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幼崽還在追着魔王科茲莫打。
系統一瞧：【哦豁,睚眥必報，沒想到隨機抽取出來的新皮膚是龍之九子第二子，睚眥的特性也不小啊。】
【崽崽,崽崽,咱們不打啦，切換九尾狐圖鑑。】
系統毛球追在紀艾西后面,終於制止這場單方面的打鬥。
紀艾西變回九尾狐幼崽，拖着毀滅雷劍噠噠來到阿爾亞卡身邊。
此時尤諾已經醒來,他進入地底世界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這會兒不僅弄清楚怎麼回事，還與梅莉絲姑媽相認敘了舊。
“卡卡，看，西西又找到一個。”紀艾西把劍豎起戳在地上，拿着好重。
“嗯,西西棒棒噠。”阿爾亞卡揉一揉他的小腦袋。
紀艾西笑得彎起眉眼,毛絨絨的大尾巴開心甩了甩。
想到這裏，科茲莫不禁瞧了阿爾亞卡一眼，阿爾亞卡當時出現後，他曾經動用過黑暗魔鏡想看看未來。
不然堵上魔王的尊嚴，他真的會自爆。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得試一試。
深淵是一道狹長的大裂縫，無人知曉這是怎麼形成的，只知道當第一位魔王出現時，深淵裂縫就已經存在。
“既然如此，將毀滅雷劍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西西還想找黑暗魔鏡，請問，你知道在哪裏嗎？”
紀艾西握握小手：“西西不知道，對不起，但是我們需要毀滅雷劍和黑暗魔鏡，這很重要。”
“我從不後悔。”阿爾亞卡冷漠道。
禮貌發問，就猶如劫匪搶完人和東西禮貌再問一句，你家裏的錢在哪個位置？給我，不給我自己拿一樣。
梅莉絲看向喬。
但有關於阿爾的未來卻一片漆黑，黑暗魔鏡沒有絲毫反應。
科茲莫狠狠皺起眉心，你搶劫啊，不僅搶人還搶東西？！
黑暗魔鏡的作用雞肋，對科茲莫來講遠不如毀滅雷劍有用。
“阿爾。”科茲莫表情陰鬱道：“你真的不願意留在魔宮,在這裏你會是名副其實的魔宮少主,整個地底世界的種族都任你差遣。”
“深淵是什麼地方啊？”派恩低聲問喬。
“這些東西你都能輕易得到,只要留下來……”
果然，魔王的位置不是人人可坐的。
亞瑟回答他：“亡靈之書也需要。”
話還沒有說完。
“你的力量會成倍增長，總有一天會超過我,繼承魔王的位子。”
“我不留。”阿爾亞卡回答的毫不猶豫。
“你想要黑暗魔鏡，除非將它拿起，否則不可能帶得走。”科茲莫道。
紀艾西抱住劍柄，搖頭說：“不行不行，這個西西也要帶走噠。”
“爲什麼？”約瑟夫問：“什麼事情需要這兩樣東西？”
啊這,魔王大人居然輸了,這個幼崽到底什麼來歷？
弱肉強食、強者爲尊，怕了怕了,“這點小事”她更加應付不了。
卡卡的爸爸在生什麼氣？
魔蛇黛米爾不着痕跡地瞥了眼黑沉着臉的魔王大人,識相的沒有出聲。
科茲莫：“不可能，黑暗魔鏡能夠知曉過去和未來，如果真有滅世預言出現，我不可能不知道。”
不久，深淵裂縫到了。
喬：“因、因爲，滅世預言。”
紀艾西疑惑：“西西沒有說什麼呀。”
黑暗魔鏡與歷代魔王都有聯繫，催動時會浮現過去或未來的景象，但只有短短几秒，並且未來其實會隨着念頭更改而改變，也就是說未來隨時會變化。
喬：“地底、世界裏，最黑暗恐、恐怖的地方。”
“是的。”
“但這是真的啊。”紀艾西道：“會不會是黑暗魔鏡出現問題啦？”
骨龍利奧蒼老的聲音響起：“毀滅雷劍和黑暗魔鏡都是地底世界的寶物，並都屬於魔王大人，是魔王大人的東西，你要全部帶走？”
科茲莫：“……你不要太過分。”
科茲莫沉默半晌,眼神看向紀艾西：“好，有這個幼崽在，我也不能阻止你離開，阿爾，你要記住，這是你的選擇，不要後悔。”
裂縫上有一座天然石橋，黑暗魔鏡就矗立在石橋上，不具備實體，如同幻影。
“滅世預言？”科茲莫皺眉。
“黑暗魔鏡立於深淵之橋上，平時只是一道虛幻的影子，如同水月鏡花，只能看、不能摸，因爲摸不到，所以更拿不了。”
梅莉絲道：“深淵一片漆黑，是會吞噬光明的地方，誰也不知道底下有什麼，但是，一旦掉下去會再也上不來。”
阿爾亞卡牽着紀艾西的手來到深淵裂縫邊緣向下望。
他在魔宮裏生活的記憶很少，還不如與西西相處的時間多，與科茲莫的感情更是淡漠，神智像仍在矇昧中……
“卡卡？”紀艾西叫他一聲，晃了晃手。
阿爾亞卡回神：“嗯？”
“你看，那就是黑暗魔鏡吧。”紀艾西揚起小手指道。
阿爾亞卡循着看去，深淵裂縫之上有一座不算狹窄的石橋，中間地段則矗立着一面比人高、漆黑無比的鏡子。
鏡面沒有花紋，也倒映不出人影。
看似普普通通，平平無奇，遠看彷彿一塊碩大的黑寶石。
但只有靠近才知曉，這鏡子好似半透明，能看到對面的景象，伸手觸摸，鏡面蕩起波紋，手會直接從鏡面裏穿過去。
