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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万众瞩目(谢谢摸摸貓頭鷹打賞的盟主)

作者:观虚
第1000章万众瞩目(谢谢摸摸貓頭鷹打賞的盟主~)

  “太虚门,竟然会是第一?”

  “他们人多,占了便宜。”

  “毕竟三宗合流了,人数多了,搞這种‘人海战术’,在黄字局多赢点也正常……”

  有人冷笑,“光是人多有什么用?得要赢才行。沒這套‘道兵形制’,最大化发挥大众弟子的战力,人再多也不行。”

  “你让普通弟子上去,若是赢不了,那就是给别人送分。”

  “人数越多,送的分越多。”

  “還有那些阵法和灵器,一看就是特殊定制的。非制式的灵器,需要设计阵图,改良炼器图,還要专业的炼器行配合生产……”

  “若只是一两件還好,可太虚门论剑,那么多弟子,一人身上一套,大多還各不相同。太虚门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现在怎么办?四大宗那边的意思,是让我們‘狙击’太虚门,可现在這情况,我們反倒是被太虚门‘狙击’了……”

  “四大宗的意思,你听听就行了。你真想当四大宗的狗不成?”

  “形势比人强,這不是沒办法么?”

  “不必担心,论剑才刚开始,這才黄字局,還早着呢,太虚门总不可能一直赢到最后……”

  “真要急,四大宗比我們急。太虚门真要拿了第一,挤压的可是他们的位置。”

  “這倒也是……”

  ……

  八大门,十二流乃至乾学百门各门长老,处处都议论着太虚门论剑第一的事。

  而四大宗内,弟子们觉得颜面受损。

  但高层长老,反倒冷静很多。

  乾道宗大殿。

  四宗主管论剑的长老,简单碰了下面,聊着太虚门的事。

  “太虚门這套形制,是谁弄的?”

  “荀老祖?”

  “他是老祖,日理万机,沒空盯着這些。”

  “那就是太虚门的长老,我记得……太虚门那個叫‘荀子贤’的长老,神思不俗,深得荀老祖真传,阵法造诣很不一般……”

  众人不置可否。

  片刻后,乾道宗的沈长老皱眉,缓缓道:

  “会不会是……那個弟子?”

  殿内沉默了片刻。

  那個弟子,他们都不太想提及。

  筑基中期修为,力压四大宗,夺得阵道魁首,還是当着他们這些长老的面。

  這无疑是对四大宗的“羞辱”。

  对四大宗而言,這就像是一处,丑陋的伤疤。

  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们又不得不重新揭开這道伤疤。

  龙鼎宗长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太像……”

  “但凡神识過人,心智近妖者,必性情孤傲,认知不同于常人,行事不容于凡俗……”

  “這样的人,不可能去讨好同门,为同门费如此多的心血。”

  那日论阵大会的景象,還深深刻在他脑海中。

  血气孱弱,灵力低微的墨画,坐在偌大道场的角落,全身散发出极强的气场,宛如孤僻的“怪物”,令场间一众天骄阵师,喘不過气来。

  “這等怪物,做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图什么?”

  四宗长老都点了点头。

  尽管他们不喜歡墨画,但心中也认可墨画的“实力”。

  這样的天赋绝顶的阵师,所追求的,必然是阵法的大道,必然会凌驾于众人之上,一步步向上走,不会被脚下的人牵绊。

  真正的强者,都是孤独而自私的。

  万霄宗长老沉思片刻,忽而道,“此次论剑,這個阵法‘妖孽’,似乎也参加了?”

  “是,与冲虚山一脉的令狐笑,太阿山一脉的欧阳轩一组。”

  龙鼎宗长老皱眉,“太虚门這是何意?让他一個阵师,去论剑?”

  论道大会,共分剑阵符丹器五类大比。

  他一個阵师,去比阵法不就行了,比什么剑?

  最古怪的,是還跟太虚门,如今“硕果仅存”的两個天骄一起。

  這不是累赘?

  “太虚门不想赢了?”

  “還是說,這個叫‘墨画’的,不仅是個阵法妖孽,其实還是一個不出世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剑道鬼才?”

