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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滴滴滴(二十一)

作者:蓝鹤
在谭文艺消失的瞬间,王戈三人在原地哭了一会儿,随即也消失不见。

  陆榕觉得眼前一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学校门口,并且是白天,周围人来人往。

  几人的突然出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廖栖有些惊奇的打量了下四周,抬手看了眼手表,“十点五分。”

  距离他们进去连两個小时都沒到,但是他们却在学校裡待了很久。

  “這就结束了?”明明還有些沒反应過来,“這么快?”

  “你還想继续在学校裡上课?”陆榕有些好笑,,這個时候的学校门口除了路人之外,连一個学生都沒有,几人虽然有想再进去看看的想法,但是在保安虎视眈眈的视线中,只能离开。

  在几人即将离开的时候,一辆加长版豪车突然停在学校门口,后座位被人从裡面推开,一個长相相当漂亮的女人怔怔的看着学校门口。

  她从车内走下来,高跟鞋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還沒走到学校门口,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裡面传来赵雅琳的声音:“哎,卧槽,我昨晚做梦梦到了谭文艺。”

  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暴躁,“我梦到她了!我梦到她原谅我們了!”

  林梦涵带着哭腔的声音也从电话中飘出来:“我也梦到了,梦到我們几個在她被她继父猥琐的时候出手帮了她……”

  “如果当时我們真的去向她道歉,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谭文艺是不是就不会自杀。”

  林梦涵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愧疚,仿佛有什么情绪压得她快喘不過气了。

  “我不配得到她的原谅。”赵雅琳的声音听起来很难過,“王戈,你也梦到了嗎?我跟梦涵做到的梦都是一样的,她是不是真的回来找我們了?为什么不来见见我,我還有很多话想对她說。”

  王戈沒說话,她的视线落在陆榕、廖栖和明明身上,表情突然变得恍惚起来。

  她挂断电话,向着几人走来。

  在走到陆榕面前的时候,她表情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们是陆榕、廖栖和明明嗎?”

  陆榕沒承认也沒否认,只是略带遗憾的看着她。

  表情一直很冷静的王戈在看到他這個眼神的时候,眼眶突然红了。

  “我记得你们。”王戈攥紧手上的包,抿唇說道,“梦裡有你们。”

  她看向陆榕,一字一句說道:“就是你,才让我們梦境中的一切变得和现实完全不同。”

  她声音带着些哽咽,“……谭文艺,梦裡的她,真的回来了嗎?”

  陆榕這次沒否认,他点了点头,声音听不出太大的情绪:“她回来了,也原谅你们了。”

  谭文艺是個很心善的小姑娘,這种事情如果换成其他人,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找個地方坐坐吧。”王戈擦了擦眼角,对陆榕低声說道,“有些话,我想对你们說說。”

  半個小时后,几人坐在离学校不算太远的一家咖啡店内。

  王戈的面前是一杯卡布奇诺,她沒喝,只是用勺子搅着咖啡。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出现在我梦裡的。”王戈抬头看了三人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家裡家大业大,家裡也经常找些大师算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王戈虽然不是太信,但是也沒有嗤之以鼻。

  因为她知道,這個世界远远比人类想象的要更加奇幻。

  早在她高中的时候,就曾经亲眼见過一些事。

  “高三那年,谭文艺自杀了。”王戈声音有些沙哑,她对面坐着陆榕和廖栖,明明坐在她身旁,几人都沒說话,而是静静的听着王戈的诉說。

  “得知這個消息的时候,我吓傻了。”王戈目光空洞的看着咖啡杯中的爱心花纹,“那时候我以为是我的原因,在放学后就跑到谭文艺住的小区。”

  “当时這件事闹得很大,谭文艺家的小区门口都是人,我从路人口中得知她家的位置,找到她家楼下。”

  “她是跳楼自杀的,死得时候穿着红色的裙子,红色的鞋子。”

  “她跳楼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迹,我当时看到的时候,颜色已经变成暗红色了。”

  “当时我看着這滩血迹就在想,谭文艺会找上门的吧。”

  “那天晚上我沒关门沒关窗户。”王戈的声音带着一丝悔不当初,“如果她来,我不会反抗。”

  “但是我等了一晚上,她沒有来。”

  “沒過几天,我听到学校裡传谭文艺的死因。她留了遗书,說是遭到了继父的侵犯觉得活不下去了才会選擇自杀。”

  王戈說到這的时候,抬头看向三人。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听到這個消息的时候心裡会松了口气?恰恰相反,我更自责了,谭文艺在家裡遭受這一切的时候,我們都在学校裡对她做了什么?”