整個人也可以，來來回回，毫無阻礙。
可你就是拿走不了這面黑暗魔鏡。
亞瑟、蒂亞、奈莫納甚至蓋裏他們都挨個試過，沒有一個成功。
紀艾西和阿爾亞卡也不例外。
“怎麼會這樣……”尤諾喃喃道。
科茲莫：“黑暗魔鏡屬於深淵，與歷代魔王都有聯繫。”
“它從來都存在於這裏，沒有誰拿起過，你們也不要想能拿走。”
“滅世預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內容。”
這倒也不是不能說。
聽完預言，科茲莫皺眉念道：“惡魔自漆黑之地誕生……惡魔、漆黑之地，深淵？”
最後的聲音低不可聞，誰都沒有聽到。
但阿爾亞卡聽清楚前一句話，他問：“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科茲莫看向他，眼神意味不明。
他開口：“在地底世界，漆黑之地從來指的都是深淵。”
其餘人皆是一愣。
約瑟夫道：“好像是有這個說法。”
梅莉絲也表示贊同。
蒂亞：“那這麼說的話，惡魔是從深淵裏誕生？”
亞瑟：“問題是，惡魔已經誕生了還是沒有誕生？”
“我想，這件事情魔王大人應當是知曉的。”
沒錯，深淵靠近魔宮，如果深淵中誕生出什麼，魔王科茲莫不可能察覺不到動靜。
科茲莫坦然：“我是知道，惡魔已經誕生了。”
“是誰？”亞瑟忙問道。
紀艾西也擡起頭，緊了緊阿爾亞卡的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嗓音顫顫道：“是、是卡卡嗎？”
在科茲莫說他知道時，阿爾亞卡內心也有預料，他的手忍不住想鬆開西西。
紀艾西立即抱緊，噘起嘴嘀咕：“卡卡不可以離開西西。”
他想了想，又伸手撈起阿爾亞卡的尾巴抱在懷裏，rua一rua倒三角尾巴尖。
阿爾亞卡瞬間臉紅、脖子紅。
科茲莫瞧見這一幕，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的尾巴縮進衣袍裏，道：“沒錯，就是阿爾。”
其他人不禁一時失語。
黛米爾忍不住道：“可是魔王大人，您不是說他是您的兒子嗎？”
科茲莫：“我一個魔王能生出這麼大的兒子？”
黛米爾腹誹，萬一能呢。
說不定您天賦異稟。
科茲莫不知曉黛米爾的想法，否則一定將這條蛇打成死結。
他道：“我親眼看着阿爾從深淵裏誕生，一團漆黑的物質緩緩浮現。”
“那種感覺既詭異又恐怖，蘊含着龐大能量，即使是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看着他漂浮在空中，然後逐漸變化，一點一點縮小，最後慢慢的變成幼兒……”
這個孩子飄向他，科茲莫下意識伸手欲抱，結果手指一痛，一滴血珠溢出，很快被這孩子吸收。
下一刻，這個孩子長出雙角、背生雙翼，尾巴與他一模一樣，就連能量波動也相似。
科茲莫瞬間明白，這是他的擬態生存能力。
他體內龐大的能量蟄伏，會隨着長大而漸漸解開。
科茲莫爲他取名阿爾亞卡，並冠以自己的姓氏。
那時候科茲莫在考慮，反正他不想找女人，有個孩子可以繼承魔王的位子倒也不錯。
但是，科茲莫慢慢發現，這個孩子天性冷漠兇殘，如野獸般懵懂、憑本能殺戮，他會吞噬吸收任何能量，包括深淵……
他看見深淵裏不斷有黑氣飄出，然後被阿爾亞卡吞噬。
每吞噬一點，阿爾亞卡的眼眸就會猩紅一分，他甚至試着開始吞噬魔王的力量。
科茲莫作爲魔王，手段冷酷、脾氣變化無常，想吞噬他的能量當然不可以。
趁着阿爾亞卡幼兒愚昧時，他嘗試封印他的力量，或者試圖將阿爾亞卡重新扔回深淵。
但都沒有用處，深淵會再扔回來。
之後，科茲莫繼續實驗。
他最終成功封印阿爾亞卡的部分能量和在魔宮的記憶，把他直接扔出地底世界。
黑色光球包裹着阿爾亞卡隨便落在哪裏，他會在大陸成長。
“聖戰結束，地底種族被狼狽的趕回來，阿爾既然無比強大，我將他放在大陸上就是讓他吞噬和毀滅大陸的種族。”
“誰知他與你們一起，變得這樣軟弱。”科茲莫嗤道。
紀艾西生氣道：“卡卡纔不軟弱，卡卡也不是毀滅世界的惡魔，他根本沒有吸收任何人的能量。”
這點也是科茲莫想不明白的。
所以，他抓回了阿爾亞卡。
系統猶猶豫豫：【咦……難道當時那一撞，不僅把宿主撞回幼年期、心智退化，還把阿爾也撞壞了？】
黑白兩股能量交纏，或許改變了阿爾亞卡的力量構築。
也是，沒道理對宿主影響這麼大，對阿爾亞卡卻沒有反應。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系統：哇這句話說的，我好有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