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考核 作者:未知 两個孩子的加入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对堂吉诃德家族来說,眼下最紧要的,依旧是对城镇【拉凯修】那群两面三刀的同行施以惩戒, 顺便搬空对方的小金库。 這次行动预计出动五位干部,顺便带上最大作用是在一旁喊666的罗和baby5两個小孩子, 让他们在旁边蹭蹭经验。 洗了個澡换了身衣服的雨宫翠吃着baby5递過来的冰淇淋,看她满脸兴奋地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一時間不知该不该对即将出征的两人表示祝贺, 只能拍拍罗的肩膀, 又对面前背着手喜滋滋的黑发小萝莉baby5点了点头。 “一路小心, 记得躲在干部们后面。” 罗闷闷地嗯了一声,而baby5的反应就有点不大对头, 羞涩地捂住了泛起粉红色的脸颊。 “讨、讨厌,之前就特意偷偷打听了人家的名字,现在又這么关心人家, 真是的~难道是需要我做什么事嗎?是吧,是吧?!” 罗咔嚓一声咬上了手裡的甜筒, 对她這幅样子嗤之以鼻。 “拉米你不用在意,這家伙就是這种怪人啦。只要觉得被需要, 不管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之前我刺伤柯拉松被這两個小鬼头看到, 就是从她這裡借钱收买了巴法罗。” 這已经超出了好說话的范畴, 是某种心理疾病吧。 尽管知道了baby5這個弱点, 但是对上那双pikapika往外发射小星星的大眼睛,雨宫翠的良心隐隐作痛, 觉得很难对這個女仆打扮的可爱萝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那就希望baby5在這次行动裡照顾好自己吧, 不要受伤,如果有余力的话,麻烦也請关照罗一下,多谢了。” 头戴蝴蝶结的小女孩幸福地喃喃“啊,被需要了”,随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全须全尾地带着罗回来。 目送baby5哼着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自己和罗的房间,心情复杂的雨宫翠咽下一口冰淇淋,嘱咐了沒心沒肺的哥哥一句。 “你借了她多少钱?——算了,以后不要再欺负人家了啊。” 罗底气不足地争辩了两句“這哪叫欺负,巴法罗平常也经常让她做這做那的好吧”,然后在雨宫翠假装泫然欲泣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句干巴巴的“知道了”。 雨宫翠满意地把剩下的冰淇淋三两口吃完,在罗的催促声中抓紧時間洗漱,有一搭沒一搭地听着后者絮絮叨叨的叮嘱,十句裡有八句都是让他离柯拉松远一点。 知道這是即将分开时不安的一种体现,雨宫翠一一答应,在上床前揉了揉取下白绒帽的罗的脑袋。 有一点点扎手,像只倔强的小刺猬。 “我会离他远远的,也绝对不主动跟他讲话,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看着這個别扭小孩儿脸色涨红地从他手底下挣脱出来,嚷嚷着關於哥哥妹妹的次序問題,雨宫翠举手投降,麻溜地爬上床,呲溜一声钻进被窝裡,表示自己要睡觉了,相关事宜容后再议。 “比起呆在据点的我,你才是更应该小心的那個。别一时头脑发热往前冲,知道嗎?相比你的计划,至少记住……這裡還有人在等你回来。” 灯光熄灭,满屋寂静。 许久之后,黑暗中半闭着眼睛的雨宫翠听见了身后轻不可闻的、低低的“嗯”声。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罗已经不见了踪影。 早已习惯的雨宫翠坐起身来,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慢吞吞地爬下了床,把紧掩着的窗帘拉开。 洒进来的阳光亮到刺眼,他眯起泛起水雾的眼睛,意识到现在恐怕已经是正午。 简单洗漱之后离开了房间,路上并沒有碰到本应辛勤劳作着的小女仆baby5。 雨宫翠有些讶然,不确定进攻拉凯修的那几位干部是不是已经带着她和罗出发了,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能询问的人。 