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短暂的平静 作者:未知 上官流霆可沒心思合计怀裡苏星璇在想些個什么,只顾着抱着她健步如飞。 命蒂九品虽然属于修仙士中境界最低的,但是却属于该境界中品阶最高的。 且当时吃掉两颗祝馀果被瞬间打通任督二脉的上官流霆,身体裡毕竟有着任千殇的二魂七魄,跟普通修仙士有着本质的区别。 跑到最后几步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快到要离开地面了。 面前的青铜门已经落到只有上官流霆身体一半那么高,金毛鸡抢先一步低头蹿到了门那边,站在那儿张牙舞爪地乱喔喔:“快快快!!快呀呀呀!” 上官流霆把苏星璇放下,苏星璇丝毫沒有犹豫,附身弯腰紧随金毛鸡就過了去。 紧接着上官流霆一個就地打滚,滚到了对面,身后青铜门正好落地。 站起来抖了抖灰,向右边望去,右边果然有一個甬道。 甬道上有木质的栈板铺成的路,栈板连接着栈板。 栈板下方很深,深不见底。 栈板沒有被蛀掉,想必是水银的功劳。 甬道附近都是彩色的陶俑——也就是传說中的兵马俑。 色彩鲜艳,斑斓缤纷。 這些陶俑到了地面上,接触到大量氧气就会迅速失去這种美丽的色彩,变成灰突突的样子。 也就是在后来的常世,众人去博物馆看到的样子。 夹间這边的三扇青铜门也有着鲛人青铜像制成的长明灯,但是右边的甬道向内延伸的部分灯火逐渐昏暗,再往裡的目之所及就开始漆黑一片了。 黑暗跟光亮结合的地方,随着长明灯的蓝火闪烁,摇摇晃晃,像另一個世界。 “诛仙困神笼是什么?”上官流霆终于得出空来问了一句。 “听我师父說,是用千年精铁和千年乌木用真气融合打造出来的。 而且据說這千年乌木都是历過雷火劫的,這东西我见都沒见過,是从那上面的紫色的亮闪闪的雷电之光判断出来的。 就算是我玄天门的几個大长老也未必能从這個笼子裡顺利逃脱。 但是說真的,我真的很好奇,秦始皇的陵墓裡,有這样多的珍奇异宝就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了,诛仙困神笼根本不该出现在一個人的陵墓裡——秦始皇陵毕竟不是仙陵啊。” 他边听苏星璇說话,边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头顶的诛仙困神笼,发现了细微的不同寻常之处。 他们所在的地方,属于秦陵地宫的一部分,离镇墓陵很近,预计离盛放秦始皇棺椁的地方也不远。 而地宫的穹顶之上有星星点点微弱闪烁着的夜明珠组成的“星空”。 古时候的天罡和星宿在秦陵的墓顶应有尽有,甚至在象征着紫微星和围绕着紫微星的北斗七星上,全部都用宝石镶嵌了边缘。 能感觉到這些“星辰”的那种古老的,跟秦陵融为一体的气场。 但是诛仙困神笼则是另一种“场”。 怎么說呢,就如同家裡摆放了两堆东西,即使把這两堆东西放在一起。 一堆十年不动的,和一堆二十年不动的,就会有两种感觉在裡面。 并不是东西本身有什么差别,而是那种“场”的气氛不同。 能够感知到這些并不一定非得是多么高深的修仙士,人类的对古董有研究的文物专家也能很轻易地做到。 “也许,這本不是秦陵裡的东西,是后来的人放上去的。”上官流霆下了一個大胆的判断。 “哈???不是秦陵裡的东西??那那那,這诛仙困神笼,是是是谁用真气融合了千年精铁和历了雷劫的千年乌木?又是谁进到這裡面来在墓顶放了這個?這人跟秦始皇是什么关系要如此护着他?” “不知道,但我倒是觉得,跟秦始皇沒什么关系,兴许跟镇墓兽,或者跟镇墓陵裡的一些宝贝有关系,比如說,随侯珠。” “随侯珠?你是說提前有人算计到了我們会来這裡找随侯珠,然后就想用诛仙困神笼困住我們?” 上官流霆白了苏星璇一眼:“跟我們沒关系,如果這人为了算计我們,凭這份本事,直接剁了我們岂不是方便?還用费這九牛二虎之力把我們困死在秦陵裡?” “那就是不想让什么人,取走类似像随侯珠那样的什么东西。” “嗯,有可能,可惜随侯珠還是被取走了。而且還害了這么多人,走罢,按照刚才我說的路线過去。前面沒灯了,你举火出来罢。阿黄,不要到处乱跑,到我肩膀上来。” 金毛鸡扑扑腾腾地飞上来,苏星璇用右手掌心举了火出来,跟上官流霆一起继续前行。 大约出了诛仙困神笼的范围,灯火就开始昏暗下来了。 穹顶的夜明珠离地面太远,又时而晦暗不明,把整個地宫的氛围渲染得有点鬼气森森的。 忽然想起《红楼梦》裡面王熙凤的判词:忽剌剌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想到這儿上官流霆心裡暗唾了自己一句:呸呸呸,就不能自己想点好的,什么大厦倾又灯将尽的。 想点好的想点好的……他在心裡默念道,忽然一阵阴风吹過,吹得他和旁边的苏星璇,肩膀上的金毛鸡都不由自主地一個瑟缩…… 想点好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嗯……這句挺好听的……壮士一去兮…… 真想把思维从脑子裡抠出来暴揍一顿,這是什么好词儿嗎?? 像個神经病似的,边摸索着向前面走,边心裡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一脚踏上了木头栈道,這木头栈道怕是修好了就有年头沒人走了,踩上去发出了“咯吱”一声木头响,然后整個栈道晃了晃,苏星璇哆嗦了一下:“不太踏实啊,不会掉下去吧?又不能用传送符,毕竟连具体的目的地都不知道,真的烦死了。” 上官流霆伸手握住了她的柔夷,安抚道:“别怕,我在。” 苏星璇把右手掌心的蓝火离身体略远了些,她可不想让旁边的人看见她现在的面色,定是火烧云一般。 “杂毛流霆?” “嗯?” “你也這样拉過你师姐的手么?” “什么?” “算了,当我沒說過。我是想說此刻我心裡很欢喜,等我們回去了你還這般拉着我的手好不好?” 他狠狠地捏了一下她柔弱无骨的手指說:“你注意力集中在脚下,别老胡思乱想些有的沒的!” 苏星璇噘起小嘴,把头向右一偏:“哼!”不再理会上官流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