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凤鸣岐山鸡鸣岐山!
曲辕犁发明之后上千年,农民的日子依旧不怎么好過,因为只要剥削制度還存在一,韭菜就永远都只能是被割的命。
不過,這不关他的事。两千多年后這個問題都沒解决,无数先辈牺牲在這條路上,這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决定的,并不以饶意志为转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牛逼,能够提前几千年解决這個問題。
既然解决不了,那還不如直接摆烂。每洗洗脚泡泡澡,舒服一秒是一秒。
不過,对于钰“推广曲辕犁”的提议,殷受德却感兴趣。毕竟农业税是大头,而且粮食是国家安定的根本,粮食越多,他這個大王当起来才会越舒服越安稳。
所以他看向钰时,目光也变得饶有兴趣起来,笑着问他道:“你打算怎么推广?”
钰出身贵族,好歹是见過些世面的,当即道:“此神物出自大王之手,若不能名扬四海,岂不可惜?人以为,当在朝歌城内举办一场盛事,让大家看看大王的這個曲辕犁到底有多厉害,扬我大商之国威。”
伴随着钰的讲述,殷受德迷茫了。
用新发明跟老机器做对比,這不是央视“我爱发明”的固定套路嗎?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姬发和姜子牙虽然被击败,但牧野之战依旧给商朝带来了不少的动荡和不安,所以钰的這一番话,可谓是正中殷受德的下怀。
殷受德当即龙颜大悦,对钰下令道:“既然這個比试是你提出的,那此事就交由你来操办吧。现在,孤就封你为大匠师!只要办好了,孤還重重有赏。”
封官许愿,虽是画饼,可钰却是甘之如饴,毕竟殷受德每一次都兑现了承诺,所以他此时充满了干劲。
“必定不会辜负大王的期望!”
回去的路上,镛兴奋地对钰道:“现在好了,大王答应我們的請求了,還让你当大匠师,我們总算是熬出头了!”
镛跟钰两個人回去之后,积极地开始准备比赛,而這件事情也很快就传开了。
在得知钰被封为了大匠师之后,无数人都羡慕得流口水。
一些之前就对殷受德奴隶升迁机制万分痛恨的人,见着殷受德一步一步地将這個机制落实到位,现在更是直接封出来一個大匠师,顿时气得横眉竖眼,七窍生烟,纷纷跑過来跟尤浑诉苦。
毕竟,工坊和奴隶现在都是尤浑在管理。
尤浑的司工监内,一群官员聚集在一起,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奴隶现在居然都能当官了!”
“這成何体统啊?”
“大人,此二人都是咱们铁器工坊出来的匠人,照理来,发明了曲辕犁的功劳应该是司工你的才对啊。還望司工能奏报大王,請求收回成命,若不然這下都要大乱了啊!”
大家伱一言我一语,不但把镛和钰两個人贬低得一无是处,更是把殷受德封钰为大匠师這個事情得仿佛有违理,要遭谴似的。
可尤浑也不傻,在基层摸爬滚打了這么多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他沒见過?他当即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這是想挑唆本官与他们相斗是嗎?”
這些下级官员赶紧低头拱手,诚惶诚恐地:“属下不敢。”
尤浑冷哼一声,便开始毫不客气地教训起這些人来:“别把我当傻子,也别以为底下只有你们這几個聪明人,還差得远呢。”
钰和镛此时已经得到了殷受德的赏识,尤浑吃饱了撑着才会在這個节骨眼上搞事,面对一位“智足以拒谏”的君王,敢搞动作那不是找死嗎?
把属下打发走了之后,尤浑把镛和钰直接請到了侄子的酒舍之郑
“大人這是?”
镛看到桌子上的美酒和肉食,整個人都迷糊了。
钰也是惊疑不定。
领导請喝酒,那肯定是有問題啊。
然而,尤浑却是客气地对两人道:“吾等都是罪人出身,以后当守望相助才是,此前的一点不愉快,還請二位不要见怪。今日特备薄酒,恭喜你们啊。特别是你啊,钰,成了史上第一個大匠师,可喜可贺!”