同龄人只剩下一個巴法罗,此时并不在近旁。 他顺着走廊慢慢向前踱步,一楼的大厅裡,先前负责给罗解說的迪亚曼蒂和声音黏糊糊的托雷波尔坐在桌旁,正在玩棋类游戏。 柯拉松依旧是平常那副白衬衫配黑色羽毛大衣的打扮,躺倒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脸上扣着本翻开的书,应该在补觉。 讨厌的家伙浓度過高,雨宫翠脚下毫不停留,就這么从房间门口走了過去。 沉迷下棋的两人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沒有显露出任何兴趣。倒是躺在沙发上的柯拉松在听到脚步声后微微一震,坐起身来,脸上的书吧嗒一声落在了腿面上。 雨宫翠赶忙加快脚步,小跑着冲上了通往二层的楼梯。 船长多弗朗明哥的房间位于這一层。先前男人就是在這裡,向被从港口逮回来的二人发出了加入家族的邀請。 几個房间尽皆门窗紧闭,雨宫翠顺着走廊晃了圈,发现沒有人迹之后便准备下楼,看看巴法罗是不是跑到了别处偷玩。 他原本沒有贸然打扰那位船长的意思,然而在从走廊的尽头返回、第二次路過楼梯旁紧锁着的某扇门时,门扉却发出突兀的吱呀声,向着裡面主动敞开了。 穿着黑色衬衫配红色领带的男人坐在扶手椅上,身旁的衣帽架上挂着标志性的粉色羽毛大衣。 红色的柳叶形墨镜朝着這边看過来,尽管一语未发,却做出了示意小客人进门的邀請手势。 雨宫翠略一犹豫,還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门无风自动,在身后响亮地合上。他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暂且按下心中疑惑,朝面前打量着自己的男人礼貌地打了招呼。 “中午好,船长先生。” 房间内布置简陋,最引人注目的是多弗朗明哥身后占了一整面墙的硕大书柜,上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和文件。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只垂着触角的大号蜗牛,雨宫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以及对方正坐着的那张扶手椅,甚至连第二张椅子都找不出来。 显然,多弗朗明哥平时并不在這裡接待客人。 书桌上扣着一本书,走近之后雨宫翠才勉强看清,书脊和书封上印着硕大的“白镇”字样。 或许是他和罗的到来,让男人想起了這本角落裡的书,把它重新翻出来细看。 若是借阅的话,這個人会同意嗎?要不要开口试试呢? “如果你是想问罗的去处,他已经和干部们一同往拉凯修进发了。” 留着一头不羁金色短发的男人注意到孩童的目光,但并未在意,只是不紧不慢地如此解释着。 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神情,在发现些微了然之后随即追问;“關於昨天的事,不准备告诉我真相究竟如何嗎?” 是指窃听到人员信息的事情嗎……那并不算什么大事。 雨宫翠刚准备回答,话到嘴边又转了個弯,变成了毫不坦诚的问句。 “能治愈铂铅病的恶魔果实,您有了解嗎?” 红色的镜片光芒一闪,多弗朗明哥的声音說不清是感到不耐還是有趣,声调略略抬高了些。 “哦?你是打算跟我做交易嗎——不過,告诉你也无妨。” “我所看中的、超人系的‘手术果实’,被不少人称为‘究极的恶魔果实’,能够赋予的能力正如其名,可以对人体进行随意的切割与拼接,是全世界的医生们梦寐以求的果实。” “如果罗能够找到這颗果实并吃下,剔除附着在内脏上的铂铅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不過,你特意在這個時間跑来问我,难道是抱着抢在他前面偷偷吃掉的打算嗎?” 男人的语气裡带着再明显不過的戏谑之意,但即使如此,雨宫翠依然忍不住抗拒地皱起了眉头,声音也随之变得冷淡起来。 “‘若是能够碰见合适的恶魔果实便可治愈,所以不必陷入绝望’,您曾经這样对罗允诺過。所以請不要再开這种恶劣的玩笑,這损害的只会是船长的信誉。” 被顶回去的多弗朗明哥不仅沒有生气,反而捏着下巴,低声地哼笑了起来。 “哈,原来如此……是我言過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友情提醒宿主,攻略对象信任值上涨五点!目前的信任值为:15点!】 雨宫翠微微一怔,随即想起這個家伙和干部柯拉松同样是兄弟关系,大概是产生了代入感。 用自己的小秘密交换恶魔果实的信息,還附带五点信任值,是笔很划算的交易。 再拖下去只会徒增厌烦,于是雨宫翠也不再掩饰,很干脆地告诉了男人用房屋中铺设的管道窃听的事。 “唔嗯,真是個聪明的孩子。” 多弗朗明哥仰躺在扶手椅上,拿着先前倒扣在桌上的那本书,漫不经心地哗啦啦翻阅着,“有能力的人在我這裡会得到重视,這和年龄无关,你明白嗎?” 啊,這就是考验的意思嘛。 要新人证明自己的能力,看看到底能交出什么样的投名状,靠這份试卷的分数来决定日后的地位。 這一套他再熟悉不過了。于是雨宫翠认真点头,表示“我明白”的同时,也理直气壮地向船长索取相应的资源。 “因为生病的关系,我和世界脱节太久了,现下的信息之类全都不清楚。” “你可以来這裡看书,我会给你加订一份报纸。至于家族事务,除了机密你都可以去了解看看,只需要告诉迪亚曼蒂是我的命令。” 而多弗朗明哥也一如既往地大方,末了還不忘补充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喏,還有什么事情嗎?” 雨宫翠偏头想了一会儿,還是试探着把心中最大的疑问抛了出去。 “所谓的‘海贼王’——对于這個称号,您有所了解嗎?” -------------------------------------- 這個世界本身的名字,即使不是时代浪潮的主旋律,也必定牵扯着相当重要的事。 然而多弗朗明哥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在一阵古怪的哈哈大笑之后把人赶了出去,還声称“要解答的不包括這种白痴問題”,随后就在满头雾水的雨宫翠眼前拍上了门。 這么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咯? 他匆匆跑下了楼,也顾不得心底的嫌弃,去往一楼大厅中向迪亚曼蒂索要往年的情报。得知這是多弗的命令,身披红衣的干部虽然略显诧异,但還是放下棋子站起身来,把雨宫翠领到了一间满是霉味儿的地下室裡。 “都在這裡了。”他把钥匙丢過来,拍拍屁股就走,显然心裡還记挂着未完的棋局,“你先拿着吧,看完记得锁门。” …… 对非常熟悉文本处理工作的雨宫翠来說,粗粗浏览满屋的陈年卷宗而不加分析并不消耗脑力,只是扫過一眼便能记住,翻看一本也不過几分钟。 等到夜幕低垂之时,他离开了這间快要长出蘑菇来的屋子,一丝不苟地把门锁好,拿着钥匙去找迪亚曼蒂。 一楼的大厅裡空无一人,倒是餐厅裡亮着暖色的灯光。 雨宫翠暂时把其他事抛之脑后,默默加入了干饭大军。吃饱喝足后的迪亚曼蒂一抹嘴,倒也沒有立刻问他拿回钥匙的意思,显然对那些陈年旧纸并不在乎。 倒是主座上的多弗朗明哥看了過来,满脸的揶揄表情。 “怎么,還有什么疑问嗎?” 雨宫翠含着叉子想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 “只是有很多沒想到的事。” “比如?” “比如世界政府和各国的王族。我以为像弗雷凡斯那样,榨干子民后立刻舍弃掉的王族毕竟是少数,而世界政府会是辖制他们的人——但现实超過所有荒诞的想象,要更加无耻和可怖。” 席间沒有人說话,只剩下刀叉碰撞瓷盘的脆响。 又過了一会儿,从些故纸堆上记载的血淋淋故事上回過神来的雨宫翠放下叉子,仰着脸向默然的船长发问。 “多弗,你想成为海贼王嗎?” 一旁的巴法罗把汤喷了出来,淋了对面黑着脸的柯拉松一身。而高级干部迪亚曼蒂则大为惊喜,颇为满意地放声大笑起来,要不是及时想起了罗關於“妹妹一碰就碎”的叮嘱,說不定要狠狠拍两下雨宫翠的肩膀,夸一句好小子有前途。 “那当然了,多弗是天生就注定要成为王的男人!!!” 打扮得像只海象的托雷波尔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对這個结论的认同:“对了对了,多弗准备什么时候称王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时机還远远未到。” 