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他說的切中要害,一是時間急迫,二是实力有限。所以,呼啦啦就有七個人站了起来,跟在了尊行身后。
但尊行并不算太满意,他看向了一旁那一桌子的陆敏佳。
因为陆家這些年风头挺盛,而且据肖冶說,陆敏佳实力非常强,是他们這一届裡有名的小天才,所以聚在她身边的人也有五個人。
尊行问陆敏佳,“陆小姐,這会儿就不要再分头作战吧。”
陆敏佳笑笑,并不似刚刚表现的那么害怕的样子,“我們還要商量一下。”
尊行看样子挺不高兴的,嗯了一声,扫了一眼沈千鹤這边,大概觉得无论是眼生的沈千鹤和白三,還是胖乎乎一看就不厉害的肖冶,都不是什么好帮手,也沒招呼他们,就走了。
肖冶還有点担心,“会不会他们先捉住,我們就输了。”
沈千鹤肯定道,“不会的。就是跑一次和跑两次的区别。”
肖冶:……
不過沒等他们說两句话,就听见村子裡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听着不算近,尊行一行人刚出去,显然不是他们发出的。
沈千鹤立刻反应過来,“有恶鬼袭击村民了。”
他這话音未落,就已经先跑了出去。
随他而动的是肖冶和白三。肖冶的速度沈千鹤已经领教過了,可沒想到白三跑的也挺快。沈千鹤边跑边好奇,“你這是监考练出来的嗎?”
白三:“你這是对我开始好奇了嗎?”
沈千鹤很轻松的超過了他,留下一句话,“不是,我是想不应该鄙视猪蹄子。”
白三:……
尊行走的早,他们三個速度最快,两拨人几乎是一起到达的。
发生惨叫的是村中间的一户人家,這会儿已经有不少村民守在了這裡。他们进去后,只瞧见满地的血,還有在院中央仿若人棍的那個人,如今已经疼得昏迷了。
他旁边有两位老人,应该是他的父母,此时并沒有如正常父母一般哭泣,而且麻木的剪断了他的衣服,露出了血淋淋白骨都戳出的断面,然后拿着一种黑色的粉末,往上面洒。
這粉末应该有止血作用,但却很疼。
原本疼昏的人,這会儿又浑身抽搐着醒来了,嘴巴裡发出了“妈,我疼啊”的尖叫声。
沈千鹤皱眉听着。
這会儿陆敏佳也到了,尊行在问村民,见到女鬼了嗎?陆敏佳也在看着村民。
尊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女鬼应该是跑掉了,不過女鬼一直都在村子裡,不会离开。他带着人就追了出去。
肖冶有点着急,问沈千鹤,“我們要不要也跟去?”
沈千鹤摇摇头,“不需要,你不觉得這裡有点怪嗎?”
肖冶定睛一看,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真的沒有哎。”
沈千鹤点点头,冲他說,“這事儿太蹊跷,我准备问问他们。”
肖冶沒什么不同意的,不過很警觉地发现陆敏佳的人似乎也发现了秘密,几個人嘟嘟囔囔的看着村民,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肖冶有点紧迫感:“他们也知道了吧。”
沈千鹤满不在意,“怕什么,又不是只有第一才能通過考核。”
他瞧了瞧一边喊着疼一边又晕了的村民,很是识时务的放過了他,带着肖冶往村边走去,“咱们去问问那几個人。這個沒疯,相信那几個也不是疯了。”
他们很快又到了第一個见得人那屋,沈千鹤为了方便,给他起了個名叫许甲。
许甲大概听见了开门声,又咆哮起来。大半夜的,他的声音带着凄厉与狂躁,比白天听着更可怖。
肖冶害怕的要死,腿都打颤了,沈千鹤却是如鱼得水,进屋直接坐在了咆哮的男人面前,跟他面对面了。
许甲显然也吓了一跳,卡壳了。
趁机,沈千鹤问他,“哎,你们对不起女鬼吧?”
深夜裡,月光照进来有限,许甲那张疯魔的脸,仿佛瞬间被激怒了,不停的怒吼,大有恨不得上来撕咬沈千鹤的意思。
沈千鹤淡定的很,又问他,“你们杀了她的孩子?”
许甲還是在咆哮。
沈千鹤点点头,“看样子是這样的。”
许甲:……
肖冶:……
白三:哈哈哈哈,真可爱。
许甲爆发了更为猛烈的咆哮,显然的意思是认为沈千鹤歪解了他的意思,发出了不满。不過沈千鹤沒有再听的想法,下来冲着肖冶說,“你把剩下几個一块背到這屋子裡来吧,问他一個人我怕他不說实话,人多了才能听到真相。”
肖冶這会儿笑不出来了,两腿颤着,“沒必要吧。”
沈千鹤回答他,“有!這是你的得分项。”
肖冶:……认命的出去了。
然后沈千鹤就看向了白三,白三淡定的看着他,不相信沈千鹤能請得动他,结果就听见沈千鹤不满的說,“你不是要追我嗎?這点眼色都沒有,你是情商差還是沒诚意?”
白三:……默默出去了。
两個人动作都很快,白三是干活利索,肖冶是怕他们在背后咬他脖子,很快就又背了三個人過来,和许甲一起并排放在了床上一同咆哮,瞬间屋子裡就跟菜市场一样。
肖冶扯着嗓子跟沈千鹤报备,“剩下三個让陆敏佳的人带走了。”
沈千鹤也不在意,冲着四個人說了一句,“住口!”
