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根子
余霜羽在院子裡便听到庙宇内连续传来的重击,還有哥哥的怒吼,尽管听上去是哥哥占据上风,但直到看见哥哥确实战胜了对手才终于放心。
“哥哥你的伤好重。”
看到哥哥身上遍布灼伤,余霜羽泪珠都要流下来。
“都怪我,我不该和哥哥說参加试炼的。”
余霜羽抽泣着要为他包扎伤口。
“真笨。”
余玉成咧嘴笑了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說自己這妹妹。
“别哭鼻子了,清儿還在边上看着呢,会被笑话的。”
他捏了捏余霜羽的脸蛋,为她拭去泪花。
听到哥哥這么說,余霜羽才想起来风婉清還在身边,自己沒用的模样都被她看了笑话。
“可是哥哥你的伤……”
余霜羽只恨自己不会治愈魔法,這种时候什么作用都派不上。
“笨,我是狼人啊,恢复很快的。”
余玉成给妹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吃了恢复药剂后,烧焦的毛发与皮肉上已有愈合之势,新的毛发也长了些许。
“哥哥很帅气呢。”
风婉清俏生生站立一旁,虽說经历了一场战斗,淡青色的民国风衣裙却沒沾染尘埃,只是脸额出了些许香汗,看样子对她来說那场战斗只是小意思。
“不過下次再這样我可会生气哦。”
风婉清余光扫了扫高天宁消失的地方,這场试炼最强的选手竟然就這么狼狈地被余玉成淘汰了。
始料未及的发展趋势,這让她开始考虑围剿是否足够考核余玉成。
Lv4的实力已经通過考核了,但余玉成十八岁的年纪相对而言又有些大了。
风婉清内心打着小算盘。
“我們快走吧,這裡不适合久留。”
她可沒忘记那個暗影法师在一开始就离开了。
余玉成点了点头,召唤出了雾鸦。
两女惊奇地看着他召唤出来的魔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手段。
“来不及了。”
余玉成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连绵不断的脚步声。
……
明珠学府处,全程目睹余玉成這一战的明峰舒了一口气。
选手裡最大的威胁高天宁竟然会在第一個照面就被余玉成淘汰,這种发展谁也沒有想到。
“接下来只要避开那群猎人就好了,师弟反应灵敏,应该不会出错的。”
明峰看了眼老神自在的高薛城,這家伙似乎完全不在乎高天宁的淘汰,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
仔细想想,就算猎人出手,到时候他们也可以立即干涉,目前的局面对高家而言并非胜券在握,相反還陷入被动。
只是高天宁最后为何会对师弟說這是必输的局面?
“那狼人是不是嗑药了啊,高天宁好歹已经在高校裡修炼了一年,lv4的实力怎么会输?”
“就是啊,而且還是那样被一拳一拳挨打淘汰的,连反抗都沒有。”
几個老师還在讨论余玉成和高天宁之间的战斗,他们可是看见高天宁期间接连使用了不下七個魔具,守护的御魔具,攻击的刃魔具,加速的履魔具,辅助的翊魔具,应有尽有。
结果在余玉成的重拳攻势下毫无反抗能力。
“咳咳。”
明峰咳嗽几声,几個老师安静下来。
“妖龙之火与冰原狼人同为A级能力,且冰火互克,从表现上来看余玉成的冰居下风,但妖龙之火和冰原狼人不同,它重在火而非体质,是以火变身,而非冰原狼人以血脉变身。”
“這一点在体质就有表现,也因为這一点,在冰火方面两人截然相反,余玉成以冰为辅,体质为主,而高天宁却是以火焰吐息为主要攻击。”明峰這一解释,几個老师也不是愚笨之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所以冰原狼人就算冰属性处于下风,在体质上却不逊色。”
“妖龙之火却以弱对强,强势的火焰吐息完全沒有发挥。”
“所以就算高天宁有再多的魔具,也只能被动挨打。”
明峰看着画面中泛起的水雾,启动魔力感应的魔眼精灵依旧能够捕捉选手的行动。
他转身朝高薛城走去。
“高家为了今天到底准备了多久?那是你们的血脉研究吧。”
余玉成觉醒了超能力這件事情,连他都是昨天才突然知晓,更别說高薛城他们。
也就是說,在余玉成展现出冰原狼人這一能力不到一個小时,高薛城就立即调动了拥有克制其能力的高天宁過来。
比起执行力,更让人害怕的是這份表现。
他们时刻注视着余玉成。
“都是闲着罢了,明峰教授如果有想法,要不陪我這老人家下会儿棋。”
高薛城笑着将棋盘推了推,明峰這才明白他的‘闲着’指的象棋术语。
“那就打扰了,不過我并不了解象棋,可能沒法陪理事尽兴。”
明峰正有打探消息的想法,便坐到高薛城的对面。
“无妨,能为后辈介绍点规则对老人家也是消遣,如今下棋的人越来越少。”
高薛城慈眉善目一反先前‘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的咄咄逼人之势。
“象棋嘛,不管是当头炮還是屏风马,拿下将帅就是胜利。”
明峰看高薛城将棋盘上的残局收起,场上只剩下将与帅。
“這是在暗示现在我們两個的处境嗎?還真是老套啊。”
明峰在心中笑了笑,静看高薛城动作。
“七子歌诀明峰教授听過嗎?”
高薛城在棋盘上各自再摆了十二枚棋子,在棋盘上以中线中心对称,黑红各摆将(帅)车马炮士象兵(卒)七子。
“将军不出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宫,象飞四角营四方,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惟卒止能行一步,過河横进退无踪。”
“明锋教授果然谦虚。”
高薛城听他直接背了出来,明白所谓不了解只是随口一說。
“那明峰教授应当也知道子力价值一說吧。”
“车第一,马炮并列次之,士象居后,過河卒随局势评估,兵卒最低。”
明峰依次点了自己這边的车马炮士象卒。
“有一点明峰教授說错了。”
高薛城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车再强,论价值,也比不過将帅。”
他說着笑了笑,看向棋盘。
“你以为我們是這棋盘上的将帅嗎?”
“我們只不過是小兵小卒罢了,连士象都算不得,若是和马炮对子,就是得子啊,何况现在可是与车对子。”
“对我們高家而言,余玉成就是将帅,你与你老师应当明白我們高家的决心。”
高薛城将黑棋的棋子一一移出,只剩下一枚车守在将前,而红方的過河兵一步步沿着六线逼近黑将。
而将帅之间只相隔一车,只要车移动一步,便是将帅相见。
无根子!
明峰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淘汰余玉成!
不,应该說,這只是顺便的事情,他们的目的是……
法圣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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