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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斩邪

作者:观虚
走?

  墨画沉思了一下,问道:“我能带别人么?”

  他還想救荀长老他们。

  黄山君淡淡道:“我只有你這一個因果,只能救你一人。”

  他是神明,神明本性是冷漠的,其他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状况,也沒有余力去救其他人了。

  墨画摇了摇头,“那算了。”

  荀长老他们,肯定是要救的。

  他们是来救自己的,总不可能自己逃命,而让他们送死。

  而且這個梦魇,一旦离开,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這個邪胎,就会永远留在這孤山深处,成为一個天大的隐患,哪天突然重新复苏,让整個孤山城沦为地狱,都不是沒可能。

  更何况,墨画也不甘心。

  他辛辛苦苦跑這一趟,费尽周折,還损失了大量神髓,青龙阵图還沒到手,神髓也吃不到,二十纹突破不了,就這么回去,实在是亏死了。

  实在打不過便罢了,可现在黄山君還有意识残留,墨画心裡渐渐有了思路,不想善罢甘休。

  墨画心裡有气,“這只邪胎,揍了自己這么久,此仇不报非君子。只要有一丁点机会,我都不会放過它,怎么也要咬上一口肉下来……”

  黄山君看着墨画,轻叹道:“你不走,那便算了,若死在這裡,可别怪我。”

  墨画点头,寻思片刻后忽而道:“山君,我或许有办法,能够救你。”

  “你……救我?”黄山君目光一凝。

  “嗯,”墨画点头道,“但要等邪胎之力,再弱一点,或者等你再强一点……”

  只要救下黄山君,那自己跟他联手,就有可能杀了邪胎。

  黄山君却摇头,“你救不了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

  黄山君還沒說完,脸上的血光又开始鲜红,黑血像是触手,爬向他的面容,邪念开始旺盛。

  “邪胎又醒了,你……自求多福。”

  而后他面容陡然狰狞,眼中凶戾一闪,右手化出一柄长戟,直接向墨画杀来。

  墨画咬着牙,化出离火剑,又与邪胎杀了起来。

  之后又经历一段漫长的厮杀,邪胎之力又弱了些,山君的意识,又渐渐苏醒。

  墨画见状,立马喊道:“山君,我在外面强攻,你在裡面内耗,只要邪胎变弱,我就有办法救你出来!”

  黄山君目光微颤。

  墨画不再犹豫,当即又显化神念之剑,向邪胎杀去。

  只不過這次,他只杀向黄山君的另一侧,以神念之剑,一点一滴地绞杀着寄生在黄山君身上的黑血和腐肉。

  “神念化剑……”

  黄山君神情有些错愕。

  适才他神识沒苏醒,沒看清楚,现在才看出来這小娃子,竟是太虚门的传人。

  而且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神念化剑了?

  想到当年,将自己斩了的那個太虚门大能,黄山君心情有些复杂。

  “山君!”墨画又喊道,“内耗!”

  黄山君回過神来,将這些前尘往事,因果宿怨都压在心底,开始催动神念之力,一点点去抢夺邪胎的控制权。

  這样一来,邪胎果然就变弱了一些。

  虽然魔念之铠,還是一样坚硬,杀伐還是一样可怕,但它的动作,变慢了许多,偶尔還会自相矛盾,手脚不一。

  像是一只血肉傀儡,既受本能驱使,又被黄山君干擾,处在不停的自我矛盾中,破绽也变得很多了。

  墨画压力骤减,眼眸大亮,当即不再客气,转守为攻,将在后山禁地裡,独孤老祖教他的所有剑招,全部都用上了,一時間五行剑阵流转,神念之剑被墨画挥舞得密不透风。

  密密麻麻的剑光,切割着邪胎的血肉。

  “砍死你,砍死你……”

  一报還一报,墨画将自己适才挨揍的的气,全都撒在了邪胎身上。

  邪胎的伤势在一点点加剧。

  尽管单一的剑意,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滴水穿石,一点点累积下来,邪胎的气息,却在一点点变弱。

  它的魔铠,也在一点点暗淡。

  再加上,黄山君从内部,瓦解它的本源,镇压它的意志。

  邪胎在两相夹击之下,邪气衰退,金光复苏,终于正邪的神念相抗,达到了一個临界值。

  邪胎半边身子黑红,半边身子金色。

  墨画抓到了這個机会,他双手高举,想蓄力出剑。

  汹涌的剑意,开始澎湃。

  黄山君一惊。

  而邪胎似乎也察觉到了危机,当即发疯了一般,拼命嘶吼。

  它的嘶吼声,宛如死者的咆哮,充斥着诡异,而且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尖锐,甚至带着一丝,来自邪神的呼唤。

