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边狱的笔,修改任务
终焉的不正常,是多样性。
好比,李诺遇到镜子大师,第一想法不是跑,而是怎么从高维恶魔那裡搞到好处,已经不算正常人的思维了。
换成“终焉”的玩家,他们会去琢磨怎么让镜子大师和自己诞下一子,這么作死的做法沒有什么好处,就是好玩。
究其原因,在于原生规则的不同。
25级以前,任务完成的越惨烈,奖励的好处越多,且每月上交金币還能缩减。
导致了大量玩家喜歡在剧本裡作死。
人养成了习惯后,就会形成类似于“肌肉记忆”的思维模式,也就是,你做多了神经病的事情,也就变成了神经病。
25级列车考核任务中,半個车厢的残疾人是常态。
通過列车考核后,這帮家伙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是死是生都无所谓了,要的就是個有趣。
就像高仓,他打不過李诺,更不可能挑战利维坦。
但他有机会逃走,可就是要打,追求的不是获取什么奖励,而是获取奖励后怎么让自己感觉痛快,你說他们是乐子人?都算不上,纯粹的一群无逻辑性的精神分裂。
25级后接触到其它回廊的玩家,他们的神经质越发厉害,恨不得把其它回廊的人都撕碎了,不是因为奖励,而是因为妒忌。
凭什么我們生活在水深火热,你们在夏威夷玩鸟。
想遏制這群混蛋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强,不怕他们抽风的背刺。
“所以主世界到底是什么?”
李诺說话间,手指点在赛特嘴前,让她别着急回答。
“說瞎话,我把你变成屎。”
赛特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奇怪的法术?”
“不是法术。”
李诺指了指猩猩司机。
“猩猩吃人。”
說话间,猩猩大哥拿出一根香蕉连皮都不剥就塞进嘴裡,然后用冷酷的表情咀嚼,硬朗目光游遍赛特全身。
它在盘算每個部位的烹饪手法。
“我說,我一定說实话。”
赛特毫不犹豫的继续讲述。
终焉的主世界有十個,很杂,从某魂类游戏到街机都有。
它不像“无尽”或“永生”還有個分類,“终焉”沒有分類,它就像個垃圾场,什么东西都丢给那個世界。
李诺听到這裡的时候摇了摇头。
“說别的,我不想听了。”
“啊?”
被猩猩坐在身下的赛特愣了一下。
“那……”
“你们的队伍是怎么回事。”
李诺握住赛特的手。
女人眉头轻轻皱起。
忽然间她的食指指甲被李诺给拔了下去!
“嘶——!”
赛特吃痛的样子不像疼。
“你這……搞什么啊。”
“沒什么。”
李诺把赛特的指甲收进衣兜。
“癖好罢了,继续說,你们的队伍。”
赛特咬了咬被拔下指甲的手指,笑着开始描述自己的队伍。
五人团队。
高仓是队长。
但队长不是最强的,這很正常。
“所以你们的队伍,具体什么情况?”
“不知道~”
赛特直接了当。
她是被迫加入那個该死的团队,因为掌握了能屏蔽团队信息的群体防护术。
赛特掌握的是变种的白魔法,类似于一种不对敌人造成伤害只保护自己的咒术,放在赛博朋克裡就是一個高端黑客。
用她的话說,如果想跑,很难有人能找到她,就是奈何战斗力太低,遇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家伙,只能用廉价的膝盖认命,所以她這种玩家经常换团队。
她在上個剧本加入了高仓的队伍,這只小队加上她共五人。
队长高仓,已故。
另有三人,赛特的意思是,只了解那個副队长。
伊莎贝拉·克洛。
女巫。
“朋友……咱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赛特抿了抿嘴。
“伱能杀了高仓,或许有办法杀了伊莎贝拉。帮我杀了那個婊子。我做你们的二五仔。”
“嗯,先說說。”
李诺淡定的听着。
赛特沉了一口气。
“诅咒类魔法的使用者,而且是個召唤师,身体也跟猫一样灵活,算是個战法师吧……很强,我只能告诉诸位,伊莎贝拉比高仓厉害很多,而且她是高仓的情人,你们杀了高仓,她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们。”
来自《渎神》世界的机械女巫。
使用的是一种让自己痛苦的成长方式,比如,在剧本世界裡寻找爱情,等到沉醉于爱意后再亲手杀死爱人,让自己扮演彷徨与无助的人,以此来激活原生世界“苦痛信仰”带来的魔力,用来加强自己的战斗力。
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喂养了【蛇蛇果实】的棘刺长鞭。
高仓擅长的“塔克斯格斗术”她也会。
能召唤火焰的魔兽。
“行了,到此为止。”
李诺听到這裡就不听了,赛特的话不能全信,而且這女人的称号是【谜语人】,尚不知该称号的具体作用,就怕說多了,假的变成了真的。
“【临界者】,你们为什么与他们合作?”
“因为高仓输给了一個女瞎子。”赛特撇了撇嘴:“然后伊莎贝拉被那個穿着阿尔特留斯盔甲的男人给吓哭了。”
“這么厉害?”
“嗯,用伊莎贝拉的话来說,那個叫克罗伊德的男人,身上沾着深渊的气息,是突破了等级限定的玩家。”
“說說为什么让我們杀伊莎贝拉,你们是一個小队的。”
李诺不听了,直接打断了赛特,让她說所谓的交易原因。
赛特被问到了痛处。
“因为她长得很好看,我嫉妒。”
李诺笑着点头,又问:“克罗伊德在哪?”
