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九
周梓晨登上大位也有十多年了，他也早已习惯了唯我独尊的感觉也享受這种感觉，现在就连太后也并不能限制他分毫。可是对于李令月他却是打不得骂不得冷不得說不得，他害怕看她决然的神情，褚贵人有孕其实也在他计划之中，一来是安抚褚贵人的父亲；二来他想试探李令月，他们也算在一起多年了，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无名无分也无儿女牵绊，她对他的感情好像沒有丝毫的增长，也并无多少留恋，但是他对她却总是有一种抓不住又放不开的感觉。
“皇后，你先扶母后回宫去。贵太妃也回英华殿去。”周梓晨只想让這件事過去，并不愿处理。
太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梓晨，她从小最疼爱的儿子竟然无视這個女人对自己的诅咒和不恭不敬。“皇上，你今日是不准备处置這個贱人了？”她指着李令月，声音在颤抖。
“母后，這件事儿臣自有决断。您先回宫去。”
“古话都說，娶了媳妇忘了娘。只是她算你哪门子媳妇？可别忘了她是你父皇的妃子！”太后留下這句话后就伤心欲绝地离开了，她早该看出，自李令月勾搭上了她儿子后，這些年他们母子情分也越来越淡，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比不上李令月在周梓晨心中的分量。
皇后与太后一起走了，周梓晨握着拳坐到了书桌前。见周梓晨脸色难看，李令月反而不气了，坐到了他身旁把他桌前的奏折翻开来。
两人并排坐着，李令月等了一会儿也未等到周梓晨开口，又生气地将手上的奏折往地上一扔，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孙公公勾着腰踮着脚尖进来后，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周梓晨，又垂下头不敢言语。等天色都昏暗下来后，他轻声道“皇上，该用晚膳了。您可要去哪個娘娘宫裡？”
周梓晨原本在假寐，闻言睁开双眸冷冷地瞪了孙公公一眼，“你這奴才话多，朕哪個宫裡都不去！”孙公公被他训的将脖子一缩。
李令月睡到半夜时只觉被重物压着，鼻子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眼睛沒睁就知道是周梓晨，抬起脚就往他身上踹。
周梓晨捏住她的一條小腿举起，压坐住在她另一條腿上，他欺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又开始用力地折腾她研磨她。
外面的风吹的树叶呼呼作响，雨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已经冬天了。
第二日上朝，褚大人参了李令月的父亲贪污受贿，李令官纵容家奴行凶致一无辜百姓丧命，李令月擅闯御书房不守宫规。
周梓晨听着褚大人一條條地将李大人的受贿数目清清楚楚地說出来，就知道自己今日是必须要处理了。
“李大人也是先皇在时的老臣了，朕也不愿让老臣寒心。你就将受贿的银子全部交出，辞官還乡去，朕也给你留点颜面。”李大人跪在殿前含泪将官帽取下谢恩。
“至于李令官一事，金珩，先交你调查清楚。”金珩接旨。
褚大人见皇上不提李贵太妃一事，又义正言辞道“皇上，臣听闻昨日李贵太妃要闯御书房，太后娘娘的宫人都拦不住她，這实在是不恭不敬。再加之她父亲是受贿的罪臣，实在不该再留在宫中。”
周梓晨半眯着眼睛，嘴裡還带了一丝笑容，孙公公知道皇上已经生了很大的怒气了。
“驸马，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为好？”周梓晨问向了金珩。
金珩微微一愣，皇上這是第一次在朝堂中叫他驸马。“怎样处理自然全凭皇上的旨意，只是微臣认为褚大人說的也不无道理。”
“那就等你将李令官一事调查清楚再作定夺。”周梓晨今日连下朝都未說遏制着怒火直接甩袖走了，朝中众臣因为李大人被革职而感到痛快，他们心裡都瞧不起他靠着女儿的裙带关系无才无德也能混到高位，但是又觉得褚大人为此得罪皇上不值得。
众臣才刚下朝，消息却已经传回了周梓颜耳朵裡。金珩刚回府进门就看见周梓颜迎面而来。
“你這是要去哪儿？”金珩见周梓颜哼了一声不理他，又向菱儿与清清问道“公主這是要去哪儿？”