  天剑宗长老冷笑道。

  众人同样费解。

  片刻后,天剑宗长老摇头叹道:

  “這应该是太虚门荀老祖的安排。這位荀老祖……谋虑深不可测,难以揣摩。”

  事关洞虚老祖,一众长老,也纷纷陷入沉思,但却不敢再多說了,以免真的唐突了前辈,犯了忌讳。

  无论是哪個宗门的老祖,只要入了洞虚,那就是不得了的人物,轻易怠慢不得。

  万霄宗长老道:“静观其变吧,无论太虚门有什么谋虑,论剑的时候,也就揭晓了。”

  “后天,就轮到這妖孽出手了吧。”

  “只要一出手,就藏不住了,是龙是虫,也就都揭晓了。”

  “那太虚门這個论剑第一……”

  “這沒什么可說的,底层弟子人数多了点,强了一点,改变不了大局。”

  “有些波折也好,若跟以往一样,還是波澜不惊,难免令人乏味。”

  “别人看着,還以为我們‘宗门改制’,‘自我革新’,只是在自导自演……”

  “不错,有点变化也好。”

  “黄字初赛,他们還能顺风顺水,到了后面,也就原形毕露了。”

  “论剑是一场漫长的鏖战,到了后面,一局顶百局。开局就用尽了力气,后面還怎么争?”

  “所谓论剑,拼的不是底层,而是真正的‘顶尖子弟’……”

  ……

  四大宗暂时有了定论。

  太虚门的论剑第一,只是“昙花一现”。

  這一点,不光四大宗,其余八大门,乃至乾学百门,以及各世家,甚至太虚门自己,也都是心知肚明。

  墨画心裡也清楚。

  但不管怎么說,這毕竟是开了個好头。

  太虚门的天骄底蕴,本就跟四大宗沒的比。

  开局顺利,后面還能再比比。

  若是开局就不顺,后面更沒的打。

  而且,既然有了個好开头,就要尽量把优势扩大,這样一旦局面逆风,還能多“苟”一下。

  墨画就鼓励小师弟们道:

  “目前我們优势很大,既然如此,就要把握住机会,尽量多赢点,扩大优势。這样哪怕后面劣势了,也能稳住局面。”

  “是,小师兄!”

  一众弟子齐声道。

  墨画就又开始按照计划,按部就班地统筹后面的论剑了。

  胜利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把握住当下,能赢一局是一局。

  后面如何不好說,但当下的每一個胜点,都要牢牢把握住。

  夜幕缓缓降临,笼罩着山川门庭。

  太虚门却灯火通明,弟子们全部运转了起来。

  传道室内,论剑弟子们五人一组聚在一起,研究着明日的对局,考虑战术,走位,商议着配备什么样的灵器和阵法,思考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如何解决……

  之后按照墨画定的形式,将這一切,汇编成一套流程,烂熟于胸地记在心裡。

  “不打无准备之仗。”

  “既然要打,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這是小师兄告诉他们的。

  他们铭记于心,并通過论剑,开始贯彻执行。

  太虚门传授道法的易长老,包括其他一些,精通道法剑法,擅长杀伐的内门长老们,也留在传道室内,给弟子们提些意见,改良他们的论剑战术。

  阵法室内,郑方也按照墨画给的阵法名录,领着太虚、太阿和冲虚三山,一众阵法实力不俗的同门弟子,给阵媒上画阵法。

  這些阵法,是明日论剑要用到的。

  论剑的成型阵法,限定二品中阶,所以太虚门内,阵法世家出身,天赋好的弟子,也都能画出来。

  他们是阵师,杀伐能力不行,一般不参与论剑。

  正常来說,他们此时应该是在为论剑之后的“论阵大会”准备。

  而现在,墨画给了他们一個“学以致用”的机会。

  既能够为“论剑”的同门画阵法,也是在为了他们自己的“论阵”做准备。

  可以說是一举两得。

  而炼器室内,则是欧阳木带头,带领一众有志成为炼器师的同门弟子,修补论剑之时战损的灵器,改良铠甲,重铸灵剑等等……

  他们也是在学以致用。

  同时,也是在以“用”带学,通過练习灵器的炼制,改良,维修,提升自己的炼器技艺。

  太虚山,灯火辉煌。

  几乎所有弟子都聚在一起,为了论剑大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同时,也是在为此后的论阵和论器大会,打好根基。

