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第 473 章
不是我(*^__^*)。
是殷梨亭。
他代表武当派来传信。
“万一错杀无辜,岂不可惜?”殷六侠是個文雅人,說话温文尔雅。
张三丰是個厚道人,在他的爱心教育下,武当七侠都是悲悯宽厚的脾气,此时遇见灭绝杀人,少不得要问上一问。
灭绝便给他面子:“既如此,都收了剑吧,将他们两人带上。”
我看着张无忌,他认出了殷梨亭,此刻盯着殷梨亭,眼睛眨也不眨,巴巴地瞧。分别多年,再遇至亲,他有点控几不住他记几。
而殷梨亭并未认出他来,只朝他点了点头。瞧着那意思,分明是說小伙子你别怕,你已经沒有危险了。
我差点笑出声。
张无忌便看向我,微微皱眉,紧接着又松开来。
他脸上的表情动了动,有点温情似水的意思。
我有些诧异,怎么又撩我?
“殷六侠,你可有张无忌的下落?”蛛儿见到殷梨亭,却是高兴坏了,上前问他,“当年我要带他走,是想让金花婆婆治好他的寒毒,可他却咬了我。”
一番小女儿的心思诉出,而后眼巴巴地看着殷梨亭,等他开口。
殷梨亭的脸上却露出恸色:“我寻他多年,前几日才在红梅山庄得到消息,他已跌下万丈深渊。”
蛛儿如遭雷击,眼中立时浮现水光。
“蛛儿,你别哭了,說不定你现在见到他,已经不喜歡他了。”张无忌走上前,笨拙地劝道。
蛛儿伏在他胸口,哭得好不伤心:“你不懂,我這辈子只喜歡他一個。”
张无忌抬起手,顿了顿,轻轻拍在她肩头,眼睛却看着我:“世上有很多好男人的。”
看我干嘛?我有些不快。
我自愿当贱货时,别人越恨我,我越开心。
但我眼下并沒撩他,正经得很。他偏做出這副样子,好似我抢别人男人似的。
“哼,少装模作样了,快走!”丁敏君拔剑出来,剑锋对着两人,恶狠狠道。
蛛儿瞪了丁敏君一眼,往前走了。
她找殷梨亭說话去了。
张无忌沒跟上去,跟我并肩齐行。
丁敏君见了,又冷嘲热讽:“周师妹,你果然跟這小子……”
“师姐大可說话高声一点,让师父听到才好。”我冲她笑。
丁敏君悻悻收了嘴,往前去了。
她吃過我的亏。我虽然不怎么在嘴皮子上跟她较量,但她每次言语惹我不快,我总会說给灭绝听。
我可是灭绝的心肝儿啊
丁敏君走后,张无忌越跟我挨得近了,低声說:“六叔从小看我长大,都沒认出来我。你当年只见過我一面,却认出我来了。”
他說這话的时候,口吻带着几分缠绵。
我离他远了一点:“是你先认出我,我才认出你来的。”
“但你认出我来了。”他偏头看着我,眼神温柔。
我拧起眉头。
這人,几次三番撩我。
我是個贱骨头,看见美男就想撩,一路上强忍着不撩他已经很难過了。
“好玩嗎?”我问他。
他微微一怔:“什么?”
“耍人好玩嗎?”我侧過脸看他,“你改名叫曾阿牛,无非是怕自己的身份泄出去,给你义父招来麻烦。”
說完,微抬下颌,点了点前头,“那两個人,一個是你的亲六叔,名门正派的大侠。一個心心念念着你,能为你豁出命去。你跟他们不敢透露身份,却敢跟我透露身份,为什么?”
“我是你什么人?你這般信任我?”我微微挑眉,不怀好意,“对着能够信任的人,你隐瞒身份。对着应当提防的人,你半点不当心。我来猜猜,是为什么?”
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因为我长得美?”我微微凑近他,轻轻吐出气息,低声暧昧:“你喜歡我?想讨好我?”
他的脸上顿时爆红。
我心中冷笑,并不觉得他喜歡我,才脸红的。
他是個男人,而且是沒什么情史的年轻男人,被美女撩了,不脸红才奇怪。
“你不会說出去的。”憋了半天,他說道。
我冷眼看着他,忽然撇了撇嘴。
“蛛儿,你過来,我有话对你說!”我扬头就喊。
张无忌急了,捂住我的嘴:“别喊!”
我将他的手扒下来,斜眼睨他:“怎么?怕了?”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神情带着一点无奈,還有几分纵容:“芷若,你别這样。”顿了顿,“我知道你不会說出去的。”
我听了,扬头又要喊。
他连忙捂住我的嘴,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芷若,你总是嘴硬,不肯承认。”他带着一点无奈,“但我知道你喜歡我。”
我一愣:“你說啥?”