自从听到問題之时便响起的古怪低笑缓缓止歇,多弗朗明哥安抚海象一句,终于正面回答了雨宫翠的問題。 “你所說的那個,是所有選擇出海的家伙们的终极梦想,我自然也不例外。” “但哥尔·d·罗杰去世已有数年,‘连成一片的大秘宝’依旧不知所踪,海军决不允许新的海贼王诞生,最强大的那些同行们忙于自相残杀——我們的实力在北海无疑是第一梯队,但进入新世界之后,便有些稍嫌不够。” “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過于庞大的梦想說出来可是会被耻笑的。” 看了一眼身边捂着嘴巴的巴法罗,雨宫翠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自然而然地补上了一句。 “我明白了。不過若是這样的话,我也觉得多弗能够成为海贼王哦。” 对面的男人挑起了眉毛,显然对這句话是否发自真心表示质疑。 毕竟只是個昨天才加入的小孩子,对家族的事情又知道多少?之所以這样說,大概率只是想讨好一下他和干部们罢了。 但对雨宫翠来說,被系统選擇为攻略对象,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资质—— 成为“领导者”的资质。 既然职业是海贼,刚刚又承认了确实抱有那样的梦想,那自己做出這样的推论也无可厚非。 不如說,在雨宫翠看来,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就像太宰治领导着港口mafia、高杉晋助成为了鬼兵队总督一样自然。 他们一定会走到命定的位置,作为陪伴者的他已经很习惯。 ——至于某不做人的二少爷,当然就被一脚踢出這套理论之外。 毕竟吸血鬼不配谈人权,雨宫翠也懒得管他为何不按常理出牌,对迪奥来說,這好像属于常规操作。 既然已经成为了堂吉诃德家族的一员,多弗朗明哥的梦想并不会于他有损。 正相反,家族的势力越大,在黑市中蔓延开的触手越广越深,也许就能尽早发现手术果实的踪迹,早一步帮助罗从那個扭曲的目标中解脱出来。 意识到了多弗的不信任,用餐巾擦拭着嘴唇的雨宫翠注视着盘子,默默出神。 看来這份投名状,要多花点心思才行。 ------------------------------------ 第二天,雨宫翠尽量早早起床,和被零食收买的巴法罗一同去了临近的镇上。 港口城市【斯派达迈尔兹】所属的国家名为“蒙巴托王国”,是位于白镇东南方向的邻国,在世界地圖上占据不足黄豆大小的小小一块,不论经济政治還是文化方面,都相当地不起眼。 镇子除了沒有现代都市的摩天大厦、霓虹灯牌,整体上和欧洲的度假村差不多,建筑物颇有童话风格,棱角圆润,显得小巧而秀气。 走在青石街道上的行人看起来富足安定,街角和公园处也不见流离失所的乞丐。 乍一看,似乎是個挑不出错处的温馨宜居城市。 但事实是,公园裡的秋千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很久沒有人来這裡游玩。路人行色匆匆,怀裡大多抱着足够吃上很久的巨量食物,而两手空空的那些,无一不满脸焦急与仿徨。 眼裡只有零食的巴法罗直冲冰淇淋店而去,门面前空空落落,老板娘也面带愁苦之色。在雨宫翠的询问之下,对两個小孩子沒什么戒心的她长叹一口气,很容易就吐露了真相。 “家裡的大人沒跟你们說嗎?最近镇子附近,有群很危险的家伙在流窜啊!” 披着件黑斗篷、浑身上下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雨宫翠舔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问:“是海贼嗎?” “那倒不是,不過要更差。” 老板娘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才长叹一口气,对着两個小客人抒发心中的忧虑。 “听說是‘白镇’的幸存者,一群突破了边境封锁线的亡命之徒,正手持武器在境内流窜,肆意抢夺财物,附近好几個镇子都遭了殃!唉,光是劫财倒沒什么,但是一想到這伙人身上携带的致命病毒——我的天哪,简直让人快崩溃了!” 巴法罗“呃”了一声,含着一口冰淇淋,腮帮子鼓鼓地看向雨宫翠。 他懒得理這傻孩子,依旧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份。