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痛苦的决定 作者:未知 蜘蛛腹部中弹,被霰弹枪的弹丸打得零碎,地上溅射了许多绿色的液体,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随后蜘蛛奄奄一息,在地上动弹了几下便死去了。 這霰弹枪的厉害我也是有所耳闻,霰弹枪的火力大,杀伤面宽。而帕奇给我的那颗子弹裡头填充的是弹丸,弹丸由任意量的铅,刚,铋,锌和锡制成的小球,威力极大,而且数量极多,一颗子弹裡面起码有上百颗弹丸,子弹射出后呈放射性地攻击,因此這蜘蛛才被一枪打死。 见蜘蛛已经被打死,我握着霰弹枪瘫坐在地上,浑身感觉到刺激,茫然,不敢相信,先前所有的不安一扫而空,也从沒想到自己会有這么一天。這时严辉见我楞坐在原地沒有动弹,以为我吓坏了,对着我喊:“覃珂,你沒事吧?” 我楞了一会才回头說:“沒什么。” 這时那憨厚的大青蛙,见自己的敌人死掉了,自己好像也渐渐地回复了力气,向我這边瞥了一眼之后,“呱”了一声,随后又跳进洞口,我想它大概是回去了,也所幸它的确对我們沒有什么兴趣,不用我再开多一枪。 我握着手中的霰弹枪,走到严辉他们身旁,苦笑道:“這感觉,太怪了。” 陆烨见我开了枪,误以为我感觉到很爽,便对我奸诈地嘿嘿笑了笑:“覃珂,怎么样,這枪爽吧?早知道我也上去开两枪了。” 见陆烨只会耍嘴皮子,我伸手就把枪递给他:“呐,你现在可以去开了。” “现在开什么?”陆烨尴尬地笑笑,“又沒有什么怪物在這给我打。” 严辉坐在石头上,张开嘴呼了口气,笑道:“总算是死裡逃生了,我們這次要是能回国裡,我一定把這次的经历写成小說,太惊悚了。”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能原班人马回到国裡,我就谢天谢地了。”說到這,我想起包裡還有一包香烟,拿了出来自己点了一根,又给了他们一人一根。 陆烨吸了一口,样子就像吸毒一样,吐了一口烟后他得瑟地笑着:“反正啊,我看我們都是福大命大,光是這两天,咱什么东西沒见過?可谁能把我們给弄死呢?哈哈。” 我调侃陆烨說:“待会你就要出事。” 陆烨对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骂道:“去你的,乌鸦嘴。” 這时严辉从包裡拿出急救包,从裡拿了卫生棉,酒精,绷带等对帕奇說:“帕奇,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帕奇睁开双眼,向严辉点了点头。 我让他们都把荧光棒收回包裡,虽然這荧光棒已经用過了,但是等到太阳猛烈的时候,放在底下晒一会就能继续用了,毕竟我們這個时候什么都不能浪费,谁知道我們会不会有用到這些东西的时候呢。 随后把头灯亮起,拿出一支手电递给帕奇,让他在待会继续前进的时候用上。我看這时的帕奇也用不了枪,也就把铁锹给挂在背包旁,拿着霰弹枪来防身。 “那我們现在是继续去找那個帕颂赞嗎?”陆烨问我,语气裡又有些不甘愿。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虽然帕颂赞那個人不值得去救,但是我把帕奇看作是我們這几個人裡的一份子,如果他要去救的话,我也肯定不能让他一個人去救,更何况是以這样的状态呢。 “覃珂......” 這时帕奇叫了我一声,我看向他,严辉已经帮他包扎好伤口了,他轻声对我說:“很抱歉,之前和帕颂赞他们强迫你们继续走下去。” 我笑了笑說:“沒事,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毕竟你是他的保镖,听他的很正常。” “对啊帕奇大叔,你又沒对我們做什么,不用太耿耿于怀。”陆烨也附和道。 帕奇见我們两人這么大度,也就安心了些,又說:“其实一开始跟你们在一起遇到那些巨大的怪物时,我就知道這裡肯定不对劲了,我也暗中对帕颂赞提醒過,但是他不愿意听,显然他对這次寻找那個日本人的地下实验室很是执着。” 严辉听到這问道:“那帕颂赞有对你說過,這地下实验室裡的都是什么嗎?” 帕奇摇摇头說:“這些我們都一无所知,我們只是保镖,唯一的义务就是保护,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多知。” 我摇了摇头,看来這次的旅程還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太多的东西想问,却又无从问起。 等到帕奇开始逐渐恢复气力后,我們收拾准备好东西,开始再次返回之前的那個小水潭边,重新找一個洞口进去。 