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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暴雨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王爷......” 洪应叹完气后,看着怀裡抱着的大鱼,无奈之下又给扔进了院子裡。 鱼儿得到了自由,再次顺着雨水逐流。 雨一直下了一夜,一刻也不曾停歇。 林逸起床后,太阳出来,水却還是沒有退去,一片沼国。 他终于明白白云城的人为什么都不到這裡建房! 因为這裡地势太洼! 沒办法,自己选的地,含着泪也得继续住下去。 這么大的雨,他不放心学校,吃好早饭后,骑着驴子涉水往白云城裡去。 新修的道路虽然简陋,但是胜在开阔,地基也高,沒有积淤泥,驴子走在被水沒了的路面上稳稳当当。 林逸非常得意道,“瞧瞧,這路沒白修吧,還是要继续修。” 骑着马的卞京道,“王爷英明。” 都指挥使司早已修建好,他们這些老头子已经搬了进去,眼前只剩下学校還沒有完工,所以每日還得骑马去白云城裡教课。 這一路上,他忐忑不安,毕竟当初王爷選擇在這裡建房,他不但沒有阻拦,還非常的认可這裡的风水。 想不到会這么倒霉! 多少年了,他就沒见過三和下過這么大的雨,连河道都塞满了。 白云城倚山脚建,地势高,并沒有被淹上,但是不少低洼处還是兜住了水。 而且有些人家的房屋质量不過关,昨晚的那场暴雨把屋顶浇了窟窿,甚至有的墙柱都跟着塌了。 妇女抱着孩子蹲在路边痛哭,林逸不忍看,只对着谢赞道,“记得烧粥,然后那些塌了房子的,帮着重建。” 谢赞高兴地道,“王爷果然宅心仁厚。” 短短的這些时日,他们這些老头子已经完全改变了对和王爷的看法! 视财如命是真的,心胸狭窄、不着边际也是真的,不学无术那肯定也沒冤枉他。 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這位王爷的优点,确实說又說不完。 心善,不拘一格,做人做事总是出其不意。 他们几個老头子甚至隐隐有点惋惜,他不是太子..... 不时的有腥臭味窜进林逸的鼻子裡,他皱眉对着卞京道,“卞先生,麻烦你现在去找胡郎中,让他出面主持,你协调配合,全城撒石灰。” 卞京一拍脑袋,笑着道,“老朽差点把這個给忘了,不然发生疫病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說完掉转马头,双腿拍了下马肚子就走了。 学校门口,唧唧喳喳的,大多数是养生堂的孩子们,本地的孩子基本沒有来。 孩子们看到林逸過来,不等他下驴子,便开始围着他转悠。 林逸被他们缠的不耐烦,摆手道,“今天不讲故事,全部放假。” 对着方皮和一個高高瘦瘦的叫崔耿仁的半大小子道,“你们两個把他们都看住了,谁敢乱跑,玩水的,玩泥巴的,按住了往死了揍。” 方皮大声道,“王爷,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打個半死!” 崔耿仁也拍着瘦弱的小胸脯道,“王爷,我知道,水裡有细菌,细菌是摸不着看不见的! 沾上了就会生病! 生病就会死!” “是啊,所以呢,你们勤洗手,回头看看井水混不混,要喝开水,不然光是一個拉肚子,也能拉死你们。” 林逸很欣慰,看来自己普及卫生常识的工作沒有白做。 “俺不要死......” 一個七八岁的小姑娘立马扯开嗓子开始哭。 “我也不要.....” 其她小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就哭成一片。 林逸头大,下了驴子,穿着靴子踩着泥泞路,走過去一個個哄。 好在明月和紫霞過来了,把他从苦海中解脱了出来。 再次上驴子后,沿着白云城的大小街道走了一圈,好在都沒有什么大碍。 倒是半途中遇到一個男人,大早上的喝酒,晕乎乎的拿着木棍打老婆孩子,被侍卫给收拾后,送去做劳改了。 当然不是免費劳动力,林逸看着那母子终究不落忍,让明月偷偷摸摸的给塞了一块碎银子。 “谢大人.....” 林逸想了想道,“咱们得再加一個條例了。” 谢赞道,“王爷尽管吩咐,卑职马上就张贴出去。” “打老婆孩子犯法!” 林逸說的简单,通俗易懂。 白云城现在是個人都知道,只要犯法了,要么偿命,要么去做苦力,目前沒有第三條道可以选。 谢赞有点懵,他决然想不到林逸会出這种條例。 忍俊不禁道,“卑职明白了。” 林逸笑着道,“這些臭男人,得好好治一治,屡教不改的,支持她老婆改嫁,孩子咱们给帮着养。” 這种操作,谢赞是第一次听說,但是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因此也就欣然同意了。 他自己都沒发觉自己的思想已经在悄然改变,因为他在渐渐认可:女人也算人。 临近中午,太阳挂的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热,空气中到处都是石灰粉的焦灼味。 积水已经基本退干净,宽阔的简易水泥路面被阳光晒的发亮,比大部分人家的屋裡都干净。 不少人家干脆把被雨浸湿了的稻谷和衣服放在路上晒。 林逸骑着驴子经過的时候小心翼翼,免得把人家的被子给踩踏上了。 王府的侍卫各個拿着铁锹在疏浚积水,平整路面。 一些枯枝败叶,直接铲进了贯通王府南北的河流中。 林逸看着被收拾的整洁如新的府邸,心情再次好了不少。 刚喝上一杯茶,孙邑便递上了一封信。 “谁寄的?” 林逸好奇。 這么大的信封,根本不可能由信鸽传過来。 而且,三和沒有驿站,往来客商也极少,谁能给他送信? “小的不知道,” 孙邑摇头道,“有人直接投进了门房,等小人出去找人,连個影子都沒,這信封上面有王爷的名讳,小的便拿過来了。” 林逸让孙邑下去后,便拆开了信封。 字迹飘逸,可惜是草体。 他只能艰难的认出其中几個。 直接看最后一页落款,也是潦草的很。 “這他娘的谁写的,跟老子有仇啊。” 林逸气鼓鼓的道,“到后院喊一下王先生。” 一夜暴雨,把鸽子笼浇了個透,此刻王庆邦正带着徒弟方彬修补鸽笼,调理鸽子,听见王爷相召,忙不迭的就過去了。 见過信后道,“王爷,這是有人给你的關於這海贼杜三河的生平。” “還有呢?” 林逸继续问。 王庆邦干脆照着信念了一遍,笑着道,“王爷,就些了。” “谁写的?” “王爷,落款人叫:影子。”王庆邦說完后又把信放到了桌子上。 “影子?還整的一套一套的,跟老子玩這些把戏。” 林逸淡淡地道,“那天本王和杜隐娘等人的谈话,只有王府众人和杜隐娘那边的八個人知道。 要么他们那边出内奸了,要么就是......” “小的现在就去彻查!” 不等林逸說完,洪应就噗通跪了下来。 林逸笑着道,“不用紧张,咱们府裡的人知根知底,也许問題出在杜隐娘那边,那帮海贼裡出几個内奸,再正常不過。 老子现在就好奇,到底是哪個好心人把杜三河的老底都给抖落過来了。 是王成還是邵庆等人?” 洪应道,“小的一定会查個水落石出。” 转過身,走出屋子,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 ps:谢谢大佬们的推薦票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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