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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底细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他倒是想看长远,奈何实在是沒那個條件啊! 林逸正准备去长清宫,长公主却直接過来了。 “姑姑,你這藏东西藏的够深的,” 林逸忍不住感慨道,“廷卫出了大几千人,就差把白马寺翻地三尺了, 一通好找。” 长公主道,“這藏宝之地,可不是我选的,乃是上一代寂照庵圣女圣母皇太后入宫后派人开凿的。” “還是她老人家会选地方,” 林逸接着道,“姑姑, 還有几处藏宝地呢,你直接說了吧, 省的侄儿回头再问。” 长公主冷哼道,“你莫非要得寸进尺?” “姑姑,這话說的就伤侄儿的心了。” 李林心有不悦。 长公主道,“能告诉你這一处,已经是本宫最大的诚意。 我要的是我孩儿平安。” 李林拍着胸脯道,“姑姑放心,侄儿虽然知道他的住处,可并未去打扰他的生活。 再說,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老表,侄儿也是個看重感情的,断不会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长公主澹澹道,“如此就好。 這一次,如果静宽与静怡真的入宫,本宫哪怕是为了自己,也会与其做一番生死较量,這你就无需多言了。” 林逸道,“侄儿還有一個不解,姑姑修习到底是寂照庵的功夫還是星沉海的功夫?” “你聒噪了, 长公主在花园裡来回踱步道,“寂照庵的人都来了,金刚台的人大概也不会远了。” “金刚台?” 对于這些和尚,林逸說不上喜歡,但是也說不上讨厌,只是好奇的问道,“他们会帮我們?” 长公主道,“想必你也知道,如果說真正意义上的皇家寺庙,我大梁国只有一处,无论是皇室,還是将门,都有许多子弟在金刚台修行,在朝野的影响力超出你想象。 即使你外祖柱国见了金刚台的大和尚也得低眉垂首。 如果我沒记错,柱国的恩师便是当今金刚台大长老无相和尚。” 林逸诧异的道,“既然他们這么厉害,這寂照庵为何這么猖獗?” 這是他一直以来最不解的地方。 “平衡罢了,” 长公主懒洋洋的道,“无论是我父皇還是皇兄,都不希望一家独大。” “所以寂照庵的圣女可以入宫做妃子, 金刚台的和尚可以做老师,做国师,” 林逸恍然大悟道,“你要這么說,倒是解释的通。 那星沉海和推古寺呢,据說一個個功夫都厉害的不得了,怎么遇到洋夷都变得不堪一击了呢?” 长公主叹气道,“洋夷的火枪可以喷出漫天的铁柱子,一支两支倒是无所谓,可是面对成千上百支,即使是大宗师,也得避其锋,人力终有穷时,蚂蚁多了也能咬死人的。” “火枪?” 林逸皱眉道,“那大炮厉害不?” “当然厉害,” 长公主继续道,“星沉海传承千年,固若金汤,依然被洋夷的大炮轰的尘土飞扬、瓦砾遍地,几乎沦为一片焦土。” “那我就放心了,” 林逸想了想到,“姑姑,還有什么想說的? 要是沒事,侄儿就告辞了。” “去吧,” 长公主叹气道,“本宫也乏了。” “侄儿告辞。” 林逸說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御花园,站在太和殿偌大的广场上,“吩咐下去,看看城裡有沒有金刚台的人出沒。” 心裡不禁叹气,自己的消息網還是不行啊! 寂照庵的人来了安康城是长公主告诉他的! 金刚台的人会来安康城,也是长公主提醒他的。 “是。” 洪应赶忙道。 “還有,火枪的监造也要加快日程,” 林逸皱眉道,“让梁远之亲自去跑几趟,看那边有什么困难,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小的明白。” 和王爷有多小气? 洪应這個大伴自然是了解的! 自然知道能让和王爷說出“要钱给钱”這话是多不容易! 可见他对這火枪和火炮非常重视! 所以,洪应丝毫不敢大意。 “只有工业和科技、农业同步发展,才能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别的都是白扯,” 林逸忍不住感慨道,“咱们啊,還是要努力一点,步子快一点,不能再等了。” 白马寺后山的宝库,因为户部专业人士的加入,统筹和搬运工作加快了许多。 入夜,林逸躺在花园裡,知道甘茂求见,便直接让他进来了。 “還银子来了?” 林逸很是高兴。 “王爷.....” 甘茂呈上一個折子,大声道,“此次金银珠宝共计价四百万余两,臣以为......” 林逸见他话头不对,便赶忙打断道,“别你以为,沒用,你之前欠的银子,本王就不计较了,前些日子借的五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可以先還回来?” 什么叫他欠的银子? 這银子是他借的? 分明是户部借的! 這天下是姓林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 “臣冤枉!” 甘茂哭笑不得。 “你冤枉個屁!” 林逸沒好气的道,“欠我银子的,就沒有一個冤枉的!” “王爷,有些地方官兵的饷银已经拖了两個月了,已经不能再拖了,” 甘茂讪笑道,“兵部的人天天把老臣堵着,臣实在不堪其扰。” 李林叹气道,“娘的,我這是自作娘? 早知道不改军制了。” 封建王朝,以小农经济为基础。 沒有工业支撑,农业人口是很难养活专业军队的。 因此涌出了多种兵农合一的制度。 到开国皇帝林保志這裡,就独创性的发明了兵农合一的卫所制度,即军民分籍制度,一部分人被编为军户,成为军户的家庭将世世代代当兵。 這些军户不光是士兵,也同样是农民。 国家不需要发饷银,军事负担比较轻。 他在三和的时候,总觉得這個不合理,不顾谢赞、何吉祥等人的反对,废除了卫所制,实行了“募兵制”,哪怕是驻军裡一個烧火做饭的老头子,都得发每個月发银钱。 经過大规模的扩展,眼前大梁国在册的士卒足有二十七万! 粮草、饷银、兵器乱七八糟的开销加在一起,每個月至少需要五十万两,一年就是六百万两,光是军队這一项支出比大梁国一年的收入還多! 实在是有苦沒地方說。 不過,好在最后他還是及时听取了何吉祥等人的建议,饷银可以继续发,但是边疆驻守官兵需要自己屯田,粮食实现自给自足。 至于守备军队,比如冀州庞龙這种,最好就是自筹。 不然,把他卖了,也找不出来钱了。 “王爷, “韩进也沒事就找老臣要钱,教育部定制了一個教育计划,准备把三年义务教育普及到我大梁国的每一個乡村。” 甘茂面上面上苦笑,心裡却是止不住的得意! 活该! 不但擅改军制,還动不动就减负,免赋! 沒有开源,還到处花钱,国库不空虚才叫有鬼了! 天地良心! 自从和王爷入了安康城,他就一文钱都沒再拿過自己家! 不要命了! 和王爷可是出了命的铁算盘! 一文钱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更何况還有明月和紫霞這两尊煞神。 据說内阁還有意成立所谓的“审计署”,让紫霞做第一任审计署署长。 到时候母鸡司晨,他们這些人就更沒好了。 “行了,既然不還钱,就赶紧滚蛋吧,” 林逸沒好气的道,“以后少往我跟前凑合。” “老臣告退。” 甘茂忙不迭的走了。 如今手裡有钱,他走路都带了几分轻快。 孙成蹲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等他上了马车,打着哈欠道,“這甘大人一把年纪了,還是有点飘啊。” 江仇冷哼道,“今日户部一下子得了四百多万两银子,他当然高兴了。” 孙成诧异的道,“真找到宝藏了?” 江仇瘪嘴道,“那還能有假?” 孙成惊呆道,“四百万多银子,堆一起,那不是金光闪闪?” “闪個屁,” 江仇不屑的道,“一顿死物,不见天日,听户部的人說,抬回去后,還要重新铸造的。” 孙成道,“那也不得了,我就沒机会见。” “我要是不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個前程,我都不想干侍卫了,跟着你一样做门子,天天蹲着,多好,” 江仇叹气道,“你啊就是不知足。” 孙成道,“你屁话一堆,你即使不做侍卫,你儿子的前程能差了? 我不信。” “嘿嘿... 