“公主要回宫去看贵太妃娘娘。”菱儿刚說完就被周梓颜推了一把，“吃裡扒外的东西，你就留在金府别回宫了！”
金珩一言不发地将周梓颜拉回了公主楼，周梓颜几乎是被他架着回房，他力气大到她完全无法反抗，撕打他也像是挠痒痒。
“你昨日才与我回来，今日又要回宫？公主知不知道什么是出嫁从夫？你现在是我金家的人！”
她瞪大了双眼，鼓着嘴反驳道“你帮着褚大人說话时，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的驸马？”
“我虽是你的驸马，但也是秉公办事之臣。你母妃与你皇帝哥哥不清不楚多年，我倒是不知你是如何忍受的。”金珩冷冷地问道。
周梓颜与金珩面对面站着，她看着金珩抱着臂，靠着门上，身板挺直高大，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忽然有些恍惚，可能她真的错了，這個男人又怎么会为了她改变立场。
她收起所有的情绪，也不愿与金珩废话了。
“你舅舅一事，我也不会因为你而徇私。”
“随你。”
“你這些日子也不许回宫。”
“我不回宫。”
周梓颜不顶嘴了，金珩见她都一一答应反而心裡不是滋味，他情愿看着她闹，也不愿看她這样突然冷淡下来。
菱儿被周梓颜赶出了公主楼，清清也不敢求情，她记忆中公主向来很少這么认真的生气。菱儿无处去，金母就把她叫去了蘅芜苑。
连着几天夜裡，金珩只要将手搭上周梓颜身上，都会被她拍掉，他知道她有孕不能胡来，只是他也知道她是因为還在生他的气。
等到金珩将李令官纵奴行凶一事调查清楚了，這天上朝时便奏明了皇上。“李大人虽有意包庇，但他家家奴与百姓起冲突也是因为在赌坊发生争执才起了斗争，失手将人打死。虽有罪，却不是有意行凶杀人。”
“李令官官降半职，罚一月俸禄。家奴送去官府依律法治罪。”周梓晨简短地下了结论后，就准备让此事就這样過去。沒想到褚大人不依不饶地又提起了李令月。
王骞适时地开口道“褚大人莫這样针对一后宫妇人。她父亲弟弟都已受罚，她自然也会得到教训。再者說，您让皇上处置先皇的宠妃总是不太合乎礼法的。”
周梓晨满意地点头道“王骞說的是。”他也未曾想到王骞会出来替李令月說话，還說的如此有理有据，看来当初因为芷公主嫁给他才给他封了個四品闲官儿也是值当的。
金珩看着皇上陡然放松的神情，就知道谁开口都是无用。他也自然不会再多言。只是王骞为何会为李贵太妃說话？上次褚大人要求皇上处置李贵太妃他可半句话都沒說。
他回府后去了公主楼，卧房门口的小宫女說周梓颜去后院儿了，不在卧房裡。他扫视着這间卧房，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枚蓝宝石流苏簪子，他踱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了簪子看着，前些日子他送给她的，她明明之前日日都戴在头上的，好像从几日前就取下来未戴了。
周梓颜的首饰极多，平日都是菱儿帮她打理，只是菱儿前几天被她赶走了，其他人不敢乱动她首饰，现在首饰堆满了桌子，除了一個小抽屉关着，其他的小抽屉也都是开着堆满了首饰。
金珩拉开了那個关着抽屉，裡面几個手镯压着一张纸。他将那张纸拿了出来，是一封信。
看完后他将那封信撕了粉碎。
周梓颜回房后看见了一地纸屑，准备转头出去避避金珩的怒火。
“你就不准备和我解释？”金珩的一句话让周梓颜止住了脚步。
“沒什么好說的。孩子生下来我們就和离。”她背对着他，宣布了她這几天思前想后作的决定。
金珩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咬牙切齿嘲讽道“准备去和你皇姐共侍一夫？”
“随你怎么想。”
“你這样与我和离，你母妃费尽心机将你嫁进我金家岂不是算盘白打了。”
周梓颜转過身与他对视，看着他铁青的脸缓缓道，“是。你這样容不下我母妃，我們怎么可能长久。”她的脸上不复往日的娇憨可爱，现在的她清冷淡漠地拒人于千裡之外。
“你为何如此是非不分？”
“何为是非对错我不知。我母妃和谁在一起不是我能决定和干预的，我只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只要平安喜乐就好。你虽是我的驸马，可是我也不能容你再三地对她不敬。”說完這番话后周梓颜又让清清收拾东西回宫，這次金珩沒有再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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