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巨树与巨鼠 作者:未知 我在空中摇摇晃晃,我的右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它一直在甩动着我的身体,最后将我猛然一甩,砸在了那棵巨大的树身上,随后不久我便一直以倒坠的方式摇摇晃晃着,感觉到头脑一片眩晕,眼睛都睁不开。 “覃珂!” 我听见底下的帕奇他们在叫我,我想回应,但是太過难受,只能勉强地睁开眼,這时我才看见原来我被這一棵巨大老树的藤蔓给抓住了右脚,原来刚刚抓住我并把我拉過来的是這棵巨树,我简直不敢相信,沒想到這裡的植物還有攻击的能力! 随后我想起之前陆烨被一棵树吊在上面的场面,难道那时陆烨也是像我這样被抓住了脚一直吊在那裡的嗎? 巨树的藤蔓捆得我的脚很紧,倒坠着的我感到全身沒力,大脑充血感到眩晕,也沒办法挣扎起来解开被捆住的脚,就连我的霰弹枪也被那时候突然的飞天而起,给不经意弄掉了,现在的我就是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 帕奇和严辉两人在底下相望无助,帕奇拿起我掉在地上的霰弹枪,但是射程也不够,无法帮我把那藤蔓打断,两人在下面只能直瞪眼,焦急得沒办法。 “哥,小心你们旁边有老鼠!”這时在石墙上的严芸忽然指着严辉焦急喊道。 严辉本来還在为怎么救我而焦急,结果严芸忽然這么一喊,倒是把严辉给吓懵了,帕奇也楞了下不知所措,结果在严辉的脚边发现了一只老鼠! 這只老鼠的大小跟当初陆烨开枪打死的那只老鼠大小是差不多的,紧接着帕奇猛然将严辉拉過自己身边,指着那只大老鼠說道:“那裡有一只大老鼠。” 严辉定睛看了看,那头顶上的灯光照射在那巨鼠上,令那巨鼠吓得往黑暗中退去,但帕奇沒料到他的身后竟然還有老鼠,這时在他身后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老鼠叫声,那声音,足以表达老鼠的数量之多。 這时在石墙上看着下方的严辉和帕奇的严芸焦急喊道:“哥,快爬上来,這裡有很多大老鼠的!” 這下子倒把严辉和帕奇弄得不知所措了,他们俩背靠背,驱赶着周围的老鼠,在灯光的照射下還能清晰地看见原来這些石墙根下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口,不停地涌出数以百计的老鼠,那种场面,着实恐怖。 严辉和帕奇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威胁着這些老鼠,而這些老鼠虽然好像很久沒尝到過食物,但是一時間也不敢贸然进退,严辉看着在這漆黑夜裡密密麻麻的老鼠们,不禁打了個冷颤,难道今天都得葬在這裡喂老鼠嗎? 我在這上面倒坠着,還是能勉强看见底下严辉和帕奇他们的窘迫,严芸在一旁担心地叫喊,又时不时看向我,怕我出事,显得很是不知所措。 看了看我脚上紧捆的藤蔓,我不甘心就這样死去,我得想办法。我先是看了看我周围的环境,在离我不远处,有一根树枝可以够着,而且這根树枝延伸到石壁,只要我解脱了這绳子,同时抓住這根树枝,我就能顺着它去到石壁,然后从石壁爬下来。 但是严辉底下的問題更为严重,要怎么才能击退這些数以百计的老鼠?可恨的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解开這脚上的藤蔓。 我顶着脑充血拼命地想着我身上有什么可以使用的东西,如果用小刀的话,沒有办法单手切断,如果双手的话,又会直接摔下去摔死。就在我想了多個办法后,我忽然想起我包裡有一瓶给火机打气油的气瓶。 同时我想起這些地底下的动物都很害怕火,光之类的,如果我能把這气瓶点燃的话,或许能让這些老鼠吓得退散而去。但是這脚上的藤蔓又怎么办呢?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寻找扔下燃烧气瓶的地方,刚好看见這巨树底下伴随着巨树生长的還有不少杂草,以及裸露的树根和藤蔓。我想要是扔在這杂草上燃烧起来,灼烤着這老树的根部,会不会让它疼得直接松开抓住我的藤蔓呢?如果可以,那么這场大火也将驱赶那些老鼠们。 我把我接下来的步骤首先快速地在脑海裡整理一遍,严辉帕奇在那僵持只是時間問題,我需要更快的時間来解决這一切。 想好了所有的步骤,我开始实施我的第一步计划。 我硬撑着目前身体的难度,将背包脱落,因为倒挂着我根本无法再背上背包,所以在我把气瓶拿出来后,我径直将背包从高处往严辉和帕奇那边砸,扔在了他俩脚边。 