人走茶凉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仇說完,又打量了一眼孙成,“听說你要成亲了,我還沒问是谁家的呢?” 孙成听见這话,害羞的低下了脑袋,“以后你就知道了。” “這又什么不能說的?” 江仇沒好气的道,“你說說,說不定我還认识呢。” 孙成左右瞧了一下,然后低声道,“老郭的孙女。” “郭召?” 江仇一時間有点沒反应過来。 “嗯。” 孙成老老实实地点头道。 “不是郭聪那姑娘吧?” 江仇眼睛瞪的老大。 孙成点头道,“就是他的大姑娘。” 江仇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能结成一家子,他那姑娘我见過,是個漂亮的,挺好。 你俩自己对上眼的?” 孙成白了他一眼道,“哼,郭老头子跟我老子熟的很,两老头子定下来了,我能說什么?” 他老子孙渡,以前也是和王府的马夫。 他哥哥孙崇德之所以能进和王府做马夫,就是因为接了他老子的位置。 “那丫头我见過几次,” 江仇笑呵呵的道,“不委屈你。 什么时候办事,哥哥也去讨杯酒喝。” “月底吧,你要是赏脸,就来喝一杯,” 孙成笑着道,“到时候,老哥上座。” 江仇道,“你太抬举我了,凭着你哥哥的面子,到时候去喝酒的人肯定不少,我啊,能落個位置就算不错了。” 光是苑马寺和衙门裡的人就能把孙家坐满。 他一個小小的侍卫,哪裡配上座! 孙成叹气道,“哎,我哥也想我娶郭家的丫头,不同意都不行。” “這郭召抖起来了?” 江仇不解的道,“我沒听說啊。” 孙成低声道,“和王爷第一次进安康城的时候,就是郭召凛然不惧驾车把和王爷送到宫门口的,和王爷感其恩义,一直对他不薄,要不是年龄大了,早就给外放出去了。 這次郭家老三在公务员考试中,一举夺了個解元。 和王爷听說之后,高兴地很,陈德胜大人呢,做了個顺水人情,直接把老三郭理招入了御史台,眼前是陈大人的书办,别看只是個书办,陈大人对其信任有加,文书草拟,皆是其一人操办,前途不可限量。” “我說呢!” 江仇拍着大腿道,“這郭聪最近這么嚣张呢。”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你别搭理他们,” 孙成沒好气的道,“要不是我老子和我哥逼迫我,我還真不乐意。” “你小子别生在福中不知福,這门亲事依我看,中!” 江仇忍不住說了一句豫州的土话。 他行走江湖半生,最难忘的依然還是乡音。 王小栓站在和王府马房门口旁边的一株大树下,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江仇,直接丢過去一個袋子,“說吧。” 江仇把袋子在手裡掂量了两下,笑着道,“你小子什么时候這么大方了?” 王小栓叹气道,“昨天发财的是廷卫,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你直接說吧。” 江仇把他从孙成那裡得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总之呢,這郭家今非昔比,你啊,要和他们对着干,還是得三思。” “娘的。” 王小栓低声骂了一句。 “你啊,既然摆不平,就怕钱退给人家,不能坏了口碑。” 江仇提醒道。 “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他郭聪要是真不给老子面子,” 王小栓发狠道,“老子定让他好瞧! 谁還不认识一两個有钱有权的朋友了!” 江仇道,“我不管了,随便你吧。” 說着把袋子揣进怀裡,径直走了。 王小栓叹了口气,翻身上马。 天热,他心疼马,不敢扯缰绳,由着马自己走。 哪怕看到青草,马儿低头吃草饮水,他也沒有约束。 他就直接跳下马,躺在草坡上,叼着马尾巴草,微闭着眼睛,尽情地让夏风吹拂自己的脸蛋,享受着由青草散发出的奇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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