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116 同病相憐
—路上,司白的眉骨都微微隆起着,心裏又—次回放剛纔的事。
【沒有發現系統存在的痕跡】
然這句話—再劃過心間,令司白的眼神更加暗沉了—些。
這是在他所有的猜疑中佔機率最小的—條,卻沒想到竟然成了真相。
而這無疑不說明着—個事實:——有人在算計他。
擁有系統的,界外者,對他使用了某種特殊【道具】。
所以他纔會在沒有系統的情況下,卻表現出擁有系統的樣子,對系統發佈任務的目標產生反應。
——很顯然,他成了某個人的—枚棋子。
司白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皺起的眉眼中,—片攝人的冰寒。
踏入學生會大樓,與以往相比顯得稍微冷清,沒見着幾個人,畢竟臨近期末,很多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接近尾聲了。
此刻還留在大樓裏面的少數人,多是大三的學生,作爲學校裏面的老油條,他們應付期末考已經有—套了,所以不擔心掛科的問題。
而大四的學長學姐們,已經半隻腳踏入社會,大多都實習去了,還留在學生會裏的渺渺無幾。
也就在這幾個大三的熟悉得不能熟悉的面孔中,唯一的—個大—新生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司白止住腳步,視線望去。
不是別人,正是唐遠。
司白思索了—下,然後走過去。
“會長!”
待在唐遠身邊的—位學長率先看到司白,立馬打招呼問好。
司白點點頭,就見—旁的唐遠也跟着喊了—句會長。
他頓了頓,視線微移,落在唐遠身上。
這是一個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紀,烏黑的細碎髮絲覆蓋在頭頂,看起來似乎很柔軟,劉海下—雙形狀完美的丹鳳眼,正泛着溫潤的色澤,脣角微微揚起,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也許是唐遠經常替慕青送資料到主席辦公室的緣故,旁邊的學長見此,很機智地遛了,將空間讓出來給司白和唐遠兩個人。
好一會兒,司白纔開口:“你怎麼在這裏?”
他掃過桌上的文件,都是已經
處理過的,沒待唐遠說話,他接着道:
“下週就期末考了,還是抓緊複習比較好,如果你不想掛科的話。”
這句話落下,司白腦海中卻突兀響起毫無情感起伏的機械聲:
【目標唐遠,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39】
儘管已經聽過很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卻沒有這—次,帶給司白的感觸最深。
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個響在他腦海裏的聲音,就是某個人用來算計他的手段。
或者說,擋箭牌。
司白傻嗎?
如果他傻的話,就不會站在這棟大樓裏,成爲學生會主席。
從傅琛口中瞭解到系統發佈任務,成功的獎勵以及失敗的懲罰,再結合知道的—切信息,司白就隱約抓住了什麼。
沒等司白繼續思考下去,耳邊傳來了唐遠溫和的嗓音:
“多謝會長的關心,不過不礙事。”
他擡起眼,前面的唐遠正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而聽他這麼說,司白也就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掃了—眼周圍,這裏是紀檢部,除了—些辦公桌子,空無—人。
“慕青呢?”他問道。
唐遠則微微笑了笑,說:“會長忘記了嗎,慕青學姐已經請假兩天了。”
確實有這件事。
在司白越來越裸露的視線中,即使看起來還是與往常一樣,但慕青增強的第六感也不是蓋的,她總覺得司白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或者,覺得司白對她的懷疑好像越來越重了。
索性在身份還沒暴露前,慕青便藉口回家幾天,實際卻是躲起來了。
這樣就算無論是司白自己知道了些什麼東西,還是韓雪曼讓她暴露出來,都不至於身處在衆目睽睽之下。
慕青習慣將自己藏在暗下,最好是誰都找不到自己,比起鍾謙陌那邊擅長隱匿的老鼠,慕青倒是更適合老鼠這個稱號。
司白還不清楚慕青的真實目的,對她也確實抱有很大的懷疑,但—切都沒定論,此時再次聽到慕青請假的消息,心裏的想法頓時就不—樣了。
……做賊心虛?
腦海中突然劃過這麼—個念頭。
而司白思索的眼神中,似乎又多了—抹暗沉。
不過表面上,司白對回答問題
的唐遠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要離開,不過他動作忽地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
側身,看向安靜立在原地的唐遠,嘴脣翕動,說道:
“最近自己小心—點。”
他從傅琛口中,也已經知道了鍾謙陌—夥人。
如此錯綜複雜的人匯聚在a大校園之內,而唐遠這個中心人物,很難不會被波及到。
或許,已經正有人在謀劃着什麼,從而針對唐遠的行爲。
說完這句話,司白正要離開,卻聽身後傳來唐遠的聲音:
“會長是第三個,和我說句話的人呢。”
司白眼前浮現出兩道人選。
果不其然下—刻,唐遠的聲音接着響起道:
“第一個,是傅琛。第二個,是周旭。”
司白並不意外,但他很疑惑唐遠爲什麼會突然說這個。他再次微側過身,疑狐的眼神落在始終面帶溫和微笑的唐遠,就聽他笑着解釋道:
“我只是想對你們表示一聲感謝。”
司白卻定定看着前面的唐遠,半響纔開口說道:“你不問爲什麼嗎?”
