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許你死
阿軒焦急的站在他身邊一遍又一遍的喚着他，沈無言看着牀上那月牙白長裙上的血跡，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身子向後仰去。
“怎麼會中毒，怎麼中毒的。”檸溪看着冷如塵嘴角的血跡，一遍又一遍的唸叨着。
長淵從懷裏拿出一粒藥丸放入冷如塵的嘴裏，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她吃了太多殘血，她這是想把自己的精血都流乾。”
檸溪拿着帕子，擦着冷如塵嘴邊，還流出的鮮血，焦急的問道：“殘血？那就沒有解毒之法嗎？”
“無解，剛剛給她餵了止血丹，她恐怕挺不過今天晚上了。”長淵看着還有一絲微弱氣息的冷如塵，又搖了搖頭。
沈無言突然清醒了過來，來到牀邊抓着檸溪的胳膊質問道：“她雙目失明，怎麼尋到的毒藥。”
檸溪神情悲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低聲道：“殘血實則就是罌粟花粉，少量飲用有活血化瘀之功效。冷姑娘每日都要給二殿下獻血爲藥，她血液不通時，有時就會用殘血爲引，讓她血液通暢些，免受體痛之苦。但如果多飲用此粉，就會血液逆流而亡。”
“她這是不想再獻血給二殿下，纔會一心求死，說到底還是我害了她，言兒是爲師對不住你，沒能爲你護好你的小娘子。”
長淵一臉愧疚的看着沈無言，他就是梵音閣閣主秦淵，沈無言和阿軒的師父。
“爲何要日日獻血給二殿下，爲何都不告知於我有此事。”
檸溪急忙解釋道：“師父怕你爲此事擔憂，書信裏不讓將此事告知與你，還請少爺不要怪罪。”
見沈無言沒有動怒，檸溪頓了頓又道：“爲了救冷姑娘出地牢，師父纔會聽了大殿下的話來哄騙趙王后，說胸前刻有靈蛇圖騰少女的血，能救治二殿下。這才把冷姑娘從地牢裏救出，本想着只是放點血，做做樣子而已，可誰知冷姑娘的血真的能救治二殿下。趙王后就日日派身邊宮人，前來監督我們採血。”
“什麼靈蛇圖騰，冷兒怎麼會有靈蛇圖騰？小白……”沈無言突然想到了什麼放開了檸溪，坐在牀邊拉開冷如塵的衣領，看到此刻還在冬眠的小銀蛇。
原本印在胸前栩栩如生的小銀蛇，此時也失去了生機，銀白的鱗片變得暗淡無光，好像一條閉眼死去的小蛇。
“我原本以爲有小靈蛇護她，她定會萬事大吉，我卻忘了，她與我分別時，即將到了初冬的季節，蛇是要冬眠的。她與靈獸結了契約，她的血液裏有小白的血，當然可以解百毒。”
沈無言看着小白雙眸緊閉，又想到冷如塵翻看古書時，曾與他說過，靈獸與主人結生死契約之事。
檸溪和長淵聽得確是一頭霧水，什麼靈獸，什麼契約。阿軒倒是知道小銀蛇的存在，可卻不知它是靈獸。
沈無言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驚叫道：“等等，血，血，我有辦法救冷兒，阿軒拿碗來。”
“是。”阿軒雖然雲裏霧裏的，但見沈無言突然臉上露出喜悅之色，沒來的及多想，拿過案几上的空茶杯走到牀邊遞給沈無言。
沈無言拿着茶杯走到屏風後面，脫掉戰甲，解開衣衫，露出健碩的胸膛，拿着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
阿軒來到屏風後看着沈無言的動作，驚呼道：“少爺你這是要幹什麼。”想要奪過他手裏的匕首。
沈無言對阿軒擺了擺手，忍着胸口的刺痛，把心頭血流入茶杯當中。
“師父，冷兒給我喫過七葉蓮花的花葉，我的血可以解毒，她既然失了精血，那麼就用我的心頭血來補她的精血。她被放了多少精血，我就補給她多少。”
沈無言臉色蒼白，把裝滿血的茶杯遞給了長淵。
長淵抖着手接過茶杯，看着沈無言被刺破的胸口，來不及瞭解這其中緣由。趕忙來到牀邊，和檸溪一起救治冷如塵。
“少爺，你傷勢未愈，哪有那麼多心頭血呀？到時冷姑娘是得救了，那你豈不是會沒命。”
阿軒拿着帕子，捂着沈無言的胸口，緊鎖着眉頭。他家少爺爲了冷如塵，這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冷兒若死了，我要命有何用。”沈無言坐在交椅上，看着牀上的冷如塵。
“放心，少爺不會死的，快來幫忙。”檸溪拿過一粒藥丸遞給了阿軒，然後趕忙向外面跑去，去拿藥箱和草藥。
阿軒聽檸溪這樣一說，心中一喜，把藥丸放入沈無言口中，快步的向外跑去。
長淵拿着銀針爲冷如塵封住了穴位，吊着她的精血，不讓其凝結。
檸溪把沈無言的心頭血與藥材熬成了湯藥，給冷如塵服下後，果真起到了效果。口裏不再流血，氣息也平穩了。
黃昏將近，總算被救了回來，恢復了生機，房間裏只剩下沈無言與冷如塵兩個人。
沈無言看着牀上得冷如塵，拉着她的手，柔聲道：“冷兒，我不許你死，你怎麼忍心棄我不顧。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還沒有補償你那。”
“就算你被毀了容顏，瞎了眼睛，我只要你活着。以後讓我當你的眼睛，你若不能恢復容顏，我日後也把臉劃花，賠你一起。”
“冷兒，你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若死了，我也不會獨活。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到這麼多傷害，所以你不可以死，我不許你離開我。”
沈無言擡手摸着她的臉頰，低頭吻向那毫無血色的薄脣，冷如塵的睫毛輕微抖動了一下。
清冷的月光照射這小院裏，海棠樹下，檸溪依偎在阿軒的懷裏。
“阿軒，你說冷姑娘醒來後，會不會因爲沈將軍，和少爺生了嫌隙。”
“少爺已經和沈家決裂了，沒想到他倆才分別半年，如今相見，差點陰陽兩隔。”
“冷姑娘這半年裏仿如生活在人間烈獄，換作是我恐怕早就死了。”
檸溪一想到冷如塵如今這般悽慘模樣，忍不住心中刺痛。
“呸呸……說什麼不吉利話吶。”
阿軒低頭看着懷裏的檸溪，在她耳邊輕聲道：“等冷姑娘醒來，我們就成親可好。”
檸溪環抱着阿軒，害羞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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