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传信
這一下,明天要是东厂厂公魏忠贤赴约,能不能活着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還有…
林清玄觉得众人对于东厂以及阉党的愤怒可能是由来已久了,這次只不過是一個临时的引爆点而已。
而从什么时候起,百姓包括武林中人对于阉党這么恨之入骨呢,不可否认,阉党确实有一些鱼肉百姓的事,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东厂对于官员以及东林党的制约更加严重吧,
有沒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這是东林党有意或无意暗中引导的呢。
毕竟天下读书人,东林党占八成,而拿笔的可是掌握着恐怖的舆论啊。
…
华山山下,又迎来了几個人,
這些人中,东厂厂公走在前边,而他身边则是白云城主叶孤城,他一袭黑衣,手握长剑,就這么笔直地站在山丘之上,
风吹来,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那孤傲卓绝的身姿。
东厂厂公看到這,又看向了华山,
华山山脚下,大量的军队已经开始埋伏,与其說他会和武林中人谈判,不如說這是一盘棋局,一盘针对武林中人的棋局,
而下棋之人,正是大明首辅张居正,
一想到出发之前,与张居正的一席话,饶是胆大心细,一身雄武的魏忠贤也是心惊胆颤,
他沒想到大明首辅张大人居然敢赌這么大,他想要学秦国,把所有武林中人全灭了。
就像秦国灭诸子百家一样。這是一种何等的霸气啊,
初闻计划,他是如何的震惊,他本以为张首辅只是想归扰江湖武力,来对付东林党,但好像不是這样子的。
一想到此,他忍不住想起一人,那人正是秦国臣相吕不韦,這家伙一人促成奏国的恐怖战力,
要不是张首辅横当出世,当年那一战,也许他们就会被灭了,也正是因为张首辅拉来了强大的北离,方才双方止战于黄河边上。
正出神之际,远处突有一道人马前来,来人是西厂的人马,西厂的人也到来了,不過這些东厂厂公并不吃惊,
因为還有更大的战力将会到来,
蜀山葬剑谷中有两大天才将会出山,陆吾以及左玄,這两人可是蜀山中顶顶有名的精英啊。
当然他们现在并不在此处,等到合适时机,将会出手。
收回思绪,魏忠贤等雨化田前来,便下令攻山。
“是,督主。”此行以东厂厂公魏忠贤为主,雨化田自然也得听魏忠贤调令,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于两边的三万甲士以及一千弓箭手,也包括刀盾手,开始攻山,
而两边還有两千轻骑正在一边等侯下令以及补刀。
所有方面以及遗漏之处,全部考虑周到,就等這一战的战果了。
——他们,插翅难逃。
而且魏忠贤也收买了不少江湖势力,只可惜其中日月神教,金剑门,崆峒派都不识抬举啊。要不然可能会更加顺利。
在魏忠贤感叹声中,大军压进山下,各门派一些弟子护法等发现不对,开始反抗,
但是他们虽然武艺不凡,但是在军阵的围杀下,基本上掀不起多大的浪潮,一個個节节败退,才刚交上手,对方便退至山道,开始溃散,
“一群乌合之众啊,”东厂厂公魏忠贤感叹着。
当然,不是說武林高手沒用,不强,而是要看在用在什么地方,
比如刺杀或者游击,這会是武林高手的绝佳用处,可惜他们偏要自由,不为朝庭效力。這就容不得他们了。
……
华山,
林清玄看着所有人竟开始推举岳不群为代武林盟主,其中包括丁春秋這老怪也在推举岳不群当上武林盟主,感觉怪怪的,
“這家伙看不起五岳剑派,可這一刻,却是在抬举岳不群?”
