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忘記所有
冷如塵猛然坐起身來,面色冷若冰霜,語氣冰冷。
“你是誰?這是哪裏?”
“冷兒,冷兒,你終於醒了,我是阿言呀!”
沈無言見冷如塵清醒了過來,很是高興,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伸手就要把她摟在懷裏。
冷如塵微微側身,擡手一掌打在沈無言的胸口上。
沈無言胸口的傷口被震裂開來,流着鮮血。
“冷姑娘,你怎麼了,怎麼連少爺都不認識了。”阿軒扶着沈無言,一臉錯愕的看着她。
冷如塵緊鎖着眉頭,反問道:“我是誰?”
“冷兒,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沈無言眼神閃爍的看着眼前的冷如塵,心痛如刀絞。
“冷姑娘,你終於醒了。”檸溪剛好端着湯藥走了進來,看着清醒過來的冷如塵很是驚喜。
“我叫什麼名字,你們又都是什麼人。”冷如塵閉着眼睛,用五感六覺感受着周身的氣息。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
她只知道她一直待在黑暗當中,最近老是能聽見一個男子喚着冷兒。
“檸溪,冷兒她這是怎麼了。”沈無言見冷如塵什麼都不記得了,又焦急的看着檸溪。
檸溪緊鎖着眉頭,放下藥碗,來到冷如塵的身邊,柔聲道:“你不要怕,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生病了,纔剛剛醒來,讓我給你把把脈好嗎?”
“家人,生病?”
冷如塵面色逐漸變得緩和,她能清楚的感覺的到,這裏很是安全,他們的心情都很焦急,而且那個叫阿言的男子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沈無言也趕忙道:“是呀!你是我的小娘子,他是阿軒,她是檸溪,這裏是我們四個人的家呀!”
“冷姑娘,少爺爲了救你,一直拿自己的心頭血吊着你的精血。”
阿軒見冷如塵清醒過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不忍他家少爺被虐,想讓冷如塵知道沈無言對她的好。
“阿軒,冷兒纔剛剛醒來一定是餓了,你快陪檸溪去廚房給她做些喫的。”
沈無言瞪着阿軒,冷如塵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還不是自己害的,沈無言不想讓冷如塵愧疚於他。
檸溪伸手搭上冷如塵的脈搏,見她脈象平穩,血液通暢,就連鬱結的經脈也都恢復了正常。
檸溪開心道:“太好了,冷姑娘重獲新生了,可能是昏睡了太久,暫短性失憶。少爺,你不用擔心。”
“真的嗎?太好了,冷兒,你終於又活過來了。”沈無言激動的眼淚流出了眼角。
“太好了,太好了。”阿軒更是開心的像個孩童,一把拉過檸溪把她摟在懷裏。
檸溪微紅着小臉,拽了拽阿軒的衣角。
“我這就和檸溪去給冷姑娘準備喫食。”阿軒拉着害羞的檸溪出了房間。
“冷兒,冷兒,不記得我了也沒關係,我只要你活着。”
沈無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嘴角痞笑,如夜的眼眸閃着光亮。
“你真的是我的夫君?”
冷如塵輕聲問道,她雖然還是看不見,但她的五感六覺已經恢復,她能感覺到沈無言的情緒變化。
“當然了,我們就在這裏成親的呀!阿軒和檸溪是我們得證婚人,我們對着海棠樹拜的天地。”
沈無言一點點的靠近冷如塵,顫抖着手想要把她抱在懷裏。
“我們沒有父母嗎?我叫什麼名字。你又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我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冷如塵緊鎖着眉頭,她心中有好多問題,她只知道她一直被囚禁在黑暗當中,那裏寂靜無聲。
“冷兒,不要憂心,你叫冷如塵,我叫沈無言,我們無父無母,從小就是孤兒。你纔剛剛醒過來,我以後一點點告訴你。”
沈無言不忍心告訴她那些悲傷的過去,看着她緊鎖着眉頭,伸手輕撫着她的眉心,然後拉着她的手。
冷如塵感受到他指尖觸碰的感覺,和他掌心的溫度,聞着沈無言的氣息很是熟悉。
沈無言見冷如塵沒有牴觸他,他又大着膽子把她摟在懷裏。
冷如塵剛要擡手推開他,可這個懷抱好溫暖,讓她很是心安。
她聞到了沈無言胸口的血腥味,低聲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冷兒,我好睏呀!讓我抱着你休息一會好嗎?”
沈無言這麼長時間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他心愛的冷兒總算活過來了。
冷如塵依偎在沈無言的懷裏,不一會他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扶着沈無言的頭,讓他躺在了牀上。可那摟着她的手臂,卻把她扣的死死。
不知道爲何,這個名叫阿言的男子,他的聲音,他的懷抱,還有那掌心的溫暖都是那麼的熟悉。她真的是他的小娘子嗎?
冷如塵安靜的趴在沈無言的懷裏,聽着他那跳動的心跳,不知不覺也來了睏意。
阿軒和檸溪端着做好的喫食來到房間裏,見相擁而眠的兩人,互看了一眼。嘴角淺笑,放下食盒,悄悄的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睡夢裏,有好多破碎的畫面涌進冷如塵的腦海裏。什麼宮鈴,小銀蛇,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亡國公主,妖女,地牢。
冷如塵緊鎖着眉頭,雙拳緊握,額頭冒着冷汗,每日的失血之痛。她腦子裏都是那些痛苦的畫面,她只感覺自己頭痛欲裂,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隨後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冷如塵感受着那個懷抱的溫暖,那個男子還在熟睡,她想要從他的懷抱裏起身。可這個叫阿言的男子,卻緊緊的抱着她。
“冷兒,冷兒。”男子睡夢中喃喃自語,抱着她的手又緊了緊。
冷如塵蹙眉,躺在男子的懷裏,很是迷茫,那些模糊的片段,證明她曾經經歷了很多痛苦不堪的往事。
可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這個摟着自己的男子,既熟悉又陌生。
胸前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冷如塵伸手撫上胸口,指尖傳來微涼,好像有什麼東西盤旋在這裏,可除了一片冰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冷兒,不要怕,有我在……”
那個男子又在喃喃自語,冷如塵伸出手拿過他胸前的髮絲把玩着,這個動作好熟悉,好像她經常會把玩着他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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