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发疯之序
不過他也不是将這数百人全部归类为罪犯，数百人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不光是衣服破烂，個個都是面黄肌瘦，数百人中只有二十几個人算得上是壮汉，然后有七八個容貌靓丽的女性也勉强不算瘦弱。
路远明自然就将這三十来人全部归为了罪犯，剩下的数百人则暂时不予归类，等回到组织之后自然会派人鉴别，若是其中有助纣为虐的狗腿子，那他也不会轻易放過。
（不過认真来說，他们应该算得上是亡命之徒啊，为什么连一点拼命的胆量都沒有呢？）
路远明摇了摇头，从脚下一個二十多厘米深，近半米宽，水泥裂痕达到了近十米长的缺口拔出拳来。
接着路远明带头往组织基地位置走去，而在他身后，二十几個手拿利器的匪徒，加上那個疑似获得了序的暗物质世界超凡者，他们连迟疑都沒有就乖乖跟随上了路远明，再接着是数百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垂头丧气的也跟随了上去。
走着走着时，超凡者就挤到了路远明身后，他是一個看起来就很机灵的青少年，看年龄可能只有十七八岁，模样则還算英俊耐看，有着混血儿的特征，這时他就对路远明道：“大哥，這條路可不能走啊，那边是通往神圣弥赛亚教团的地盘，他们有枪械，而且他们对我們這些捡破烂的人非常敌视，再過去是真的会被杀的啊！”
“神圣弥赛亚教团？這個组织不是名叫地上天堂死后世界队伍嗎？”路远明很是疑惑的问道。
超凡青年少本来還要說什么，但是听到這個名字后他就是一顿，然后立刻道：“爷爷，祖宗，求你别当着他们的面說這名字，虽然他们对外称呼确实是這個，但是你若当真了，他们会给你穿小鞋的！别說去他们那裡换粮食不成了，就那怕是你被怪物追杀，他们可能都会见死不救啊！！”
路远明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认真问道：“那個组织裡的人是這样的嗎？仅仅因为不称呼他们是神圣弥赛亚教团，他们就這样徇私枉法？”
那超凡青少年露出了苦笑，他向身后的人看了看，然后又靠近了路远明一些道：“大哥，现在那裡還有什么法律啊，除了神圣……除了地上天堂死后世界队伍這個组织稍微讲一些规矩，别的组织啊，势力啊，那一個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大哥，你看我带着這几百人，你该不会觉得我是拿他们当奴隶吧？”
路远明瞟了一眼身后几百人，然后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摇头道：“不，他们确实不像奴隶，虽然衣服破烂，营养不良，但是他们的眼中有光，而且他们并不痛恨你们二十几個人，那怕是刚刚被你们砍伤的那些人也不痛恨你们，所以他们不是奴隶。”
青少年立刻大大松了口气，他笑嘻嘻的想要靠近路远明，而路远明却是瞪了他一眼，因为穿着這全身覆盖铠甲，這瞪一眼时，他的双目位置的铠甲就透射出了红光，這让青少年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不過他還是說道：“所以啊，大哥，你看我們其实沒你想的那么邪恶，我們就是拾荒团，在這個狗屎世道的夹缝中生存，我們二十几個人保护他们，而他们就可以在废墟中拾荒，互惠互利，最多就是我們稍微多拿一些，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但是說句良心话，我們真沒把他们当奴隶，我們這條件不知道是多少孤身拾荒者想要加入的呢，若是换成别的势力，他们恐怕早就去当人弹了。”
“人弹？”路远明疑惑的问道。
“对啊，就是人弹……大哥，你该不会不知道人弹是什么吧？就是先找好怪物经常出沒的地方，然后挖好布置好陷阱，再让人抽签，抽到的就待在陷阱裡吸引怪物……不会真不知道吧？”青少年夸张的叫唤道。
路远明沉默了下来，他眼中有着某种情绪出现，但是他依然一言不发。
队伍就在這样的沉默中继续往前走着，那青少年眼珠子到处乱转，而在他身后二十几人也都是面露焦急，這时那青少年又說道：“我說大哥，伱怎么一直维持你的序呢？你這样就不怕变异嗎？放心吧，我們是守规矩的人，不会……”
說话间，路远明的铠甲散开，他就转头对青少年道：“你的序很有趣，我還不知道什么是序，之后你给我好好展示一下。”
青少年和他身后的所有人全部都张大了嘴巴，傻傻看着铠甲下一個身高近三米的巨人，不光是他，其余所有人也都是同样表现。
而路远明却不理会，只是向前走着，這些人受路远明体型威慑，就更是不敢有什么异动了，而走着走着，前方街道前出现了一個形如碉堡的岗哨，众人還距离岗哨五百米时，就有扩音器发出了止步声，然后一只十人小队从岗哨中走出来，其中八人走入到防御阵地裡，另有两人迎上了队伍来。
路远明看着這只队伍，队伍十人，只有一把步枪，除此以外都是床弩一类的防御武器，近战武器和皮甲铠甲什么的则是人人都有，看起来全都是精壮男子，而且着装也统一，很明显的比青少年這二十几人强了不止一個档次。
看到這裡，路远明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几個月時間后下来，发现组织已经覆灭，還好這事并沒有发生。
