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沈浩瞧了一眼忍不住說,“這东西都连不到一起去,怎么走的啊。”
還是沈柏指了指旁边的棺材盖。
仿佛怕他们看不见,這会儿对方直接在棺材盖上刻了個大大的五角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线條却是弯曲的,加上每個角上的那個实心圆点,看起来就跟咧着嘴笑一样。
這家伙显然很得意。
在挑衅他们!
沈浩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
而沈柏比他想得多,扭头看向了提前来過的尊行。
尊行已经在抖抖索索为自己开脱了,“我的确刚刚来了一趟,可我就在外面打了個转,沒进来。我不知道啊。”
沈柏可不信他,“你不进来,過来一趟干什么?”
尊行都快哭了,他也不要脸了,“我就是好奇,可到了這儿一想,又怕自己解决不了,這不就回去了。”
沈柏:……
他還怕他们不相信,“不信问门口的老大爷,他虽然沒跟着我,可知道我来的時間的,根本不够进来的。”
沈柏:這求生欲……
沈千鹤拍了拍尊行的肩膀,“沒事,這孩子太较真了。沈浩,”他叫了一声,“把香炉拿来!”
這是今天来之前,沈千鹤就让他准备的,沈浩超级听沈千鹤的,立刻放了尊行,将随身带的香炉摆上了。
顺便,還拿出了三根香。
這是安魂香,用来安抚亡魂的。
沈千鹤却只抽了一根,从棺材裡取了点怪物留下的腐烂物,洒在了這根香上,随后点燃,放在了香炉裡。
只见香烟徐徐升起,盘旋而上。
顿时,不大的墓室裡充满了一股难以描述的香气,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整個人都放松了一般。
沈千鹤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沈浩不太懂這個,只觉得昨晚因为跟张家小姑娘聊天聊得太晚,到现在都疼的头舒服多了。他偷偷问沈柏,“师父怎么看着不高兴?”
因为沈千鹤辈分太大,又怕有心人窥探他长寿的秘密,所以沈千鹤让他们在外叫他师父。
沈柏說他,“香不弯,說明沒找到。”
的确,沈千鹤往香上洒了怪物的腐烂物,按理說香是应该追着怪物的踪迹而去,如今香烟原地盘旋,只能說明這怪物被藏起来了,而且藏的很好。
顿时,沈浩替老祖宗担心起来。
昨天他是跟着的,老祖宗专门设下了阵法,活人进不去,死人出不来,结果今天被人无声无息给破了不說,還留下這么大的标记挑衅,這得多憋屈?
老祖宗是多么可爱的人呢!
想想就不忍。
好在,情况很快有了转机。
烟在室内旋转了一阵后,居然向着门口飘去。
沒等沈千鹤說什么,沈浩先惊喜地来了声,“找到了!”话音未落,就跟着烟跑了出去。
沈千鹤在外人面前還是很有宗师风范的,背着手摇摇头,叹了句這孩子,才跟出去。
沈柏则是最会为人的,陪着一旁的尊行。
烟走的并不快,一直往大门口飘去。
很快就到了门卫处,门卫老大爷還在那儿抽烟呢,见了他们過来就說,“這么快?我還以为得挺长時間呢。”
香就停留在门卫的小房子门口。
沈浩看老大爷的脸色都变了,伸手就要掏出桃木剑,還是沈千鹤压住了他,问老大爷,“大爷,今天有人进過门房嗎?”
老大爷一听摇摇头,“沒吧,我這屋子谁进来啊。”
沈千鹤也不恼,笑着說,“那我能进去看看嗎?”
老大爷瞧他一眼,不情愿,“你们乱看什么呀,我這裡能有什么东西?”
沈浩這個太懂了,立刻上去又塞了两包烟。哪裡知道,上次管用,這次却不管用了,老大爷是手不伸口不开,“不成,你们忙你们的,不忙我就关门了,真是的,”說着,他就往屋子裡走去,嘴巴裡還嘟囔,“闲的沒事干!”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见屋子裡发出了一声怒吼!
那声音简直跟在耳旁打雷一样,老大爷自称是杀了一辈子猪的人,愣是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脸都全白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屋子裡,就跟见鬼一样,“那……那是什么呀!什么东西在叫?”
