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幕
最早的记忆就是在大坝边垂钓,五六個伙伴女孩、男孩都有。唯独令我有些索然无味的是,女孩当中只有我姐姐一人。现在我也有些不明白,也许是我所在的乡村太過封建。
起初是抓田鸡,一提到抓田鸡大伙就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我总是站在旁边诺诺的看着。姐姐当时是我們当中最大的一個,也是個子最高的一個。所有的小男孩当中,都沒有人有姐姐高。
姐姐站出来笑着喊道:“大家别吵再吵天就黑了,我們還是赶紧抓田**。”
于是,我就会站出来附和着姐姐說的话,小伙伴在我和姐姐的鼓动下终于开始垂钓行动。在那個时候,钓竿是我們不知道的神秘物品。我們垂钓的工具是一根粗树枝,最好是长一点且粗一点的。
白线要长,因为童年的我們总是信奉着一句话“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我們的线都会弄的老长老长了。每次带线的都是姐姐,那些小伙伴总是拿着现成的东西。不過,那個时候我們可不在乎這些。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田鸡,我們沒有饵要钓的也不是鱼是虾。
因此,我們不需要挂钩来贯穿鱼的嘴唇。只需要抓住田鸡用脚跺死,一两個小伙伴分一只田鸡就大功告成。我們坐在河岸上两脚荡在空中,逮住树枝的手用力一甩就将树枝上的白线抛到水中央。
我們会欢呼的大叫一通,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不知为何,我們每次钓上来的都是虾,而不是鱼。突然有一名小伙伴激动的說道:“上钩了!上钩了!”
齐刷刷的目光就会焦距到那名小伙伴的白线上。我們静静的等待有时坐在小伙伴旁边的小男孩,会急不可耐的拍拍小伙伴的肩膀說道:“可以拉了,再不拉就跑了。”
這個时候姐姐总是沉稳的說道:“别急,再拉近一点。要不然拉不上来,河岸太高了。”小伙伴仿佛吃下镇静剂,小心翼翼的拉着钓竿。只见水面中一只红色的龙虾乘着浪花慢慢的走来。
它的两只钳子似乎還是紧紧的抓着田鸡的分肢,小男孩突然說道:“就是现在!”小伙伴猛的一拉,一只红彤彤的龙虾一跃而出腾空直上。
小伙伴二话不說,伸出一只手就拽住白线。似乎這個时候有谁敢从他的手中夺走龙虾就会跟谁拼命。由于惯性白线猛的往下一沉龙虾已经与河岸相平衡,小伙伴眼疾手快猛的身子往前方一倾手臂如同伺机而动抓住机会扑食的猎豹。
一只龙虾安全的落在河岸上,這时大伙们都会围聚過来叽叽喳喳的叫個不停。小男孩突然說道:“我的钓竿也动了。”
多年以前的河坝以不知去向,我曾寻着儿时的记忆走在通往河岸的道路上。不知走了多远,也不曾见到那时的天堂。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由的感叹物是人非。
河岸边垂钓的最后一幅场景,如今還历历在目。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我与姐姐俩人走在宽厚泥土铺平的道路上,我随手揪起一根狗尾巴草撕去表面坚硬的外壳叼在口中。
姐姐立马怒目相视的說道:“你是不是想成痞子?”
我急忙伸手将狗尾巴草拿在手中說道:“老姐,你說什么呢?”
老姐指着我手中的狗尾巴草說道:“只有痞子才嘴叼狗尾巴草走在路上。”
我幡然醒悟手一抖将狗尾巴草扔在地上,這时在田中种地的伯伯說道:“冉冉說的对毛毛你可不能变成痞子,不然的话你父亲会把你除掉的。”
我当时对除這個字有些不理解,但是也听出伯伯话语中的告诫。我知道伯伯是跟我开玩笑的,伯伯說话时笑容满面和蔼可亲。
一到河边我站在距离岸边大概有一两米的地方望着河岸,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說道:“赶快抓田鸡。”
我說道:“姐姐,他们人呢?”姐姐已经蹲在地上,用眼睛仔细的扫视地面。
姐姐回头說道:“他们今天不能出门。”我有些失落的蹲在姐姐的旁边。
突然一只田鸡窜出来,姐姐說道:“逮住它!”
