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越凶残越安全 作者:未知 很明显,楚惊鸿要他简单直接的表态,不要他模棱两可的安抚。 御龙渊开口道:“来人!” 风行唰的一下出现在书房中。 御龙渊开口问道:“谁进王府了?” 听御龙渊這么问,楚惊鸿的坏心情好了一半了,至少她知道,那丫鬟口中的“先伺候小寒院,再来白露院”這句话是假的, 御龙渊压根儿不知道凤舞进了战王府。 风行一抬头就看到楚惊鸿娇娇小小的窝在御龙渊的怀中,忍不住眼皮跳了跳,感觉自家王爷的后院要着火了。 听到御龙渊的问话,连忙开口道:“回王爷,是凤舞郡主,凤舞郡主回京给皇后娘娘贺寿,她嫌皇宫规矩繁多,便央求皇后,让她住进王府了。因为過去郡主也住過小寒院,所以明叔便沒有阻拦。” 御龙渊微微蹙眉,开口道:“送郡主回宫,她若不愿,就送去锁清宫。” 楚惊鸿笑了笑开口道:“沒错,锁清宫的浮生院现在闲着呢,那個什么什么郡主啊,随时可以去住啊,我很大方的!” 风行嘴角抽了抽,這哪裡是大方,只是要气死凤舞郡主啊! 地上跪着的缀儿也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不敢說了,一個奸细的帽子扣下来,她都要人头不保了,若是再多說什么怕是会被五马分尸了。 风行得令连忙就要去办正事,临走之前不忘把缀儿拎起来准备一道离开。 就在缀儿如临大赦,以为自己逃過一劫的时候,楚惊鸿幽幽的开口道:“殿下,她看到我的脸了……” 楚惊鸿语气說的不轻不重的,可偏偏就让缀儿整個人如坠冰窟。 果不其然,片刻后就听到御龙渊开口道:“处理干净!” 一句处理干净,风行便知知道,這是要缀儿死了。 风行不觉得有什么問題,随便进入惊蛰院,本就是死罪,就算是楚惊鸿带进来的,也不行! “不要!不要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惊鸿公主饶命,惊鸿公主饶命,都是我家郡主,是我家郡主让我去传的话,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公主的,呜呜呜……公主饶命!” 缀儿哭的十分凄惨,可楚惊鸿完全不为所动。 一直到那哭喊声渐行渐远,完全听不到之后,楚惊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想从御龙渊的腿上站起来。 然而她刚要有起身的动作,就感觉腰间一紧,整個人又被御龙渊拉了回去。 楚惊鸿抬头看向御龙渊,忍不住哂笑道:“怎么?殿下觉得我太残忍了?是不是有一种今时今日才看清我真面目的感觉?” 御龙渊伸手摸向楚惊鸿的脸,楚惊鸿下意识的扭头躲闪,让御龙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御龙渊有些无奈的收回手,开口道:“你生本王的气,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本王,为什么。” 楚惊鸿直接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摊在手心上给御龙渊看。 御龙渊垂眸看過去,发现是两颗极为小的金属粒,泛着一点白光,两颗加在一起,也不如半個白米粒大。 只這么一看,御龙渊的脸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這金属粒是空心的,混在汤羹稀饭当中会悬浮在上面,若是不仔细看,便会被人囫囵吞噬。 而吞噬到体内之后,這种金属粒会缩成实心的,人吞之入腹,少时感觉不到异常,可不過两日,那金属粒便会穿破肠胃,让人腹痛难忍而死,却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這是后宫惯用的手段,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楚惊鸿伸出手,拉住御龙渊的大手,将东西放在他的手心上,开口笑道:“真是奇怪呢,苍蝇飞不进去的大内行厂,尸体会被人翻动。铁桶一般的战王府,也会轻易被人谋杀,王爷,您和您的属下,都那么让人不放心,靠不住!” 楚惊鸿刚要走,手腕再次被御龙渊拉住,楚惊鸿顺着拉着他的手抬头看向御龙渊那张已经有明显不悦的脸,等待他說话。 御龙渊确实不悦,一来是他愤怒于竟然有人敢在战王府动手杀人,二来他也不喜歡楚惊鸿這样冷嘲热讽的說话。 