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失常的结界,荒废的地宫,再到邪修通天城裡的夺宝大会,一切看起来理所当然。
王小虎对那個叫司徒逸的家伙感到有些吃味,他到现在才知道杜娟還有個芥子空间,那人却都进去住過了,两人又一路陪伴,难免不让他多想杜娟除了救人是不是還有别的想法。
若那人是個奸佞小人也就算了,偏偏又是個能舍身取义的镇魔宗弟子,品行高尚修为尚可堪为情敌啊!
而杜清绝显然想得更多一些,比如司徒逸身上的化魔丹,以及那银色的令牌,他要是沒记错那是魔族中贵族的身份标识,他一個小弟子怎么会有?再比如說那通天城裡的传送阵,他是如何知晓的那么清楚?
总之一句话,這個司徒逸十分可疑,但瞧着小侄女的样子是对对方信任的不得了,想来這一路是沒做過对不起小侄女的事,那便把他的事缓一缓。
魔族内乱是件大事,又听說那魔界首领企图攻打修仙界,這事是务必要禀告掌门的。
杜清绝当即御剑而起找掌门去了,留下王小虎对杜娟疯狂暗示。
“镇魔宗的听說多修无情道,那司徒逸也是修的无情道嗎?”
“我不知道啊”
“你說他年岁不大,修为却也有筑基中期,我看八成是了,炼這无情道的都是要斩情绝爱,什么杀妻证道杀友证道的可多了,你可别和他走太近。”
“你這說的不是個修魔的吧?”
“說正经的呢,娟娟,你可别不当回事啊。”
“其实我跟他沒那么熟”
“你可别骗我,你那芥子空间我都沒住過。”
“我当时是为了救人啊······”
得,說到這再看看王小虎一脸的委屈样,杜娟回過味来了,她恍然大悟道:“想去玩啊?我带你去。”
說完一把拉住王小虎,两人就进了芥子空间。
還是原来的车夫熟悉的那一句,“恭迎主人回宫。”
杜娟扯扯王小虎的袖子道:“瞧见沒,也不知這空间谁做的,我不带你来是真因为不好意思。”
王小虎跟着杜娟进了宫殿,瞧着富丽堂皇的摆设,恭敬的傀儡侍女,心道這空间原主八成是有個皇帝梦。
两人還在宫殿走廊裡瞎晃荡,那边的涂九又风风火火的跑了過来,一见到王小虎,嗯,是個熟人,他悄悄传音给她:“你是想通了,决定找人双修了?”
杜娟觉得這個狐狸真的可以扔了:“你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想着修炼啊,放着高阶功法不用,你是不是傻?”
“我看你是想挨打。”
“·······”
涂九不說话了,他觉得自己這個主人简直咸鱼一條,一点追求都沒有,這实力为尊的世界主人這么不争气,自己還有什么出头之日可言?
他狐狸眼鼓溜溜一转,打量起王小虎来,這個男修他是知道的,对杜娟非常照顾,人看着也是魁梧健硕,若是他能配合主人修炼那就再合适不過了。
胖狐狸颠着圆碌碌的身体,一下子窜到王小虎的怀裡,对他传音:“少年,你想不想变强?”
谁在說话?王小虎看看杜娟,又看看四周一脸茫然。
“别看了,我在你怀裡呢!”
“你?”
他瞪着大眼瞧着胖狐狸,心道杜娟真会养,這么小的狐狸都会传音了。
“就是我,回答我,你想不想变强?”
王小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涂九很满意:“让你和我主人同修八荒阴阳诀,你愿意嗎?這可是高阶功法,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轰!王小虎瞬间脸色通红,八,八荒阴阳诀,是他手裡的那本功法沒错吧這小狐狸是替小娟妹妹问的吧,小娟妹妹脸皮那么薄,一定是不好意思直接问我,原来她都這么迫不及待了嗎?突然间好害羞啊!