這一扔引起了老鼠们以及严辉他们的注意,严辉看着我不解地问:“覃珂,你還行嗎?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沒有理会严辉的回应,底下的老鼠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老鼠和老鼠之间不断地拥挤穿插,焦躁得不得了,這很有可能就是要发起进攻的前提。因为火机和小刀是随身放在身上的,所以我拿了气瓶后,首要做的就是用小刀把气瓶砸出一個小洞,然后迅速用火机点燃,扔在那杂草丛上。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在严辉他们错愕的眼神下,一枚燃烧着火焰的气瓶从高处摔落,落在了那杂草丛中。因为常年得不到雨水,這裡的杂草也干枯得很,而且数量多,一下子就燃烧了一小片起来,围绕着巨树的老鼠们看到這一场景如我所料的,散开了一大半,远离了严辉和帕奇他们。 這时候严辉就理解了我做法的意思,但是眼前的這场火還不能让我满意,這老树的藤蔓還沒有把我松开手,而且這老鼠们也沒有完全退去,随后我想到严辉的背包裡应该也有一個一模一样的气瓶,于是我扯着喉咙对下面的严辉說:“严辉!把你的气瓶往火裡扔!” “好!”严辉听后慌忙地应道,迅速从包裡拿出一個银色的气瓶,然后将它径直扔进不远处的火堆裡。 “砰”的一声小爆发,在火裡那瓶气瓶被火焰烧得爆开,裡边的气化液迅速旺盛了這底下的火焰,加上這开始渐渐烧着的藤蔓,這火开始从這树根向外扩散,变成了熊熊烈火,就连吊在上面的我都能感受到热气腾腾,整個山洞都被這火焰照得红彤彤的。 紧跟着這些数以百计的老鼠如我所料的,开始一哄而散,发着叽叽喳喳的慌张叫声,一股脑地全往我和严辉帕奇来到這裡的那個洞口去,显然是连自己的老巢都不敢要了。 這個时候,我就等着這老树被這火焰烧得疼痛“松手”了。 我做好准备,将手伸到那根可以延伸到石墙的树枝上牢牢抓住,不一会我脚腕上的那條藤蔓果不其然地开始松了起来,最后无法将我吊起,我便猛然开始下降,我用足了劲抱住那根树枝,差点就要摔进底下的火堆去了。 接着我开始慢慢地蹭着這根树枝,挪到石墙附近,一把抓住一颗突出的石块,找好另一块下脚石,然后从石壁上慢慢挪移,退到严芸在的那個小山洞。 严芸见我平安下来,不知是心疼還是感动,一把将我抱住,哽咽着哭喊:“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随后就是嚎啕大哭。 死裡逃生后,我觉得這一切的相逢都是命中鲜有的幸运,我再也不想松开抱住严芸的手,紧紧地感受严芸身上的余温。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我眼裡含着泪,看向严芸,严芸身上再也沒有往前那么的干净,我想到她一個有洁癖的女孩過成這個样子,打心底裡觉得可怜和心疼,严芸披头散发,发黑的污渍烙印在脸上,泪水流個不停。 “我好想你,好想你,這几天裡我天天都想你。”严芸像個小女孩一样对我哭喊着,我擦拭去严芸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知道,我也很想你,你哥也是。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們现在就回去。” 严芸哭着点了点头,我相信那是幸福的泪水。我先让严芸从石壁上下去,我在上面看着,严辉在下面防止严芸掉下来。這场火已经烧得過于旺盛了,甚至开始吞噬起那棵巨大的老树。 這裡已经沒有了任何的老鼠了,既然沒有了阻碍,我們就得赶紧跑出這個地方,重聚的话不适合在這裡讲。 严辉看向我,捂住鼻子說:“這裡浓烟开始多了,而且空气稀少,很容易会在這裡昏厥,我們赶紧出去這個鬼地方吧。” “好!”我点点头,拉住严芸往我們之前来的洞口处跑去,但刚跑了一小段,我忽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令我停下了脚步,“我记得那群老鼠都是跑进這個洞裡的!” 我转头看向严辉和帕奇,他俩被我的话說得一脸呆懵,细细地回想過后,想起好像的确是全都往這個洞口跑的,那可是有上百只巨鼠的数量啊,那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办法原路返回了? “怎么办?”我看向严辉,向他征求意见。 严辉回头看向身后的熊熊大火,严肃道:“沒办法了,走另一條路吧,生死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