等老板娘抱怨完了,才像個真正懵懵懂懂的孩童一样发问。 “好危险,那這些强盗会杀人嗎?” “杀人?這倒沒听說過。传言一般都是用枪威逼市民交出财物什么的,杀人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吧。不過要是被传染上那种病,要我說,還不如当场死掉!” 雨宫翠嗯嗯啊啊地附和了两句,领着巴法罗往回走。 后者酝酿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试探道:“那個,你不去找他们嗎?” “找谁,那群假装成铂铅病患者四处劫掠的强盗?” “诶,是假装的嗎?!” 巴法罗一脸的惊奇表情让雨宫翠有些失语,不過也不能指望小孩子想得太深,所以還是草草解释了两句。 “一旦发作就命不久矣,谁還有心情去抢财物啊,又花用不掉。如果真的是从边境流窜過来的,像罗那样满怀仇恨地想要报复世界,那才是正常反应吧。” 不過,是哪队人马、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顶着白镇幸存者的名号,利用民众的恐惧大肆掠夺,這倒是值得深究。 他正苦于无处下手,面对沒有题目的空白试卷,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它变成一张亮眼的投名状,只能在街头巷尾尽力搜集讯息。 要沿着這條线深究下去嗎,還是——? 手中猝不及防被塞了张挺括的小卡片,对面的老人哭叫着“我的女儿、有谁见過我的女儿嗎”一类的话,向所有行色匆匆的路人近乎哀求地派发照片,被几乎所有人低着头避過。 雨宫翠垂眸细看,其上薰衣草一般温婉的紫发美人对着他微笑,令人眼前一亮。 巴法罗随手把照片丢掉,prprpr地舔着冰淇淋,老气横秋地說出了雨宫翠的内心想法。 “肯定是被人贩子绑走了,基本沒指望了。你看那些路人,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肯定早就知道這点啦。” 他這么一說,疑点反而突兀地浮现了出来。 雨宫翠停下脚步,问满不在乎的巴法罗:“這附近绑架案很多嗎?” 后者挠了挠头,毫不掩饰的憨憨模样,脸上略带点苦恼:“哎呀,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偶尔来买冰淇淋而已啊!” 身后老妇人的哭喊声骤然尖锐起来,两人回头一看,一队穿着制服的城防军正把不住挣扎的老人拖走,還分出两個人来,训练有素地分头收集附近散落的照片,显然是准备之后一并焚毁。 趁着還未被注意到,雨宫翠不动声色地把照片放入怀中,先前的問題已经浮现出了答案。 多到城防军已经有了具体处理措施(对失踪人员家属)的绑架案,以及路人们如出一辙的悲观态度,显然隐约导向了這团迷雾背后的真相。 如果今晚去城防部门的资料室拜访一下,肯定能有所收获吧? -------------------------------------- 雨宫翠买了闹钟回去,为了以防万一,临睡之前還特意借了迪亚曼蒂的□□。 半夜定时从床上爬起来,披着斗篷、蒙着面巾,按照脑子裡的地圖摸到了镇裡的城防所。 本该站岗的门卫不在,好像是因为街对面的酒吧在半价促销,這倒减轻了不少潜入的难度,让雨宫翠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溜到院子后门,从垃圾场裡捡来的铁丝终于派上了用场,不出半分钟就咔哒一声打开了锁。 把门照原样虚掩上,雨宫翠对這個连监控摄像头都沒有的世界表示鄙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资料室,把随身携带的蜡烛固定在地面上,快速搜集着想要的证据。 无关案件的卷宗发现了挺多,但有关人口失踪的反而一本都沒有。雨宫翠并未气馁,反而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某個猜想,端起蜡烛摸去了楼上的局长室。 敲敲打打之后,他从某块中空的地板下面拖出了一只小小的保险箱。 有点困难啊……虽然跟随太宰治学习過两天,但他的开锁能力远远不及后者,对付保险箱還是有点吃力。 但摸都摸出来了,照原样放回去怎么能行? 雨宫翠把箱子平放在桌面上,贴上一只耳朵,手裡的两根铁丝勤勤恳恳地工作——终于,在天光微微泛白的时候,铁箱的机簧发出“啪嗒”一声,不情愿地弹开了。 