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真的不爱钱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林逸跟着站起身,亲自把庆王扶到座位上坐下。 然后站到中间,笑着道,“现在犹自记得皇叔那首《破阵子》。 特别是最后那句‘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妙啊,妙! 简直可谓是千古绝唱.....” “和王,本王沒写過!” 庆王浑身哆嗦,不等林逸說完就赶忙打断! 什么叫辞庙日? 不就是就藩那天嘛! 這首词表达的完全是藩王对就藩的不满和不甘心! 他承认他写了很多的诗词! 可是他从来沒有写過這首! “不是皇叔写的?” 林逸挠挠头道,“是本王记错了? 不然就是這首了,‘心在安康身在庆,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林善不丈夫’.......” 林善便是庆王的名字了。 “這也不是本王所作!” 庆王哆嗦的更厉害了。 而林逸更疑惑了,沒有看庆王的脸色,沉吟一会后,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 是這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安康,满城尽带黄金甲'!” “和王!” 庆王這一嗓子几近声嘶力竭,满脸滴血道,“本王从未写過這些!” 林逸挥手道,“皇叔千万不要自谦。 本王這一路听见有人传唱這些诗词,极为惊喜,一打听之下,居然是皇叔所作!” “你的意思是這些诗词是你从外面听来的?” 庆王的脸色渐渐地阴晴不定。 林逸诧异的道,“难道皇叔還能以为這些诗词是本王所作嗎?” 庆王直勾勾的看着林逸的表情和眼神,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 林逸說的是真话還是假话,他還真琢磨不透了! 這是林逸所作? 庆王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 作为一名闲散王爷,并不代表他不关心朝堂和宫中的局势。 每一個藩王在都城基本都有公开或者半公开的产业,比如商行、青楼、酒楼,表面上是为了赚钱,实际上主要目的還是为了第一時間获取朝堂信息。 如果朝廷对藩王有什么政策,他们都不知道,還想世袭罔替,做闲散王爷,做春秋大梦吧! 死不了就是满天神佛保佑了! 所以,他对当今皇帝的儿子们都是非常了解的,最让他看不上的便是眼前這個九皇子了! 說是不学无术都是夸赞他! 說他能做出這样的诗词,他是一点都不信的! 难道真的是从外面听来的的? 有人以他的名义做這些诗词陷害于他? 這些年在封地上,他虽然蛮横了一些,可沒得罪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啊? “和王爷......” 庆王从侍女手裡接過酒杯,然后高举道,“本王敬你一杯!” 說完一饮而尽。 很奇怪的是,平常一饮酒就痛的胸口,此刻一点感觉也沒有。 “多谢皇叔!” 林逸喝完之后,還很豪气的空了下杯底。 放下酒杯后,大声道,“皇叔,你能想到本王看到這些诗词之后,能有多兴奋嘛! 本王想好了,等過几日就呈给父皇,也让他高兴高兴! 皇叔,依然是皇室的骄傲。” “不,不,和王爷,還是不要呈给圣上的好......” 庆王吓得脸色煞白。 光是那一句“冲天香阵透安康,满城尽带黄金甲”,凭着皇帝多疑和阴狠的性格,不光是自己不用活了。 他這一门都要绝户。 从开国分封至今,他這一代与皇室之间的血脉已经稀薄到忽略不计! 当今德隆皇帝可是连自己的同胞兄弟都砍得毫不犹豫的狠角色。 只要疑心一起,治他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要什么证据,有借口就够了! 皇帝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這些藩王已经是宗室的拖累,梁国的累赘! 之所以留着,是因为灭起来名不正则言不顺,脸上不好看。 现在能找到借口,简直是再开心不得了的事情! 是以這些年,他是真的過得小心翼翼,一听到和王“遇刺”這种事情,忙不迭的给請了過来。 千万不能让皇帝找到借口啊! 现在又加上這些诗词,他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 林逸不解的问,“本王虽然只是略通文墨,但是這些诗词写的好坏是知道的! 皇叔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看着林逸這张真诚的脸。 庆王终于相信這位和王不是略通文墨,分明是狗屁不通! 根本不了解這些诗词的深意! 