杜娟只见王小虎发了会呆,又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脸色涨红,她关切的问道:“小虎,你身体還好吧?”
啊?什么?小娟妹妹在关心我身体好不好,莫非是怀疑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忙道:“我身体好着呢,你就别担心了。”
杜娟接着问道:“那你這脸怎么這么红啊?”
“啊,有点热,热的。”我能說刚才满脑子都是你和我在床上的事?绝对不能說啊!
王小虎還顺手扯扯衣领,就跟真热了一样,杜娟心道你都筑基后期的修为了,還能怕热?再說我這裡也不热啊?不過人家都說了沒事,她也不好多问,只点点头,两人继续往花园走去。
涂九暗地裡继续问他:“你想好了嗎?”
王小虎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传音给他道:“再等等吧,你主人還太小,我怕她吃不消。”
\"那得等多久啊?\"涂九不死心的接着问。
王小虎却是把目光放到了杜娟身上,傻笑出了声。
杜娟扭着头问他:“你笑什么呢?”
“在笑你什么时候能长高”
身高不足一米六的伤疤再一次被掀开,杜娟气的跳起来冲他胸口直捶,“我看你是欠姐姐收拾了!”
王小虎也不還手,一只手抱狐狸,一只手护着胸口,一边挨打一边傻乐。
“你還敢笑?”
“想笑就笑了。”
哎呀,好气啊,撸着我的灵宠,還笑话我矮?杜娟一把抢過他怀裡的狐狸,“不给你抱了!我的!”
“你的,给你,我不抢”
躺在杜娟怀裡的涂九看他俩打打闹闹,心道,這两人感情真是不错,看来八荒阴阳决的修炼指日可待,待主人厉害了,我也有底气去报仇啊。
三個人各怀心事竟也其乐融融。
话說回司徒逸這边,他回了师门,交代了魔界之乱,在宗门的安排下开始了在魔界边缘巡逻的日子。
虽然琅邪在魔界居心叵测,奈何内乱未平,根本无暇提起什么攻打修仙界,虽有逃散的魔族偶尔捣捣乱,但都是小打小闹,所以日子過得還算太平。
一晃而過三個月,一处名为山金海的秘境出世,此前从未出现過的秘境往往意味着大机缘,尤其是在秘境不设门槛,谁都能进的條件下,不仅仅是吸引了大量散修邪修,连魔族也都参与进去了,那秘境内混乱不堪,杀人夺宝的比比皆是。
而混在這其中的杜娟万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来凑热闹?后面来了那么多人,還個個来者不善,她這点修为只能紧抱了王小虎的大腿,這個货在进入秘境第二天就不小心掉到了一处灵池,那池水助他一路升直金丹期修为,连劫雷都沒降一個。
而她自己,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结金丹,内心恨不能时光倒退,她一定拉住王小虎,自己替他滑那一脚。
恋恋不舍的离开那干枯的灵池,她還不死心的摸了摸空空的池底,真干净,一滴也沒剩。
王小虎看她那個沒出息的出言宽慰她道:“娟娟,你别急,我有修为不就等于你也有了嗎?”等你我双修之时,我就把修为渡给你。
杜娟很感动,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真够意思!她拍拍手,仰头对他笑道:“那我可就全仰仗真人你啦~”
王小虎還当她听懂了自己的潜台词,见她欣喜的模样,心裡也和裹了蜜一样甜滋滋。
山金海秘境裡的环境可谓十分复杂,就比如他们眼前這片地,一边是绿草如茵,另一边是金色的荒漠。
這荒漠上来来往往人還不少,秉承来都来了的原则,两人御剑悬空而行,沙漠难走,不如御剑方便,视野也更宽广。
荒漠裡竖立着无数個小山似的土丘,让杜鹃来說,那就是远远看起来跟一個個坟头似的,這荒漠简直就像個公墓,但在其他人眼中,就算這真是個坟头为了找机缘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刨了它。
她们两人就近飞到一处土丘前驻足观望,远看是坟头,近看更像,就差個墓碑了。
杜娟心裡头隐隐不安,她的危机意识一向较强,她扯扯王小虎的衣袖道:“小虎,你看這像什么?”