所以路远明就往這岗哨走去，而那两人看到身高近三米的路远明时，他们也都在发愣，然后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各自立刻高声呼喊道：“是神圣弥赛亚归来了嗎！？”
路远明远远就听到了声音，他皱眉认真道：“我是路远明，不是什么弥赛亚，還有不要跪下来！”
這两個人的膝盖已经将要挨着地面，听到這话时就再无怀疑，但是却又不敢跪不敢起，而路远明速度奇快，两秒间就来到二人面前，直接将两人从地面托了起来，他再次說道：“我是路远明，现在基地還在银行嗎？”
两人都是无比激动，這时也听从了路远明的命令，都战直了身体，全都行了美式军礼，其中一人就立刻道：“禀告主，基地核心還在银行，第二基地则在纽约中央公园，請主立刻随我們回归基地，各位门徒大人早就等待着主回归的喜讯。”
路远明实在是不习惯得很。
在這暗物质世界裡，除了唐哲安以外，人人视他为弥赛亚，虽然回归了现实世界，他也一下子变成了人人侧目的超凡者，但超凡者也是人，总好過被当成某种宗教符号的好吧？
（理解一下，再理解一下，他们是欧美式思维，我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這次回来，一定要加强他们的劳动与锻炼，让他们在劳动中得到改造才行！）
当下路远明就指着身后人道：“他们可能是路匪劫匪，让他们跟着我回基地，有罪犯就必须鉴别与惩处。”
两人一愣，他们看向了路远明身后的那数百人，虽然很隐蔽，但是路远明确实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极少的一丝鄙夷。
而這时，在路远明身后的那二十几個持有武器的人全都呆楞住了，然后他们立刻全部狂喜，個個都跪了下来大喊哈利路亚或者弥赛亚，那青少年更是一路滑跪向了路远明，然后被路远明回头一看，他立刻静止原地，同时激动的大喊道：“我是序超凡，我有序在身！”
两人本来已经准备放行，闻言后都是脸色剧变，其中一人立刻对路远明道：“主啊，他是序，随时可能变异或者发疯，可不能让他进入基地内啊！”
路远明一皱眉，這人還要說什么，他旁边的人连忙扯住了他，同时怒喝道：“你要质疑弥赛亚的决定嗎！？在神的光辉下，一切变异与发疯都会无效！！”
這人又张了张嘴，旁边那人直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同时急急的跪下来对路远明道：“主啊，原谅他的不恭顺，他有一個亲人死在了变异发疯的序超凡手中，所以他对一切序超凡都抱有最强烈的警惕，這不是他的错，這是，這是……”
路远明叹了口气道：“一切依照组织内的法律来执行就是，這数百人我带走了，你们派遣两人跟随我回基地，其余人继续守卫這裡。”
這人立刻大喜過望，他连忙狠狠瞪了摔倒在地的队友，接着就带着路远明一行人进入了哨岗，接着又快速的派遣两人，带领這数百人一起往银行基地方向而去了。
路途中，路远明自然也询问了關於序超凡的事，這带路的两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按照他们的說法，在最近两三個月裡，大量的怪物群与超巨型怪物出现，同时在纽约城边缘开始出现一些别的城市的建筑，甚至与纽约城边缘的建筑进行了融合，整個城市扩大了三倍還多，而在這期间，整個暗物质世界恐怕已经有超過一千万人降维下来。
在此期间，虽然有大量人类被怪物杀死，但是人类毕竟是人类，除了他们组织杀死了三只超巨型怪物以外，也有别的组织靠着陷阱与诱饵，也击杀了七八只超巨型怪物，同时，超巨型怪物之间也偶尔会出现内斗，而這些死亡后的超巨型怪物，其肉体腐烂殆尽后，原地会留下一個看起来仿佛是光圈的东西，只要有人踏入进去就会消失不见，据說是进入到了一些类似现实世界，却又似是而非的空间中，运气极好，或者能力极强的人可以从中脱身而出，进而掌握序，拥有超凡之力。
但是這些掌握序的超凡者，他们每一次使用自身的序力量，都会导致精神变得衰弱，使用過多者甚至会出现环视幻听，乃至是精神分裂等等症状，同时他们的肉体会随着他们精神状态而变化，变得越来越不似人类。
“那之前那名军人所說的序超凡杀人事件，是在我們组织内发生的嗎？還是在外面势力中发生的？”路远明问道。
两人的表情立刻有些不对，他们都迟疑起来，其中一個人小心說道：“外面发生变异和发疯的序超凡很多，听說已经有三個人了，其中一個被打死了，還有一個逃入了城市废墟间，另外有一個则成了某势力领袖……”
路远明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他看着两人道：“我问的是我們组织内，刚刚那名军人的亲人也是我們组织内的吧！？”
两人满脸的纠结迟疑，其中一人忽然咬牙道：“主啊，不是我們要隐瞒，而是我們组织内发疯变异的那個序超凡……”
“他获得了独眼巨人的序，這是强序，一级强序就堪比别的序超凡三级实力，但是副作用特别大，所以获得的人发疯变异了，我們的一個营区就恰好被他的重力毁灭，所以，所以，他……”
“是唐哲安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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