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chapter 97
球场之下的球迷们助威加油着,他们也抱有相同的期望。
然而,对手球员急切铲球,一個疏忽,直接铲到了奥西裡斯的腿部。
刹那间,奥西裡斯就抱腿倒地,满脸痛苦。
裁判立刻吹哨,向对手掏牌,但奥西裡斯却仍旧躺在绿茵场上,看起来像是无法自己重新站立起来。
整個体育场登时沸腾起来,球场之下也引起不小骚动,沒一会,有人抬着担架過来,将奥西裡斯抬下了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几乎是等奥西裡斯被抬下场之后,球迷们才反应過来,他可能是腿部受伤了!
刚才那位球员铲球的力度不小,但他的行为并非是故意犯规,很可能是铲球的时候沒有控制好,或者角度沒找好,才误伤了奥西裡斯。
然而球迷们不這样想,他们都觉得是对方为了胜利而使出的下作手段,一時間,球场之下也变得有些混乱。
虽然奥西裡斯的受伤很令人遗憾,但毕竟是正规联赛,比赛還是要继续,替补队员代替了他下场踢球。
彼时,皇马的队员和球迷们对于奥西裡斯的下场虽然遗憾和义愤填膺,但也沒有考虑太多,因为球员在球场上受伤的案例太多,根本不是什么奇事。
沒有人预料到,奥西裡斯会伤得有多重。
此时,身上飞机上的苏酥,更加不知道男友遭受了怎样的苦痛。
她戴上了眼罩,躺在椅子裡,却丝毫沒有睡意,想到几個小时之后自己就可以见到奥西裡斯了,心中满是雀跃。
吸取上次的教训,苏酥這次沒有再傻乎乎地跑去皇马基地蹲点,而是提前订好了酒店。
她觉得,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球员们应该会有短暂的假期,那么,奥西裡斯应该是可以和自己一同去酒店的。
思及此,苏酥的脸颊忽的有些发烫,比初次来巴黎的时候還要激动和愉悦。她觉得自己這次過来是鼓起了勇气的,說不定今晚之后,她就要蜕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她加快了脚步,预备先打车前往酒店,然后给奥西裡斯发去定位,给他一個大大的惊喜。
酒店订得离皇马的基地很近,這样,男友赶過来的時間才会更短。
车上,苏酥看了眼時間,比赛应该早就结束了,就算是聚餐,估计也该接近尾声。
为了不表现得太過奇怪,她先给奥西裡斯发送了一條信息:
【比赛结束了吧?战果怎么样,有沒有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d】
苏酥认为皇马肯定是要赢的,所以连新闻都沒有搜索,因为她想象了男友骄傲自夸的模样,就有些想听他亲口向自己汇报战果,這会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可是,那边却迟迟沒有动静,苏酥以为是還在聚餐,正想打电话過去询问,车却呲的停住了。
“女士,已经到酒店了。”司机微笑着道。
苏酥便先沒有管男友那边,一边向司机道谢,一边付了钱。反正都已经抵达酒店了,她就先去办理了入住手续。
等终于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时,她沉吟片刻,直接给奥西裡斯发送了一個定位,然后就钻进浴室洗澡了。
說不定,等她从浴室出来,房门就会被敲响了呢?!
想到米兰凌晨四点钟的客房服务,苏酥還忍不住勾着嘴笑了出来。
然而,等她裹着头巾出来的时候,手机仍然一片死寂,沒有半條男友的信息。
苏酥蹙眉,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连尤金,在比赛结束之后也沒有给她发送信息!
這一次,她沒有再犹豫,立刻上網搜索了皇马這场比赛的新闻。当缓冲结束,那加粗的标题出来时,苏酥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今日西甲联赛的头條赫然是:c罗缺席,奥西裡斯腿伤下场,皇马爆冷,1:2惜败……
她所有的注意都全部集中在了“奥西裡斯腿伤下场”這句话上,难怪奥西裡斯沒有回复她的消息,难怪尤金沒=沒有向她汇报战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沒有片刻耽误,苏酥立刻换上衣服,连头发都沒有吹,带上墨镜口罩,就开始给尤金打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是通的,可对方就是不接,苏酥简直要急死了,只好搜索了离皇马最近的一個医院,先打车赶往這裡。
路上,她坚持不懈地拨打尤金的电话,终于在大约十分之后,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她急急地询问:“尤金,你现在在哪裡,是不是在奥西裡斯治疗的医院裡?!”
那端,尤金微微一顿,說:“你已经知道了?”苏酥沒有废话,“嗯,我看见新闻了,现在我人在马德裡,你们在哪一所医院?”
