不对,针估计還是她自己扎的,如果是凶手能够跟死者不经過搏斗就补一针的话,当初倒不如干脆两针合一针,何必多留一個针眼儿惹人怀疑呢!” 张法医被他的這种反应给逗笑了,点点头:“可以!你虽然错误结论来得快,好在自己改正错误的速度也很快!我們也觉得两個针眼儿分别在两條腿這件事并不能够被视为定性案件的关键。” 他一边說一边指了指一旁窗边的小矮桌:“原本注射器就在那上面的,已经被刑技那边的人拿走了,准备采集指纹,如果真的是凶手给死者进行注射的,那肯定不会這么大意的把针管留在那么明晃晃的地方吧。 我們现在怀疑死者是一個对自己過敏情况非常了解的人,所以家中常备肾上【hx】腺素注射液,以备不时之需,只不過死者原本急救包裡面的未必是這么大浓度的,很有可能是遭人调包過。 越是熟悉自己過敏情况的人,知道遇到這种情况之后第一時間应该怎么处理,就越不大可能胡来,所以结合两個针眼儿的這個情况我推测死者原本在急救包裡面储备着的是低浓度的针剂,所以她习惯于先扎一针,如果药效不够再补一针,虽然這么做不是什么正确的处理办法,但是說得通。” “可是要是第一针下去,剂量都已经過了,为什么還会在扎第二针呢?”罗威觉得有些不解,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额角,免得汗流下来,這個季节的w市已经十分炎热了,即便是在早上這個時間裡也不例外。 “這個就很难讲了,”张法医摇摇头,“对蜂毒過敏的人会在被叮咬之后产生很强烈的不适,身体出现各种不良反应,正常来讲,紧急注射了肾上【hx】腺素之后是可以适当缓解的,這样就可以争取到很宝贵的時間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就近尽快就医。 但是如果一针下去,死者并沒有像過去的经验那样感觉到了症状缓解,反而觉得非常难受,在那种情况下,她本能的推测认为是蜂毒比较严重,所以一针低浓度的药剂已经不足以缓解症状了,又给自己补了一针,结果雪上加霜,反而丢了性命,這也是說得通的。” “這裡楼层這么高,蜜蜂能飞得上来么?而且窗户也沒有打开。”罗威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夹在花裡面送過来的?這些花加在一起也有够沉的,体积也不小,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抱回家的,肯定是花店送花上门,会不会是蜜蜂在花店装花的时候飞进去了,沒有被发现,就扣上盖子一起都送過来了?” “這可就不好說了,昆虫行为学,咱们也沒有涉猎過呀!”张法医笑着调侃了一句,“不過我們家楼层也挺高的,那些蚊子先飞到电梯裡,又从电梯裡飞到走廊裡面,见缝插针的等着往屋子裡钻,既然這蚊子都会‘坐电梯’了,蜜蜂搭個顺风车好像也沒有什么說不過去嘛。” “那张法医,這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什么时候呢?”夏青问。 “咱们现在正好是盛夏,气温很高,”张法医让他们留意死者尸体上面的尸斑情况,“你们可以看到,死者呈仰面平卧的姿势,现在她的腰部、臀部和背部都已经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坠积期的尸斑,并且面积還不算大,尸僵也才刚刚出现了一点迹象而已,所以我們认为死亡時間距离现在应该是两到四個小时吧。所以应该是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夏青点点头,脑子裡考虑着還有沒有什么其他問題想要询问张法医。 這时候,身旁的罗威用胳膊拐了自己两下,夏青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他,却看到罗威也同样扭着头,看向身后侧的卧室门口方向,一脸惊讶。 夏青本能的顺着他的视线也扭头過去看看,立刻就找到了罗威惊讶的原因。 纪渊正站在卧室的门口,安安静静,一言不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从李家村的案子告一段落了之后,纪渊就沒有跟夏青有過任何的联系,所以夏青也沒有听說他回来销假的事情,即便她对待纪渊的态度照比其他人已经算是最为平和的了,也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大半個月沒见,本来以为纪渊会是一個人出去躲清静了,现在一看他那状态,夏青立刻就推翻了自己心裡面這两三周以来的猜测。 纪渊看上去比在李家村调查案子的时候又黑了一点,脸颊也比之前每天见面打交道的时候略微凹陷下去了一点,最重要的是,他的眉宇之间那一抹深锁的沉郁似乎又浓了几分。 难怪罗威一看到他,顿时就又绷紧了神经,一副调皮捣蛋小学生看到了班主任一样的架势,原本罗威打怵的就是纪渊周身的低气压,沒想到现在隔了半個多月再见面,纪渊的低气压居然比原本還要更加明显了。 “纪师兄……”罗威的视线和纪渊对上了,赶忙讪讪的同他打個招呼。 纪渊只是扫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随后便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夏青,恰好夏青也在看着他,并且对他笑了笑,纪渊对她微微颔首,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在夏青身旁。 