王小虎略一思索道:“像粽子?”
杜娟眉头一皱道:“···你可真是王小猪啊,你再看看,像不像個坟?”
王小虎后退几步,上下打量一圈道:“你這么說還真有点像,就是太大了。”
“你看這片大大小小的坟包,我觉得活像個墓地,要不咱们走吧。”
“既然你害怕,那咱们直接御剑走吧,不在此耽误了”
王小虎此行收获巨大,接下来的日子只当陪她玩了,自然是随她心意,两人商量了几句果断御剑往南去了。
只這片荒漠還真是危机四伏,两人才御剑而起沒多久,刮起了一阵妖风,活似個小型龙卷风,两人连忙躲闪,那旋风却似长了眼,歪歪斜斜的追上了两個人。
杜娟心裡苦,這都什么倒霉事,干脆我就不飞了,落地设個防御结界等它刮過去算了。
這么想着她传音给王小虎道自己下去躲一躲,那王小虎收到传音,往边上一看,那丽人御剑落地,却瞬间消失了踪影。
而刚落地的杜娟一脸懵,眼前是阴沉沉的天,黑漆漆的地,四周還散落着支离破碎的盔甲以及骸骨,辨不清是人還是兽的,不知過了岁月都已经变得发黄发暗了,不用說,她也明白自己是又被传送了。
别人脚一滑是原地结丹,她滑一脚就是生死未明。
杜娟虽然很气,但是眼下保命要紧,既然能来就一定能走,她御剑而起,嚯,从高处视野就是广,這一片黑色土地仿佛无边无际一般,白骨成堆,颇为苍凉,一些不知名动物巨大的头颅及颈椎骨看起来十分骇人。
這大概是某個战场遗迹,人迹罕至,看来被传送至此地的人并不多,万一遇到個杀人越货的那可真就不妙了。
她赶紧往身上拍隐身符敛气符,悬于半空,仔细寻找传送阵的影子。
在同一片土地上,司徒逸于一座骸骨垒成的高塔之中打坐,這片土地上残留多年的怨气早已被魔气同化,此时正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
若是一般人,或者是魔族本身敢這么不知节制的吸收魔气,此刻无非就是两個下场,轻者失去受魔气冲击失去理智,重者则是直接被魔气腐蚀化做枯骨了。
然而司徒逸是天生魔子,魔气与他如同空气般无害,吸收再多也能化为己用,因着這份天赋异禀,他才能短短千年就登上了魔王的位置。
也因着他這份一心修炼从不曾想扩张魔界领土的心态遭到了有心人的嫉妒,有着不凡的实力,却只想龟缩于魔界修炼,白白占了這魔王的位置,于是吞天琅邪他们设计了他,他们虽然打不過他,但那十方困魔阵不仅能困住他,也能在一天天的耗损他的魔气,离死不過早晚而已,可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像這魔气萦绕的古战场,简直就是他的天堂,因脱离十方困魔阵时元神所受的伤不仅仅痊愈了,他修的锻神诀此刻甚至更高一阶,可惜肉身不在,否则就在此处修至魔君也不无可能。
司徒逸睁开双眼,走出高塔,习惯性的神识一扫,還真让他找到個熟人,那贴着符沿着地面低飞的杜娟。
說她心大吧,她還知道给自己贴隐身符,說她警惕吧,那两张符在高阶修士眼中形同虚设,根本沒用。
心裡想着還是避开她走免得节外生枝,脚下却生风一般就到了杜娟必经之路的前头。
說回杜娟,她沒头苍蝇似的瞎转悠了一圈,传送阵沒见着,倒发现好几具新鲜的尸体,血肉模糊的,死的十分凄惨。
這裡可太危险了,她提心吊胆的往前飞,突然瞧见自己前头有個穿青衣的人,還有些眼熟,她绕到前头一看正脸,嚯,司徒逸!
