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食人血的花斑蚊 作者:未知 我该不会听错了吧,严辉居然让我們跳进沼泽,這不是让我們自寻死路嗎?我顺着严辉的身影向前看,前面几棵树围绕着一片沒有小草的泥地,泥地的中间有一片看似直径为十米的沼泽泥潭。 “为什么跳进沼泽,进了沼泽不是必死无疑嗎?我們根本出不来啊!”陆烨一边跑着一边喊道,這时他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這时严辉把背包脱下,喊道:“你们听我的,把背包取下来,跟我跳进去!”說完严辉也跑到了沼泽地,在泥地之中猛然一跃,跳进沼泽之中。 這时我和陆烨也由不得诸多疑虑,在严辉跳入后我們两人也陆续跳进泥潭之中,而身后的花斑蚊群们也带着阵阵嗡鸣来到我們的身后。 我吞了吞口水,心想這下完了。 严辉在跳进沼泽后,不停地拿着淤泥涂抹自己的身上,以及脸上,随后他一边涂抹着一边对我們喊道:“快,学我這样,把淤泥涂在身上,不然就死定了。” “這样有什么用啊?”我抓起一点淤泥,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实在是不敢把這些往身上涂抹,严辉见我這么犹犹豫豫直接将一把泥巴盖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揉搓着,又对陆烨說:“你也快擦,不想死就快点。” 陆烨看着笼罩過来的蚊群也顾不得這么多了,劈头盖脸地拼命往脸上涂抹,三個人都像非洲黑人一样,只露出两只眼睛。 這时花斑纹大军也轰然而来,成千上万只嗡嗡地叫着围绕在沼泽附近,以及上空,此刻就像身处在夜空之中。但它们就是不靠近我們身边,不断地盘旋着,好像在忌惮什么,但也有不少凶狠的蚊子還试图靠近,不過一靠近一点就立即转身飞走了,毫不停留。 “哎?這真是奇了怪了。”陆烨原本還是挺慌的,但是看见這些蚊子不敢靠近时,不由得惊奇起来,看向严辉问道:“這是怎么回事?蚊子怎么都不敢下来了?” 我见到這样的景象也是有些感到有些趣味,虽然還有些心惊胆颤,但是眼看這场景,沒什么意外应该是不会受伤了。 這时候严辉顶着两只大眼睛看向這天空的蚊虫们,向我們讲解道:“蚊子追踪吸血对象不是靠眼睛的,在它们的触须上,有一种“感受器”,它们靠這個器官来找人呼出的二氧化碳、以及人散发出来的汗味和热量,最后确定人的方位。” “而我們现在用淤泥覆盖住我們的身体,沒有了汗味的挥发,也让蚊子们无处叮咬,大大减少了蚊子的捕捉的敏锐性。而且蚊子们也不太喜歡這种泥土的味道。” 陆烨一听,顿时得意起来,拍了拍严辉的肩膀笑道:“咱辉哥就是见多识广啊,什么都知道,跟着你我都觉得我們肯定死不了了!”說完陆烨嘿嘿地笑了两声,抓起一把泥巴作势就要砸那些蚊子。 我赶忙拦住他:“你這是干什么,它不咬你已经算是好事了,你還要主动挑事啊?” 严辉也附和着說:“是啊,现在迫在眉睫的关头就别惹什么幺蛾子了。” “好吧好吧,都听你们的。”陆烨不情愿地放下泥巴,忽然又想到我們现在身处沼泽,便问向严辉:“对了,我們现在在沼泽裡,要怎么出去?” 严辉嘿嘿地笑了两声,說:“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赌這沼泽不会太深,现在我們也能碰到沼泽底下的硬石......”說着严辉拍了拍在沼泽面上浮着的背包說:“而且我之前叫你们把背包取下来,就是怕到时候背包卡在沼泽潭中,拔不出来,到时候等蚊子群们一走,我們把包裡的登山绳拿出来,挂在那棵树上。”严辉伸出满是淤泥的手指了指沼泽前的大树。 “对啊,然后我們就可以顺着登山绳爬出沼泽了!”說着陆烨又想把严辉赞扬一遍。 严辉开心地笑了笑:“行了,只要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就好了。” 陆烨有些尴尬地笑笑,嘟囔着:“我也就是一时生气,沒放心上了。” 我看他们两個和好如初的样子着实令我欣慰,再這样严酷的地方,沒有一种互相信任的兄弟心是沒办法走出這地方的,只有我們不计前嫌,互相鼓励,才能把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花斑蚊对鲜血的渴求有着十分执着的坚持力,它们诺大的群体在差不多半個小时多后才甘愿离去,我們也为了安全起见,在沼泽裡泡多了十几分钟,见沒有任何花斑蚊的动静后严辉才开始打开背包把登山绳拿出来。 