原路返回比之前进来的时候都顺利得多,地形都已经摸得差不多,沿途也沒有什么怪物之类的,我們這四個人的队伍又让我回想起了那次去找蔡小萱时的场景。 因为帕奇受了伤,所以我拿着枪在最前面,帕奇第二個,严辉第三,陆烨第四。這时候严辉紧跟着帕奇的身后前走着,忽然听不见身后陆烨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陆烨两手相握,楞在原地。 随着严辉的回头,他头顶上的头灯照射到愣在原地的陆烨身上,陆烨被眼前的光吓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道:“怎么了?” 严辉皱了皱眉头說:“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怎么不走了?” 這时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在前头走着的我和帕奇這时停了下来转身看他们。 “沒什么,鞋子进沙了。”說完陆烨把手收回口袋向我們走来,我见到他這样的动作想起之前那次发现他手掌有肿块的时候,我隐隐有些不安,走到他身边问:“你手是不是又恶化了?”說着我想要抽出他的手。 這时陆烨阻拦着我,连忙說声:“沒有,我就是手有点痛而已。” “手痛为什么不敢拿出手来让我們看看?”严辉严肃道。 陆烨咬咬牙,扭過头去,将口袋裡的手拿出来给我看,我看着他左手手掌上的变化,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手掌上原本肿起的紫色肿块,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在肿块附近有着紫红色的血管,像连接着手心与肿块一样,在那现在已经是黑色的肿块上,表皮有些脱落,露出一层被挠破過的皮层,十分恶心。 我看着陆烨的手掌感到十分愕然,在之前发现了陆烨手掌的变化时,想着回到营地后再作打算,可是后来蔡小萱的死以及帕颂赞的压迫等事情发生,让我忘记了陆烨手掌上的病况,沒想到现在竟然已经恶化到這种程度,我随后有些生气地问陆烨:“为什么都变成這样了你還不告诉我?” 严辉和帕奇他们都走過来看陆烨病化的手掌,這时的陆烨有些心慌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刚刚才发现的。” “不可能!”我摇摇头,“你這上面的痕迹很明显就是自己挠破的。”因为我从上面脱落的表皮层来看,有点像是撕开死皮的样子,不像是自然腐烂,显然是這病发到一定的程度,让陆烨引起了注意,然后陆烨才想去挠破那肿块。而且這肿块的样子,已经是驻扎在手掌上了,陆烨绝对不可能刚刚才发现。 “就算我发现了又怎么样,就算你们发现了又能帮我什么?”陆烨缩回手,就像重新戴上面具的丑八怪,不愿意让别人看着他的丑陋处,最后恼羞成怒。 严辉叹了口气:“可你不說,岂不是等死嗎?” 陆烨自嘲地笑笑:“我会死嗎?干脆死了算了,我就能和小萱重聚了。” 我此时也已经是生不出什么气了,說到底造成如今的局面谁也不想才对。這时帕奇对陆烨說:“你现在已经进入病发了,整個手掌都必须得切除,不然真的会死。” “我不切。”陆烨后退了两步,情绪激动地喊道:“我宁愿死都不切。” 帕奇看着陆烨這個样子,怜惜地摇摇头。 我看向陆烨,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陆烨两手按着头,十分痛苦:“你们就不要管我了好不好!” 我听着這样的颓废话感到火大,对陆烨吼道:“你是我的兄弟,我不管你管谁?” “覃珂,别发火。”严辉按住我的肩膀,随后又对陆烨劝告:“陆烨,你把我們当兄弟的话,也为了自己当生命,你就切吧,我們会帮你的。” “谁也不想让你沒了這只手,可是如果沒了你......”說着我的眼睛感到有些红润,“沒了你,我們会更难受。” 陆烨听着我們的话,内心更是动荡不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看着陆烨這么痛苦,我心裡也是很难受,一拳锤到石墙上,忍着痛骂道:“都是這個鬼地方让我們变成這個样子。” 我們四個人在這條路中原地停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陆烨的哭声渐止,我們四個人都颓废着沒有說话,直到最后陆烨抬起头,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我,轻声道:“等我們出去了,就把我手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