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開天前的劍光
“你也是來找這胖子的？”
石昊立刻有了猜測，直接指向正欲逃跑的那道身影。
蘇陽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而後朝着曹雨生開口。
“不是說再見之時一分高下嗎，我已封禁此地空間，你不可能逃掉的。”
隨着蘇陽擡手，一座丹爐出現在天穹中央。
無數的道秩序神鏈延伸開來，規則符文遮蔽天空，根本沒有一次縫隙或者破綻。
曹雨生此時臉上欲哭無淚，將手中的聖藥朝着蘇陽舉起。
“蘇陽道兄，先前不過是玩笑罷了，不如我分你一半聖藥，我們化干戈爲玉帛......”
蘇陽面色平淡，他並沒有因爲對方這番姿態而有所輕視。
在他眼中，曹雨生體內的殺陣若隱若現，那股鋒銳凌厲的威脅感也是做不得假的。
“我也不要你這聖藥，你那面寶鏡借我一觀。”
蘇陽淡然開口，嚴蒼從後方緩緩走出，站到蘇陽身側，渾身都散發出一股金色的光芒。
石昊眸光閃動，在他的感知中這赫然也是一尊初代，居然以蘇陽爲首，一副追隨者的姿態。
石昊旁邊的那個青年也很震驚，不過見到石昊與蘇陽一副熟識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感懷。
他與石昊乃是祖孫，一直到這上界的天元祕境才得以相聚。
曹雨生渾身閃耀符光，身上散發開的氣息逐漸變得肅殺起來。
他沒有再用那種玩笑般的態度來應對了，面色變得沉靜下來，整個人也陷入沉默不再言語。
蘇陽眸中星河虛像旋動，朝着曹雨生走了過去。
他沒有讓自己的追隨者出手，因爲蘇陽想要親自去感受，在戰鬥中去觀摩曹雨生體內的那座殺陣。
蘇陽每一步踏出，都引起一陣地動山搖；湖水激盪四濺，居然產生了海嘯一般的大浪。
這裏的天地大勢都被納入神域之中。
曹雨生身上有一道道陣光透射出來，帶着鋒銳凌厲的煞氣與殺意，每一縷都如同一道能劈碎尊者的劍光。
蘇陽同時推動問道古經與演天術。
在他眼中，前方的身影不是曹雨生，而是一座噴薄無量混沌氣的人形殺陣。
曹雨生擡手，掌心有無數的符文演化殺伐。
他同樣邁步，踏着湖面的巨浪朝着蘇陽迎上。
這纔是他的本質，不是吹牛耍寶的胖子，而是一尊施展殺生大術的殺神。
將開天前的陣法刻入體內，絕對會在一定程度上激發他內心的兇性。
蘇陽肌體生光，體內每一寸經絡間都有無數的神曦涌動，整個人的肉身熬煉得堪比史前巨兇。
他雙掌大開大合，一手天龍寶術，一手雷天雀法。
鯤鵬法內蘊心中，陰陽之力轉換交融。
可曹雨生擋住了，他的肉身堅硬無比，彷彿也是開天前的造物。
蘇陽心中瞭然，對方能夠擁有第三殺陣，身後的背景必然十分驚人，將他的肉身熬煉到了極致。
他甚至懷疑，曹雨生的師門乾脆就是把他當做一塊陣基來熬煉。
日後曹雨生肉身大成，說不定都能夠頂住開天時那股破滅一切的力量。
曹雨生越戰越兇，面色沉靜如水。
他體內的第三殺陣被推動到一個高峯，立刻有一股凌厲的鋒芒自曹雨生肉身深處誕生。
那是一縷劍光，彷彿能割裂萬物，帶着厚重的古老蒼茫感。
就彷彿這縷殺伐之光曾經見證過古史，斬殺過不知多少個時代的頂級巨頭。雖然曹雨生只是在體內刻入了完整第三殺陣的一角，勉強算是殘陣，但蘇陽卻彷彿面對了一道開天前的劫光。
蘇陽面色凝重，曹雨生單論殺伐之力絕對是同代最頂尖的。
他眸中星象涌動，嘗試着解析曹雨生體內那一道劍光。
可惜反饋回來的只有無量的殺劫，要將蘇陽化爲劍光下又一道亡魂。
這股殺氣熾盛無比，曹雨生的一舉一動都帶着這無上的殺伐之力，朝着蘇陽攻殺而來。
曹雨生像是化爲了一柄劍，蘇陽則是在與這劍光搏殺。
那道劍光還在曹雨生體內蓄勢，還沒到達極巔。
甚至在戰鬥中，那道劍光愈見璀璨，彷彿是在逐漸擦去時光的痕跡，要在今世嶄露鋒芒。
蘇陽心中鄭重，稍有不慎，自己真的有可能會被斬殺。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打斷曹雨生，他就是要直面這道劍光起身感受裏面的道韻。
兩人只攻不防，近身搏殺作一團。
在這種情況下，曹雨生確實是能夠抵擋住蘇陽的，他的殺伐之力真的太鼎盛了。
這一幕若是讓其他初代看見了，只怕也會將曹雨生列爲最不可招惹的幾人。
終於，曹雨生眸中光華大盛。
他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劍，一拳一腳都散發出一種“圓滿”的道韻。
那是一種復現，一種復刻。
古代開天前的第三殺陣，在這一刻，真的展現出了一絲完整的鋒芒。
蘇陽心中第一次感到驚懼，與道心無關，這單純是面對自己無法力敵之物時，產生的自然反應。
一道劍光從曹雨生胸口射出。
這一刻，蘇陽所處的時間彷彿被無限拉伸，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湖泊、靈峯、丹爐、曹雨生......一切都從他視野中淡化消失，蘇陽雙眸中，只剩下這越來越近的劍光。
它彷彿象徵着死亡，要讓劍光道路上的所有生命凋零。
這是一種意境，隨着這一道劍光一同斬出，甚至要讓被斬之人失去抵抗的心思。
可蘇陽眸中忽然浮起一座星河。
他從這種意境中掙脫出來，眼中兇光閃過。
元神神祗瞬間飄落與肉身相重合，周圍的神域不斷收縮，最後化爲緊緊包裹住蘇陽肉身的璀璨神輝。
周圍的空間都在震動，觸及蘇陽體表的時刻便會湮滅，化爲細碎的空間碎片。
蘇陽的肌體似乎要孕育出一種無上的生機，與這開天前的劍光相對。
他如同一位少年真仙，雙掌揮出，帶着無盡生機，似要直接推動一片古史湮滅這道劍光，將其送回開天之前的歲月。
蘇陽身體深處，涅槃寶術已然演化到了極巔，甚至隱約都能聽見一聲古老高亢的鳳鳴。
他雙掌拍向身前逼近過來的劍光，整個人帶着一股捨我其誰的風采。
戰場中心忽然放射出無量光芒，讓所有人都看不清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恐怖的波動溢散開，湖水忽然炸起，讓這裏下起了水幕連天的大雨。
曹雨生此時氣息有些萎靡，他咬了一口手中的聖藥，想要快速補充肉身裏的神能。
他心中有些不安，方纔那一擊就算真的殺死了蘇陽，對方保不齊還會再度殺回祕境，何況一旁還有石昊在虎視眈眈。
“還是快些離開爲妙。”
曹雨生在心中自語，可前方的水幕中，忽然有一道身影在逐漸靠近，繚繞着秩序符文形成的神焰。
神焰搖曳，曹雨生的心也跟着戰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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