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出水芙蓉
這山不高,海拔300米不到,满山长满绿油油的针叶松,每到山风吹来时,呜呜呜,那松针就像毛毛细雨一样飘荡于山林之间,行人走在其间真是好不悠哉游哉。
跑步来到山下,這裡已经聚集了好多早起晨练的人们。這裡的空气含氧量明显高于其他地方,无论老人、大人或孩子都喜歡這裡的清爽。
山虽不高,却颇有艺术之美,具体而微,就像一個精美的漏斗倒扣在河湾之畔。
山脚下是老人们的天堂,山腰间是孩子们的乐园,山顶则是大人们攀登的方向。
清晨的山风托着我的脚步迅速朝山顶爬去。然未到半山腰便气喘吁吁,脚步也越来越沉,两腿好似灌满了沉重的铅液,一步也不想继续迈下去。
靠在一棵笔直的际针叶松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抬头仰望山顶,那斗柄好似一根尖利的松针插入了云天,对现在的自己来說山顶就是自己的极限。如此,疲惫的心裡不免颇多感慨,少年时健步如飞,上下松山仅仅是盏茶光景,如今沒到山腰却已经半袋烟過去。
半山腰裡看风景虽不是山顶那般看的高远,却也是别有一番异样的风味。
美丽的山顶远远地飘来一阵动听的悦耳歌声,伴随着清凉的晨风徐徐传来,磁性而传神,惬意而令人沉醉。
這歌声淳朴中带有诗情,嘹中亮充满着画意,比起现在的那些动不动就嗯嗯啊啊、哼哼哈嘿、无病呻吟又搞姿搞势的声音,简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舒服地斜靠在松树上,让山顶飘来的美妙歌声象流水一样静静地滑過我的神经,涤荡而净化。
“三哥,怎么停下来了?”四弟小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喘嘘嘘爬到我旁边,打断了我的沉醉。
“你也来啦。”我伸展了一下胳膊,踢了两下微微发酸的腿脚。
“咳,不锻炼不行了,手脚越来越硬一点也不灵活了。”小超屁股靠在一棵松树上,弯下腰,两手扶住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
“是呀,少年时锻炼的好身体都快被消磨殆尽了。”使劲摇动着微微发福的腰身,我抬头望向山顶,這时山顶的歌声已经停下了,“知道刚才是谁在山上唱歌嗎?”
“你不知道嗎?”小超有些意外看向我,“她昨天還去了你家呢?”
“昨天去我家了?”我感到好奇,“我怎么沒听玉梅說過呢?”
小超古怪地挤眉弄眼,嘻笑着說道:“你最近一段時間经常待在度假村裡有几天沒有回家了吧,两人之间甜蜜的话還聊不完哩,哪裡還会說些别的。”這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了,怪裡怪气的习惯還是沒有被修理掉,四弟妹還真得是要继续努力呀。
“好了,就你知道的多,快說是谁?”我翻了他一眼,给了他一個卫生球清理清理奇怪的脑袋裡面古怪的想法。
小超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清理一下嗓子,說道:“三哥,還记得小时候总是跟在咱们屁股后面跑着玩儿的小香玉嗎?”
“你是說春香嫂家的那個小丫头嗎?”被小超這么一提醒,我突然间想起了童年那段快乐无忧的岁月裡一些美丽的人和事。
“嗯。是的。”
“原来是這個小丫头呀,难怪這歌声那么动听。”
“是呀,她小时候歌唱得就好听,是咱们的‘小香玉’。不過,三哥,现在你可不能再叫人家小丫头了。”
“怎么了?为什么叫不的?”