老乡见老乡是两眼泪汪汪,司徒逸只见杜娟悬在他头顶,皱着眉毛低着头打量他,下一刻又因为认出来自己,本来难看的要哭似的娃娃脸笑成了一朵花,想笑,但我得忍着,司徒逸装着什么也沒发现,淡定的迈着小步子。
杜娟可沒法像他一样淡定,自从跟着他自魔界脱险以后,司徒逸毅然成为她心目中可靠的大好人,此刻遇到他,那简直就是老天爷送温暖来了,她一把扯掉隐身符,猴子似的跳下来,却沒想到居然落在了他的怀裡,场面一时十分尴尬,杜娟硬着头皮道:“司徒道友!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司徒逸笑得无辜又善良,双手却沒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原来是杜道友,好久不见了。”
“呵呵,你能先放我下来咱们再叙叙旧嗎?”她的脸已经红的要冒烟了。
他闻言好似才发现不妥般,轻轻的将她放下道:“是我不对,我還以为杜道友是受了伤了,冒犯了。”
“是我不对,我该看清楚再往下跳的···”杜娟那個后悔啊,一激动上辈子的近视眼都跑出来了嗎?這点距离都看不清了?
她哪知道大好人一直盯着她的行动呢,见她要跳下来故意来了個瞬移,可不就正好接住她了,要问司徒逸为什么這么干,他自己都說不清,也许是杜娟笑得太好看了吧。
司徒逸還在回味刚才的手感,软绵绵轻飘飘,听到她的话也只是笑。
不接话好,就当刚才什么也沒发生,她觉得脸色温度降下去些了,又起了话头:“司徒道友,你来這裡几天了?知道出路嗎?”
司徒逸道:“我来此地不久,也是還在找出路。”
杜娟闻言不得不說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十分相信司徒逸的能力,她道:“那我們结伴找路吧,說实话我一個人挺害怕的。”
就這么相信我不会害你?司徒逸略显寡淡的脸上笑出了惑人的气息:“也好,前后两次与杜道友被困险地,也算是有缘了,若你不嫌,日后就叫我司徒哥哥吧。”
杜娟总觉得他刚才笑的好骚,不過大腿愿意给你抱,你也不能嫌弃啊,她倒是很识相的立马改口道:\"司徒大哥!
本该是小女儿家的一声哥,硬让她喊出了结拜的气势,司徒逸虽觉不够亲切,却也不欲为难她,应承道:“嗯,那我日后就唤你小娟吧”妹妹是不可能让你当妹妹的。
两人就此拉近了战友般的情谊,找了個空荡的地方,两人开始画地圖,杜娟简要說了自己去過得地方,沒发现什么传送阵,司徒逸也画出一片已经被他走過的区域,两人当下就决定再往沒去過的地方继续走。
对于杜娟来說那是随便找的一個方向,然而司徒逸却是目标明确,他对魔气的感应非同常人,他能感受到在那個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魔气,既沒有活人的气息,必然有异。
两人一路往前行,杜娟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清新,不那么压抑了,殊不知這是魔气逐渐减少的原因。
到了那吞噬魔气的源头,竟然是一只断牙,一只完整的巨齿,从中间断裂成了均匀的两半,好似一对剑刃一般插在地上。
司徒逸上前一拔,递给杜娟一半道:“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你千万藏好了,别让别人给抢了。”
杜娟乖巧的收下,难得的宝贝還舍得给我,司徒逸真是個好人!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了!
她心冲冲地问道:“這是什么啊?”
司徒逸也已经收下了另一半,道:“此乃饕餮之齿,可吸收世间一切灵气,包括魔气。”
“那做成武器,岂不是天下无敌,带灵气的攻击都能被化解了?”