“当初你喜歡我,却不肯說,非要把我推下水。”他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怀念,“還有,那时你明明舍不得我走,却還要我主动提起,才肯把手帕送我。”
我愕然睁大眼睛:“你在說什么啊?”
当初推你下水,是因为我不高兴,才故意整你啊?
至于送手帕,分明是常遇春从我袖子裡抢走的,你都忘啦?
“你的手帕在袖子裡,掉出来好几回,又被你塞回去,我就知道你是想送我的。”他又笑起来,表情很快活,“你总是這样,口不对心。伤心的时候,不說出口,只說些不正经的话。喜歡的时候,也不肯說,但我从你的眼神裡看得出来。”
他說罢,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内心握了一把大草。
大兄弟,别脑补好不好?我几时喜歡你啦?
這踏马什么破剧本!
剧情都是反的!当初喂饭的时候就反了,如今张无忌又误会我喜歡他!
该不会光明顶上,被刺一剑的人是我吧?
“芷若,等我跟六叔坦白后,回到武当山,我就跟太师父說,让他提亲。”他說着,脸上微微红了,“你别說不,我知道你心裡想。”
我几乎崩溃,一把推开他,冲到前面去。
抓起蛛儿,往路边的草丛裡扎:“蛛儿,我有件要紧事告诉你。”
“什么呀?”蛛儿拧起眉头。
我看了一眼正往這边赶過来的张无忌,飞快說道:“曾阿牛就是张无忌!”
“我只喜歡张无忌,不喜歡曾阿牛!”谁知,蛛儿愣了一下后,却摇了摇头。
我一愣。
“周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顿了顿,蛛儿轻声說道,“你看我难過,就想让我把阿牛哥当成无忌哥哥,但我不会的,我只喜歡无忌哥哥,谁也不能代替他。”
說完,她认真看着我道:“周姑娘,谢谢你,但我心裡只有无忌哥哥一個人。”
然后就起身走掉了。
留我一個人在草丛中,凌乱。
姑娘,你戏太多啊!
我只是表面意思,你想哪裡去啦?
我眼睁睁看着蛛儿跑向殷梨亭,仰着脸问他:“殷六侠,无忌哥哥小的时候,真的尿床嗎?”
“哈哈,当然。”殷六侠仰头一笑,“有时候他不尿床,七弟会偷偷浇水在他的被褥上,令他以为自己又尿床了!”
蛛儿便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脑子裡乱哄哄的。
這個剧本有毒。
张无忌憋着笑,把我从草丛裡扶出来,替我摘掉身上的草屑。
他看着我的样子,带着无限温柔。
“你說……我喜歡你?”我眼也不眨地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的脸上有点泛红,他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我說的是实话。”
“你有哪裡值得我喜歡嗎?”我抿着唇,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個来回。
话得說清楚了。
就算我要撩他,也得是他先喜歡我才成。
這样不清不楚的冤枉我追他,我是不认的。
在我的目光停留在张无忌脐下三寸的时候,张无忌的脸上就涨红了。
“芷若,你别這样。”他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好,我以后都不說了行嗎?你不喜歡我,一点都不。”
“本来就不!”我拂袖一甩,走到前面去了。
跟在灭绝后面,听她和殷六侠讲话。
两人在商讨着如何剿灭明教。
這才是正常剧情,我心中稍安,认真地听起来。
就听到殷梨亭忽然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好像见到晓芙了。”语气很是怅然,“师太,晓芙真的死了嗎?”
灭绝的脸色顿时一凛:“当然!我已经告诉過你许多次,晓芙被杨逍那個魔头害死了,不信你问敏君!”
丁敏君立刻站出来:“是啊!就因为晓芙不肯委身于他,他就把晓芙打死了!”
殷梨亭的表情变得又痛苦,又愤怒,文雅的脸庞也狰狞起来:“杨、逍!”
他从牙缝裡挤出来,像要把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涵义,碎尸万段。
我心中顿时充满敬畏。
看看灭绝,她身形窈窕,气势逼人。
她打死了自己的徒儿,却推锅给杨逍。
殷梨亭恨死了杨逍,整個武当都不会对明教心慈手软。
好一招借刀杀人。
這才是真正的妖艳贱货。
“是她杀了晓芙姨!”這时,我的耳边却响起一個带着恨意的声音。
我侧头一看,是张无忌,他不知何时追了上来。
他的五官立体深刻,正面看去英俊有型,侧脸看着却有几分冷酷阴狠。
我回過头,就见到几张有点眼熟的面孔。
不久前才见過的,在绿柳山庄。
是赵敏的人。
“主人送给张教主的。”打头的男子,将一個金盒递给了张无忌。
张无忌上前接了過来,对男子点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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