我面无表情的往后一退,岂料姐姐一個健步窜上去一脚将田鸡踩在脚下。好一会儿姐姐才挪开脚,谁知田鸡居然沒有死又跳到一边。
姐姐上前就是一脚,這次田鸡似乎吸取上回的教训往旁边一拐。拐到姐姐的两腿之间,刹那间姐姐牟住劲跳起来一個泰山压顶。
我只知道当时我听到砰的一声,我想這下田鸡可要粉身碎骨了。姐姐的双脚一挪开田鸡又复活了,姐姐的发鬓已经出汗我看着姐姐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痒。
姐姐說道:“毛毛抓住它!”
就是這一声,仿佛九天之外的神音将我解救出围。我一脚踩下去田鸡往一边一跳,這场景似曾相识当我陷入回忆时。姐姐的一只脚已经踩過来了,我应声倒地姐姐哈哈大笑口中念念有词“逮到了!逮到了!”
似乎当时我不在场,姐姐猛烈的几脚朝着一個地方跺去泥土都开了花。我爬起来揉了揉臀部,姐姐似乎還是有些担心。
一只脚死死的钉在上面像擀面仗一样来回的蹂躏。终于姐姐大功告成抬起了脚,只见一只田鸡标本印在泥土裡。姐姐蹲下身子瞧上两眼有点惋惜的說道“這下踩的太瘪了。”
我急忙說道“沒关系,能用就行。”我真的害怕姐姐在抓一只,我可不想我的小屁股瓣子开花。
姐姐瞅我一眼說道“這只你用,我再抓一只。”
我惺惺的接過這只田鸡走到一边,心中想道“老兄,你可别怪我。”拿起地上用断树枝缠着的白线,我有些郁闷,线头不知身藏何处。
我在旁边左找右找,捣鼓半天。姐姐已经抓到另一只田鸡,走到我的身边說道“蠢的跟猪一样,我来!”姐姐伸手将我手中的白线夺去。
又瞪着我說道“拿着!”从头到尾我都沒敢吱声。我像犯错的小孩,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面任凭风吹雨打。沒想到姐姐的手這么巧,唰唰就将线头找到并解开了。
我将手中的田鸡递到姐姐的面前,她拿着一根白线在田鸡上绕了几圈打個结。然后露出那双洁白的牙齿将白线咬断。這时,我发现姐姐似乎在咬着空气。
姐姐說道“赶紧把线头栓上。”
我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走到一边麻利的将白线头栓在树枝上。我站起来看着姐姐,姐姐刚好将另一只田鸡栓好。
她惊奇一声“這么快?”
我欣喜的說道“那是当然。”姐姐看我一眼又在地上寻找树枝。
我有些不解的望着她问道“姐姐你在找什么?”
姐姐白了我一眼說道“你笨啊!我在找树枝!”
我挠了挠脑门說道“树枝這裡就有。”
姐姐突然吼道“你怎么不早說。”我颤抖一下,站在原地不敢吱声。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把我推到一边說道“你今天怎么跟個二愣子是的?”
我笑着說道“沒人,沒意思。”
姐姐来气的喊道“我不是人,有你老姐還不行嗎!”
我一愣,诺诺的低声细语的說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姐姐蹲下身子捡起那根树枝。
拿在手上挥了挥說道“不行,太细了。”
姐姐扭头看我一眼說道“别愣着,帮我找树枝。”在我們俩人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一只令姐姐心满意足的钓竿。
我与姐姐俩人坐在河岸边,旁边的袋子裡已经装满龙虾。就在此时,姐姐的钓竿动了。我与姐姐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
姐姐突然猛的一拉,一條颜色炫丽的水蛇窜出水面。姐姐手一软钓竿掉进水中,我与姐姐爬起来就跑。从河岸一直跑到来时伯伯种田的地方。不過此时,田中以无人。我与姐姐停下来,感觉不到累。
喘了口气我說道“吓死我了。”
姐姐疑惑的问道“怎么会钓出水蛇呢?”
我不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脑门子突然一亮說道“我們的龙虾還沒有拿!”
姐姐反应過来說道“是啊!”
我与姐姐静了下来,我问道“我們回不回去?”
姐姐說道“那蛇還在嗎?”
我有点后怕的說道“那蛇好像又掉回水裡了。”
姐姐装着胆子问道“你說回不回去?”
我一愣,随后笑着說道“我們回家吧!”
姐姐那美丽动人的脸颊上绽放出倾城的容颜“走,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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