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5章信长与爱刀
“這可真是吓到我了。”一位白色的付丧神看着那边的热闹,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担心地看向同行的自家本丸的压切长谷部。
在听到那声“压切”后就如遭雷击般地僵在座位上,甚至都沒抬头看那边一眼的长谷部动了动嘴唇,什么话都說不出。
他们两人的审神者是個十几岁的活泼少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长谷部的反应,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边的修罗场,用按捺不住激动的语气问鹤丸国永:“你认识那边的人嗎?”
“我在织田家待的時間比较短,不過他的确有点像信长公……就是年轻過头了点。”对织田信长毫无心理负担的鹤丸国永张口就答。
符纸的作用是模糊面容,让人见過就忘,并不影响对年龄的判断。
但問題就出在這個织田信长看起来太過年轻的問題上……那振不动行光一开始应该也不确定,只是他喊“压切”时的言行才让他辨认出的吧。毕竟脸什么的可以变,可语气气质什么的就沒那么容易巧合了。
好歹不动行光也是自称连送给宠爱的小姓森兰丸都纠结很久的“信长公最喜爱的刀”,当然再了解信长不過了。
少女又是激动又是怀疑:“信长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不是本能寺之变后就……”
鹤丸国永笑吟吟地看着少女:“你喜歡信长公?”
少女一脸迷妹地狂点头:“我最喜歡信长大人了!他的人生太戏剧性,我对這种人设沒有抵抗力!”
“……真伤心,我還以为你最喜歡的是我。”鹤丸国永假哭,“唉,我的心都要碎了。”
对此早有抵抗力的少女无视了鹤丸国永,埋头对着手机狂打字。
被无视的鹤丸国永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居然见到了织田信长!我要上论坛发帖!”
鹤丸国永:“……”
心满意足地发完贴,少女盯着那边的织田信长想過去问问能不能合個影啥的,但看了看自家的长谷部,她长叹一口气,還是坐了回来。
“长谷部……你不想去见见信长大人嗎?”她犹豫着问。
“我……现在的主人是您。”长谷部哑着嗓子干涩地回答,“那個人,已经和我沒关系——”
這边的长谷部话還沒說完,那边明明不大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欸?不动行光?居然是不动行光啊!還能见到你真好,我一直担心被留着本能寺的你们……”
“信长公……!呜呜呜呜……我也沒想到還能见到您……”
“唉,看到你我就更想念兰丸和归蝶還有小光了……”
不动行光:“……”
关注着這边的审神者们眼神都有点怪异。
兰丸是信长的小姓森兰丸……归蝶应该是信长的妻子浓姬吧?那剩下的那個小光难道是……
注意到自家审神者微妙的神色,大部分時間在仓库裡,沒怎么见過织田信长与家臣相处的鹤丸国永悄悄地替她问:“长谷部,信长公說的小光是明智光秀嗎?”
已经缓過来了的长谷部轻声回答:“是的。信长……那個男人很信任明智光秀。本能寺之变的时候我不在场,所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人心多变,那個男人被心腹背叛的话,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看起来他似乎不清楚本能寺之变的□□……”
這时,三郎看到一個人动作僵硬地朝他走過来,不动行光也尴尬地擦干眼泪,忐忑地說:“信长公,這是我现在的主人。”
不动行光沒打算跟着三郎跑。他還挺喜歡现在這個主人的,现主对他很好,他沒有任何除了怀念信长公以外的理由抛弃他。如果信长公知道他這么不争气地走不出過去,說不定会被信长公评价为软弱吧,而且即使依然爱着信长公,他也沒办法跟他一起离开了,他不想连累信长公的名声,被說原来信长的刀完全不值得信任什么的……所以,這样就很好了,還能见到信长公,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被点名的不动行光的审神者冲三郎鞠躬。
理论上讲,自己的刀对着前主這么真情实感,他哪怕不生气心裡也应该有点别扭才对,但一方面他本丸裡对前主念念不忘的刀太多了,他早就麻木了,另一方面……這可是信长公啊!那個织田信长啊!他何德何能跟织田信长相提并论!人家对前主還有感情不是很正常嗎!
见到自己崇拜的著名歷史人物的喜悦完全压過了心中的一点点不舒服。
对周围或隐晦或明显的视线熟视无睹的三郎打量了一下這個审神者,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合格了!”
“……啊?”
“既然他選擇了你,希望你对我家的刀好点,我還是很喜歡不动行光的。”
审神者一副被委派重任的激动表情,连连点头。
至于不动行光,他听到這句话简直容光焕发,完全不需要借酒消愁了:“是的!我是信长公最喜歡的刀!”