“做剑最好,大小合适,也不能說无敌,它虽能吸收灵气,但也是有其界限,超過這個界限自然就不行了。”
“那這個界限在哪?”
“尚且不知,化神以下应当可堪一击,与你是够用了。”
亲哥,你就是我亲哥,這么厉害的宝贝說给就给,這什么神仙人品?上次靠他带着脱离魔界,這次靠他捡宝贝,莫非司徒逸才是我的金手指?
想到這杜娟再看他时不免眼光热切,司徒逸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蛋竟然是越看越顺眼。
感受到杜娟炽热的目光,他心裡十分愉悦,沒想到一個饕餮的碎牙就让她感动成這样,好像找到和她相处的秘诀了。
司徒逸回望她,嘴角含笑,這惑人的笑容在杜娟眼裡再不像刚才那样散发骚气,如今是带着圣洁的光辉,但是她忽然想到了王小虎告诫她的话,她眯起眼恭维道:“大哥,你真是大好人!对我可真好!都說镇魔宗都修无情道,大哥你是嗎?”
呵,這個小机灵鬼,无情道他是知道的,练到最后据說都要斩断尘缘,不杀個亲近的人都不能证道,她這是害怕会死在他手裡?
想到這,他故意吓唬她:“我是啊,我虽小有所成,最近却遇到了瓶颈,此番来到山金海秘境也是为了寻找突破的机缘。”
一席话說完,司徒逸饶有兴致的欣赏了杜娟表演的笑容逐渐消失。
杜娟心裡真的很慌,真是无情道啊!這個玩意练起来是要杀個在意的人才能进阶的吧?!对我這突如其来的好,难道是要先培养感情好再把我杀掉破他的瓶颈?!
无情道真的很冤,背了這么大的锅,其实练无情道只是收敛私心,感情理智,并不需要胡乱杀人,到他们這都快传成邪法了。
她略带忐忑的问他:“司徒大哥,那你的机缘找到了嗎?”
“找到了”司徒逸用手摸摸她的头,接着道:“我的机缘就在你身上。”
杜娟心道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摸头杀,摸完头就杀我是吧,她是個沒出息的,這会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她双目含泪,知道這是玩笑开大了,哪知道小家伙這么不经吓,他连忙道:“我是說着玩的,你怎么吓成這样?”
杜娟那泪珠子都僵住了,沒想到你司徒逸一脸老实像居然這么皮?你把我逗哭了,你知道嗎?
沉浸在唉哟好丢人当中的杜娟不想理他,擦擦眼角,一把推开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向前。
司徒逸赶紧追上去,還沒开口道歉,忽然从另一边窜出来個人,双目赤红毅然已是入魔之象。
杜娟只见旁边不知哪冒出個人就跟疯了一样扑向她,吓了一跳,不待她反应過来,那人已被司徒逸一脚喘翻在地,眼瞧司徒逸一剑就要了解他,杜娟忙道:“等一下!”
闻言司徒逸取出捆仙绳,将地上的人束缚起来,那人被捆之下還在张嘴乱叫,仿佛要咬人一般,让司徒逸剑鞘一打,整個人昏了過去,栽倒在地。
杜娟朝那人施了清洁咒,嚯,敢情又是個熟人,此人正是当人在魔界边缘辱骂她的那位纪姓男子。
她道:“司徒大哥,這個人我认识,是我們正道的弟子,留他一命吧”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司徒逸還沒感慨完,只见杜娟那小身子骨卯足了劲一般狠狠朝地上的人腹部踹了一脚,看的他只觉小腹隐隐作痛。
“小娟,你這是···”干嘛呢?
