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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8、石板泉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林逸伸了個懒腰,从书房走出来,信步走上了晋王府的塔楼之上。 站在高处,晋王府尽收眼底,望眼望去,大街上熙熙攘攘。 “让人在四门放点鞭炮,热闹一下,這空气啊,未免太沉闷了一些。” 战争下,最受苦的永远的是百姓。 平城受围困达三個月之久,光是活生生饿死的百姓就有千余人! “是,” 沈初应声后,犹豫了一下道,“王爷,還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說不当說。” “那就别說了。” 林逸沒好气的道。 沈初愕然。 他们王爷還是這個脾气。 便不再啰嗦,大着胆子道,“如今晋州战事已经告街,属下自請去川州。” “想什么呢? 你走了,我让谁来管這晋州?”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你来晋州时日也不短了,对這裡很是了解,总比调别人過来,两眼一抹黑强,你呢,也别多說了。 本王這一次决心做一次彻底的军事改革,你任晋州军区总司令。” 他在三和的时候就做過军事调整了,甚至军长、连长、团长、师长的军衔都列了一堆。 奈何惯性是强大的。 大家還是按往常那样编排职位,什么游记将军、总兵、提督等等一堆。 按照最新的梁律,得称呼沈初军长,但是,在兵部那裡报备的是总兵,有时候把写公文的人都弄得无所适从。 特别是梁远之,明裡暗裡都对着林逸抱怨了好几次。 “总司令?” 沈初对“司令”這個词并不陌生,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官。 加個“总”官衔就高了? “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以后晋州的军事调度皆是一個人說了算,” 林逸想了想道,“你呢,要是担心家裡人,就把家眷都接過来了。” “多谢王爷。” 沈初见和王爷如此坚持,也不再多說。 反正,不管怎么說,川州他是去不了了,安康城也是回不去了。 林逸接着道,“内阁拟定让石板泉做晋州布政使,這晋州初定,一切当以发展经济建设为中心,你二人要相互扶持才好。” “属下一定鼎力配合石大人,绝不敢影响晋州经济建设。” 沈初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和王爷這话裡的意思。 什么叫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說白了,就是以石板泉为主! 自己這负责军务的总兵,得靠边站! 沒事不要碍手碍脚! 和王爷的调子已经下下来了,他不听也得听。 “如此便好,接下来的任务,你便是仔细肃清晋州境内匪类,罪大恶极的从严从重,手上沒人命的,送去修路吧,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保证商路通畅,” 李林慢慢悠悠的道,“一切都是为了发展,为了发展的一切。” “遵命,” 沈初大声道,“属下一定积极贯彻王爷发展经济的理念。” “呦呵,不错,有进步,” 林逸夸赞道,“不但你要贯彻,還得传达给下面的人,让他知道发展经济的意义,而且還得让他们明白,谁断本王的财路,本王断他们的官途。” “属下明白。” 沈初应声道。 林逸点点头道,“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這些日子你放出探马,准备随时迎接石大人。 另外,再把晋州和平城原来的差吏找回来,他们有沒有能耐先不說,起码对晋州的情况比较了解,先让他们维持着,后面石板泉用不用他们,是石板泉的事情了。” “這些人一個個倒是钻营的好手,用来救灾的粮食,他们都敢贪,” 沈初陪笑道,“這些日子,属下擅自做主,已经砍了十余人,還不如那些供应商的人用着顺手,天福酒楼的伙计,别看一個個都很年轻,可办事都是一把好手,這些日子施粥,无一处纰漏。” “你這是替他们做背书?” 林逸诧异的道。 沈初笑着道,“這些伙计很多都是冀州人,出生贫寒,虽然也识得一些字,可让他们去参加公务考试就千难万难了,属下以为,何不不拘一格降人才?” “跟那些旧官差一样,帮着办办事是可以的,但是,想当官,不用想了,” 林逸笑着道,“逢公必考這是原则,是制度,不能动,否则今日你不拘一格,明日他不拘一格,就乱了套了。” 