“那不,你看看就知道了!”小超抬手向山上指去。
“啊!”顺指望去,我不由惊叹出声。
美人如花,云端的仙子呀袅袅然飘落凡间,从葱葱郁郁松涛如海针叶飘舞的山林中静静地走了出来。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個美啊!不似黄蓉的小巧玲珑,也不似小龙女的清丽与出尘;不似青霞的典雅脱俗,也不似曼玉的娇娆与曼妙。
总之是摄人心魄,清纯而不妖艳,娇巧而大方,引人神往,圣洁中又多灵动,惹人怜爱。
如水般的墨色长发在山风中飘扬,雪白如玉的脸颊红润有加,修长略弯的睫毛孑然有秩,小巧清丽的鼻翼,丰腴红润的小嘴,盈盈可握细长的白瓷脖颈,晨曦的霞光映照在少女完美的脸颊上,安详而和谐,总让人很难认为這是人间,真是好一幅绝美的泼墨水彩,此景只须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小哥哥。”香玉有如一阵香风般卷入我得怀裡,少女醉人的幽香呛得我面色通红,纤腰盈盈一握,魔鬼般苗條的身材透着一股成熟的女人味,真是让人鼻血不涌不行。
“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說你在上海读书嗎?”我强忍着鼻血沸腾,把香玉不着痕迹地推开,小丫头的火辣身段真是让人不敢招惹。
“小哥哥最坏了,连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人家可是经常想着你哩。”小丫头把嘴一噘,装做生气的模样,那娇态仿如熟透的富士苹果红透透诱人的可爱。
這小丫头還是和小时侯一样动不动就拿出她的精妙绝招杀手锏,别的女子的杀手锏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普遍招数,而小丫头在這些招数之外還另有一独门招数——不用装的可爱。
一個本就可爱到极点的女孩如果装起可爱来,试问有人能够招架得了嗎?
小丫头装起可爱来真是让人大是沒辙,即使有可爱教主之称的台湾小天后搞怪的土拨鼠也要大跌眼睛,真是不见泰山不知道山高,不见峨嵋不知道山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我向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小超使了個眼色,让他帮忙解解围,這丫头一闹起来可不得了。
谁知,小超這家伙居然不顾兄弟情意,被美女的眼睛一瞪,也不狂喘粗气了,象一只狂窜的山猫一样飞快地朝山顶跑去。
沒义气的家伙,我狠狠地望着小超逃窜的背影,真想使劲朝他屁股上踢上几脚,以解我心头的怒意。
小丫头狡黠地掩口偷笑,末了還不忘偷偷地眇了我几眼,真是個难缠的小丫头,比起玉香那個小妖精实在是不惶多让。
“好了,丫头,欺负的哥哥還不够嗎?”我无奈赔笑求饶,真是拿她沒办法。
“嘻嘻,還是小哥哥对我最好了。”儿时的小丫头如今都已经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却仍旧像小时侯一样特爱粘我,喜秫秫伸把抱着我的胳膊,软绵绵的身体紧靠着我差点沒让我的神经当场失去自控。咳,這小丫头真是一丁点也不知道避嫌。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還跟长不大似的。”被一個這样美丽而成熟的女孩挎着搂着,說实话打心眼确实挺受用的,可是深入一想不免脸红,又觉不对而脸庞发烫,且人言可畏,闲着无聊的长舌妇总是喜好搬弄是非,三人成虎实在让人深恶痛绝。
小妮子好象故意跟我過不去,可爱的小鼻子微微一皱,娇声嗔道:“哪裡不大了?”說话之间還不忘示威似的挺起高耸的胸脯。
“丫头你可不能這样欺负哥哥。”小丫头的诱惑太大,虽然已经是過来人了,却依然是让我血脉暴涨,实在无奈,只好求饶了。
“哼,谁叫你還是一句一個小丫头的叫人家,人家哪裡小了嘛!”
噢,乖乖,原来這小妮子是在怪我還是跟小时侯一样喊她小丫头了,咳咳,真是個沒长大的孩子,至于嗎?
“你本来就是個小丫头嘛,不叫你丫头叫你什么,香玉嗎?”小丫头還真是具有绝佳的艺术天赋,我這一句话沒有說完,她已经变化了多种表情。
小丫头猛然一使劲,从两根如玉的手指间冒出一個清脆的响指,笑道:“Bingo,youareright!”
是呀,小丫头长大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十年前的扎着两個朝天辫的小不点如今已经如出水芙蓉般曼妙多姿了,怎么還能继续叫人家小丫头呢?
