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心依旧 人憔悴 作者:未知 不一会那侍卫便出来了,对着陆宇拱了拱手,而后便侧身让开了一條道路,陆宇看了楚璃一眼他,抬脚走在前面。 楚璃跟着陆宇走在他身后,进了這王府,楚璃可就真的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了,毕竟這裡面的暗卫,都是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千千百百個岁月的人了。 自己的一丁点小差错,說不定就被他们给认出来了。 为了演的像一点,楚璃還刻意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走姿,是府中的而管家亲自出来迎接的,侍剑出来的时候,走在一边。 眼神细细的扫了一眼楚璃,楚璃倒是沒有躲藏,大大方方的接受侍剑的打量。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南宫烈的书房。 侍剑在门口让两人稍等了一下,而后进去通报一声,楚璃趁机环视了一下四周,這裡的一花一草,還是原来的样子。 不一会,侍剑出来了,对着陆宇拱了拱手:“陆将军,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裡面,請陆将军和李大夫进去。” 听到侍剑的话之后,陆宇的脸上微微震惊了一下,而后低头看了一眼楚璃,见楚璃脸上沒有什么异样。 于是便抬脚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楚璃跟在陆宇身后,依样行礼,行礼之后,楚璃便低头站在一边。 前面有两道目光射過来,一道是带着犀利的打探的目光,另外一道则是略微担忧的,楚璃低着头,平日裡虽然嚣张惯了。 见了南宫翎也几乎沒有君臣之分,但是如今她的身份是一個江湖郎中,自然是需要遵守那些礼节的。 所以他一直都是低着头,等南宫翎打量够了之后,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进府了之后,她先是接受了侍剑的检测。 果然侍剑沒有认出她来,而后又接受了南宫翎的打量,果然南宫翎也沒有认出来,那就說明,這府上,只要她小心行事,自然就几乎沒有什么人能够认得出她来吧。 “李初?”南宫翎开口问道,楚璃见状,急忙上前,低头回到:“回皇上的话,草民贱名是李初。” 南宫翎点了点头:“不知道你师承何处,倒是沒有听說過你的名号。”他的话问的的确是很严谨,贸然冒出来一個江湖郎中,自然是不能轻易让他看南宫烈的病。 這個楚璃倒是不慌不忙,知道南宫翎即便是准许自己来,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自己去给南宫烈看病的,所以楚璃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說辞。 “倒是沒有什么师傅,只是游历江湖多了,见识也就多了,自然对于一些病情就了解的都,信手拈来吧。” 楚璃一番话,既不张扬,又含蓄的暗示了一下自己的医书。 南宫翎点了点头,而后拍了拍手,从门后面进来了几個人,手中各自端着一個碗,碗中熬着黑黑的汤药。 楚璃皱了皱眉头,這么严谨的南宫翎,她還是第一次见到,不過心裡却暖暖的,這起码就代表着南宫翎对南宫烈的关注。 這样也好,即便是沒有了自己在他身边,他也好歹又人关心的。 那几個人将药端到了楚璃面前,南宫翎身边的小太监上前,对着楚璃笑了笑,而后开口:“李大夫,那就請你每种药品尝一下,告诉咱家一下這裡面的药草的成分和作用吧。” 楚璃眉头微皱,喝药什么的,她最是讨厌的了,那小太监见楚璃面露难色,于是便上前一步,开口說道。 “李大夫,你要是品尝出這药材来了,将战王爷救好,那李大夫将来的荣华富贵可是一辈子都享受不玩,但若是李大夫有所差池,那可便是欺君之罪了,李大夫還要好好的度量一下啊。” 那太监的嗓音尖尖细细的,让楚璃听着有些不舒服。但是她面上還是笑了笑,而后看向南宫翎,拱了拱手开口說道:“皇上,莫要担心,草民便是拼了這一生的本事,也要将战王爷救回来的。” 這话說的楚璃稍稍的有些难過,但是别人都沒有听出来,只有陆桑看到楚璃眼睛裡一闪而過的那中忧伤了。 “只是草民有個請求。”楚璃缓缓开口說道。 “說。”南宫翎简单的一個字。 “這药……草民能不能不喝……因为实在是太难喝了,草民用鼻子就能够嗅出来。”楚璃开口說道。 南宫翎的眼角抽了抽,而后开口:“随你。” 得了命令,楚璃這才来到那些药面前,俯身下去,一一嗅了一遍,到也不是什么疑难杂药,起身,楚璃依样将那些药草說了出来。 甚至精确到了多少两。 那几個端着药等楚璃說完之后,都纷纷点了点头,南宫翎见状,這才点点头,看了楚璃一眼,眼神比方才尊敬了许多。 “那就請李大夫进来吧。”那小太监见楚璃都答上来了,看了南宫翎一眼,而后开口說道。 楚璃点了点头,随那小太监往裡间走去,南宫翎见状,也要跟上来,楚璃见状,急忙阻止:“皇上還是不要进来了吧,人多会打扰战王爷的救治的。” 楚璃话音刚落,南宫翎便要动怒,還好陆桑及时开口劝住了他:“皇上此时进去,也是在一边看着,裡面還得有人伺候着,不如出来等着也好。” 陆桑說着,看了楚璃一眼,楚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像是不认识一般,陆桑倒也沒有在意,她知道,在這裡若是不想被人抓到一点把柄,就要這样做。 “罢了。”南宫翎摆了摆手,而后开口說道。 楚璃对着南宫翎和陆桑福了福身子,而后便随着那太监往裡面走了,走過屏风要拐角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南宫翎的声音。 带着些祈求,那是一個帝王的放弃了尊严的祈求。 “李初,朕恳請你,救好朕的王兄,你的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他說的甚是缓慢,一字一句的,满是郑重。 楚璃心裡被暖了一下,眼眶一热,她急忙深呼吸了一口气,抚平自己的情绪,而后转身,看向南宫翎。 就那么直直的对视着他的而眼睛:“皇上請放心,草民定会救好战王爷,若是不成,草民便甘愿以死谢罪。” 楚璃亦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明知道直视皇上的眼睛是不合礼仪的,但是她還是那么做了,她要用眼神告诉南宫翎。 让他放心。 “如此,那便劳烦李大夫了。”南宫翎点了点头,口气送了一下,而后目送楚璃往裡面走去。 陆桑的眼神一直都是追随着楚璃的身影的,楚璃拐角最后一次回首,看到陆桑,南宫翎和陆宇都是在目送着自己。 她抿了抿嘴,我比你们任何一個人都要在意他的生死。 ……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书房的内间,周围被重兵把守着,一进来,楚璃就能够感受到几股不同的来自暗处的视线的打量。 楚璃知道,這些都是隐藏在暗中的侍卫,恐怕這裡的安慰不光有战王府的暗卫,同样還有南宫翎派来的吧。 深呼吸了一口气,楚璃来到床边,掀开帷幔,看到了在裡面的人,只是一眼,便让楚璃的心像是被人给捅了一刀一般。 生生的揪痛到生不如死。 相比起這种心痛,楚璃更宁愿被人在心尖上戳一刀,他說的战死沙场,当真是要战死沙场啊。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斑斑驳驳的疤痕,這些都是他放弃了守护,所留下来的伤疤,楚璃甚至都能够想象出来。 南宫烈在战场上,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在奋勇杀敌,他抛弃了自己的战甲,放弃了自我保护,只是一個劲的冲向敌人。 任凭敌人的刀剑将自己伤的Xing命垂为。 你怎么這么傻,南宫烈。 楚璃的眼眶是热热的,那太监见楚璃看了许久都未曾开口,不由得小心的问道:“李大夫可是有什么疑惑?” 楚璃回神過来,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而后低声开口问道:“請问公公,战王爷他這伤口是持续了多久了。” 楚璃问完之后,许久都得不到那太监的回应,楚璃转身過去,见那太监有些犹疑,于是便有些恼。 “公公,皇上既然都已经将我請来给战王爷看病,自然是信任我了,若是我不知道战王爷的前因后果,自然是不能够做出個准确的决断的,到时候耽误了战王爷的诊断时机,我可付不起這個责任。” 楚璃冷声說道,其实說這一番话,她心裡也有些沒有底气,毕竟她是拿着看病的旗号来打听南宫烈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太监被楚璃這一番义正言辞给唬了一下,犹疑了一下,而后便开口說道:“這种情况从战王爷回来前三日便已经有了,战王爷回来的时候,身上便是带了一身的伤口。” 那公公說着,语气裡面也是一阵唏嘘,带着些惋惜,也带着些叹息。 楚璃自然是明白天他语气裡的那中惋惜和叹息是因为什么,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便听着那太监說,但是手上检查的动作却沒有停下来。 “战王爷回到府中便昏睡不行,皇上派了很多御医過来,都不见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战王爷一直都沒有求生的欲望,一心求死,一直都不肯喝下御医的药。” 那太监许是真的对楚璃放下了心防,对着楚璃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