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从未停息的事故 作者:未知 “上面有蜈蚣!” 我看着那蜈蚣,吓得大喊一声,严辉他们大概也看到了,纷纷惊呼出声,我們四人一下子分散开来。帕奇跟我在左边,严辉陆烨则在右边,我們之间相隔的距离差不多就是這蜈蚣的身长。 我用手电死死地照射着那條巨大的蜈蚣。這蜈蚣的颜色是红黑交杂,甲壳的边缘是深红色,花纹繁多,反光的甲壳仿佛坚不可摧,数不清的尖脚不停地动弹,密密麻麻显得十分恶心,那头上的两個嘴钳一张一合,看似十分锋利。 蜈蚣显然也发现我們注意到它,快速地从顶上爬向石壁,数不清的尖脚啪嗒着石壁,向严辉和陆烨的方向爬去,速度快得我的手电都跟不上,一時間看不清它的进攻方向,让這原本漆黑的环境添了一份死亡的气息。陆烨心知它正向他们爬去,连忙向后跑去,吓得大叫一声:“帕奇,快开枪!” 帕奇看不清這蜈蚣,也不敢乱开枪,怕伤了陆烨和严辉。這时帕奇拿過我的手电,抵在霰弹枪的前护木下,用以开枪时能够照明,抬起霰弹枪,灯光随着枪口移动照射着那爬动的蜈蚣。 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见那蜈蚣向严辉爬去,离严辉半米的距离,严辉看着這蜈蚣吓坏了,拿起手中的铲子往蜈蚣的头猛力一拍,但显然沒有什么作用,但也令蜈蚣稍微停滞了一下,帕奇马上朝蜈蚣的头开枪,那声枪响在這山洞之中加强了许多,震得我耳朵嗡嗡发鸣,但是帕奇打偏了,只打中蜈蚣的上半身,蜈蚣身上的甲壳被霰弹打得粉碎,露出恶心的汁液,蜈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拼命地蠕动身体,吓得严辉猛然往后退,一個踉跄,头撞到石壁上。 蜈蚣在地上抽搐着死亡,若是沒有帕奇的手枪在,看来大家在這裡都必死无疑。我见严辉表情痛苦难耐,赶紧跑過去问他,发现他后脑勺被石壁上的石块砸出血,严辉却咬咬牙說沒事,沒伤到什么。 帕奇用手电照着那只蜈蚣,显然他也开始觉得這地方的不对劲,他有些担忧地說:“要不我們回去吧,這個山洞太深,說不准還会出现什么問題。” 這时陆烨摇摇头說:“不行,小萱她一定在裡面,我感觉她要出危险。” 我对于去留沒有意见,毕竟小萱也是我們的队友,如果她真的有可能在裡面,我是不可能把她丢下的。帕奇见我們都想要走下去,只得叹口气說好吧。 我們对于這死去的蜈蚣也沒有任何想要惊叹的想法了,只有更警惕更快速地走在這條路上。我們接着又走了几分钟,這时我挥舞着灯光时,那個黑影又出现了,我向前照射,发现前面有两個分叉口,那個黑影跑去了右边的路口,在灯光照射下可以看见那所谓的黑影,像是一只猴子。 這时我看着這两個路口有些犯难,问后方的严辉:“严辉,我們走哪條路?” “随意一條吧,毕竟我們谁也不知道哪條路才是对的,大不了到时候重走。” 我思虑了一会,虽然那猴子看起来沒有什么特别,但是這裡的动物都特别有危险性,而且在這漆黑的环境裡,如果遇上了猴子那样灵活的对手,有可能枪也沒用,所以還是尽量避免和這些动物发生冲突,因此最好我選擇了左边的這條路。 我們走着左边的這條路,发现這裡的路比之前的路更外潮湿,因为這裡的黄泥开始变得松软,石壁上有许多苔藓,而且有微微的风吹来,虽然不清楚前面有什么,但我們還是要继续往前走。 走了十分钟的样子,我們到這路的尽头,发现這條路的最后洞口出来,是一座被掏空的山体,异常壮观,我們居然一個山洞走到了一座内部中空的山体,而這左边路口的尽头是一截悬崖,底下是一條流动的地下河,山体很空,河流流动的声音和拍打声很响,我們几人站在悬崖处,位于這座山体的中部,灯光照射不到河流,看不见下方的模样,但可以看见远处的山体的石壁。 “這真他妈让人难以置信啊!”陆烨看着忍不住惊叹起来。 严辉推了推眼镜說:“我還是第一次见到這样的地方。” “可我們走错路了,我們应该走右边的路才对。我們现在得回去了。”說着我开始推后面的帕奇,让他往后退去,回到山洞裡,大概是我們四人的重量让這截悬崖支持不住,常年的风化让這沒有石头支撑的悬崖脆弱不堪,我們正往后退时却突然崩塌,之后我們四人在惊叫声中坠入這湍急的河流之内。 