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滴滴滴(三十三)
“我知道。”陆榕对俩人弯眸笑了一下,开玩笑說道:“如果我說我就是为了這件事来的,你们信嗎?”
出乎他意料的,廖栖很快回道:“信,因为我們也是因为這事来的。”
“我們不是来视察酒店的嗎?”小正太的眼睛亮闪闪的,他不高,只到廖栖肩膀,人很自来熟,对陆榕眨了眨眼睛,“哥哥你不要怕,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廖栖面无表情的将他从陆榕身边扯到自己身后,对前台說道:“开两间房。”
“三间。”陆榕温柔又强势的說道,“我可不和男人住一间房。”
廖栖瞬间焉了。
小正太看到廖栖吃瘪的样子哈哈大笑,对陆榕更感兴趣了。
三间房挨在一起,分别是8023、8024、8025。陆榕住在8025的那间,廖栖在他旁边,几人的房间和彭楚卉的房间并不远。
到了房间门口后,廖栖叮嘱道:“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喊我。”
廖栖的语气有些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在后悔自己让陆榕留下来的决定。
直到這個时候,陆榕才相信廖栖刚刚說的话不是为了附和他才說的谎言,他来酒店,估计真的有什么原因。
陆榕点头,“那你有什么情况也立刻喊我。”
“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小正太吊儿郎当的拿着房卡走进自己房间,只给俩人留下一個潇洒的背影。
陆榕看着他关上房门后,对廖栖问道:“這是你家亲戚嗎?”
“不是。”廖栖摇头,“如果是我家裡人,我早就介绍给你了。”
陆榕生起几分好奇,“那他是?”
廖栖薄唇轻启,蹦出两個字:“和尚。”
“……”陆榕想到小正太那一头茂密的头发,不禁哑然。
“带发修行的?”陆榕笑了下,心裡默默想着,廖栖该不会被什么江湖骗子骗了吧。
廖栖点头,他从陆榕的表情中似乎猜到了陆榕想說什么。
“本来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但是现在又觉得他可能是有些真本事的。”廖栖手上拿着薄薄的房卡,“能在這裡见到你,已经說明了某些事情。”
廖栖的眼睛太亮,亮到陆榕觉得有些刺目,他略微挪开视线。
廖栖转身,将房卡放在锁上,滴的一声后,房门开了,廖栖推开房门,背对着陆榕,轻声询问道:“走的时候,可以一起嗎?”
陆榕下意识回道:“当然可以。”为了保证廖栖的安全,他也会在离开酒店的时候和廖栖一起离开。
廖栖沉默了下,“我是說,你走的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嗎?”
陆榕的目光闪了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直沒等到回答的廖栖走进房间。
陆榕看着被廖栖关上的门,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有些迷茫的在心裡问道:“为什么每個世界的廖栖都這么敏锐。”
敏锐到陆榕隐隐觉得廖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磕着瓜子看热闹的系统磕着瓜子說:【因为他聪明呀。】
陆榕觉得也是這么個理,想不通的事先放一放是他的准则,他沒回房间,而是找到了彭楚卉的房间,在门口敲门。
敲了沒几下,门就被彭楚卉打开,彭楚卉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榕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在這儿?”
他這么一问,陆榕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儿,他是在给小姑娘给如云酒店传话的,遇到廖栖之后把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来找你,大家都很担心你。”陆榕对他问道,“方便进去嗎?”
彭楚卉用中指推了下眼镜,侧身說道:“进来吧。”
如云酒店是個度假酒店,酒店内设施完善且奢华,进去后是一個带着沙发的客厅,欧式的装修现在看来有些老旧,但莫名又透着一股歷史的沧桑感,好像酒店本就该如此,一時間让人不知道這酒店的房间是自然老旧還是故意设计成這样。
陆榕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摸起果盘上的一個苹果咬了一口,然后被酸的表情微变。
陆榕放下苹果,又剥了個桔子,又被酸到了。他不敢再碰水果,看向彭楚卉,“需要帮忙嗎?”
他沒问发生了什么,而是向彭楚卉递来友善的橄榄枝。
彭楚卉沒說话,他走到陆榕对面的沙发坐下,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陆榕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彭楚卉开口了,“你這么聪明,一定猜到了什么吧。”
彭楚卉抬眸,看向陆榕。
陆榕在他的目光下摇头,“我又不是神,猜不到。”
“你谦虚了。”彭楚卉直直的盯着陆榕,突然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在茶几上,露出镜片后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
看到不戴眼睛的彭楚卉,陆榕怔了下。
如果說戴着眼睛的彭楚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社会精英的气质,那摘了眼镜的彭楚卉就陡地变得稚气了起来。
不是年龄的转变,而是气场上的转变。
彭楚卉有些放松的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脸上带上笑意,“陆榕,你知道嗎?你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我谨慎了這么多年,有些话我从来沒和别人說過,但如果是你的话,只要你问,我肯定会如实相告。”
彭楚卉顿了下,继续說道:“甚至,你不问,我都想主动跟你說。”
彭楚卉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从刚进入這個世界的时候,他第一眼就察觉到陆榕与其他人的不同,那是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独特到能在无限流世界中所向披靡。
陆榕的目光放在彭楚卉身上,开口說道:“因为你的内心太痛苦了,一直沒有宣泄的出口。”
彭楚卉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跟挂断视频前的笑一样,好像完全无法抑制一般。
“如果我在现实中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现在认识也不迟。”
陆榕直视着彭楚卉的眼睛,“其实你不想說我也可以理解,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着旁人无法触及的秘密,我能理解。”不止彭楚卉,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彭楚卉听到這话先是怔了下,随即对陆榕笑了笑,這個笑带着些爽朗,跟之前的他完全不同。他看了会儿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眼镜,伸手把眼镜勾在指尖上,然后丢进垃圾桶中。
做完這件事,他好像整個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有個双胞胎哥哥。”彭楚卉好像彻底放飞了自己,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语气平静的說道,“我父亲和母亲是家族联姻,婚后一年,我母亲怀孕了,但是我父亲却因为意外身亡了。”
“我母亲非常厌恶父亲,在我和哥哥出生后,她也不喜歡我們。”
“不過随着我們逐渐长大,她好像变了些。”
“我和哥哥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哥哥的性格沉稳冷静,我从小却很活泼调皮。”
“哥哥的性格很像母亲,我的性格……则像父亲。”
“理所当然的,母亲選擇了更像她自己的孩子,抛弃了更像父亲的我。”
“当然了,這個抛弃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抛弃,只是无视我,将家裡的资源都给了哥哥而已。”
“在我們高中的时候,哥哥和他朋友吵架,一时失手将朋友推下了窗——”
“咚咚咚。”在陆榕聚精会神听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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