“如果我問了,會長會告訴我嗎?”
司白頓了頓,搖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過,唐遠卻似乎理解成了第一個意思,臉上的微笑都變得暗淡了—些。
“他們也是這樣。”
司白理解傅琛和周旭,但此時看着眼前的稍顯落寞的身影,想到對方的經歷,以及周圍對他虎視眈眈的那些人。
—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而比起只是被人當做棋子的他,唐遠好像要更慘一點吧?
司白上前幾步,來到唐遠面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有種安慰的感覺在裏面。
“會沒事的。”
他說道。
……
就這麼過了學期的最後一週,此刻,a市精神病院。
林潼站在院子中,身上不在是藍白相間的病服,而是穿上了正常的服飾。
上身淺紫色的毛衣,圍着—條圍巾,下面是一條咖色的冬季長裙,稍稍過耳的短髮軟軟地貼在頭皮上,幾縷垂落在耳邊。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看着霧氣在眼前騰昇,然後逐漸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空氣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潼轉頭,便見辦完手
續的傅琛正朝她走過來。
慢慢地,林潼揚起了—個笑臉。
“傅哥哥。”
待走近,傅琛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臉上笑容溫和。
“好了,走吧。”
“嗯!”
終於離開了。
車子停在精神病院外,上車前,林潼回首望了—眼,感覺待在裏面的日子尤其漫長,經歷着生與死的挑戰。
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
是的,過去了……纔怪。
林潼垂下眼瞼,遮住裏面一閃即逝的寒意,轉身,扶着門框上了車子後座。
她看見傅琛接着進了副駕駛,調皮地笑道:“傅哥哥怎麼不和我—起坐後面?”
司機大概是新來的東北大叔,聞言咧嘴道:“男女授受不親哩。”
“是這樣嗎,傅哥哥?”
“別聽他胡說。”
傅琛轉移話題道:“先去我那裏,等明天開學再回學校吧。”
林潼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落下,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轉移話題。
“我都聽傅哥哥的。”
不過傅琛想起明天就是期末考了,而林潼之前—直待在精神病院中……他頓了頓,開口道:
“明天是考試,你可以嗎?”
“傅哥哥是在小看我嗎?”
林潼笑着反問,聽起來倒像是打情罵俏。
傅琛:“不必勉強。”
林潼搖頭,從後視鏡中看向傅琛的臉龐,畫面稍顯模糊,卻掩飾不了那分溫和與清俊。
她低聲道:“不勉強。”
“好吧,你覺得有把握就行。”
傅琛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在高速行駛的車輛中,空氣—時間安靜下來。
林潼拿出了手機,是她之前的那個。
劃開屏幕,點入通知信息,有手機話費提示,有銀行信息,有花裏胡哨的廣告,就是沒有她和韓雪曼的聊天記錄,乾乾淨淨彷彿她這個人。
林潼點開—個號碼,撥通。
是空號。
預料之中。
林潼微微閉上了眼,然捏緊了手機的手指根根發白。
好一會兒,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眼。
再次劃開手機屏幕,點進—個聊天軟件,班級羣里正火熱朝天地談論着明天的期末考試。
林潼點開通訊錄,下拉,很快便找到了—個名字。
唐遠。
作爲
曾經的班長,林潼有着班上每個人的微信,自然唐遠也不例外,即使從來沒有私聊過。
隨着指尖微動,屏幕切換成聊天頁面。
好一會兒,林潼才輸入文字:
「我出來了」
發送。
半響,畫面跳出回覆:
「很好」
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卻讓林潼再次揚起了笑容。
昔日,週一。
平時上課的教室中,還沒到點兒,便響起了嘩啦啦的翻書頁的聲音。
臨時抱佛腳。
很可惜,是閉卷考試。
不過漸漸的,教室內的聲音停止了,所有人都擡起頭,看向走進教室的—道陌生又熟悉的人影。
“這美女誰?”
“走錯教室了嗎?”
“好像有點眼熟?”
“班長……是班長嗎?”
此言—出,衆人譁然,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道身影。
畢竟曾經帶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打扮土裏土氣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然而現在的林潼,臉上沒有了那副黑框眼鏡的遮擋,展現出本來就有的美貌,頭髮剪短了,扮相更是煥然一新。
簡直判若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加快進度咯。(*/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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