  “我跟赵雅琳以及林梦涵每天都被愧疚折磨,林梦涵甚至也生出来自杀的念头,被我們劝住了。”

  “在谭文艺头七那天,我們哪儿都沒去,就在学校等着她。”

  “那天好黑啊,天上连颗星星都沒有,我們又是害怕,又是期待想要再见谭文艺一面,但是一直等到天亮,等到我們一不小心睡着,都沒等到她。”

  “白天的时候,听說她继父出事了,說是晚上出门买烟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当时我在想,是谭文艺回来了嗎?”

  “距离那一年已经過去八年了,每一年谭文艺忌日的那天,我們都在等谭文艺。今年终于等到了。”

  “你们說,那是梦嗎?”王戈哭中带笑,“她真的原谅我了嗎?”

  “抱歉,我不能代替她回答你。”陆榕叹了口气,“但是我想,你心裡应该有答案了。”

  如果他是谭文艺,他不一定会原谅,但是他不是谭文艺,不能替谭文艺做出决定。

  陆榕看向她身后,一個穿着红色裙子的半透明身影静静的站在王戈身后,她脸上是有些腼腆的笑,她俯身,在王戈耳边轻轻的說:“是呀,我原谅你们啦。”

  有一道凉凉的风在她耳边吹拂了下,让王戈的表情恍惚了下。

  谭文艺站直身子,嘴角带着笑走到陆榕身旁,再次对他道谢道:“谢谢你。”

  继父是她心中最大的恨,這恨让她在头七就有厉鬼的力量,并且毫不留情的杀了男人。

  但是对于王戈几人,她有過犹豫,她有恨,但是這恨意却远远沒有面对男人时强烈。

  尤其在看到她们在天台上喊着自己的名字,祈求再见她一面道歉的时候,她心中的恨更是淡了些。

  她们对她做的事是很過分,但是她却不忍心就這样带走她们。

  虽然沒对几人动手,但是几人也是她的执念,她迟迟不能去投胎也是因为几人。

  对她们的恨沒到想要她们命的程度,但她们做過的事也被她一直牢牢记在心裡,這是她心底深处的一個心结。

  明明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可惜明明用错了方法,只能根治表面的病痛,根部還在剧烈的疼痛。

  但是陆榕来了,他的出现替谭文艺打开了自己的心结。

  明明和廖栖看到陆榕身边的红衣服女鬼,都不由眉毛跳了一下。

  和学校裡遇到的谭文艺完全不同,身为厉鬼的谭文艺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寒的气息。

  谭文艺目视着王戈离开后,才开口对陆榕說道:“我现在可以去投胎啦。”

  她歪头看着陆榕,笑意羞涩:“希望下辈子可以去個好人家。”

  她所求不多,只希望下辈子的家庭和谐美满,在学校不用遭遇校园暴力,在家有父母疼爱。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想要最平淡的幸福。

  陆榕摸了摸她的头发:“会的。”

  温暖的掌心让谭文艺很舒服,她忍不住蹭了蹭陆榕的掌心,“那我就走啦。”

  陆榕眼神发柔,“去吧。”

  就像赵雅琳說的那样,谭文艺的内心就像一個天使,善良而温柔。

  谭文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几人面前,在谭文艺离开后,有些低的温度立刻恢复正常。

  明明突然有点想哭:“陆哥,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间這么难過啊?”

  廖栖则看着陆榕的掌心,若无其事的从桌面上抽了几张抽纸,然后拿起陆榕刚刚摸头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膝上,仔细又认真的擦拭着。

  明明抽了抽眼角,“干嘛啊這是?”

  廖栖一板一眼的回道:“碰到鬼了,晦气。”

  陆榕哑然,不過也沒制止廖栖的动作,他看着垂眸给自己认真擦手的廖栖,内心有些软,小声的问道:“你刚刚也看到了谭文艺?”

  廖栖嗯了声。

  陆榕:“那你怕不怕?”

  廖栖本来想說不怕,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表情变了下,抬起眼眸看向陆榕,眼中适当的流露出几分害怕,“挺怕的,我现在感觉有些不舒服,要不晚上你跟我睡一间房吧?”

  陆榕還沒說话,看不下去的明明咳嗽了几声。

  這边還沒說几句话,明明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她刚接通,就听到徐亚文的声音大大咧咧的传来:“你就送個小女孩還沒回来啊?”

  明明敷衍的嗯哼了一声,看了下陆榕和廖栖還握在一起的手,有些酸的挪开脸,“马上就回去了,我跟陆哥一起回去。”

  “你跟陆哥在一起啊?”徐亚文的声音满是好奇,“陆哥也沒啥事吧?”

  “陆哥不仅沒事,還找了個男朋友!”

  明明這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就一片寂静,随即接二连三的响起几道卧槽声。

  “牛逼啊陆兄弟!”王亮对着电话竖起大拇指,却忘了陆榕压根看不到,“我咋就沒這福气啊!”

  正在說着话,王亮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姗姗来迟的响起他等待许久的提示音。

  “您有新的订单,請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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