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1章:中规中矩的太极拳
只是少许半日,便下了山……
山中,依旧热闹。
青云门的收徒,总是一件大事…可惜,对于這样的热闹,陈落总不愿過多的去关心和在意。
距离青云山百裡之外,有一城。
城为清萍城。
本属于青云门的管辖范围,但后来,却是独属了出来。
无他……
朝堂向来不支持這一点的。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于是,有修仙者的所在,也便有了凡人。
而有凡人的所在,总需要有着一個朝堂。
這是规则!
也是规矩!
青云门作为大宗之一,总需要遵守這些不成文的规定,哪怕,這样的规定有些时候看起来有些可笑,哪怕這一個大燕王朝,实际上并不是一個多么了不起的皇朝。
下了青云门,陈落便在清萍城中住了下来。
买了别院。
不大不小,正正好。
院中栽种上桃花,树下有着一秋千。
墙角位置,有美酒几坛。
酒是桃花酒。
是陈落自己酿造的……
暂且口感不算很好,可若是放個三年五载的,到时候便是极品。
当然,這所谓的口感不好是对陈落而言,若是对他人而說的话,那已是人间仙酿了。
平时时候,便坐在秋千上,荡着,喝着桃花酒。
若是无趣的时候,便取得桃叶一片,化为人形,与之对弈。
当然……
偶尔时候,也有侍女舞剑。
這样的日子,倒也不是過于无聊。
且……
于城中,陈落也结识了一友人。
人是一中年人。
曰:张易知。
张家算是清萍城中的大家族……
以经商起家。
后走了仕途。
经過数百年的沉淀和发展,莫說是在清萍城,便是在皇都之地,张家也算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清萍城的张家,便算是祖家……
只是,尽管有着這样的背景,這一切对张易知来說,却并无多少的用处。
他为庶出……
且母不過一青楼女子,于是,也便入不得张家之门。
這姓是张易知母亲要他所留下的,他本要随母姓。
但张母曰:“世俗纲常,从无子女随母姓之說…你该为张,不管张家愿否承认,你皆是张!”
张易知不再强求。
世间张姓无数,非仅一门一户……
陈落与知相熟,便是因为這房子。
房子的主人为张易之故人。
故人离去……
留下房子。
曾請他代为寄售,于是也便有了這缘分。
“可惜,李兄一去,却再无归来之日……”
张易知目光灼灼,望去北方之地,似乎能看得那一片混乱和虚无之地一样。
也能看得那一座通天石碑,看得那碑石上的镇妖两字。
他口中的李兄为一修士。
边界之乱,大妖横空……
无数修士前赴后继,那人,便为其中一人……
可惜。
此去无归。
于這清萍城留下院子一座,加之尚且有妻女在世,于是這院子卖下的钱,也成为了那李修士给与她们母女最后的一点弥补。
“总要有人需要做些什么的。”
陈落說着:“纵死,无悔……”
纵死,无悔嗎?
张易知低喃着……
這四個字似乎有着别样的魅力,让无数人前赴后继……
其实,他们也怕死。
可他们总要做点什么才是。
這天下啊……
那镇妖碑下的尸骸。
那凝聚成河的鲜血。
总得有人,背上他们的重担,总得有人,记得他们的坚持才是。
“可惜…”
他叹气。
可惜他不是修士……
可惜他并无斩妖剑!
可惜,他做不到剑出寒光十九州,做不到那除魔天地间……
张易知走了。
好长時間不曾再来和陈落喝酒,后来陈落出门,听到了消息,說是科举的日子要到了。
大燕科举,和大周科举制度是大差不差的、
分为童生,乡试,会试,殿试。
童生考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個阶段,应试者不分年龄大小都称童生,合格后取得生员资格,方能进入府、州、县学学习,所以又叫入学考。
乡试因在秋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由秀才参加,考取的叫举人,惟有举人,方可参加会试……
张易知许久之前便是举人。
只是自考上举人后,数年便不曾再考。
此时倒是起了会试之心了……
会试需前往皇都……
临行前一日,夜深,张易知拜访了陈落。
和往日不同,此时的张易知多了一些沧桑,但眼中,却是多了一些光芒……
那种光芒不是很浓郁。
却也有着一往无前之势……
“陈兄,我要前往皇都了……去参加這一次的会试。”
他說:“走会试,上得朝堂之殿,直至取得那状元之位!”
陈落沒怀疑他的话。
状元于他而言,实不是难事……
但……
“功名,并非你的目的。”
陈落道:“张兄的心,恐怕并不安分……”
“是!”
张易知道:“我欲于状元之躯,取得一剑,直入极北所在,直达镇妖碑下,去走一走,李兄走過的路。
去看一看,那人间和妖界之处的血雨腥风,更想以手中之剑,守得人间一缕清明……”
他,只是一個凡人。
但此时便是這样的一個凡人,口中說出的话,却引得這一方世界的天道给了共鸣。
可以看到,那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朦胧之间,不知什么时候有了那大道之蕴。
虽少。
却也足够颠覆這世间许许多多了。
“如此,便祝张兄一路顺风了!”
张易知点头。
转身,欲离去……
可在离去的时候,却停了下。
回头……
迟疑了少许,還是问道:“陈兄为修士?”
“是……”
陈落并无隐瞒,只是点头。
“青云门人?”
“非……”
“可去過镇妖?”
“不曾……”
“你于清萍城等人?”
“是……”
“等谁?”
“等一個该来之人。”
“看来,這一個人不好等。”
陈落笑了笑:“是有些不好等,甚至,连我都不好說,他到底会不会来。”
“那如果,他不来嗎?”
這一個問題陈落還真沒想過。
他想了下。
“如果那时候,他還不来,那么我便只能用我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
“你不会想知道的。”
陈落并无說谎,他的确不会想知道的,便是這一個大千世界上的人,都不会想知道。
张易知沒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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