  集全宗之力论道,宗门一体,上下一心。

  這股凝聚力,不唯长老们欣喜,掌门欣慰,便是后山的一些老祖,都有些动容。

  三山归脉,弟子团结一心,這可能是他们這辈子,都不曾想還能再见到的场面……

  這可比那個短暂的“论剑第一”,更让他们這些老祖激动感怀。

  就這样,太虚山灯火通明,忙碌至深夜。

  弟子们稍作休憩。

  次日,又到了论剑大会。

  局面仍旧是一片大好。

  因为准备得太充分了,太虚门的胜局,還在一场场增多,优势也在一点点扩大。

  第二天的论剑结束之后,太虚门仍旧稳居第一。

  太虚掌门甚至忍不住想:论剑大会要是一直是‘黄’字级别的论剑就好了,那样太虚门,就能一直赢下去了……

  当然,這個念头,也就只能想想。

  很快,到了第三天,就有些不一样了。

  “论道天仪”尊奉的是“由弱到强”的抽签顺序。

  因此到了论剑的第三天,很多宗门的天骄,也开始一一露脸了,

  墨画也不例外。

  他也要正式参赛了。

  赛前,闻人琬带着瑜儿,特意来了趟太虚门,给墨画带了些“大补”的灵膳。

  乾学的世家子弟,参与论剑大会时,他们的爹娘,祖父母,乃至同族同脉的长辈,都会在一旁观礼,见证他们在论剑盛事中的表现。

  墨画不一样,他是一個人。

  他的爹娘,远在离州,又沒家族长辈照看。

  因此,他去参加论剑大会,是实打实的“孤家寡人”一個。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太虚门小师兄,是乾学阵道魁首,在太虚门声望颇高,但闻人琬還是替墨画心疼。

  在她心裡,墨画毕竟還只是個孩子。

  现在,论剑這么重要的事,都沒一個亲人在身边。

  闻人琬将一枚旗形的玉佩,递给墨画,寓意着“旗开得胜”,而后神情温和道:

  “明天我会带着瑜儿,去看你论剑的。”

  她有点期待墨画第一次论剑的表现。

  瑜儿也一脸雀跃:“墨哥哥,加油!”

  墨画神情有些微妙,他很想說,其实不用对自己抱這么高期待的。

  但看着琬姨和瑜儿殷切的目光,他又有点說不出口,只能笑着道:

  “谢谢琬姨,我尽力而为。”

  闻人琬含笑点头,又道:“长怀也会去看的。”

  墨画有些意外,“道廷司不忙么?”

  “论剑大会是要事,汇聚了九州各方修士,场面太大了,道廷司的第一要务,是维护论道山安定,保证论剑大会期间,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這是公务,所以长怀也会去。”

  闻人琬解释道。

  “原来如此……”墨画点了点头。

  闻人琬又說了些鼓励祝福的话,并让墨画不要紧张,而后便离开了。

  墨画倒觉得沒什么好紧张的。

  他還是照常修行,看书,到了子夜时分,神识沉入识海,练了一晚上阵法。

  次日起床,迎着朝阳,墨画神采奕奕。

  简单收拾完毕后,墨画就动身出发,和同门弟子一同前往论道山,参加他的第一场论剑了。

  一路上,令狐笑高冷,欧阳轩臭脸。

  司徒剑一如既往地冷静,程默一脸兴奋期待。

  五人一同到了论道山。

  之后便是参与论剑的惯例流程了。

  他们进入准备室,挑选好灵器,丹药,符箓和阵法,而后便有论道山的长老,发放“论道玉”。

  這個“论道玉”,与五品论道山大阵一体,是催发虚空之力的“引子”。

  对弟子而言,既是“护身符”,又是“性命符”。

  玉在人在,玉碎人败。

  发论道玉之前,要由长老先行评估一下弟子的肉身,血气,以设定论道玉的“承伤量”。

  其他人都還好,到了墨画這裡,一众长老就有些犯难了。

  “老夫做长老這么多年,也主持過這么多届论剑大会,从未见過這般弟子……”

  “当真是……匪夷所思。”

  “他的血气,怎么能贫弱到這個地步?”

  “真是大开眼界了……”

  墨画脸一黑。

  几個长老沒注意到他的情绪,還在喋喋私语:

  “這样的资质,太虚门也能收进门,当真是……不走寻常路……”

  “他去论剑,到底怎么打,我想不通……”

  “就是,身娇体柔,皮薄得跟纸一样,一剑砍上去,估计人就沒了……”

  “论道玉也是,一碰就碎。”

  “這還怎么论剑?”

  一群长老皱眉,在替墨画发愁。

  有個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道:“要不,我們给他的论道玉,多加点‘血量’?”

  “加吧……”

  “這……不合规矩吧?”