沈初赶忙道,“属下绝无私心。” “我知道你无私心,但是保不准别人沒有,” 林逸很是坚持的道,“真有本事的,就让他们去考试去,這才是正道。” 他掌大梁国朝纲之后,取消了科举制度,取而代之的是升学制度和公务员制度。 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远沒有想象中的艰难。 升学考试的题目太简单了,有些十年寒窗苦读的老夫子,只用了一年時間,就把小学的课本学完了,然后蹭蹭的去考试了,而且不费劲就拿到了小学毕业证。 因为化学、物理、数学都是“死”知识! 对于那些老夫子来說,理解“浮力”比辩论所谓“立而不倚强哉矫义”容易太多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這有标准答案的! 小学毕业证拿到后,直接就拿到了参加公务员考试的入场券。 最令人惊喜的是,居然還考過了! 他们要是不同意,那不就是傻子了嗎? 什么裹足取暖、悬头刺股、韦编三绝简直就是侮辱人? 需要這样嗎? 现在要是還需要這样读书,說明智商不足! 考试不一定是好制度,但是也算不上坏。 起码比任人唯贤,任人唯亲强。 最终导致的是寒门无贵子。 “王爷說的是。” 沈初躬身道。 “凡是沒有小学毕业证的人,别說当官,就是小吏都别想,這是原则性問題,” 林逸再次强调了一遍,“以后啊,還要深入到基层,沒有小学毕业证的人,村长恐怕都做不了。” 北风呼啸,吹着马路旁干枯的树木,林逸的脸上被卷起来的砂石砸的生疼。 他把袄子裹紧了一些,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马车道,“趁着沒下雪之前,我得赶紧跑啊。” 一旦大雪封路,他回安康城就受罪了。 雷开山道,“小的一早就做了准备,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他也同样盼着王爷早回去。 否则出什么事情,他们实在担不起。 石板泉坐在马车裡,手抱着暖炉,微闭着眼睛,听见侍从說快到了的时候,才稍微掀开了车厢帘子的一角,远远地看见了一大群人,想必是来迎接自己的,也不以为然。 毕竟他如今已经是地方大员,再是正常不過。 但是及至越来越近,他突然感觉到哪裡不对劲。 前方铠甲鲜明,刀枪林立,這是什么情况? 沈初再给自己面子,也不至于摆出大营仪仗吧? 他很是急切的道,“前面探查清楚了沒有?” 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后,有小厮回禀道,“老爷,是和王爷,和王爷出来迎接您了!” “啊......” 石板泉吓了一跳! 他当然知道和王爷在平城。 但是决然沒有想過和王爷会亲自出来迎接他! 毕竟和王爷那样的人啊,从来不搞“礼贤下士”這一套。 和王爷原则向来都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甚至還說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條腿的人到处都是”的话。 在和王爷的眼裡,他们這些人的重要性,恐怕连科学院的那些铁匠恐怕都不如。 如果非要說原因,那就是和王爷崇尚“科学”,讨厌“之乎者也”。 如今這朝廷的奏折都恨不得用白话文写了,因为怕和王爷看不懂。 說多了都是泪! 他赶忙从车厢裡钻出来,对着骑在马上的小厮吼道,“沒看错” 小厮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大声道,“老爷,我就是认错谁也不能把和王爷认错吧?” 石板泉继续眯缝着眼睛,朝着远处张望道,“說的也是。” 他這小厮本就是三和人,那位和王爷在三和时候,经常在白云城大街小巷瞎溜达,是個人都能搭上两句话,所以很多人都认识他,不可能认错的。 更何况,能让沈初摆出大营仪仗的,除了和王爷還能有谁呢? 不会错了! 小厮继续道,“老爷,咱们王爷那是真看重你。” “闭嘴,” 石板泉呵斥了一声后,对着马夫道,“快点,别让王爷久等了。” 站在马车上,随着马车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前方的人影就愈发清晰了。 