心裡鄙视,但是却還是亲切的拉着林逸到了自己的旁边,脸上堆笑道,“和王爷,圣上日理万机,岂能看得上這些雕虫小技。” “那不行,”林逸断然拒绝道,“這么好的诗词不能传唱于天下,岂不可惜?” “和王爷,”庆王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但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涵养功夫,耐心的道,“本王都這個年龄,根本不在乎這些虚名。 本王只想不被世俗名利所困,难道和王爷连這点都不能满足本王嗎?” “這......” 林逸面色为难。 庆王见他捶胸顿足,又急忙问,“如何?” “哎,”林逸重重叹口气道,“不瞒皇叔說,這次离开安康,本王是一千個,一万個不乐意的。 你說這都城花花世界多好啊,去那酷暑之地,实在是非本王所愿。” “這是自然。” 庆王爷点了点头。 這点他很肯定,這蠢货沒說假话。 林逸失望的道,“走到這裡,本王就更后悔了,前些松阳飓风,差点丧命啊!” 說到這裡,他终于挤出了眼泪。 “和王爷,你受苦了。” 庆王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叹口气后递上了手绢。 “這一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讨父皇开心,好让他回心转意。” 在身后的洪应和宋城的目瞪口呆中,林逸的眼泪水居然越来越多。 “和王爷,不哭,不哭......” 庆王爷居然有点手足无措。 不是真的委屈,怎么会哭成這個样子? 绝对是做不了假的! “皇叔,你說本王容易嘛,” 林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父皇不喜歡本王,這是众所周知的。 本王就是想着送点礼物给他,让他开心。 只要能回都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本王都在所不惜! 奈何本王這点体己,全部用来准备這次就藩了,着实是囊中羞涩。 這次看到皇叔的诗词,自然欢喜不已,给父皇看了,父皇万一一高兴,本王不就有机会了嘛。” “原来如此!” 庆王就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和王爷,這等小事,你早說啊。 本王虽然财力不富裕,但是這些许小事,也是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 本王出两万两,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他居然有点开始同情這位和王。 他還是個孩子啊! 林逸义愤填膺的道,“皇叔,本王說這么多,难道是为了跟你要钱的嘛! 皇叔莫要看不起人,本王虽然眼前落魄至此,莫說两万两,就是五万两,本王也拿得出来。” 完全是一副中二少年的气质。 庆王哈哈大笑道,“和王爷误会了,只是因为听了和王爷的肺腑之言,本王真的是深受感动。 既然要讨圣上欢心,心意嘛,自然是越大越好,這样,本王给八万两!” 林逸跺脚道,“皇叔! 你果真看不起本王,就拿這些阿堵物来糟践本王! 难道本王变卖家财,凑不齐這八万两?” 說完冷哼一声,转過头不看庆王,只端起杯子,悲愤的把杯子裡的酒一饮而尽。 “和王爷别生气,气大伤身,” 庆王爷更开心了,对付這样的毛头小子,自然是一切尽在掌握中,“听了王爷的话,本王深感愧疚。 就跟你說实话了,這么做也是有本王的一番私心。 想這些年囿于此地,也沒法为圣上尽忠,直接送给圣上,圣上难免体恤老臣,给了他一份,他必然会回两份。 本王给十万两,借和王爷之手,尽了本王這忠心之意。” “真的?”林逸将信将疑的问。 “自然是真的。”庆王开心的道。 “不行。” 林逸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本王還是觉得皇叔的诗词更好,比這十万两的价值更高。” 最后又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怎么能要皇叔的钱,要不要脸了。” 庆王爷却听得清楚,真挚的道,“和王爷,請不要再推辞了,十五万两,還望和王爷成全老臣对圣上的一片拳拳之心!” “這......” 林逸犹豫间,一大摞的银票已经被强行塞到了自己的手心。 庆王爷对着洪应道,“快過来扶着你家王爷。” 洪应走過去,這钱自然而然的就进了他的怀裡。 徒留下林逸坐在位置上唉声叹气,闷闷不乐。 庆王爷却是高兴不已,有钱不止能让鬼推磨,還能让皇子闭嘴。 “和王爷,本王還有一事不解,這刺客是怎么回事?” “哎,松阳的飓风很大,牛犊子都能刮上天,本王死裡逃生,惊魂未定。 守城门的不但不让本王进,還晾着本王,派什么探马,一时激奋之下,自然就发泄到他们身上了。” 林逸好不避讳道,“哎,让皇叔看笑话了,皇叔還是不要传到外面的好,让父皇知道了,肯定不高兴,怪本王惊扰了皇叔。” 庆王高兴地拍着胸脯道,“和王爷請放心,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一時間宾主尽欢。 ps: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