杜娟踹爽了才想起司徒逸還在边上看着呢,赶紧解释了来龙去脉,她本来想着萍水相逢吃点亏就算了,可今天让她遇上了,那可不就是老天爷的机会?反正他也是入了魔脑袋不清,且让她踹一顿出出气。
听了這裡的渊源,再看看地上那人的惨样,司徒逸在心裡狠狠的记了一笔,小姑娘记仇不能惹的大标签。
踹完了人就算两清了,杜娟自认自己是個心善的,掏出飞行法器,一片白羽毛,放大数倍,让司徒逸帮忙把人抬上去,三個人,一個躺着两個坐着,司徒逸见她似乎已经忘记刚才那茬事了,也不再提,只给她指了個方向,让她往那去看看。
对于這位金手指一般的人物說的话,杜娟是不会质疑的,按他說的方向走,果然让他们碰上了一個传送阵,白光一闪,眼前却不是山金海秘境了。
眼前是一片青色草原,不远处巨大的独峰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边,仿佛连接着這片天与地一般,她赶紧拿出传音石联络王小虎,可惜传音石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司徒逸暗自观察她拿出的传音石,不知她這么迫不及待的是要联系谁,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他将那昏迷的人放倒在地上,往他嘴裡喂了颗破瘴丹,开口道:“沒想到居然到了這裡”
“這是那裡?”杜娟问道。
“這山就是所谓的登仙台啊”
她這会只顾着看山了,這就是传說直通天界,神仙下凡用的登仙台,在崖边村那种小地方都流传着只要登上山顶,就会有神仙接引一步登天的传說。
她想了想对司徒逸道:“司徒大哥,你等我一会,我上山去看看。”
司徒逸正观察着姓纪的什么时候醒道:“你要小心安全。”
“嗯”杜娟御剑而起,一路向上,這巨峰确实高,迷雾一般的云笼罩着山顶,空气中潮湿阴冷,在往前走倒是有一大片平坦的空地,四周散落着碎石,哪家的登仙台长這样?亏她還以为起码得竖個石牌门,上述個南天门什么的。
她又四处转悠了一会,山顶上的岩石缝裡倒是长了不少植物,還有一棵开出了一朵蓝色白蕊的六瓣花,隐隐還有灵气环绕,挺好看的,她伸手就给蓐了下来。
看来這登仙台的传說也是以讹传讹,這山陡峭险恶,凡人根本上不来,而修士有能力却也不会为這种无稽的传說停留,更不会有人去告诉那些凡人這山就是個普通的高山,于是传說就一直這样流传下去,更显示了凡人的无知无力。
修仙了真的就和凡人不一样了啊,原来所谓真相只要有实力就可以印证,登仙台的传說如此,其他的事亦如此,思及此处,杜鹃的心境仿佛豁然开朗,·周身灵气凝聚成五彩的漩涡,源源不断的包裹着她,這是顿悟了。
山下的司徒逸已经将姓纪的身上魔气拔出了六成,此时的他已经清醒過来,司徒逸收了捆仙绳,二人正攀谈着。
“真是多谢道友搭救,在下玄天门纪无相。”
“镇魔宗司徒逸,救你的另有其人,只她现下有事要耽误些时辰。”
“司徒兄可愿与我說說詳情?”
司徒逸眼前浮现出杜娟飞踹的那一脚,他带着诚恳的笑容向他讲述了受魔气侵害失去理智的他被路過的杜娟出手搭救的故事,当时他被自己当作魔族,若不是杜娟出手及时,纪无相此刻恐怕只剩下一缕亡魂了。
纪无相听了之后大为所动,不知這杜姑娘何许人也,真真是心地善良,想必這样的女子都应该是貌美如花温柔似水,想到這他的脸色微红,這佳人救才子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自己也该是走出阴影,重新开始了。
杜娟自那玄妙的境界中醒過神来,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到了筑基后期,也不知自己费了多少時間,她赶紧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一看,嚯,昏迷的人不仅已经醒了,此刻正背对她和司徒逸下着棋玩呢,完全想象不到這人前不久還一副疯魔的样子,不用猜這肯定又是司徒逸的手段,不愧是镇魔宗出来的,对付魔气有一手!