沒人听他的。
沈千鹤就从口袋裡拿出了個盒子——因为天师捉鬼是要法器的,所以来這裡的人倒是能够带点东西。然后冲着四個人說,“黑玉断续膏听說過嗎?能生死人,肉白骨。這就是。”
顿时,屋子裡安静了下来。
感谢金庸先生武俠小說的普及性,即便是偏远的山村,对于倚天屠龙记也不陌生。
沈千鹤也颇为满意——自从醒来,他就变成了电视娃娃,最近迷的就是金庸,倚天屠龙记几個版本都看完了。
至于肖冶和白三,肖冶一脸的“還能這样操作”的震惊,白三那张黑脸上倒是看不出表情,不過眼睛有点亮。
沈千鹤断他后路,“你不能判我作弊,這是我自己的本事。”
白三說,“你其实不用,揍一顿就可以的。”
躺着的人:瑟瑟发抖中……
沈千鹤怔了一怔,然后冲着四個人說,“你看,同我合作還能站起来,跟他合作死路一條,选谁知道了吧!”
白三:……
沈千鹤冲着四個人說,“就一份,一次机会。抢答题,谁告诉我宣布真相,我就给谁。”也不给人家考虑時間,“三、二、一!”
话音一落,四個人都叫了起来,“我!”
沈千鹤指了指最快的许甲,“你說。”
许甲盯着那個盒子,连忙說,“女鬼是村中女人怨气化的。有個恶鬼来到了村子裡,要求我們一年上供十個婴儿,如果不给就要杀死我們全村。我們沒办法,只能让能生的女人拼命生孩子。后来,女人都自杀了,变成了恶鬼,报复我們!”
他說完,就焦急地问,“可以给我了吧,我全說了。”
可在场的三個人,看他们的脸色都是冷的。
寥寥百余字,却是多么残忍的人生。
想想吧,全部的女人都要生孩子,而且孩子是要进贡给恶鬼的,女人们怎么会愿意?那么這群生不了孩子的男人和老妇,会怎么对付他们。
就像他们這样吧,打断了胳膊和腿,关在了黑暗潮湿的屋子裡,让她们怀孕生产,再怀孕再生产。
自己的男人不行,那就换别的男人。
对了,還不仅仅是妻子,也可能有别人的妻子,自己的姊妹,母亲,甚至女儿。
与孩子生离死别之痛,被亲人背叛利用之痛,她们该有多痛苦?!
而且,這些人還是先被报复的,也就是說明,他们是被恨毒了的。
他们做的肯定更恶毒!
沈千鹤冷冷地看着眼前四人,拳头一捏再捏,才忍住沒动手杀了他们,他又问,“恶鬼是谁?”
许甲连忙說,“不知道,我們沒见過,我們只是把孩子送进村裡的祠堂。”
沈千鹤点点头,将盒子扔在了许甲面前挺远的地方,冲他說,“给你了,你自己涂吧。”
扭头就出了房间,身后是许甲暴躁的咒骂声。
活该!
沈千鹤啐他一口。
却沒看见,最后一個出来的白三,毫不留情的把锦盒捡走了!
外面远处已经传来了打斗声,显然尊行他们找到了女鬼。沈千鹤带着肖冶就快速赶了過去。一到就吓了一跳。
明明尊行說的是女鬼,可眼前哪裡是普通的鬼,更像是一只怪物。
它有着无数的头和身,各個都是满脸血泪的女人,最大的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小的不過十几岁,显然都是村子裡的受害者。
尊行一行八人,如今只剩下了三人,如今正用桃木剑在做法驱鬼,沈千鹤见了不由摇头,女人们并非恶鬼,這一套显然走错了方向了,幸亏尊行实力一般,如果真的杀了女鬼,那就是彻底沒了過关资格!
但桃木剑乃是至阳至刚之物,打在身上自然是疼的。女鬼被激怒后,陡然身体分裂出一個女人来,女人迎风见长,很快变成了薄薄的一张皮,冲着尊行扑了過来。
尊行吓了一跳,连忙挥舞桃木剑,可保命和以命相搏并非一個段数的,瞬间,女鬼皮就裹在了他身上,他仿佛蚕蛹一般,在地上滚了几下就停住了,很快皮就扁了下来。
肖冶目瞪口呆,“尊行這是淘汰了。”
女鬼显然把他们当做了一伙的,很快又分裂出五张皮,向着他们扑過来。
沈千鹤当即冲着另外两個陌生人喊了一声,“不要攻击她,用净化符。”
一句话落,场子裡顿时多了好几個扔符的人。
沈千鹤则咬破了左手,徒手在空中画起了符箓,那血仿佛成了金色,在空中发出淡淡地金光,皮扑過来碰上去很快就尖叫着浑身起了火,立时消失了。
不多时,他手中符箓画完,金光一闪后如天網一般,罩向了女鬼。沈千鹤嘴裡念念有词,只见火焰四起,却不见哀嚎声,不多时后,火焰渐渐熄灭,中间女鬼已经解成了数十人,密密麻麻站在中间。
她们一個個憔悴不堪,显然死去之时受到了多年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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