  “就是,你就算加這一点,也還是杯水车薪個,這孩子還是一碰就碎……”

  “加一点吧,這么弱,我实在看不下去……”

  墨画:“……”

  经過一番讨论,最后墨画拿到手的“论道玉”,到底還是加了点“血量”。

  因为是经一众长老“公证”過的,所以也不算作弊。

  墨画心情复杂。

  這群长老,虽然說了他半天的坏话,但心地還真怪好的……

  当然,說是加强了一点,但其实也沒加强多少,他的论道玉還是弱得很。

  别人的论道玉,光芒莹润。

  墨画的论道玉,只有浅浅的一丝蓝光。

  只看一眼,就高下立判。

  墨画也不在乎,之后将這论道玉,贴在自己额头,立马光芒一颤,虚空之力护身。

  墨画细腻敏锐的神识,能感觉到虚空之中,有阵法之力流转,似虚似实,虚无缥缈,又深奥无穷。

  “這就是……五品虚空之力……”

  墨画心中震动。

  只可惜,他境界差得实在太远了。

  不然這种情况下,他都能动用天机衍算,去反向推衍出這虚空大阵的一部分阵纹了。

  墨画心中可惜不已。

  之后,他就跟令狐笑他们耐心等着,等着时辰一到,就上场论剑去了。

  而此时,在场外。

  墨画不知道的是,有太多修士在等着他。

  一眼望不到底的人海中,或明或暗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在注视着方天画影,等着墨画出现。

  這些人中,既有很多亲友。

  像是闻人琬,瑜儿,百花谷的花浅浅,太虚门的毕业弟子慕容彩云,上官旭等等……

  還有很多世家和宗门的高层。

  包括与墨画有過交集的,顾家家主和一众长老,上官家和闻人家的长老,也包括一些,与墨画素未谋面的,世家和宗门高层。

  暗地的角落裡,也有一双双冰冷的,阴沉的眼眸,想将墨画一窥究竟。

  而很多来自九州各地修士,包括此前沒见過墨画的宗门弟子,也在等着墨画露面。

  他们来到了乾学州界,住行坐卧,拜访道友时,或多或少,都听到過墨画的名字。

  因此很多人都想亲眼看看,這位传說中的“阵道魁首”,究竟长什么模样。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听說過墨画。

  论道山外场中,偶尔也会有人问:

  “墨画是谁?”

  此时便有知情人,說了一长串名头:

  太虚门阵法妖孽,神识变态,以筑基中期修为,力压四大宗八大门十二流的阵法天骄,神识超了三阶,画出十九纹巅峰阵法,画穿了论阵题库,夺得论阵第一,成为乾学阵道魁首,是一個传說中的阵法怪物,是近乎不可能存在的,妖孽中的妖孽……

  這串名头实在太长,太夸张了,以至于很多外来修士,听得直皱眉头。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

  “你们乾学州界,现在都是這么吹牛的么?”

  “能不能求真务实一点?”

  “大家坦诚一点。”

  “我們這些外地来的修士,或许是沒‘见识’,但真不是沒‘常识’……”

  也有人将信将疑,好奇问道:

  “這位叫‘墨画’的论阵魁首,到底长什么模样?”

  這個說法就更多了:

  “听說個头不高,心性偏激至极。”

  “十分阴沉,跟‘鬼’一样。”

  “能将阵法学到這种地步,不是疯子,就是‘变态’……”

  “我打听過,听說是個变态……”

  “我堂兄的表弟的叔父的三儿子的一個表兄,是断金门的弟子,他說了,太虚门的墨画,十分卑鄙无耻,行事不择手段,下限极低,曾经将一位断金门的师兄,扒光了吊在树上,還在他身上画了乌龟……”

  “画乌龟?!竟如此恶毒……”

  “确实太恶毒了。”

  “還有,听說他是太虚掌门的私生子,所以特别骄纵,是個十足的纨绔……”

  “你這消息不对,我可以確認,他不是掌门私生子,而是太虚门老祖的亲孙子!在宗门裡,他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根本沒人敢管。”

  “甚至连真传长老,都要亲自给他斟茶……”

  “岂有此理?实在大逆不道……”

  “還有,听說他私生活混乱,跟道廷六品大世家的嫡女都有一腿……”

  ……

  观众席上,一群人信誓旦旦,各执一词,议论纷纷,一时喧闹不已。

  而就在如此万众瞩目之下,方天画影之上,影像一阵朦胧,而后终于显现出了,墨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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