御龙渊开口道:“你在跟本王使小性儿?” 楚惊鸿微微垂眸,片刻后忽然笑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和御龙渊的关系,果然沒有那么亲近,至少在御龙渊心裡,她還算不上他的自己人吧。 御龙渊和金无双說话,都是你你我我的,对着她就都是本王本王的,亲疏可见。 楚惊鸿冷笑道:“是啊,我在使性子呢,我若不偶尔使使性子,怕是就让人以为我楚惊鸿是随意可以揉圆捏扁的了。” 御龙渊微微挑眉,继续问道:“你的倚仗是什么?”她怎么知道他就会护着她,而不会去护着凤舞? 楚惊鸿把御龙渊的手从手腕上用力拨开,语气冷淡的說道:“战王殿下,我来找你讨公道,不是因为我认为可以倚仗你,而是我认为在战王府做客,我应该给主人這個面子。如果主人家不出面惩戒,我自己也会给自己讨回這個公道。我楚惊鸿,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也一样!” 楚惊鸿說完便负气离去了。 反观御龙渊,却忍不住笑了,愤怒果然会让人暴露很多,這個北楚的小公主,露出利爪獠牙了。這样也好,他总有顾及不到她的时候,她越凶残,越安全。 …… 這件事在楚惊鸿心裡沒有结束,一個丫鬟算得了什么,那凤舞郡主才是麻烦。 身为医者,她尊重每一條生命,可若有人要害她,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若不是那缀儿心气儿太高,一开始就接话露了马脚,她也不会提高警惕。 若是她沒有提高警惕,那么今日死的人就是她了。 午饭過后,楚惊鸿就听到明叔来禀报,說是那凤舞郡主住到皇后宫裡去了,缀儿以下犯上被赐死了,府上的下人也都敲打了一番,就连明叔都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未经允许入住战王府了。 对于這個结果,楚惊鸿說不上满意,還是不满意,但是意外,是真的意外。 她沒想到那個不曾谋面的凤舞郡主会這么好說话,让她走就走了? 楚惊鸿感觉這件事儿沒有翻篇儿,這凤舞郡主第一次与她打交道就下了杀手,怎么可能轻易就翻片儿呢。 楚惊鸿暗暗把這件事先压在心底,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如何能接触到阮阮,然后让她配合治疗,其次是那個凶手,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還真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和凤舞郡主斗法。 楚惊鸿在心中暗道:“不管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 …… 在房间裡想了整整一個下午楚惊鸿,终于想到了一個不算高明的计策,也不知道能不能钓上阮阮這條大鱼,但是总归要去试一试。 只是不知道自打上次假怀孕的事情之后,阮阮现在是住进了二殿下府邸,還是仍旧在云雨楼呢? 楚惊鸿第二日一早便出门了,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从明管家那弄了一套男装,然后她又从杂货铺裡弄了一個白帆,白帆上面央求杂货铺老板给写了几個大字——祖传秘方,专治不孕不育。 就這样,一個游方的郎中诞生了。 楚惊鸿自以为瞒天過海的伪装,尽数落入了暗卫龙三的眼中,龙三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他从未见過哪個大夫這么大胆,把“不孕不育”四個字写在白帆上面招摇的。 而且這個小公主,她真会治病么? 龙三抿了抿嘴唇,沒有打扰楚惊鸿,他只有一個任务,那就是保护她的安全,其他的若是插手,那就是僭越。 楚惊鸿白日裡在二殿下府邸周围转悠着,天黑后去云雨楼附近游荡。 很可惜,阮阮一直都沒有出现。 一连三日,楚惊鸿感觉自己累得腿都走细了,也沒有任何收获,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這個方法,看来是真的不奏效了。 …… 自从三天前楚惊鸿在惊蛰院和御龙渊不轻不重的闹了個别扭之后,御龙渊晚上一直沒来找她,楚惊鸿也說不上什么感觉,有点轻松,又有点失落。 今天她刚刚回到白露院,换好衣服准备传膳的时候,明管家忽然来敲门了,說御龙渊邀請她到前厅一起用饭。 