“真是拿你沒有办法,好,以后不再叫你小丫头了行吧?”小丫头缠不清,呵呵,我只好妥协!
“不行!”美丽的女人就是善变,意外总是发生在让人不经意间。
“为什么?”我疑惑不解,小丫头糊弄了半天不就是不想让别人叫她小丫头嗎,怎么又变卦了呢?真是搞不懂這奇怪的小丫头。
“因为你是個大傻瓜!”小丫头突然小舌头一伸作了個鬼脸甩开我的胳膊朝前跑去,曼妙的秀发抚過我的脸庞,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望着前方飘荡的墨色瀑布,我不由地出了会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跟了上去。
烈火般的骄阳迈动着火辣辣的脚步冉冉上升,把夏日的火毒无情地撒向人间,摧赶着夜的清凉。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還沒有到放假的時間嘛?”背阳的山道上,我与香玉并排起走在树木掩映之间,偶尔有几点火热的霞光透過层层阻碍与清凉的晨风混在一起,暖洋洋让人倍感舒服。
“怎么了?不欢迎嗎?”真是三句话不离其刁钻的小性子。
“什么话,這裡是你的家,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
“哼,算你识相!”小丫头胜利似的甩了甩如瀑布般泻于肩头的长发,嫣然一笑,說道:“小哥哥的度假村都已经正式开业了,作妹妹的虽然帮不上什么忙,怎么着也得回来一趟吧。”
“学校裡允许嗎?”
“笨呀,本姑娘只要略施小计,這点小事還不是手到擒来,嘻嘻。”
“快考试了,能跟得上嗎?”
“不是吧,小哥哥你怎么跟沒上過大学似的?大学裡面的考试不就那么回事么,临时抱抱佛脚不就OK啦!”
可不是嗎,以前咱上学的时候還不是东跑西跑,南搞北搞的,一学期下来专业的东西沒学到手,杂七杂八无关学业的东西却弄懂不少,临了考试的时候才知道抱着课本与复印的笔记点灯熬夜通宵达旦经典重点难点疑点一囫囵全吞下去,然后考试一過却看几家欢乐几家愁,沒有及格的同志也是大有人在呀。
想起過去上大学那会儿无忧无虑天花般烂漫的青青岁月,還真有颇多让人回味无穷向往无限的事儿。
呵呵一笑,话头一转,我說,“丫头,哥哥都快三十岁了,孩子都有了,以后你可不能小哥哥小哥哥的這样叫了,否则别人会笑话的。”
“你是我的小哥哥,永远都不会变。”說话之间,小丫头又挎上了我的胳膊,“哼,谁爱咋地咋地,只要我喜歡就好了。你沒听有人這样說過嗎,‘做什么事前,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
“吆,丫头,還一套一套的,真不明白你的小脑袋裡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离经叛道的想法咋就這样多哩!”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难道现在的小女生都是這样嗎,希奇古怪的离经叛道的思想总是很多,家裡的那個小妖精可不就是這类人中的翘楚。
离经叛道?严重了!
這下子小丫头可不愿意了,周星星版的美女撒娇拳如同雨点般降落在我身上。
“哼,你還不是一样?”
“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也有两個老婆嘛!”
丫头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是我多心了,還是怎么了,总感觉周围充满了浓浓的酱醋酸味。
“你跟我不同。我是男人。”
死猪不怕开水汤,豁出去了,我是男人我怕谁。
“封建。大男人主义。哪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现代社会男女是平等的,女人也顶半边天了。
“哈哈。”我尴尬地笑了,“丫头就知道跟哥哥斗嘴,咋就跟小时侯一点都沒变呢?”
女大十八变,出水芙蓉般美貌如花,似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却依然是儿时青梅与竹马的那個小妹妹,至少個性是一点也沒有变。
小丫头红艳艳的小嘴儿一噘,抛给我两個卫生球,嗔怒着說道:“可是小哥哥却变坏了。”
丫头生气的模样儿极度可爱,诱惑无限,让人无法招架。
“我又怎么了?”
“你答应我的事情沒有做到。”
“什么事情?”奇怪,“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答应要娶我做媳妇的!”(醉笑卧乡野移动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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