赛特:“据說……去了海外,反正在這個国家之外,你们如果坐船用五個小时左右大概能遇到他们……”
“嗯,明白了。”
李诺把茶缸子倒置放在地上。
“我都问完了。”
寒光一闪。
轰!
茶白突然抡起锤子变为斧刃斩下了赛特的脑袋。
斧刃切进了地面,溅起一片粘着血的碎石,赛特的头颅滚到了李诺旁边,那双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相对。
李诺笑了一声:“只有最后關於【临界者】和你想杀伊莎贝拉的理由是真话,剩下的都是半真半假。”
他和茶白有過约定。
茶缸子倒放,代表六亲不认的突然动手。
赛特刚才說话的时候,面部微表情有問題,而且她說对其他人不了解,就是纯粹的谎言,只是不想說罢了。
至于杀了伊莎贝拉的交易。
李诺能肯定,她想杀自己队伍领头人的理由是真的,因为美貌杀人,看似荒诞的理由其实才是最真实的。
赛特的問題是,她不该說自己会当二五仔。
這句话還有另外一個意思,“我是潜入你们队伍的间谍”。
但不管怎么說,至少李诺确定了一件事。
“你们队伍很团结,我杀了高仓,你们剩余的人一定会来杀我,時間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
赛特被斩下的脑袋上突然蹦出了笑容。
身首分离,【踩影】失效。
她的脑袋突然爆炸!
有毒粉的气体四处扩散,李诺拉走茶白,便看到毒雾后面,這女人的身体突然起来!
她连自己脑袋都不要的就往远处大步流星的奔跑,脚下多出一道幻影,形成了一辆摩托,带着她在一瞬间消失在眼前。
“头都沒了……還能活?”茶白看的惊讶:“机器人?”
“可能是‘无头骑士异闻录’。”
李诺随口一說,拿出了刚才从赛特手上拔下的指甲,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司机大哥,准备出发了。”
猩猩司机明显還沒从赛特不要脑袋的画面中缓過来。
這家伙惊讶的眼神持续了几秒后,转回了刚毅的双目,叼着香蕉雪茄去开车。
两人挤在副驾驶位置上,空间狭窄,茶白坐在他腿上。
猩猩司机撇了一眼。
拿出一個牌子。
大概意思是,驾驶位禁止【哔】。
“想什么呢……”李诺笑道:“我跟你說位置,你开车,先走出這片区域,往北边。”
猩猩司机又拿出一個牌子,上面写着:座椅承重400斤。
茶白脸一白,承诺道:“我不乱动……”
车子启动。
茶白贴着他,问道:“现在去找那個女人……危险度……”
李诺问道:“你說刚才她有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
茶白摇头。
李诺:“除了她们队伍的信息外,基本都是真话,不過用的是十句话裡掺一句假话的方式。”
“那……”
“但她說话的感觉不仅仅是在和我說。”
茶白皱了皱眉:“有视觉传送类的能力?”
“不知道,但万一有呢。”李诺說道:“茶白,从开始到现在,咱们一直是被动。”
茶白微不可见的摇头:“如果你指的是主动袭击高仓,引来赛特,加上之前弄洛克哈特他们,那我觉得不是,至少都是你在主动。”
“但下棋的不是我。”李诺說道。
【临界者】早就布好了“终焉回廊”的牌,多有敌意都在背后虎视眈眈。
“我得让他们知道,现在不是他们找到了我,是我随时能找到他们。”
李诺紧了紧握着茶白腰肢的手指。
“還有,赛特不說实话,所以我要看看‘终焉回廊’的疯子们是怎么做事的。”
茶白垂下眼帘。
“李诺……”
李诺笑:“不用夸我。”
茶白:“不是……你别摸我腿……司机先生要生气了……”
李诺淡定的收回手,瞳孔前方飘着赛特气味的红雾。
雾气沿着柏油路穿過细雨。
赛特带着摩托车手头盔,一步从车上下来。
她进入了一栋高层。
身上的衣装用魔法幻化成了平凡的工作服,然后从背包格子裡拿出了一個【变形怪的脑袋】,趁着无人,变出了新的头颅插在脖子上。
赛特撒了很多的谎。
但她不善于战斗是真的。
她们队伍裡,队长确实是高仓,但话事的也确实不是高仓。
高仓输给盲女,以及另一人见到【临界者】被吓哭都是真的。
慕强,是他们這群人的特点之一。
纵使等级更高,但他们不是【临界者】和【探秘者】的对手也是事实。
于是便有了交易。
【临界者】无法接近与索伦有关的事物,所以委托他们去找封印索伦的花瓶。
花瓶位置是赛特查出来的。
当时索伦和他们作战的位置就是這座城市,花瓶被赤井从废墟裡找到并拿走。
高仓和赛特留下找赤井,其余人去了其他城市寻找对玩家有用的资源。
现在高仓死了。
赛特一人走进了空旷的房间,屋子裡空旷的只有一张床垫子。
她坐在床垫子上,望着摆在对面如小山般的尸体,站起来,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拔下脸皮,贴在自己脸上,改变了样貌。
這栋房子是她和高仓租的,屋外有她从赤井那裡雇来的杀手作为保镖,一共十人,真正作用其实是警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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