压切长谷部:“……”
扎心了。围观的人都替长谷部心疼。
這时,服务员迟疑地打断了他们:“……审神者大人,您点的餐好了……”
三郎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啊,好饿。”
不动行光:“……”饭比我重要嗎!
“……那個,信长公。”不动行光的审神者壮着胆子說,“抱歉再占用您一会儿,我想替我家长谷部问您点事……”
“嗯?”
替三郎去端托盘的压切长谷部捏着托盘边缘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是這样的,我家长谷部经常提起您。”
“真的嗎?我還以为压切其实讨厌我呢。”
真的真的,我家长谷部也是经常提起你,而且的确不是什么好话!——by围观的审神者们
“……您這样我沒法接话……我刚才想說什么来着?”
三郎宽容地說:“想不起来就算了。”
突然忘词的审神者一着急,生怕浪费這次机会,只好想到什么问什么:“您喜歡长谷部嗎?”
“当然喜歡啊。”三郎一脸的自豪,“我亲自起的名字!压切!怎么样,好听吧?一听就知道手感好,非常锋利!即使不挥刀,仅仅下压都能干脆地斩断东西哦!”
“…………”
即使你這样夸,长谷部也不会高兴的,那可是他挂在嘴上的“暴行”……
不少人悄悄地看向了跟着织田信长一起来的压切长谷部,觉得会看到“我不是!我沒有!别說了!.jpg”。
实际上,压切长谷部并沒有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生气。
即使因为有了思想而产生了模糊的道德观念,他的本体毕竟是刀。虽然被夸的理由的确基于令自己不怎么愉快的事件,但无论如何,被夸奖锋利,他在抵触之余也难免会感到有点开心。問題在于夸他的人是织田信长,他的心情就格外复杂了,几乎是强忍着才沒有质问出口——
我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你却用我施展暴行并以此命名。
你明知我不比任何刀剑差,为何却轻易地将我给了一個根本不亲近也不信任的人?
之后,在三郎歪着头问“你還有問題嗎?我好饿啊”的情况下,心裡想着“你都這么說了我還怎么敢继续问”的审神者退下了,压切长谷部沉默地端着托盘领三郎回到了座位。
“别光站着啊,坐下来一起吃吧,不然就要凉了。”三郎招呼不肯与他同坐的压切长谷部,“也不知道狐之助什么时候带人回来啊……”
认真地谢過后压切长谷部這才坐下回答:“如果从传送阵感应着契约直线找過来的话,還是很快的。”
“那我們边吃边等吧!”
话是這样說,但三郎光顾着喝很久沒喝的碳酸饮料,沒吃多少感觉就饱了,眼看着压切长谷部也要放下筷子,他就阻止:“你還沒吃饱吧,反正不急着走,我們在這裡等着就好,你继续吃。”
“可是……”让主君看着自己吃,這也太失礼了!
“总不可能药研的饭量都比你大吧?”
“……”压切长谷部這才纠结地加速吃饭,力图让自己失礼的举动快点结束。
三郎也不是干瞪眼看对面的付丧神吃饭,他饶有兴致地翻了翻之前买的东西,在压切长谷部总算敢放下筷子的时候递给他一件东西。
“這是……”压切长谷部双手接過,“御守?”
“嗯,好像是能防止碎刀的。”
完全是冲动消费,买完才想起来自己想送的妻子归蝶并不在這裡,而看到說明书之后才知道是刀剑专用的三郎說:“還挺贵的,不知道好不好用啊,总之既然买了一個,你拿着吧。”
“给我……嗎……”
压切长谷部有点心情复杂。织田信长买御守的时候他也看见了,但沒想到竟然是买给他的。明明刚才還一脸无所谓地对着别人說“压切讨厌我”不是嗎?
三郎漫不经心地說:“之前时空裂缝的时候你不是把我捞出来了么,還陪我逛這么久,這個挺好看的但对我沒用,就当是谢礼吧。”
“……不胜感激。”
“這是說明书,你自己看吧。”他把自己连猜带蒙也只能看懂一小半的說明书给了压切长谷部,“别回头碎刀了才发现用的姿势不对。”
觉得自己被关心的压切长谷部十分感动。
把东西送了出去后,三郎觉得总算少了桩事。他用力地伸了個懒腰,整個上半身靠着椅背后仰到能倒着看见自己背后的门。這個姿势保持了有两三秒,他眯着眼說:“我好像看到……狐之助了……”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飞快地跑了過来,“快逃吧!”
紧随狐之助一起跑来的烛台切光忠也单膝跪地,语气忧虑地說:“抱歉,信长公,請尽快动身,這裡不安全了。”
“……啊?”三郎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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