楚惊鸿愣了愣,几日不见了,忽然叫她吃饭,這御龙渊别是要找她麻烦吧? 可是看着明管家站在门口态度坚决的样子,楚惊鸿明白,她不去,明管家估计就要一直站在這裡了。 楚惊鸿只好撇撇嘴起身来到了前院饭厅。 楚惊鸿进入饭厅的时候,才发现饭厅裡并不是只有御龙渊一個人,還有那個前几日道歉的金无双。 看到楚惊鸿走进来,金无双笑眯眯的站起身,拱手行礼:“惊鸿公主。” 楚惊鸿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笑了,对着金无双点点头:“呃……” 金无双连忙开口自报家门:“在下九珍楼,金无双。” 楚惊鸿如善从流的开口道:“啊……金老板有礼了。” 御龙渊微微抬眸看向楚惊鸿,楚惊鸿有些不太情愿的对着御龙渊福身行礼:“让王爷久等了。” 御龙渊淡淡开口道:“无妨,坐下用饭吧。” 楚惊鸿和金无双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御龙渊两侧,不知为什么,楚惊鸿感觉御龙渊叫她過来,似乎并不是吃饭這么简单。 果不其然,片刻后,御龙渊开口道:“明日凤舞在锁清宫设宴,宴請各家小姐公子,還有已经抵达京城的四城少主,你也要去。” 楚惊鸿端着碗筷的手顿了顿,御龙渊這话的语气不是询问,也不是邀請,更像是通知,像是命令。 楚惊鸿有些不悦,却也有自知之明沒有给御龙渊脸色看,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一定要去么?” 御龙渊看向楚惊鸿,淡淡开口道:“御衡会去,阮阮会陪同。” 楚惊鸿顿时愣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御龙渊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阮阮?” 御龙渊十分坦荡的說道:“凶手沒有找到,本王派了暗卫保护你。” 她白日在御衡府邸周围闲逛,晚上又去云雨楼附近游荡,不是找阮阮還是找谁? 虽然御龙渊不知道楚惊鸿为什么要找阮阮,不過他不介意顺手帮她一下。 楚惊鸿倒抽一口凉气,她竟然不知道,御龙渊安排了人跟踪她。一時間楚惊鸿倒是不知道该高兴,還是该生气了。 被人跟踪终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是被人惦记保护,却又令她彻底气不起来了。 楚惊鸿扁扁嘴,开口道:“我知道,明日我会去的。” 楚惊鸿說完便准备起身离去,可御龙渊的话又忽然响起:“去寒露院等本王。” 楚惊鸿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金无双,果不其然看到金无双嘴裡咬着一颗青菜,還来不及咽进去,却已经僵住的可笑模样。 楚惊鸿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勉强陪着笑脸道:“我……我還是回白露院吧。” 沒有怒火支撑的楚惊鸿,又开始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她用眼角余光看着御龙渊,似乎很怕惹怒他。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御龙渊,笑了一下。 御龙渊浅浅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在這样的笑容下,御龙渊开口道:“也好,那就去白露院。” 楚惊鸿倒抽一口凉气,她忽然想到御龙渊說過的话“在本王房间需要穿衣服,在你房间不需要穿衣服。” 楚惊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然后就红着脸连忙改口道:“就去寒露院,我這就過去!” 看着楚惊鸿有些慌乱的背影,金无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可是關於御龙渊的私事,他却不敢再开口置喙了。 御龙渊见金无双难受样子,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他不太明白何为喜歡,也不懂男女之情,他的世界裡从来只有权谋,只有拼杀,只有掠夺,从来沒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