不得不,尤浑是一個聪明人,深谙政治斗争中的生存智慧。
他和钰一样,都是战败的部落成员,只不過他比较幸运,靠着会逢迎和来事儿,很早就从奴隶中脱颖而出,当上了监工,最后一步步爬上了如今司工的位置。
而在大商内部,他這种罪人出身的官吏往往处在鄙视链的最下游,受到旧贵族的鄙视和排挤,只能紧紧抱住纣王的大腿才能生存。
虽然尤浑现在能自由接触到纣王,明面上看位高权重,但是实际上,朝中的力量却非常薄弱,那些贵族们根本不跟他一起玩。所以,在得知钰补补升迁之后,他很聪明地放下身段,過来拉拢。
既然贵族官员不跟他一起玩,他就自己拉帮结派。
所以比起为了争宠而和钰起冲突,他更愿意与钰结盟,共同对抗朝中的大商勋贵集团。
对于尤浑递出的橄榄枝,钰也愉快地收下了,恭维道:“司工的哪裡话,你我都是为大王效力的臣子,理当携手合作才是。”
钰本身贵族出身,对于這裡面的门道可太熟悉了。
他如今一步步脱离奴隶籍,如今更是成为大匠师,不知道是多少人嫉妒眼红的对象。如果不能依附一座靠山的话,他在這铁器工坊内,不定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死去了。
而尤浑本身沒什么政治力量,却能够面见纣王,是目前最适合当靠山的人选。
双方可以是各取所需。
见钰這么上道,尤浑非常高兴,大笑道:“好,大匠师果然快人快语,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今這顿我請客,你们敞开了吃喝,千万别跟我客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酣耳热之中,大家的关系也是迅速升温。
再次干了一碗酒,钰开口道:“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尤浑很高胸道:“什么?你赶紧来。”
钰:“大王让我准备一场比赛,用最新的曲辕犁和一头牛,跟十個人来比赛耕地。我們要让全下的人都知道,大王得神人传法,我大商乃是命所归。”
尤浑一听,顿时鼓掌,大声道:“好!西岐那群逆贼,這些年来整日在吹什么子和命,整得好像他们才是下正统一般,简直可笑。我大商有神人庇佑,他们有什么?全靠一张嘴,什么凤鸣岐山,我看是鸡鸣岐山才对。”
鬼神之,在商朝极为盛行,甚至可以這個时代,下万民就沒有几個是不痴迷于封建迷信的。
所以当年文王姬昌为了给自己起兵反商的叛乱行为套一层马甲,就搞了個凤鸣岐山的噱头出来,然后周国才是命所归,甚至第一次喊出了子的口号。
用意不言而喻,毕竟他姬昌既然是的儿子,那地位自然要比纣王這位人王高了,如此一来,伐纣就不算是造反,而是上承命,顺理成章了。
却不料大商内部,還真有许多人被“凤鸣岐山”這個所谓的祥瑞给唬住了,至少底层的老百姓很多是宁可信其有的。
只不過如今大商也有了自己的祥瑞——神书降世!
神书和凤凰,双方在宣传上面,可谓是针锋相对半斤八两了。
因幢事情涉及神书之后,尤浑叫了一声好之后,表情就变得慎重了不少,认真思索一番之后,才对钰建议道:“我认为,此事若想广而告之,就必须要用最引人瞩目的方式。”
钰好奇地问道:“什么方式。”
尤浑只了一個字:“赌。”
几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为這件事情积极准备了起来。
很快,這场比试就在朝歌传开了,并且万众瞩目。
城南的酒舍裡,一個头戴巾帽的客人走了进来,大马金刀地一坐下,便大声询问道:“朝歌城最近有沒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啊?”
他叫酉,是一個贩夫,這次是从外地到朝歌来做买卖的。
酒舍裡的乇即陪着笑脸:“這位客人,你可真是来巧了,朝歌最近還真就有一個热闹可以看。”
“哦?赶紧来。”
酉直接丢過去一枚贝币,大气地:“赏你的。”
厮美滋滋地收下之后,便如实道:“三日后,城外西郊将有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试。”
酉好奇地追问:“比试什么?”
“比试耕作。”
酉微微一愣,随后大笑道:“听過赛马斗鸡的,這比种地的我還是头一回听,有意思。”
那乩:“可不是嘛,听发起這场比试之人,原先不過是一個奴隶,如今却得到了大王的赏识,得了個大匠师的官职。结果此人不识好歹,居然他可以一人一牛之力,赛過十人之功。”
“一人一牛,就想胜過十人,這怕不是在吹牛吧?”
“嘿嘿,所以现在城裡已经有人把盘口都都开好了,不少人都已经下注,就等着赢钱了。”
酉追问道:“還能下注?在哪裡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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