沈千鹤這回不用說了,直接就开了门。
房间很小,只有几平方大,东西也不多,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值班睡得床,地上有好几個麻袋,装的鼓鼓囊囊的。
沈浩第一反应就拿桃木剑对准了麻袋,见沈千鹤沒阻拦,就大着胆子上去拆开了麻袋口。
只听噼裡啪啦一阵乱响,麻袋裡掉出许多钢筋来。
沈浩顿时无语了,“怪不得不让我們进,原来监守自盗啊。”
不過除了麻袋,似乎也就是床底可以藏东西了。沈浩想了想,干脆走過去蹲下来往床底看去。就在那個刹那,猛然听见吼的一声,一個裹着一层皮肉的头颅冲着沈浩扑咬了過来。
沈浩吓了一跳,扭头就跑,跑了两步却发现,声音不对啊。
扭头一看,那脑袋居然到了他家老祖宗的手上,就瞧见沈千鹤挺嫌弃的啧啧两声,“比昨天看长了不少肉啊。”
头颅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待遇,张嘴又想吼,只可惜却什么声音也沒发出来。
沈千鹤摇摇头,“只不過上身几小时,你就能长出這么多来,留你太危险,去了吧。”
說完,就见沈千鹤手中不知道怎的,居然冒出了火焰来,将那头颅完全包裹其中,明明不過是個只覆盖了部分血肉的东西,這会儿沈浩却能清楚的明白他的表情。
痛苦,无边的痛苦。
感觉整個五官都扭曲了,虽然他明明沒有。
不過也就只有一刹那,转眼间,火就灭了,应该是从门口来的风,一吹就不见了。
沈千鹤這才冲着沈浩和沈柏說,“他的身体在床底。烧了就是了。”
两人立刻应下,果不其然,在裡面瞧见了個一人长的箱子,打开一看,不知道是這家伙只长脑袋上的肉,還是因为沒了脑袋失去了生命,裡面的骨头跟普通白骨沒什么区别。
倒是老大爷,大概是想着自己在床上睡,這家伙在床下盯着自己,一個白眼就晕了過去。
尊行摇摇头,“也难为他了,是挺可怕的。”
沈千鹤却笑着回他,“你要是不把這东西放他床下,不就吓不到他了嗎?”
這话一落,屋子裡除了他以外,三個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沈浩和沈柏立时围在了沈千鹤的身边,看向了尊行。倒是尊行還是那個胆小的模样,一脸吃惊的样子,“沈大师,你是不是误会了,怎么会這么說?我知道什么呀?”
“你怎么会不知道?”沈千鹤倒是挺淡定的,“你真当我是傻瓜,设下個阵法就走?我這么做岂不是白费了你這份苦心?”
尊行還是不承认,“我听不懂。”
“那個烟头,不是不小心留下的,是故意留下的吧。明明干了坏事,却又生怕别人不知道,留下了破绽。大概瞧我看见了也不放在心上,今天還专门刻在了棺盖上,提醒我。”
尊行一副沒听懂的模样,“怎么可能?要是我做的,我還在這儿等着干什么?我早应该跑了。”
“因为你的性格就是這样狂妄自大,而又喜歡冒险啊。你想最近距离看看我被你耍的有多蠢,所以借了這副壳子,来看热闹。却沒想到,我早就在尸体上动了手脚,只要碰過,我的追魂香就会发现。”
沈浩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那香开始不走,因为是你,你碰過尸体!”
话都說到了這份上,对方再不承认有用嗎?
尊行的神色顿时变了,明明還是那個人,并未开口,却仿佛哪裡变得不一样了。他好像高大了,挺拔了,而且给人感觉高深莫测起来。
“尊行”笑着說,“真是小看你了,今天就玩到這儿吧,我們后会有期。”
他显然是要跑的,可不知道怎的,說完這句话后,却发现自己并沒有离开這具身体。
“尊行”高傲的表情终于有了丝裂缝,“你在他身上也动了手脚了?”
沈千鹤点点头,“刚刚拍你那两下。”
“尊行”這会儿终于摘下了高傲的面具,大有深意地看向了沈千鹤,“真有意思,沈千鹤你太有意思了!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你是第一個逼我做决定的人,我记住你了。”
說完,就瞧见“尊行”整個人仿佛哆嗦了一下,沈浩立刻就想打過去,沈千鹤却拦住了他,“沒用,這人狡猾的很,本体压根不在這儿,不過用了一丝残魂附身,這会儿已经壁虎断尾,留下這丝残魂走了。”
沈浩顿时懊恼,“那怎么办?抓不住他了嗎?”
“怎么可能?”沈千鹤立时掏出了個熟悉的东西——在吴景然家裡要来的杯子,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我逼供的手段可多呢,看看他這丝残魂受得了嗎?”
說罢,在尊行头上用手一抓,放进了裡面。
尊行立刻就醒了,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沈千鹤,“沈大师,您来了?!我也刚到,咱们进去看看吧。”
看样子,這家伙是来到這儿被附身的。
尊行也看见了沈千鹤手中的杯子,他倒是记性不错,還记得来历,发自内心地称赞,“您還带着這杯子呢。您就是不一样,我們用要命,您用就是宝。
這体质……居然无缝连接。
沈千鹤瞧他沒事,也就放心了。
倒是尊行,過了一会儿偷偷问看起来面善一点的沈柏,“兄弟,是不是用這個喝水,能提高修为?”
沈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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