她走過去,心道我该不该打扰一下呢?司徒逸却是停了手,对纪无相笑道:“你的救命恩人来了。”
纪无相闻言端出温润如玉的笑容站起身来,回头一看,惊道:“是你?!”
“萍水相逢,难为道友還能记得我。”杜娟欣赏着他那一脸龟裂的笑容,径直越過他往司徒逸手裡塞下那朵蓝花,接着道:“让你久等了,這個是山顶上发现的,挺好看的,送给你。”
司徒逸接過她手中這朵不知名的野花道:“多谢,我观你似乎修为又精进了。”
提的好!她美滋滋的道:“我在山顶顿悟了一场,现在已是筑基后期修为了。”
司徒逸也笑道:“恭喜小娟了。”
晾在一边纪无相此刻只觉得脸疼,初见那女修时只觉她故作天真,粘着那另一個男修仿佛就是自己和曾柔儿的翻版一样,想起那曾柔儿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一时火气上涌說了她些不好听的,哪想得到她竟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真真以德报怨,再管她距上一次见面不過短短时日,现在就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那裡和那虚伪娇弱的曾柔儿有半分相似?
杜娟瞟了一眼纪无相对司徒逸道:“他好啦?不会再发疯了吧?”
司徒逸把玩着手裡的蓝花道:“纪道友已经服下破瘴丹,魔气已经得到了压制,若要根除還得回其宗门慢慢调养。”
杜娟点点头道:“那咱们就赶紧走吧,免得他再发了狂。”
纪无相在一边听着十分的不好意思,他微低着头对杜娟道:“杜道友,我還沒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杜娟想了想,接着问道:“你知道回你宗门的路嗎?”
纪无相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剪得人形娃娃道:“杜道友不必担忧,我自有宗门引路童子,届时跟着童子便可回宗。”
她沒忍住多看了两眼那小黄人,這么方便的东西,浮屠山怎么就沒有?其实浮屠山也有,只是她叔叔心大从不关心這些小事,也只当杜娟自己能处理好,杜娟和王小虎却是两個老实的,别人不說,自己不问,就這么错過了修仙版导航仪。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能一個人走嗎?”杜娟上下打量了纪无相一眼,衣服换過了,身上也打理過了,一张脸虽然普通但眉眼生的极好剑眉朗目,一双肖似涂九的桃花眼烁烁生光,此刻看起来倒也像個人样,只不知道自己那一脚有沒有给他踹出后遗症来。
纪无相见她的眼神在自己的腹部停留许久,不知怎么居然感到有一丝的隐隐作痛,不過他面上不显,既然人家不愿意和自己同路,也不好厚着脸皮硬留,他道:“在下玄天门纪无相,杜道友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日后但凡有用的着的地方尽可开口无有不应。”
說罢他唤起飞剑,与两人告别,可能是今天打脸太過,他走的十分干脆。
杜娟看着纪无相离开的方向道:“引路童子可真是個好东西啊。”
在她身后的司徒逸看她一脸遗憾问道:“怎么,小娟很喜歡這类小玩意嗎?”
杜娟叹了口气道:“唉,我就是挺羡慕的,我們浮屠山都沒有,师兄又联络不上,我這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不,你们浮屠山也有引路童子,他是见過的,只不知为何杜娟沒有,莫非她在宗门混的很不好嗎?连這种基本的东西都沒有?看她這個样子好似被人苛待了而不自知。
司徒逸安慰她道:“小娟,那都是些小道玩意,不足为奇,修为精深者神识可遨游万裡,那裡需要什么引路童子。”
“我這不是修为還沒那么高嗎。”
闻言司徒逸收起手中花,道:“别担心,我是认得路的,我送你回浮屠山。”
“那成啊,谢谢司徒大哥了!”
果然司徒逸才是我的金手指,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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