這其中不得不令林清玄多想,
而這会,雪千寻也对岳不群当上武林盟主有些无语,“教主,這种人也能当上武林盟主,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啊,是不可思议,但无论是這裡還是以前,能說会道的人,永远都能得人喜歡,而苦干做事的人,别人却不会注意,
這不得不說是一种讽刺,当然,林清玄也沒多說什么,毕竟這种时候当上武林盟主是好事還是坏事,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林清玄想要离场的时候,山门处却有人過来了,来人一身是血,大呼不好了,
而沒過一会,又有一人上来,這人是全真弟子,他一来,便直扑全真教掌门王重阳而去,“掌教,山下,山下来了好多士兵,我們被团团包围了,前山后山都有。”
一时之间,现场静得可以,
而台上的所谓武林盟主岳不群的脸色,也在這一刻绿得可以。
這让雪千寻一下子笑出声来,林清玄呢,却不觉好笑,只因此刻华山被围,
就在這时,袁护法带着八名日月神教教众也跑了上来,他们很快发现林清玄,便赶了過来,“教主,大事不好,山下至少有几万甲士,我們现在怎么办。”他有些严肃,其他教众也是一脸的人心慌慌,
“而這种时刻,慌乱是沒有用的。”
林清玄想了下,默念打开了《驻地系统》,《驻地系统》一打开,只见属性面板上的自由属性点已经累积到十五点了,
這种时候,林清玄直接把所有属性点一次性点在【身法天赋】上,這個时候能多一分实力,就多一份保命的机会,
而【身法天赋】這一加点,很快变成了99点,
99点,就差一点破百,
破百,
冥冥中,林清玄觉得要是破百,這一种【身法天赋】肯定会有一些极限变化,是什么,不知道,
但…
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而這具身体上的直觉,几乎沒有出错過。
“破百啊。”可惜只差一点,還有要是对方明天再攻山也可以,可就是不给自己机会。
但沒事,99点【身法天赋】,加上十四层《葵花宝典》,以及.324年内力,林清玄還是有自信能活着下山的。
林清玄本能地看向《葵花宝典》现在的修炼进度,這会的修炼进度已经达到了42.6%,
虽然還沒一半,但也接近了。
“而這些還需要大概一百来点自由属性点,”
思索间,林清玄看向袁护法,“静观其变,這不是有岳盟主嘛,让他打头阵,他好像满自信的。”林清玄看向了岳不群,
岳不群呢,這会正在召集各大门派管事的,去讨论如何应对山下的危机,
大部分人都去了,林清玄倒是想去,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還是无意,居然漏了自己,
不過這样也好,省得自己听了心烦。
林清玄让袁护法他们先在山门警戒着,看一下有沒攻进山裡,有攻进山,到时再来通知。
“是,教主。”袁护法得令,很快下去前方收集情报,
而雪千寻则走到了林清玄的身边,“紧张嗎?”林清玄问道,
而雪千寻则說不紧张,“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紧张,我說的是真的。”她又补充了一句,怕林清玄不信似的,
面对這女人赤果果的话,林清玄张了张嘴,最后還是沒回她。
此时的华山很乱,当然,岳不群应急能力還是有的,在短時間的商讨之后,局面总算是控制下来,反正待他们走出那個华山大殿时,岳不群便讲话,
无非就是证明我們自己的时候到了,
“我們守山,依仗地势,打乱他们的阵型,還有,我們也有毒药,他们来一個,我們杀一個,来一双,我們杀一双。”
斩钉截铁的语气,一下子得到了莫大的支持。
几乎所有武林中人都說要与這些朝庭军队奋战到底,并且有机会,定要诛杀朝庭鹰犬,朝庭鹰犬說谁,自然是骂东厂以及魏忠贤了。
而這样硬碰硬,好不好不知道,只因为眼下也只能硬碰硬,沒有第二個選擇,
林清玄想了下,直接走到山门处,她想亲自看下下方的情形再說,
而雪千寻、两名侍女春竹和雪燕自是跟上,一来到附近山门,這时却有一名华山弟子往大殿跑去,
“掌门,对方飞箭传信,并且他们的军队攻到半山道便不动了。”那人很快跑进去,手裡拿着一张纸信,
而华山的山门上则插着一支断箭,显然是朝庭军队射箭上来的,
飞箭传信?