  神殿上方,瞬间乌云密布。

  虚空之中,有祭坛虚影浮现。

  白骨铸成的邪神权座君临上空。

  神权之树一点点绽开,树上的因果锁链蔓延,数不尽妖魔厉鬼,沿着因果锁链,从虚空之处爬出,向着邪胎拱伏,对着邪胎的敌人,露出獠牙。

  它们供养着邪胎,护卫着邪胎。

  庞大的邪念,重新灌进邪胎的躯体。

  邪胎的气息,又开始一点点攀升。

  无数妖魔,从神权之树爬下,掉落在神殿之中,对着墨画虎视眈眈。

  黄山君见状,面带苦涩,喃喃道:

  “神权之树,因果传送,邪神有麾下无尽妖魔供养,根本杀不掉的……”

  墨画却眼睛一亮,“山君,帮我拖一下……”

  黄山君一怔,不知墨画要做什么,转眼就看到,墨画纵身一跃,直接冲破了妖魔潮水,向着正中间的神权之树爬去。

  普通的妖魔,根本不是墨画的对手。

  邪胎被黄山君耗住了。

  墨画剑气一荡,便扫开一條通路。

  零落的妖魔,扑向墨画,都被墨画一拳一脚,全部打爆。

  就這样,墨画冲进妖魔之海,一人一剑,一直向上爬,一直爬到了神权之树的顶端,然后当着黄山君,以及一众妖魔的面,一屁股坐在了邪神的权座之上。

  大殿瞬时安静了一会。

  而后群妖嘶吼,邪念又如海啸般沸腾。

  黄山君目光震惊。

  “這小子……竟坐上了邪神的权座……当真,好大的胆子!”

  而邪胎更是震怒。

  墨画当着它的面,抢了它的权座,這是何等的羞辱与亵渎!

  邪胎气得直接裂开,黑血四溅,血肉膨胀,化作了一個畸形的魔物,想冲上前去,将墨画生吞活剥。

  黄山君察觉到不妙,当即用尽全力,操控了一只邪胎的手臂,显化一柄金色长戟,一狠心,刺向了自己的右腿。

  长戟洞穿血肉,将邪胎整個钉在了原地。

  邪胎前冲之势戛然而止,连带着神躯都被撕扯,兀自冲着墨画愤怒狂叫。

  邪胎的怒吼,墨画充耳不闻。

  他坐在邪神王座上,试图沟通神权之树,掌控邪神的权柄。

  但還沒等他沟通完毕,掌控权柄,无数冤魂厉鬼便扑面而来。

  這些冤魂厉鬼,大多都是惨死在孤山的矿修。

  它们受邪胎支配,身不由己。

  远处還有更多妖魔扑来,要阻止墨画。

  墨画散发出神念道化的气势,震慑住了這些厉鬼,而后看了他们一眼,问道:

  “你们……不想解脱么?”

  冥冥之中,因果流转。

  其中一部分,吃了沈庆生神魂的厉鬼,消去了怨念,神智清明了一些。

  它们半是畏惧,半是感激,转過头来,护卫在墨画身前,抵挡住其他妖魔的攻击。

  而后有一只,就有第二只。

  越来越多的孤山厉鬼,开始反戈,站在了墨画這边。

  它们也不想沦为鬼物,它们也想,从這无止境的,被压迫和奴役的噩梦中解脱。

  孤山厉鬼,成了一堵“鬼墙”,将墨画围在中间。

  而在外面,越来越多的,奇形怪状的妖魔,顺着神权之树,向墨画爬了過来。

  這些妖魔,是乾学州界,各处邪神道场豢养的邪祟。

  或牛首,或马面,或鱼头,或狼身,夹杂着人的残肢,畸形而丑陋,密密麻麻,宛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孤山厉鬼组成的城墙……