张法医看到他来了,抬头和纪渊打了個招呼,他们两個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当初到公安局工作的時間相差不多,因为案子的事情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彼此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了,自然也知道之前纪渊和郑义出的事情,现在看到纪渊回来了,但是整個人的气质状态都和過去有着非常大的变化,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情绪复杂。 纪渊本人倒是沒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這几年裡,他对旁人投向自己的各种目光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已经能够毫无压力的予以屏蔽。 只不過在過来的這一路上,他以为夏青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多少带着一点情绪,毕竟自己答应和她做搭档的,结果李家村的案子一结束,自己就一声不响的消失了,纵使事出无奈,也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即便這姑娘有些恼火自己,似乎也是理所应当,沒有什么說不過去的。 然而令他有些诧异的是,夏青看到自己,惊讶之余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且看起来那笑容并不是装出来的,很显然她对自己之前的突然独自离开并沒有任何的不悦,心态還挺平和的。 這就真的有些出乎纪渊意料了,不過转念一想,两個人在搭档之初对方似乎就已经把事情說的非常明白,她需要一個即便之后她選擇离开w市去找什么“救命恩人”也不会介意的搭档,自己這种說走就走的状态倒也合她的心意了。 “死者什么身份?”纪渊走到夏青身旁,开口问。 当然了,他說话的对象很显然是有且只有夏青一個人的,罗威便很识趣的沒有接口,顺便主动找了点事情,到外面去联系物业那边经理有沒有赶過来了。 這屋子裡已经够闷热的了!再加一個纪渊,多呆一会儿自己還不得窒息了? 夏青向来对纪渊的低气压是免疫的,现在面对他的询问,也平静的就好像昨天下班的时候還和他见過面似的:“哦,刚刚我和罗威在外面大门口旁边的衣橱裡找到了死者的皮包,皮包裡面有她的身份证,死者名叫申雯丽,今年25周岁,籍贯不是咱们這边的人,应该是来這边工作的吧。手机是需要指纹解锁的,所以裡面的东西暂时還看不到。” 纪渊点点头,视线投向了地台上的那具女尸,方才他在房门口已经听過了张法医和夏青他们的对话,所以现在也算是有了一個大略的掌握。 “一個对蜂毒严重過敏的人,应该平日裡都会本能的避开任何容易引来蜜蜂的东西或者环境吧?”夏青觉得卧室裡面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透着几分诡异,“房间裡面有花也就罢了,還這么多,全部都围在了床的周围,這种感觉說真的。如果人沒死,你說是什么童话啊浪漫啊,我還能理解,现在人死了……我能想到的就是遗体告别,或者是献祭之类的场面。” 纪渊的视线在那边逗留了一会儿,耳朵裡听着夏青的话,也并沒有去做任何回应,而是在房间裡面转了转,仔细的寻找起来,夏青最初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在稍加思索之后似乎也明白了纪渊的意图,于是也跟着他一起寻找起来。 “你想找那只蜜蜂,对不对?”夏青一边和他一起找,一边问。 “未必是蜜蜂,”纪渊摇摇头,“能蜇人的蜂类不止有蜜蜂一种,并且我不认为我們要找的会是一只蜇了人就死的蜜蜂。” “不找蜜蜂……” 夏青一愣,又赶忙折返回去,问了问张法医死者手臂上是否有残留的蜂刺,被告知并沒有发现有蜂刺留在手臂的皮肤当中。 這样一来,夏青就大概猜到纪渊想要找的是什么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曾经看到過一篇關於自然界小知识的科普,其中就提到并不是所有的蜂类都会在蜇人之后就死掉,蜜蜂是所以会在蜇人之后死掉,是因为蜂刺上面有倒钩,蜇人之后蜂刺被留在皮肤裡面,反倒把蜜蜂的内脏扯出来,這样就自然沒有办法再继续活下去。 但是有一种蜂却并不会出现這样的情况——马蜂。 马蜂的蜂刺上面并沒有倒钩,所以蜇人之后不会对它本身产生任何威胁生命的影响,這种蜂类因为可以反复蜇人,并且蜂毒的强度是蜜蜂的五倍,一直是需要重点防范的,被蜇伤就会比较麻烦。 這么一想,夏青顿时就觉得方才死者腿上左右各有一個针眼的情况变得很容易解释得通了,因为马蜂的毒性比较强,所以很有可能這個名叫申雯丽的死者在被马蜂蜇伤之后,担心原本一针低浓度的肾上【hx】腺素并不能够取得很好的缓解效果,所以就按照自己惯常的经验进行了加量处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急救包裡面的安瓶早就已经被人给调了包,于是反而丢了性命。 如果真是這样的话,那么现在眼前的這一起命案不仅仅是他杀,而且還是一起计划周详的谋杀,毕竟一個对蜂毒過敏的人,一不小心過量注射了急救针,這听起来還真的挺說得過去,有一定的概率是会被蒙混過关的。 “可是,现在是夏季啊……”夏青想了想,觉得還有一個疑问,便走過去问纪渊,“這么炎热的天气,好像不是马蜂特别活跃的季节吧?” 一听夏青的問題,纪渊就知道這姑娘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挑了一下,幅度不大,所以也并沒有被任何人发觉。 “现在考虑這個为时尚早,先找到‘凶器’是一只马蜂的证据再說吧。”他对夏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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