看来对方是想要谈判,威逼投降了。
但林清玄同样也知道,岳不群或者說武林各门派大部分都沒有降意。
握着手中的紫薇软剑,林清玄朝山下看去,只见山道上密密麻麻的士兵,顶在前方的是刀盾手,下方還有各個甲卫,
甲卫是轻甲,并不是重甲,对方也不傻,攻山用重甲。
林清玄沒观察多久,很快华山掌门,嵩山掌门左冷禅、少林,武当,全真教,崆峒還有移花宫邀月以及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也都到到来,
也包括星宿派老怪丁春秋。
他们一来,一站到前面,对方的刀盾手阵中,有一人却是越众前来,来人一身青袍,脚踏皂靴,面白无须,最主要的是他沒有胡子,并且脸色细皮嫩肉,偏偏又是男生相,
不用看,定是东厂太监了,
而這人身上绣有一些暗金色玫瑰花纹,這是东厂档头才能穿的官服。
只是這档头是谁,林清玄就不太清楚了。
而這人一来,便說给他们一個时辰的時間,要是一個时辰不投降者,杀无郝。
话落,這档头便离开了。岳不群的脸色很阴沉,或者說他也沒想到事情会到這個地步。
此时所有人全都在看着他,岳不群则說,“诸位,我們….就守在這裡…静等他们攻山。”
而這时有人却是问道,“要是对方不攻山,围而不打,让我們坐吃山空,到时候沒粮食要怎么办?”
反正你一個問題,我一個問題,最终岳不群让大家稍安勿燥,“一定会有办法的。只是需要给我們一点時間。”
“好,我們相信岳盟主。”有人开口,开口的是少林达摩首座觉远,也包括武当七侠之一的宋远桥,還有全真掌教王重阳,
而见他们都担保岳不群,最后众人也就不了了之。“教主,我們要怎么做?”雪千寻、侍女春竹秋燕也全都看了過来,
林清玄则說,‘看着办。’目前也只能按兵不动。
“好的,教主,属下晓得了。”
林清玄吩咐了袁护法带着日月神教教众在這裡警戒,随后她便和雪千寻她们回到院裡,
一到院裡,雪千寻却是坐了下来,“教主,大敌当前,我們下一局如何?”她還有闲心摆下棋子,林清玄一愣,旋即倒也豁然,
“好,我陪你。”
两人边下边喝着酒,酒還是女儿红,只因雪千寻這一回居然买了不少。
难怪她說,她特意到绍兴桂兰酒坊去买酒。显然是买不少的。
…
华山,另一山头,
此时有一些人出现在這裡,为首之人正是东林党员张凌峰,而陪他的人還有俞大猷,
他并沒回去,而是出现在這裡,显然是要破坏东厂魏忠贤的行动。
“张兄,他们的人已经包围了华山,在军阵的帮助下,這些江湖中人即使活下来,也是十不存一,元气大伤。我們什么时候出手。”
他之所以回来,就是因为东林党那位顾佬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便把他调回来的,
但是虽然他回来,但也沒带多少人马,只有区区八百骑,這些能起到作用是有限的。而此时,张凌峰却很平静,
“现在不是我們出手的时机。”“为什么?如果让他们攻上山去,到时候再救就来不及了。”這一点俞大猷想不明白,只因战场战机转瞬即逝,对于打仗,俞大猷可是行家,所以這战局很容易就可以起到干擾的作用,从而避免武林浩劫,
可是张凌峰居然說,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他不明白。
而张凌峰并沒立即回答,而是伸出了手,拂去肩上一片落叶,等落叶落地,他才开口,
“江湖中人,就如一匹恶狼,你要是冒然出手救他,得到的只是他一点点的感激之情,只有等到他们怕了,绝望了,我們出手,他们才会感恩戴德,至少大部分江湖中人,還是恩怨分明的,而那個时候….這些人不用我們說,我們也不用刻意收编他们,只要略加一道命令,或者一句话,他们就会像忠犬一样,为我們所用,我們指哪,他们就会打哪。”
說到這裡,张凌峰的双眼全是复杂。而這些深层的原因和人性的剖析,一时之间,令俞大猷陷入了一片吃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