  大多数妖魔,都被拦住了。

  少数突破了鬼墙,冲到了墨画身前,也被他的阵法,直接焚杀。

  墨画终于有了机会。

  他开始闭目打坐,全身心沟通神权之树。

  因为不是第一次,墨画又身负龙王庙邪胎的因果,神权之树并未排斥他,而是真的将他,也当成了一只“邪胎”。

  神权之树,赐予了他邪神的权柄。

  墨画的意念,便成了邪神的意念。

  一股古老而邪恶的意志,降临在墨画周身,那一瞬间,墨画坐在白骨权座之上,背靠神权之树,面前无数厉鬼拱卫,恍若成了一只,掌控邪恶权柄的,真正的幼年“邪神”。

  万千厉鬼臣服。

  无数妖魔逡巡不前。

  邪胎愤怒嘶吼。

  那一瞬间,墨画拥有了强大的支配感,仿佛面前,如乌云压顶,数之不尽的妖魔大军,全是自己的奴隶。

  自己只要一声令下。

  這些妖魔,就会为自己攻城掠地,在神念世界中,绞杀一切强敌,吞噬一切修士的神念,使整個乾学州界,沦为邪念的战场,杀孽的渊薮。

  届时,乾学州界,生灵涂炭。

  而自己,就是君临此间天地,执掌万千邪灵的唯一“真神”。

  這股感觉,太過强烈,以至于墨画生出一股,毁灭一切,杀戮一切的冲动。

  任何“人”,都抵抗不了這种诱惑。

  好在,他不完全是“人”,他的神念,一部分是人,一部分是神,還有一部分融合了天魔的无情道。

  关键时刻,他冷漠的神性,和无情的魔性,克制了他身为人对于权力,力量和杀戮的渴望。

  墨画的杀欲,渐渐冷却,道心渐渐清明。

  他端坐白骨权座,执掌神权之树,开始号令妖魔大军,原路折返,命令残存的妖魔,自我了断。

  此后他心念一动,彻底切断了,孤山神殿与神权之树的联系,断绝了孤山神殿的供给。

  因果锁链断裂。

  妖魔的潮水,被断崖式地遏止,冤魂厉鬼散去。

  神殿的邪气消停。

  邪胎也被彻底断了供给。

  神权之树的虚影,在渐渐消失,做完這一切的墨画,从白骨权座上起身,居高临下看向神殿正中的邪胎,目露杀意。

  “這下,你死定了!”

  邪胎愤怒,发出畸形的怒吼,但于事无补。

  墨画手掌虚握,化出断金剑,又向邪胎杀来。

  黄山君催动神念,支配着邪胎的躯体。

  对邪胎来說,這是真正的“外忧内患”。

  而神权之树被墨画占据,妖魔的权柄被切断,邪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看似强大的邪胎,成了一個外强中干的空壳。

  此后仍是一番艰苦的厮杀,墨画尽管伤痕累累,却越战越勇,黄山君身上的金光,也越来越盛。

  终于,邪胎身上的正邪之力,又达到了临界值。

  邪胎的血光,与黄山君的金光,一左一右,几乎各占了一半。

  黄山君想脱离,但与邪胎血肉黏连,根本分不开,也无法更进一步,支配整個邪躯。

  两者僵持不下。

  便在此时,墨画呵道:“山君,我来助你!”

  他并指一点,金色阵法显现,重重叠叠,将黄山君连同邪胎,一同锁住。

  而后墨画双手虚握,举在头顶,目光一凝,整個人气势一变,磅礴的,苍茫的剑意,在他手间汇聚。

  黄山君瞳孔一颤。

  一股熟悉的,来自神魂的记忆,渐渐复苏。

  “這是……”

  太虚斩神剑?!

  太虚神念化剑真诀的……最终剑式?!

  這不是太虚门裡,那些悟了几百年剑道的老修士才能参悟的剑诀么?

  他這么点年纪,就学会了?!

  黄山君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而他也很快发现,墨画的這招剑诀,与当年劈他的那招,還有所不同。

  当年那一剑,蕴含的是古老而纯粹的太虚剑意,两仪流转,渺若星河。

  而墨画這一剑,太复杂了。

  這剑裡,不知糅杂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阵法,有剑道,有五行,有太虚剑意,甚至還有一丝无情无我,令黄山君這尊神明,也觉得诡异而玄妙的道之法则……

  “怎么会是……天魔?!”

  黄山君震然失语。

  而邪胎正邪割据,身不由心,又被阵法暂时控住,无尽妖魔散去,此时神殿之中,沒有任何人,能阻挡墨画蓄這一剑。

  断金,癸水,开山,离火剑阵熔铸一体。

  古老的太虚剑意,浩浩荡荡。

  斩情斩我,斩尽一切的天魔道,磨砺着剑锋。

  无边杀机,在墨画手间凝聚。

  即便是已经死去的邪胎,都感到惊恐不安。

  “斩!”

  待法则流转,太虚斩神剑彻底凝聚,剑芒璀璨,墨画目光坚毅,低声喝道,而后用力一斩。

  五行流转,阵剑合一的太虚斩神巨剑,光芒暴涨,如天河倒悬,轰然劈下。

  一時間,刺目至极的剑芒倾泻而下,斩在了邪胎正中央。

  在如此惊人的神念剑道之下,三品巅峰境界的邪胎也承受不住,它的邪神之躯,开始一点点碎裂。

  坚如铠甲的皮肉,被剑气一遍又一遍撕咬,绞杀。

  太虚剑意,浩浩荡荡。

  一道剑气砍不开,那就十道,百道,乃至千道。

  除了剑气,還有断金,癸水,离火等五行阵法之力,流转不息。

  一旦切开一道裂口,天魔道便会趁虚而入,彻底泯灭起生机……

  最终,万道剑芒绽放,惊人的剑意席卷而出,宛如海啸般肆虐,令整座神殿,都摇摇欲坠。

  而当這惊天剑意的波动传出的时候,神殿外的顾师傅几人,不由脸色骇然。

  最震惊的,是荀子悠。

  尤其是,那股熟悉但又陌生,强大到令人心悸的剑意,令他脸色大变,难以置信。

  “這难道是……太虚神念化剑真诀?!”

  “是太虚门裡,那道封印了数百年,已经被列为禁术的神念剑诀?”

  “不可能……”

  “這门剑诀,不是已经失传了么?”

  “究竟是谁在用?”

  “总不可能……是墨画吧?”

  荀子悠吸了一口凉气,一时浑身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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