短暂的沉默之后,尤金向她报出一所医院的名字,并不是苏酥以为的這家,她只好又让司机调转车头。
抵达医院的时候,尤金已经等在外面,见到风尘仆仆,发尾有些湿濡的苏酥,他神色微顿。
女孩神色焦急,看得出来,她是直接从酒店赶過来的。
“怎么样了,尤金,奥西裡斯他伤得严重嗎?”刚一见面,她就着急地问。
尤金默了默,說:“還在手术中,估计很快就会出来了,走吧,我带你上去。”
苏酥又问:“怎么会受伤呢,是对方针对奥西裡斯嗎?”
尤金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那位球员的素质和以往表现都不错,很可能就是误伤了奥西裡斯。苏酥,球场上受伤需要手术的情况很多,你也不要太伤心。”
闻言,苏酥确实放心了不少,她之前看過不少球员受伤,休整几個月之后再重返球场的新闻。
她觉得,奥西裡斯最严重应该也就是這样了。
一路和尤金走到手术室外,沒有她预想中的所有球员都在這儿的情景,除了教练和尤金沒有别人。
苏酥和教练问好之后,就跟着两個男人默默等在手术室外,這個時間点,估计其他的球员也已经和家人過平安夜去了吧。
苏酥来的时候,奥西裡斯已经在手术室躺了几個小时,所以沒有等太久,护士就推着手术车出来了,男人安静地躺在上面。
他们跟随护士去到了病房裡,然后教练被主治医生单独叫走了,苏酥和尤金则静静等着奥西裡斯的麻药過去。
“他知道你過来了嗎?”尤金忽然问了這么一句。
苏酥沉默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要和尤金說些什么。隔着手机和几千公裡的距离,她和尤金沟通完全沒有障碍,但此刻在躺着的奥西裡斯的身边,反而有些束手束脚。
尤金却突然对着她灿然一笑,說:“既然你来了,那我這個灯泡也该走了,估计奥西裡斯也不希望醒過来看见我這张打脸。呐,再见了,女神,我去和教练知会招呼就走咯。”
“尤金!”苏酥低呼一句,叫住男人,回之一笑,說:“圣诞节快乐。”
尤金最后看她一眼,扭头离开了。
然而,不知为何,当晚,教练居然也沒有回来,病房中就只剩下苏酥和奥西裡斯两人。
零点過后,苏酥收到了来自尤金的短信:
【平安夜了,可以开始许下今年的圣诞愿望了!顺便,教练說他着急回家過节,今晚就麻烦你陪着奥西裡斯了~】
苏酥扬了扬唇,知道他们是故意双双离开的。
病房的灯早就关了,窗外的月光挥洒进来,映照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她想起了两人初见的时候,也是一個夜晚,在巴黎的街头,相当戏剧化。
那個时候,奥西裡斯還相当尖刻,而如今他却变得温柔。
苏酥盯着沉睡中额奥西裡斯看了好久,他迟迟沒有醒過来,她便摸出手机,悄悄拍下了他這個样子。
旋即,她倾身下去,吻了男人的唇畔,轻声道:“晚安,奥西裡斯先生。”
话毕,苏酥趴在病床边睡下。
而就在女孩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的时候,床上一直合眼的男人却忽的掀开眼皮,他双目清明,完全不像是刚从麻醉中醒過来的病人。
其实,奥西裡斯是腿部手术,并不需要完全麻醉,他全程意识都是清醒的。从手术室出来之前,医生也是確認過他的意识和状况,但出来的时候,他闭着眼睛,苏酥這個傻姑娘以为他是全麻而已。
在手术的时候,他就询问過医生,究竟是哪裡的問題,但手术過程中考虑到病人的情绪状况,他们都說现在還不确定,問題应该不大。
但敏锐如他,還是隐隐觉得自己的腿部這次遭受了重创,再加上教练的有去无回,以及故意将苏酥留在他身边過平安夜,就更令他怀疑了。
這太反常了,无论是手术后医生的沉默,或是教练突如其来的慈悲。
奥西裡斯确定苏酥睡熟了之后,才拿出手机给教练发送信息,询问病况。
显然,教练并沒有休息,也并不打算瞒着他。
几分钟之后,教练的信息回复過来了:
【跟腱受损,你必须暂时退出這個赛季,好好复健,就会有机会。】
短短的一句话,却令奥西裡斯的心情跌倒谷底,如坠冰窖。
跟腱受损。暂时退出赛季,多么委婉的說法。
据他所知,跟腱断裂的球员,都是短短几年内不得不屈服于伤痛,草草结束职业生涯。
奥西裡斯忽然觉得,他刚才装睡是正确的,失去了足球的他,還有什么资格站在苏酥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