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 擂术
這個「多时」,大概就是顶着太阳和三十度左右的气温在擂台边儿上杵了将近一個时辰。
「你跟我說句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讲,斩月宗的人现在都是一副火气十足的样子,而老魏也悄悄问了贺难這么一句。
「嘿嘿……」贺难一如既往地喜歡卖关子:「那家伙不是喜歡把自己裹得裡三层外三层的么?不利用一下那也太可惜了。」
义刀门的人与那個神秘高手已经交手多次了,虽然对方装模作样地报過一個名字,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個信口胡诌的代号,根本沒有可信的价值——毕竟对方是一個要时刻把面具戴在脸上,连真容都不愿意示人的家伙,你要是指望他把真名报出来,那他那個面具不是白带了么?
而那皮革所制的面具往脸上一戴可别提有多闷热了,就算五官处都开了通风的窍孔,但面料本身可不透气,多闷他一会儿就得满脸臭汗头昏脑胀了。
不過对方也不是傻子,赵贤的眼睛多尖
,老远就看见那位高手兄背对着众人過来的方向拿着面具当蒲扇扇风呢!感觉到义刀门的人過来之后才匆匆把面具戴好——只可惜還是沒能看清对方的相貌几何。
不過贺难本来也沒指望這些盘外招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稍微能造成一些优势就算是物超所值了,再者說贺难想恶心一下别人需要那么多理由么?
「梁门主,可真是叫我們一番好等啊!」說话的人是斩月宗宗主,這精瘦的中年汉子心情如何就不用多說了,要不是還顾忌着门派的脸面早就已经开口骂人了:「我看今儿這情况,您這是……搬救兵去了?」
魏溃的形象太過惹眼,很难不被注意到,而斩月宗主庞铨也知道义刀门压根儿就沒這号人,那就是請来的打手无疑了。
「呵呵……咱们彼此彼此吧!」梁靖這边儿也是反唇相讥——虽然梁靖自己一想到那個神秘高手也心裡沒底,但今儿是将对将、相对相,他遇上庞铨可不落下风:「既然贵派对于自家弟子的武功不是很自信,比人脉的话我們义刀门也奉陪。」
「好你個梁靖……」冯宗主本来還想骂一句对方狗仗人势,但幸亏自己脑子转得快,便改口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求爷爷告奶奶找来的救兵又多少斤两!」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锣响——贺难也不知道从哪儿捣鼓出来一個铜锣,在一干人等惊异之中自顾自地开
口道:「說出来怕吓死你!正所谓好男儿顶天立地,真英雄气吞山河,站在你面前這位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三打绿林豪杰,两斗武林盟主,且下寒潭斩蛟龙,又過阴山杀猛虎,凶煞盈身无衣惧,恶神附体四海服,论天资剑神自愧,见根骨病猫弗如……正是此人!」
而赵贤也不愧是贺难的王牌捧哏,前日沒能接上话茬的遗憾终于在今天给他补上了,這家伙也是满脸的投入,好像真的很惊讶似的,丝毫沒有表演痕迹:「如此名号,谁能当之?「
「魏溃是也!」
這套词儿不算是贺难现挂的,当然也沒有想很久——然而在斩月宗听来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還打不打?「庞铨冷哼了一声——就算对方特意找了個杂耍艺人来拖延時間又待如何?反正现在陷入劣势、不得不主动求战的人是义刀门,他庞铨還巴不得就此把禹王刀留在
手中呢!
但還不等庞宗主有其它动作,斩月宗一名门人便已经凑到了跟前儿悄悄汇报了些什么,使得庞铨脸色一变:「宗主,魏溃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好像是病猫的高徒来着?」
斩月宗虽然沒有去凑群雄会的热闹,但也从同道口中听說了不少新闻,而魏溃這個名字便给人留下了印象——庞铨懒得听贺难叽裡咕噜讲些什么,但弟子们却听进去了,而「病猫」這样的关键词汇
便使他们产生了联想。
「你說什么?此人师承病猫?」蒙面刀客沒理由听不见,而他也流露出了少有的警觉——毕竟盛国的刀客鲜有不闻病猫名号之人,那么病猫的高徒自然不能以等闲视之:「怎么此前从来都沒听說過?「
「我听說的确是病猫的徒弟沒错……」门人挠了挠头,似乎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說起:「但从来沒听人說過他用過刀……倒是戟法很厉害。」
「哼,无非就是梁靖死马当做活马医請来這么個高手,让他勉强用刀出战而已。」庞铨虽然心中也隐隐觉得魏溃不可小觑,但也不好长他人志气,便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笑道。
蒙面客转過头来打量着魏溃,后者却也回敬過来两道审视的目光——他早先的判断沒有错,无论這人把脸盖住究竟是为了什么,都一定隐藏了实力。
对方的上限不好說……但下限至少要比梁靖强得多……梁靖沒有出战是個正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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