到了近前,他不等马车停稳,就直接跳下来,急奔两步,噗通跪下道,“臣石板泉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逸缩着脖子,拢着袖子道,“起来吧,一路舟车劳顿,還搞這么大动静,也不嫌弃累得慌。” “谢王爷。” 石板泉站起身,刚抬头就看到了和王爷旁边的南陵王、晋王、杨长春、梅静枝,正要拱手,就又听见和王爷不耐烦的道,“行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說,外面怪冷的。” “是。” 石板泉苦笑。 好在和王爷這性子他早就习惯了。 更不以为意,和王爷能亲自出来迎接自己,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這不是任何人想挣就能挣来的! 上了自己的马车后,直接往晋王府去。 小厮上了马车,把脑袋伸进车厢,低声道,“老爷,刚刚有人来传說,說咱们不能跟着进晋王府了,把咱们直接安排进平城府衙。” 石板泉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随别人去吧。” 小厮道,“老爷,咱们走了,谁照顾你啊? 到时候你身边连個使唤的人都沒有。” 石板泉道,“他们這么安排,必然有他们的道理,你无需聒噪。” 小厮道,“是。” 到了府门口,石板泉是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嘱咐了他们几句后,就跟着一名杂役后面进了和王府,先行洗漱了一番。 风突然刮的更大了,气温又降了。 林逸還是冻得不行,对着旁边的晋王埋怨道,“你這光外面搞的花裡胡哨,裡面取暖怎么就做不到位? 你冬天挺能抗冻的啊?” 晋王愕然。 這他娘的也能怪的了他? 老子求你来的? 麻烦你赶紧滚蛋好不好! 但是,脸上還是堆笑道,“摄政王有所不知,這处屋子是臣专门用来会客的,并沒有加设暖炕,秋冬时候有专门的暖房。” “算了,這会进暖房還有点早,” 林逸坐下后,抱着温热的茶壶,看了看站着的众人,“都坐着啊,傻愣着干嘛?” “谢摄政王。” 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来人,开饭,另外,再多加炭盆,” 林逸冻得直哆嗦,“快下雪了吧?” 晋王道,“快了。” “那我更得赶紧走了,” 林逸看向石板泉道,“你啊,既然来了,就赶紧熟悉起来,這入冬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死人的。” “王爷放心,” 石板泉站起身道,“臣已经与甘茂大人约定了,入冬之前就会有十万担粮食入晋州。” 林逸不解的道,“甘茂這么大方?” 十万担粮,等于要甘茂的老命了! 他找甘茂都不一定要的出来,更何况這石板泉与甘茂关系還比较一般。 石板泉左右忘了一圈,似有难言之隐。 林逸道,“有什么话直接說吧,面前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石板泉道,“晋州盛产煤炭,臣以煤炭作保换了這十万担粮食。” 說完同众人一样望向了愁眉苦脸的晋王。 林逸笑着道,“差点忘了,哥哥你是晋州最大的煤老板。 你的就是我的,兄弟就不客气了。” 晋王赶忙道,“摄政王英明。” 他终于想起来了林逸曾经說過的那句话:人生最大的痛快便是人活着,钱沒了! 如今再次回味,深以为然! 看着自己东西进人家的口袋,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酒過三巡之后。 林逸的身子不禁热乎了起来,直接把袄子脱了,端起酒杯道,“梅将军,杨将军,請!” “谢摄政王!” 二人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說完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這些日子,有些怠慢你们了,你们也不要介意。” “不敢。” “二位也不必丧气,” 林逸上下打量了下二人继续道,“正所谓,声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与二位共勉!” 再次举起了杯子。 “谢摄政王!” 两人心有不悦! 把他们比作了声妓? 但是,還是乖乖的举起了杯子仰脖子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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