他顾不得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飞快地把其中的金條钞票之类都扒拉到一旁,终于在最下层找到了薄薄的文件夹。 一张又一张,全部都是容色不俗的女性的档案。 似乎是按失踪的先后顺序排列的,最下面的那张已经有些泛黄,中间也有几张被打上了大大的红叉,鲜明地标注着“贵族子弟!”或“三姨舅的小女儿”。 而白天所见的照片上的紫发女性,档案在偏上层,和這本文件夹中的大多数档案一样,上面沒有做任何标记。 雨宫翠着重看了两眼那张“贵族子弟!”,是一位表情高傲、打着阳伞的金发少女,照片下面详细标出了她的名字和住址。 太阳越升越高,再待下去会变得不安全。雨宫翠沒有選擇带走這份文件,而是在抽出一沓钞票之后,把保险箱照原样塞回了地板下的暗格裡,随即飞快地离开了城防所。 收录在文件中的女性住址全都位于這個城市,那名少女的住处同样离得不远。但被体力所限,已经开始觉得疲惫的雨宫翠觉得今天已经不适合前去拜访。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巨款在身、财大气粗的雨宫翠经過思考,觉得应该雇佣别人来做這种花费時間的工作,他在据点等着接收情报就好——事必躬亲对病弱的他来說也太难了,必须采用更高效率的方式。 但問題是,他已经意识到,這個世界是沒有手机的,连固定电话都不存在。 所以大家平时都是怎么联络,飞鸽传书嗎? 雨宫翠突然回想起這两天早上给迪亚曼蒂送报纸的是一只背着斜挎包的海鸥,顿时失去了表情……怎么办,难道要现在去买只鸟嗎? 這时,一位夹着公文包的普通上班族从他面前路過,神色委顿地对着掌心裡托着的小蜗牛点头哈腰。 “对不起老板,我可能会稍微迟到一会儿,犬子最近不太听话,必须花点時間教导他一下……好的,嗯,好……我明白,不会耽误工作的……” 而雨宫翠的视线随之移动,盯着小蜗牛的眼睛变得亮亮的。 ——他想起来了,多弗的书桌上也有一個這個! --------------------------------- 很容易就找到了售卖异界版手机——电话虫的店铺,不差钱的雨宫翠买了两個,准备回头送给罗一個。 他仔细记下了自己這只的号码,去了之前情报中记载的地下酒馆發佈任务,进门之前再次扯了扯兜帽,確認把容貌隐藏好。 可能是因为特意把枪支的形状在衣物下凸显出来,倒也沒有找麻烦的人。酒保在收下定金之后,把写有任务要求和联系方式的纸张钉在了一旁的公示栏上,言明有人接取后会联系他。 【前往南郊的庄园確認萝丝小姐的生活状况、今日行踪,报酬两万贝利,联系方式见下】 等到城防所的所长发现保险箱被动過,這份任务早就被淹沒在了黑市的角落裡,无论如何也追查不到只留了個电话虫号码的雨宫翠身上。 来都来了,他在短暂思考之后又發佈了第二份任务。 【確認“白镇的劫匪们”的行踪,包括之前出现的地点和時間,根据详细程度,报酬五万至二十万贝利不等,联系方式见下】 把墨迹未干的纸张交给酒保之后,雨宫翠特意叮嘱了一句。 “這两個任务都可以被接取三次,我会核对這三人的回答,確認他们不是在胡說八道。——關於這一点,也請您告诉接取任务的人。” 酒保在暗搓搓收下小费之后默默点头,雨宫翠又把兜帽的边角往下扯了扯,這才离开了酒馆。 他回到家族的据点裡,把枪還给迪亚曼蒂,刚刚疲惫地栽倒在自己小床上准备补觉,就听见怀裡的小蜗牛发出了奇怪的“啵噜啵噜”的叫声。 把這家伙掏出来摆在床边,趴着的雨宫翠和小蜗牛圆睁的无神双眼默然对视。 ……這是来电话了吧,他要怎么接??? ※※※※※※※※※※※※※※※※※※※※ 18点的我:我還能写! 21点的我:我還能写…… 24点的我:万贵妃饶了我,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感谢在2020-11-14 23:59:35~2020-11-16 23:5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隐喻 1個;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月 60瓶;funny 25瓶;月桐 5瓶;肉袋鼠、呜呜呜呜呜呜呜、绯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