這登山绳是用尼龙材质做成的,承受重量大,拉伸也不容易变形,十分坚韧。在這登山绳的前头有着三根往裡凹的钢铁倒刺,用来钩住石头树木等,不会容易脱钩。 严辉也不是第一次使用登山绳了,他握着登山绳的前头,作出像西部牛仔套牛的动作,拽着钩子不断地旋转,在用眼神选好一根不粗不细的枝干后,严辉猛然一甩,登山绳像一條蛇一般飞出,在那根枝干上转了一圈后,严辉握住后头将绳子往后拉了拉,最后绳子把枝干缚紧,倒钩就立刻卡在枝干上,形成了一個死结般的绳索。 见已经成功挂在树上,严辉满意地拉了拉绳子,试验承重力,接着觉得還不错,就开始双手握着绳子努力地将自己身体一寸一寸地往外拔,我們也帮他把身体附近的淤泥给挖开,让他的身体有足够的空间进行摇动。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钟,严辉才艰难地把自己从沼泽潭中成功拔出。 接着我們陆续向严辉一样出了沼泽潭,三人躺在泥地上累得不断喘气,這忙活了大半天已经到了下午,大家都饥肠辘辘,浑身又脏兮兮的,淤泥块黏附在衣服上,浑身都发着一股說不出的臭味,甚至還有不少的淤泥进到嘴裡,一嘴的土味。 “咱们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吧?哈哈!”陆烨躺在地上,张开双手双脚,无厘头地傻笑着。 我和严辉听着呵呵地笑起来,是啊,我們的确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即使我們当初认识了几年,但也不如這两天经历得深刻,這种生死相托的真情,多少人都得不到,可是往坏处想,谁又能保证下一秒我們不会横尸遍野?对于我們来說,這两天或许只是這次旅程的轻描淡写,或许還有更危险的等待着我們,我也不敢相信后面的路途,但为了严芸为了兄弟们,我始终不能气馁。 严辉坐起身子,对我伸出手:“我們继续走吧。” “嗯。”我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 我們从密林裡又横向走了半個多小时,途中也偶尔遇到几只蚊子,但是這些蚊子都沒有紧跟着我們,就像严辉所說的,我們身上的淤泥削弱了蚊子辨别方位的能力,這些恶心的淤泥暂时性地为我們留得了安全。 在這路上我們吃了点压缩干粮和能量棒,虽然能止饿,但是不饱口福,刚好水壶裡的水也所剩无几,我們也需要找到水源处换洗衣服,于是就先开始寻找水源顺便看看能不能捕到小鱼小虾,沿途再看看有沒有严芸他们的线索。 对于辨别水源方向這一点,常年在外考古的我和陆烨都有些经验。一般树木长得比较高大旺盛的,說明地下水充足,而且从鸟类们常飞往的方向,一定有水源,在此如果還能看见一些栖息水边生长的动物,更可以判断附近有河流的存在。 依靠着各种條件,我們一路前进,最后在一片针叶林的尽头发现了一座湖泊,這让我們更加惊喜,我和陆烨完全忘记了這附近有沒有什么怪物的存在,蹦蹦跳跳地朝湖泊跑去,走出树林,要经過一段泥坡才能到达湖岸。 我們三人本身就脏兮兮的,身上的泥巴也早就在漫长的時間裡被风干,所以看到這段泥坡时,我和陆烨毫不介意地把它当成滑滑梯,一屁股坐在泥面上顺着滚了下去,陆烨由于重心不稳,快到岸边的时候還翻了几個跟头,最后一股脑地冲进湖边,所幸也沒什么事,陆烨還站起来用手拍打着水花,哈哈大笑道:“覃珂快来,這水好凉啊!” 陆烨的水花打到我的脸上,感觉特别凉快,我穿着衣服就水裡跳,湖边不是很深,水面刚到我的腰部。我两手捧着湖水泼向陆烨,陆烨也如此往复,我們在水边开始打闹起来,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稍稍的缓释。 严辉看着我俩像小孩一样,顿时沒辙,无奈地笑道:“都多大了,還玩這些。小心被滑进水裡,估计這湖有几十米深呢。” 我的位置還处于湖边,也就沒什么大碍,但是陆烨的水位已经快到了胸口,他也沒理会严辉的话,還在和我打着水仗,我刚想說暂停一下,你那边太危险。陆烨原本嘻嘻哈哈的脸顿时变得惊愕起来:“好像有人在拉着我的脚。” 刚說完,陆烨就扑通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