我从這湍急的河流裡冒出头,呼吸着空气,冰凉的河水浸入我的眼睛,刺痛难耐,睁不开眼看這地方,我被河流冲到一颗巨石旁,我扶住這石头以免被河流冲走,擦干眼裡的河水看向這四周,才发现這裡漆黑一片,手电筒也不见了。 我急忙从腰包裡掏出五根荧光棒,放在一起一块扭断,一下子发出特别耀眼的光芒,我拿出手腕间的橡皮筋,将這些荧光棒捆在一起,我开始挥舞着這些棒子大喊:“严辉!陆烨!帕奇!我在這裡!” 不久传来了帕奇,严辉和陆烨的声音,显然他们都沒有事,但是相隔较远,河流湍急,所以无法靠近他们。不過幸好出来前都让他们带了荧光棒,我让他们把荧光棒扭断,然后才看见了他们各自的方位。陆烨离我們是最远的,离我最近的是严辉。 “這河裡好像有一條大鱼!”我看见严辉那裡挥舞着荧光棒,急促地喊道。 我纳闷道:“什么大鱼?” “你们快過来,這鱼在向我冲来!” 我一听,想到之前严辉头流過血,這裡的动物也都不是什么善物,大概是因为血的味道进到河水裡,所以那鱼才会找上他,想到這我也管不上河流有多么冰冷湍急,开始向严辉那裡游去。 帕奇听到严辉的求救向严辉那裡游去,严辉则爬上石头挥舞荧光棒,同时不让那大鱼靠近,不一会我就游到了严辉附近,现在严辉沒事,我也谨慎了些沒有靠近,起码要等到帕奇来后才决定怎么办。 荧光棒在這种漆黑的环境裡亮度大,范围广,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对鱼鳍在围绕着严辉站的石头在游走,而這时那大鱼竟在水中跳跃起来,趁严辉不注意咬住严辉的裤脚,将他拉入水中,我一看焦急地游過去,严辉拿着荧光棒当匕首般猛得插进水中,同时脚不停地狂蹬,保持与大鱼的距离,不让大鱼咬到自己。 帕奇比我先游到严辉那裡,在严辉的身后埋伏着,等到那大鱼从水中跃起扑向严辉时,在荧光棒的照射下,我看见那大鱼有深褐色的皮肤,长有巨大的嘴,嘴裡有两排尖利的牙齿。 這时我忽然间想起当初刚来时遇见那條袭击我們的大鱼,听帕奇說就是深褐色的大鱼,大小在我现在看来,跟這河流裡的大鱼像是沒什么两样,难不成這大鱼就是我們上次看见的那條?可是河流跟海洋之间生活环境不一,它又是怎么在两個地方都出现的? 帕奇见大鱼扑向严辉,他奋不顾身,冲向严辉那裡,将严辉一把推开,两只手撑着那大鱼张开的巨嘴,然后那只抓住大鱼上颚的手用力一顶,将大鱼推开,再抽出腿部绑住的小刀,等到那大鱼再一次扑向而来时,帕奇身体后仰,左手再次抓住大鱼的上颚,右手握着小刀往大鱼的眼睛插去。 那大鱼在水中扑腾,力量大得很,帕奇的一個人难以按住,手臂被锋利的鱼鳍划开几個口子。我和严辉急忙上前帮忙,严辉抱着那大鱼的鱼尾,我捡起河底的石头,用尖锐的一角狠狠地敲打這大鱼的鱼头。 這鱼的力量实在太大,我們三人都按不住,加上這鱼在水裡,身体湿滑,更加难抓住,严辉被鱼尾拍了几次,险些踉跄不稳要倒在河裡,這时陆烨也闻声赶来,见我們在杀這條大鱼,他也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多功能小刀,左手拿着荧光棒照射着那條挣扎的大鱼,右手插向大鱼的鱼腮,随后拔出将那大鱼背部的鱼鳍给切掉。 這时大鱼也开始抽搐,动弹的力量弱了很多,随后我們慢慢松开手,這大鱼在水中扑腾了几下缓缓地沉入水底。 我扶着身旁的一颗石头上下喘气,始终有些无法接受這几天的遭遇,就差一点我的内心就要奔溃了。我喃喃着說:“我們来這裡,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严辉低垂着头,脸上的水滴划過,显得格外凄凉。 我叹了口气說:“算了,這事不怪你,谁也沒想到這裡居然会发生這么多事。” “我也觉得,我的人生只有這两天是最提心吊胆的。”陆烨苦笑道。 帕奇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 我点点头:“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